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状告你在十年前谋害他妹妹,陛下已经受理此案,命我等先到路府查看情况。通判板着脸,路同盛,你可认罪?
路二叔人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通判说了什么话,大人说的是什么话,草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人,平时虽然贪恋美色,但我都是正正经经把喜欢的人娶回到家里来的,我可不敢说什么谋害。
路二叔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委屈,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慌到不行了。许志这个崽子,怎么到现在还活着,万家是吃屁的吗!
既然你不认罪,那就麻烦路二老爷在此处不要走动了,我们要搜查一番。通判板着脸说道。
这路二叔有些犹豫,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自己的房间都翻修过好几次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证据在吧。
还没等路二叔想好说什么,八个亲卫军就站了出来,问出了路二叔在的房间后,直接推开门进去搜查了。
亲卫军还是比较守规矩的,没有把路二叔的房间翻的一团乱,只是非常仔细的敲了敲每一块转头,检查了每一个摆件而已。
正如路二叔想得那样,且不提十年前的案发现场不在这里,就算是在这里,十年过去了,也不会有什么痕迹留下来的。
几位军爷小心些啊,这里的摆件都是我重金寻来的古董,可别砸坏了啊。经过短暂的慌张后,路二叔的心态也稳了下来。
证据肯定是找不出来的,只要自己不认,就算是陛下来了,也不能强迫他认罪!就是这样!
翻找了大概一刻钟以后,几个亲卫军从路二叔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手上拿了一些东西出来。
几位军爷,这些东西应该和大人所说的案件没有什么关系吧?看着亲卫手上的东西后,路二叔又开始不确定了。自己重要的东西虽然都放在了外面,但保不准遗漏了什么东西在房间里,该不会运气那么差被发现了吧?
路同盛,你现在是被告是嫌犯,不该问的问题就不要问。通判开口警告。这个路同盛怎么那么蠢,这个时候肯定是少说少错了,还在叭叭叭个什么,是觉得自己身上的嫌疑不够多吗?
听到通判的话后,路二叔才讪讪的闭嘴。
通判大人,一会陛下要亲自过来吗?路蔓试探性问道。
通判点了点头,在没有把事情查清楚以前,还请在路府的几位都不要出门,如果有什么一定要办的事情,那也要我们派人跟着才可以出门。
路蔓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自己身后的百户身上,希望路同盛犯下的错和路家无关,不然路家就危险了啊。
周行知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赶到路家来,而是和叶宁萱还有钟青衣一起慢悠悠的吃了一顿饭睡了个午觉,养足了精神才动身出发。
在周行知赶到路府的时候,通判已经审问了一番路二叔,虽然没有问道什么明确性的东西,但还是写了一份口供,上面详细的说明了路二叔有多少妻妾,这些妻妾各自又有多少孩子。家产几何,花销几何,都记录在了上面。
周行知看了看这份几位流水账的口供后,脸上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知府说你是最会断案审人的通判,过去半天了,这就是你的结果?
陛下恕罪,因为暂时没有找到有关路同盛犯案的证据,所以臣只是采用了一般问询的调查方法,没有动用刑罚。通判立马跪下谢罪,他是已经很努力的去问了,但奈何路同盛的嘴太硬了,他基本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至于另外的那些,他不敢问,路同盛也不敢答。
陛下,这是从路同盛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在周行知的眼神示意下,亲卫军的小队长站了出来,一共有十三封往来信件,三份没有送出去的拜帖,两本账本。
账本上都记录了一些什么?周行知问道。
记录了日常花销,属下大概看了一下基本都是买礼物的开支。亲卫说道。
礼物?钟青衣来劲了,是送给谁的礼物,账本上面有记录吗?
亲卫犹豫了一下,是,属下推算,应该是送给某些姑娘家的礼物,都是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之类的。
没有其他的礼物往来?钟青衣问道。这不科学啊,按照自己以前看的古装剧,搜出来的账本不都应该是什么行贿的账本,上面记录都是送给哪个官员东西之类的吗?
