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吗？！
    这还是在便利店里！
    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
    反应过来，颜雪拼了命的挣扎。
    肖苍山吻得投入，吻得深，好像要把她吃进去似的。
    终于得了自由，她推开他，纵身从柜台上跳下去，距离他老远的躲着。
    她双颊酡红，唇也微微肿着，泛着诱人的水光。
    他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指尖沾染一星半点的血。
    薄唇勾起，他嘲讽而笑：“猫爪子。”
    可不是猫爪子么。
    她把他的脸给挠花了。
    颜雪听他说自己猫爪子，想也没想就出口：“你活该！”
    她只恨自己的手指甲没有再蓄的更长，更锋利一些。
    肖苍山随手拿了柜台旁边货架上的湿纸巾，擦了擦脸，他把剩下的纸巾扔在柜台上。
    “谈恋爱了。”
    他说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短信，他看见了。
    颜雪也没打算隐瞒。
    “是。”
    “傅景言？”
    “是。”
    “挺好，挺好的。”
    他说着口不对心的谎言，明明一口牙几乎要咬碎。
    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支烟。
    颜雪蹙眉，冷声道：“这里不许抽烟！你出去抽！”
    抬起眼，肖苍山漫不经心的睨了她一眼，随即掏出火机。
    “你聋了！店里不许抽烟！”
    “啪！”一声，他把火机拍在柜台上，眼神狠厉阴霾的瞪向颜雪。
    “你他妈别惹我！”
    颜雪咬唇，冷冷发笑。
    手指头有点抖，试了几次，总算是点着了火。
    赶紧吸了一口，麻痹了疼痛神经，他才算是活过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
    “我他妈问你呢！什么时候的事！”他用捏着烟支的手指着她，眼睛瞪得就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那样子还真是跟疯子没什么区别。
    别开脸，颜雪淡声说：“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呵呵！与我无关！”
    他想起来，之前他从平城回来，找她的那个晚上。
    她从傅景言的车上下来。
    是不是那个时候？
    那天晚上，她从未有过的乖顺配合。
    他们从灵到肉都那么契合。
    他还以为，还天真的以为，他们之间有转圜。
    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所谓转圜，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转脸就和傅景言搞到一起去了。
    一想到他们可能的甜蜜，肖苍山就觉得胸腔里妒火熊熊燃烧。
    傅景言抱她没有？
    吻她没有？
    还有，有没有做更亲密的事？
    他想知道，想知道的要疯掉了。
    咬牙，烟头扔在地上，脚踩上碾了几下。
    肖苍山单手撑在柜台上，轻松跃起，落地。
    “你！”
    剩余的话还含在喉咙里，他已经高大如山，屹立在她面前。
    空气都稀薄，颜雪后退，身后是墙壁，她没有退路。
    背贴在墙上，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毕竟是在店里，有摄像头，他应该……
    还没等继续想下去，手腕一疼。
    他的手不控制力气，把她纤细的一截白嫩腕子攥在掌心。
    只要一点点力道，那截腕子就能够轻松被折断。
    颜雪疼的抽气，另一手下意识的抬起往他脸上扇去。
    自然，没有成功。
    在她举起手的同时，另一只手也被他截获。
    他伸腿顶住她的膝盖，将她两只手举过头顶固定在墙上。
    于是，她以一种极其侮辱的姿势被他禁锢。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
    而她是卑微的蝼蚁。
    “肖苍山！放开我！”
    “他碰过你没有？”肖苍山的声音像是从极寒之地挖出的冷冰，每个字都裹了凉意。
    颜雪有一种预感，如果说错话，哪怕一个字，都会被他撕了。
    她不回答，她沉默，肖苍山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难道……
    眸色更加阴鸷，他欺身更近，说话间的清冽气息喷洒在她潮红的脸上，“有没有？他有没有碰过你！”
    “与你无关！”她大叫出声。
    她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
    “肖苍山，与你无关！我跟谁在一起，统统跟你无关！你算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愣住。
    肖苍山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愣住。
    趁机，颜雪抬起脚，用力的踩在他鞋面上。
    可是，他却毫无反应。
    那一刻，颜雪周身都被冷意覆盖，直到淹没。
    她完了。
    刚才那一脚就是最后的孤注一掷，也是她唯一的，逃生的唯一机会。
    没有成功，她就完了。
    眸色低垂，好半响，肖苍山慢慢的抬起眼。
    他唇角弯了一丝弧光，犹如撒旦，恶魔，地狱的鬼。
    世界上所有邪恶的源泉。
