第八百四十一章悲情的往事
    听了这话，包括杨乐天在内，都暗暗的一呲牙。看来，才小轩之前的疯言疯语，也不是一点都不靠谱啊。
    一号小老头的脸上瞬间没有了笑容，明显有些措手不及的站起身，双眼呆滞的看向了门口。杨乐天精准的把握住了其中的关键点，小老头并不知道，在关家他还有一个女儿。
    让大家失望的是，门外传来关凤冷冰冰的声音，道：“我没有爹，从小就没有，我不见这个人！”
    一号小老头的手微微出现了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失态。甚至乎，他有些想要跑出去见一见女儿的意思。
    关天并没有坚持让关凤进来，冷哼一声，开始大声责骂一号小老头的无情无义。也正是这样，才让杨乐天等人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三十年前，一号小老头还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趁着一次年假的机会，他准备四处旅游增长见识，中途出现了一点小意外，闯进了关家村。
    作为一个秉承优良传统的古武世家，关家相当的好客，不但提供给他吃住，年轻人更是向他询问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一号小老头年轻的时候，不但人长得帅，这嘴皮子也是相当的利索，一来二去的，就和关家的一位女孩子看对眼了。
    匆匆一别后，两个人并没有因此而断了联系。可是，就在关家这边把嫁女的一切事情都准备妥当之后，一号小老头突然传了一个消息过来，他不能娶亲，并决绝的断了和这位姑娘的关系。
    关家人上下愤怒异常，更可怜的是这位姑娘已经怀孕了。关家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嬉耍的？于是，老族长关老夫子亲自去了帝都，要向一号小老头讨个公道。可惜，一号小老头像是凭空消失了，再也没了消息。
    关家这口恶气就这样一直压制在肚子里，而关凤和她的母亲也就这样相依为命的过着日子。好在关家内部相当的团结，也没谁会讥笑这对母女。
    七八年前，关凤十几岁的时候，母亲最终还是心结难开郁郁而终了。从此，关凤等于是被全族人养大的。在三年前，一号小老头偶尔出现在报纸上，被关家认了出来。
    可惜，现在双方的差距已经太大了，即便是关老夫子也没有办法再进帝都讨公道，因为他没有资格通过层层的限制，直接和他见面。
    今天，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号小老头又重现在关家村，可想而知，关家长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愤怒。在这一点上，包括杨乐天都黑着脸子，埋怨一号小老头无情无义了。
    关天把事情的经过说完，目光死死的盯着脸色哀伤的一号小老头，却问杨乐天，道：“杨先生，你觉得今时今日，我们关家讨个公道有错吗？”
    杨乐天叹了一口气，想要以沉默应对。可是，无论是为了一号小老头还是为了关家，他都不能真的置身之外。
    “我同情关家，也认为一号这事做的忒不地道，换成谁，都不能忍下这口气！”
    关天大声道：“杨先生，你大义通事理，还请你做个见证……”
    这是要动手的节奏啊！杨乐天立马接话道：“族老，我现在也是一肚子怒火，想替你们问一句一号，当年为什么要取消婚约，为什么要销声匿迹。作为一个男人，你特么的不应该给个交代吗？”
    明明谁都听出他有为一号小老头开脱的意思，但是，他怒不可竭的态度，却又让关家人感同身受，没错，这个老东西就不是个男人，他必须想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交代！
    一号小老头眼圈泛红，却还是对杨乐天投射过来一道感激的目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二十年了，或许档案是到了可以解密的时候了。可是，在没有上面允许之前，我依旧不能说。
    其实，你们都不理解我内心有多么的愧疚……奈何当时，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秘密的命令，要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我不想拖累谁，只能……唉，我又怎么知道她有了孩子呢？”
    “你放屁！我们关家的女孩子就那么不懂得大义？就算是你这么走了，小凤和她娘，依旧苦等，这么多年，你连个屁都没放，我们会相信吗？”
    关天暴怒，大声指责。
    一号小老头没吭声，默默的把上衣脱下来，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会想到，这个枯瘦的小身板上，竟然布满了伤痕，有一处枪伤，正在胸口上！
    许久，一号小老头才道：“行动之后，我在医院里一趟两年，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眷顾了。而且，这是你们能够看到的伤，有的伤……我不能再娶妻生子了，找到你们关家……我怎么能面对我最心爱的女人？”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不吭声了。大家从他身上的伤痕，能够体会到当年的任务是多么的惨烈，而最后一句话，又是多么的痛入骨髓。
    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关山的声音再次传来，道：“你这是要自我开脱吗？据我所知，你有老婆孩子！”
    众人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整个房间里杀气纵横！
    一号小老头苦涩的摇了摇头，道：“当年我们出国执行任务，一共是六个人，活着回来的只有我一个。其中一位兄弟在临死之前，把他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托付给我……
    十年，我照顾了她们母子十年，从来没有半点逾越。可是，外面的风言风语……我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们母子要怎么面对？而我这种情况下，即便娶了嫂子，也一样对得起兄弟。
    所以，你们看到了我娶妻生子，却不知道，这个老婆和孩子……我对天发誓，对嫂子我从没有触碰过一根手指头，我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杨乐天动容，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干瘦的小老头竟然有着这样的往事，不能不让人肃然起敬。
    他徐徐的站起身，看着表情各异的关家人，沉声道：“虽然我不是这件事的亲历者，但是，我可以担保，以一号的个性，他不会为了活命说一句假话！我和他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他从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