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的话让我和林清音怔住了，没有院长？
    感受着我们疑问的目光，秦江喝了两口茶，说道。
    “我对医院的了解也并不多，当然，我也不想了解太多。”
    秦江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慎重，继续道。
    “想必两位能从医院的建筑上看出来，这里可能并不普通，虽然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寻常，但这不是我该管的，我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想要活得久，就别多管闲事，好奇心害死猫，也能害死人。
    “十五年前，重山精神病院才正式开门，我也是无意间找到了这里，当时接待我的人叫李七拐，但他不是院长，算是院长的代理人，他交代了我一些规矩，我就应聘成功了。”
    说到这里，秦江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然后道。
    “规矩有三条，第一，不能干涉阴院的患者，日常检查也不用，因为那里的病人很危险，是属于放养式的患者。”
    “第二，不要去阴院，以后入院的所有患者全都安排在阳院，也就是白色楼区域，阳院的患者需要治疗，就像正规的精神病院那样运作。”
    “第三，每天下午六点下班，急诊科二十四小时准备，也像正规医院那样运作，随意人员调遣，当然，医生们想要在医院宿舍内居住，就只能在阳院区域，晚上六点后不允许出楼，否则就只能出去住。”
    秦江顿了顿，看着我们继续说道。
    “总而言之，阴院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我们管，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在阳院，整个医院的运作也只是在阳院。阴院似乎是被分割出去的一部分，单独存在，有独立的管理系统，甚至也有自己的食堂，有厨师。我们每个月进货的食材，都留有一部分送往阴院，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操心，最重要的一点，重山精神病院六点后，不允许外出，只能待在宿舍。”
    林清音不由问道。
    “秦副院长，那您就没有好奇过吗？”
    秦江似乎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颤，脸色陡然变得凝重起来，旋即苦涩的一笑。
    “当然好奇，怎么可能不好奇，也正是因为我的好奇，让我差点死在阴院。”
    我没有打断他的话，半晌，秦江继续道。
    “对于医院的三则规矩，总结起来，其实就只有一条，不能去阴院。可我去了，还是在下班后去了阴院，结果碰到了那群疯子，他们……”
    秦江没有继续说下去，林清音还要再问，我挥手道。
    “他们不像人，或者说，不像正常人。”
    我这句话似乎有点蠢了，毕竟这里是精神病院，除了医生，有正常人么？
    可秦江却猛的看向了我，眼神中带着震惊之色，打量我半晌，才道。
    “要不是我是第一次见你，我真的怀疑你进去过。不错，阴院的患者全都不像人，他们很恐怖，很冷漠，尤其是他们的眼神，很诡异。”
    秦江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情，说道。
    “我迷失在了阴院里，差点被那群疯子给杀死，后来是一位编号为9的青年救了我一命，他似乎在阴院有些地位，要不是他带我出去，我很可能就死在里面了，他很冷漠的告诉我，再有下次，必死无疑。”
    “回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阴院，也嘱咐后来的医生，谁要是敢违抗规矩，不仅仅会被开除，还要罚款，每一位来这里任职的医生都要签署合约。”
    我听完秦江的讲述，等了一会才问道。
    “秦副院长知道十五年前，重山精神病院的事情吗？”
    秦江摇头。
    “无从得知，十五年前的重山似乎还没有开门，我之所以知道建院差不多有三十年，还是当年那位李七拐告诉我的，十五年前的重山没人知道是什么样，网上也查不到。”
    我沉思着点头，又问道。
    “阴院的那些病人是什么时候入院的？”
    “他们应该是在建院的时候就入院了，具体的时间我不清楚。”
    林清音问道。
    “副院长，我听说重山大约有三百多位精神病患者，是加上阴院的人数么？”
    秦江苦涩的一笑。
    “阴院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阳院却有三百位精神患者。”
    “那咱们有多少医生？”
    “二十六位医生。”
    “二十几位医生，人手够用吗？”
    秦江叹息一声。
    “能有二十六位医生已经不少了，管理三百位精神病患者勉强应付，等时间长了，也得心应手。而且我也不想招这么多的医生，首先是管理问题，我怕他们触犯了三条规矩，其次也是没有多少医生，在看到医院的建筑后还想留下任职，任职的多数都是一些真正的志愿者，或者是被高薪吸引。”
    秦江能在这里担任副院长，高薪肯定是重要的一方面。
    他说的也很对，没有几个医生见到重山医院的布局后，心里还能平静，毕竟这里太古怪了。
    秦江又道。
    “实际上，一些病人的家属也不愿意把患者送来疗养，如今三百位患者已经顶天了。”
    通过与秦江的交谈，以及他的讲述，我得出了三条消息。
    第一，重山精神病院，有十五年的空白期，但阴院里的患者，很有可能在建院时就已经存在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目的暂时未知。
    第二，重山的风水格局蕴含着巨大的秘密，关键性的秘密应该在阴院。
    第三，重山背后的院长，绝对不简单。
    李七拐这个名字需要记住，或许与鬼七爷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问道。
    “副院长，你们的工资是什么形式？”
    “工资卡形式，给我们打钱的人是李七拐，但你们想要通过这点查些什么，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因为重山是正规医院，官方承认的精神疗养机构。”
    “我在这里任职了十五年，没有发现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虽然阴院有些特殊，但也只是里面的病人罢了，重山内一切正常。”
    秦江看着我和林清音，缓缓道。
    “我知道林总来这里肯定有目的，还不是简单的目的。我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希望对两位能有帮助，也是在为重山负责，毕竟在这十五年了，我付出的心血和对重山的感情也值得我认真去对待。而且有句话要说在前头，好奇真的能害死人，算是作为过来人的忠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