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欢，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上官鸾冷笑，沉声道。
    “上官鸾。我我谢虞欢自认为对你们所有人都问心无愧，你们为何对我穷追不舍，害我至此！
    兰贵人的命不是命吗？那个孩子不是命吗？你们为何这般残忍！草菅人命，这还是你吗？
    还有你，你们，他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
    谢虞欢看向上官叙，视线又落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玄予身上，脸色凝重。
    “……”
    玄予抿唇，面色平静。
    “谢虞欢，多说无益，有什么话就去大牢说吧。”
    上官鸾目光淡淡的，她看向谢虞欢。
    谢虞欢脸色一变。
    “上官鸾！”
    上官允冷笑，拍了拍手，很快又出来一群侍卫，拿着弓箭，对着谢虞欢他们。
    谢虞欢蓦地攥紧手心，和灵越背靠着背，一脸戒备的看向他们。
    上官允沉声道，“谢皇后有谋逆之心，加害兰贵人，买通产婆，害死了皇嗣。更甚是……杀害了太后娘娘。”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谢虞欢面色发狠。
    灵越死死攥着手心。
    丝萝蹙紧眉心。
    上官叙脸色发白，怒道，冷冷的看向她，“上官允，你说什么呢！”
    “姑母，知道吗？我向来很尊敬您，相信您说的话，只是……姑母，你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呢？为了打压谢家，居然用我做诱饵，教唆段灵溪和谢虞承……苟合！”
    上官叙身子僵住，脸色愈发惨白，她声音有些颤抖，“你……你……知道了？”
    “你以为我很傻吗？”
    上官允冷笑。
    “太后娘娘！”
    “你让我沦为整个皇城，不，整个北朝的笑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他眼里的恨并非装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
    “……”
    上官叙攥紧手心，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姑母，你看看你，一生风光无限，可是到头来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救你的人了，唯一一个对你有心的安王爷，为了你，甘愿被你亲手杀害，唉，真是……造化弄人。”
    上官鸾弯了弯唇，眼神却凌厉至极。
    “姑母，想想你这一生，披星戴月，可是呢？你就是到死，也不会有人给你收尸了。”
    上官叙瞠目大惊。
    “你……”
    “所以，姑母，得罪了。”
    上官鸾刚说完话，上官允便拿过了身边人手中的弓箭，直直地对着上官叙和丝萝。
    上官叙身子绷紧，脸色铁青，“你……你……你竟敢……”
    “丝萝，快躲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谢虞欢朝丝萝大喊道。
    丝萝迅速推开上官叙，但还是没有躲开。两只箭一只射到了上官叙的胸口，一只射到了丝萝的肩膀。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上官叙瞪大双眼，死死看着上官允，“真是……哀家，好厉害的侄子和……侄女。哀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噗。”
    上官叙抬手指着上官允和上官鸾，咬牙切齿。
    上官允冷笑，朝着上官叙又射出第二箭。
    “你……不得好死！”
    上官叙说罢，目光涣散。
    她身子在地上抽搐，胸口处的血不断流着。
    她抬眼看着晴空万里的蓝天，阳光照耀下来。
    上官叙扯了扯唇。
    她的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很多年前和先帝的初见。
    那个爱了孟姝窈一辈子却又恨了她一辈子的男人。
    阳光正好，少女来到堂前，眼神纯澈。
    她看到俊朗翩翩的男子对她笑，如三月和煦的春风。
    “还望小姐嫁于我，我一定待小姐……倾盖如故。”
    “好。”
    她莞尔一笑。
    “素娴，我的王妃。”
    段昭。
    我的丈夫。
    ……
    谢虞欢抿唇，她攥紧拳心，死死看着上官允。
    “谢皇后射杀太后，其罪当诛，来人，把她给本官抓起来。”
    上官允淡淡开口，而在场的侍卫竟然也没有反驳的。
    他们深知，这个时候，他们都是瞎子！
    “血口喷人！”
    丝萝怒道，她狠狠拔了肩膀上的箭，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却看起来格外妖冶美丽。
    丝萝冷笑。
    “人在做，天在看。兰贵人和小皇子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别想捉住皇后娘娘，我跟你们拼了。”
    丝萝拿起手中的剑就要冲过去。
    “放箭！”
    上官允抿唇，厉声道。
    “丝萝！”
    谢虞欢面色发白，猛地飞身越过去。
    灵越迅速跟了上去，保护着她。
    很快，又是一片混战。
    “主子，您看……”
    莫愁看向身边似笑非笑的玄予，低声问道。
    “把箭拿过来。”
    玄予对一旁站着的侍卫冷冷开口。
    侍卫有些怔愣，瞥到玄予眼神的阴鸷后迅速把手中的弓箭递了出去。
    玄予眯了眯眸子，然后拉了拉弓箭。
    莫愁皱眉，忽然见他拉起弓箭对准了谢虞欢。
    莫愁脸色大变。
    主子不是很喜爱皇后娘娘吗？
    为什么还……
    “毁掉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毁掉她身边的所有人，让她痛苦。”
    莫愁见玄予勾唇冷笑，身子绷紧。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谢虞欢教养了他那么多年，他竟然也能……
    “夫人小心。”
    丝萝大喊一声，朝谢虞欢扑了过去。
    ……
    谢虞欢猛地转身，丝萝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谢虞欢双眼晦暗，她的脸上溅上了鲜血，鲜艳的血与她的苍白的脸对比格外明显。
    妖艳而魅惑。
    “丝萝……”
    谢虞欢失神的揽住她，目光暗沉。
    “……夫人，小心。”
    灵越打开了上官允射过来的箭，面色阴沉。
    玄予眯了眯眸子，神色渐冷。
    他无意杀谢虞欢，但……上官允那只箭却是实实在朝谢虞欢射过去的。
    他抬眼看向上官允，上官允攥紧手心，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们都停了下来。
    “……丝萝，你没事吧？灵越，去找太医……快去找太医……”
    谢虞欢脸色苍白，她抱紧丝萝，替她擦拭着脸上的鲜血。
    灵越挡在谢虞欢二人面前，双眼赤红。
    “夫人……你没事就好，我……答应过主子，要保护好你的，可是……可是……我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