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愉从此歪打正着地和邻居家儿子成了健友。且还是在她瞒着邻居身份的情况之下。
那个叫江致煊的男生都和她约早十一练。为了不撞见他,易愉只得提早出门。
但后来她发现,江致煊也会提早出门,且提早的时间还不太固定。搞得她每早都得做贼似地守在门口,确认那个壮得显眼的高大身躯消失于楼梯间后,才能安然出门。
真是自找罪受。
江致煊每晚九点都会准时传个“11:00”给她,仿佛脑内被安装了只电子公鸡。起初,易愉还会回个ok或是表情,但她后来懒了,然他依然坚持不休地传。一段时日后,他们的对话里全是家霸照片的头像,以及11:00、11:00、11:00
尽管上述,易愉还算是乐在其中的。
且她尤其喜欢帮江致煊补平板卧推。
他躺在卧推椅上,而她由上自下,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直挺的鼻梁,体脂率低的粗壮手臂,随着动作而贲发的肌肉与青筋。
脖子以上文明,以下暴力,整个人像件艺术品,俯视起来特别带劲。
易愉不晓得江致煊也喜欢被她补同个动作。
他仰视她时,透过胸前的隆起能同时看她的脸,甜的骚的一次满足。
“你刚做的动作不对。”
有次分开练时,易愉站着做完一组哑铃飞鸟,人在休息,他却像鬼一样突然冒出来。
易愉捏了把冷汗:“什么意思?”
“你肩胛收太紧。可以前引一点,叁角才能收缩更多。”
易愉没看那么深的视频,听不懂,只好再问:“啥意思?”
雾灰黑的背景,白的刺眼的照明灯下,他的睫毛在眼上投了层黑影。
那副目光如深渊。很沉,很黑。
“能碰你吗?”他盯着她看,缓缓补充:“好讲解。”
“行。”
他绕至她身后,指腹按在她脊椎两侧,温温凉凉的,和他的语气同调。
“这边松开。”
“怎么松?”
“往前推。”
手指往腋下滑去,又一团热气呼在脖颈之间,酥酥痒痒。
“这样?”
“对。你做十下。”
易愉做完转头,见他仍一脸波澜不兴,只是回她一个挑眉,以示做得不错。
无情的教学机器。
当晚,江致煊在传了“11:00”后,又丢了个健身视频给她。
易愉:[?]
江致煊:[练肩的]
易愉:[哦]
易愉:[谢了]
一小时后。
江致煊:[你在干嘛?]
易愉:[睡觉]
江致煊:[我在吃鸡蛋]
底下还附了张照片。点开来看,整个图框被白溜溜的鸡蛋占满,且没么拍摄技巧,装蛋的铁碗公折射出辣眼睛的诡异冰蓝。
易愉暗自吐槽,又不知该回什么,便读了就睡了。
殊不知却没浇熄那份莫名的执抝,江致煊从此每晚都传夜宵照片给她。
可见面时却又换上一副清冷寡言的皮。
某次易愉难耐地问:“你每天传不累吗?”
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你看了?”
易愉好气又好笑,嗔道:“你昨晚传的那盆,我还以为是家——家畜的食物。”吓死人了,差点煞不住嘴。
“那是优格。是我吃的。”
“嗯。”
“但我有养狗。你记得的吧?上次那只。”
易愉冷笑,她不只住那狗子对面,还每晚收到那狗头像传来的信息呢。
她应付了句:“记得,挺可爱的。”
冷硬的脸上,眸光一闪即逝。“要来看吗?我的狗。”
“再说吧。”
她不排斥,但没准会不会遇到江太太呢。
“哈!你邀马尾姐去看你们家家霸,结果被她当场打枪?”邵奕翔笑得前仰后合,眼皮抬得极高,手上不停拍着江致煊结实的背。
江致煊懊恼地揉揉浏海,“曹睦仁。我恨你。”
曹睦仁蛮不在乎地哂笑:“哎,你早该知道我们叁人信息是共享的。”但补上一句:“不过你们搭上了啊。恭喜。”
邵奕翔附和道:“对对对,我们阿煊脑子里只有蛋白质和肌肉,再不去交女朋友,俺要担心起咱的屁眼了。”
“别高看自己的菊花了。”
“他有马尾姐了,才不屑你。等着当唯一的处男吧。”曹睦仁往邵奕翔嗤了句,又看回江致煊:“话说,你问她齐教授的事了吗?”
江致煊愣住。他完全忘了这回事。
齐世泽是江致煊大学里的刑法学教授,刚好和他们是同家健身房会员。不过因修课人数者众,齐世泽似乎并没在记学生面目,所以他们才能心不跳气不喘地在他面前训练。
不理会一旁两头猩猩仍在进行的无义对话,江致煊头埋在双臂里,心中定好了下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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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能碰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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