    他扯住她的头发，一口咬住她的喉咙。
    颜雪从嗓子里发出绝望的悲鸣。
    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或许，他真的把她的喉咙咬断，咬碎。
    或许，他们就都能得到救赎，得到解脱。
    牙齿尝到她肉的味道，美味的令他全身颤抖。
    他的手抚上她纤细的腰，顺着仔裤的裤腰，往最深处没入。
    颜雪惊呼，被他托着腰臀抱起。
    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他抱着她转身的时候，那一头长发犹如暗夜的瀑布。
    “监控。”
    在他埋头她颈窝的时候，颜雪冷静的吐字。
    她已经知道，知道自己必须辞职了。
    肖苍山似有所动。
    抬眸，他看了眼闪着红灯的监控设备。
    24小时便利店的卷帘门缓缓落下，肖苍山站在椅子上，将摄像头掰掉，扔在地上。
    颜雪茫然的抱着手臂坐在柜台上，双目没有焦距的望着某处。
    他走过来，站在她身前。
    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他凝着她的脸。
    良久，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
    “颜颜，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傅景言有没有碰过你？”
    她不说话。
    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肖苍山眼底闪过痛色，随后咬牙。
    放下手，她下颌上留下一片薄红。
    他利落的脱掉她的上衣，裤子，除掉她身上全部的遮挡。
    她像新生儿一样，白净如雪。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寸寸流连，仔仔细细的检查。
    温热的掌心落在她腿上，慢慢将其分向两侧。
    “颜颜，告诉我。”
    他的唇含上她的耳，“快点告诉我。”
    他不想伤害她。
    可是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他必然伤她。
    颜雪从迷茫中抽神出来，对上他深邃的眸。
    红唇微动，慢声吐字：“碰了，又怎样？我这残破的身子，只许你一个人糟蹋吗？”
    “颜雪！”
    伴随着撕心般的厉声，他凌厉霸道。
    干涩的疼。
    疼的她全身都缩了起来。
    她恨不得死了才好，死了才干净。
    *
    傅景言的车子停在便利店门口，副驾驶上还放在一捧火红色的玫瑰。
    怎么关门了？
    这不是24小时营业的吗？
    难道是她出了什么事？
    掏出手机，他急忙拨出她的号码。
    那边没有人接。
    傅景言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启动车子，往颜雪家方向驶去。
    路上还在不停的，一遍一遍拨打。
    终于，在他拨打第12遍的时候，颜雪接起。
    “喂。”
    “小忆！你在哪儿？！”
    “我，在店里。”
    一脚刹车。
    傅景言把车子停在路边。
    气息不匀，他目视前方，“店里么？”
    “嗯，在店里。”
    “你一直在店里啊？”
    “嗯，怎么了？”
    看向副驾驶，傅景言低声说：“没什么，我这边结束了，想过去看看你。”
    “你不用过来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是我想你。”
    “……”
    “让我过去看看你吧，嗯？小忆，小忆，好不好？我这就过去看你好不好？”
    “景言。”
    “嗯。”
    “早点回去休息吧。”
    自嘲一笑，傅景言挂了手机。
    在车里呆坐了一会儿，他握紧方向盘，启动车。
    便利店重新开了门，灯火通明。
    傅景言推开车门下车，抱出副驾驶的花，大步走向便利店。
    有人推开门，颜雪看过来。
    看见他来，她一惊。
    傅景言清楚的看清她的眼底，只有惊，没有喜。
    微笑着，他走到柜台前，“颜小姐，您的花，请签收。”
    “你怎么来了？”颜雪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花，而是这样问他。
    傅景言还是笑着，不着痕迹的打量过店里。
    窗前，有人在吃泡面。
    那是个高大的男人背影，西装外套放在手边，他只穿着白色的衬衫。
    这个背影，莫名熟悉。
    “景言？”
    颜雪心虚的叫道。
    傅景言晃了晃手里的花，歪头，眨巴眼睛，“颜小姐，喜欢玫瑰花吗？”
    颜雪叹息一声，接过花，敷衍的回答：“喜欢，谢谢你。”
    “喜欢就好，以后每天买给你好不好？”
    “不用了。”
    她低头看着玫瑰花出神。
    窗边那人吃完了泡面，简单收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转身，正好和傅景言撞上正脸。
    傅景言笑意不变，只是手指在身侧收紧。
    “这么巧，肖副总？”
    “傅总，真巧。”
    肖苍山把外套搭在臂弯里，迈步朝傅景言走过来。
    傅景言看见他脸上痕迹，那明显是女人指甲所致。
    收敛眸色，他低笑：“听说肖副总回来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对了，肖副总怎么过来这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