禀娘娘,并没有,除了这些外,剩下的都是些古董字画的购买,其中大部分都在可以和库房的东西对上。亲卫说道,这半天他们也没有闲着,已经找了管家核对了部分账目。
陛下明鉴,草民是被冤枉的。路二叔这个也开始表态,草民就是有些贪恋美色罢了,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草民是绝对不会干的。
是吗?周行知笑了一下,你要是骗朕,朕可是可以砍掉你脑袋的。朕最后问你一次,你真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个话路二叔还真的不敢答应。他可以确定,十年前的事情查不出来了,但他却不敢确定十天前的事情也查不出来。
不敢答应,看来还是有的。周行知笑了一下,没有继续抓着这个不放,而是把视线转向了路蔓,路姑娘,几日不见,你似乎清瘦了很多啊。
听到周行知的话后,路蔓在心里松了一口,陛下看来是承了那十万两银子的情了,民女多谢陛下挂念,民女的父亲身体不太好,所以也没有怎么顾得上吃饭。
那可不行,身体最重要。周行知说道,这可是自己的财神,可不能受罪了,你父亲得的是什么病?
父亲是劳累过度,身体一下就垮了。路蔓说道,大夫说只能好好休养,吃些滋补的东西。
朕晚些让太医过来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周行知说道。
路蔓非常上道,立马跪下行礼,父亲卧病不便谢恩,民女代替父亲谢过陛下。
免礼,路姑娘你也算是朕的朋友了,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朕说就是了。周行知对路蔓的态度非常好,都没有说过什么重话。
这一幕落在路二叔的眼里后,他的心开始拔凉拔凉的。
路蔓这个丫头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会被陛下看上了!要是路蔓成了陛下的人入了皇宫的话,那自己怎么斗得过她啊!到时候按照路蔓的性格,自己怕是一分钱都拿不到手啊!
对了,路蔓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啊,加上现在这个的话有两个呢!陛下就算喜欢路蔓,也不可能会要这样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搓手手
周行知:胡说八道!我看上的不是路蔓的人,是她的钱!!!
第32章
蔓蔓啊, 你不要怪二叔多嘴,其实大哥是希望你早日成婚的。挑了一个相对合适的时间后,路二叔就不怕死的开口了, 齐公子既然出了意外,那先前你和齐家的婚约就作罢的。横竖你也已经找好了新的夫婿,不如近日完婚, 也算是让大哥沾沾喜气。
路二叔这话说的漂亮,完全把自己摆在了一个长辈的位置, 还点名了路蔓曾经的未婚夫出事过不吉利,顺便暗示路蔓在前未婚夫出事的时候跑路了,找了一个新的未婚夫。
周行知挑眉看了路二叔一眼, 不需要她开口, 在一边的魏忠就冷下了脸,来人,把路同盛拖下去,陛下和路姑娘在说话,哪里有他插嘴的资格。
陛下恕罪,草民不知道这个规矩,还望陛下恕罪。路同盛脸一白, 立马磕头。
算了,不知者无罪,朕可不是随便砍人脑袋的暴君。周行知笑眯眯的说着, 路同盛, 看在路姑娘的面子上,朕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找到十年前你清白的证据,朕就不追究你, 反之的话
周行知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路同盛一眼。她没有办法去找路同盛十年前犯罪的证据,那她就直接反推好了,如果路同盛找不到他不是犯人的证据,那么他就会变成嫌犯。
她都是皇帝了,稍微任性一点也无妨吧?
这路同盛愣了一下,要不是碍于周行知的身份,他是真的要忍不住骂人了,他哪里找得到自己不是人犯的证据啊!
路同盛,你有话要说?周行知问道。
草、草民没有。路同盛不敢和周行知呛声。毕竟周行知是君路同盛是民,就算她开口让路同盛喝下毒酒,他都只能谢恩然后赴死。
等到七天的伸冤时间一到朕就要走了,就给你三天时间吧。周行知说道,许志用性命作抵,让朕伸冤。如果你三天后找不到证据的话,朕是要治罪于你。
陛下,草民有话要说。路二叔跪在地上,仗着这里人多,鼓起勇气开口,难道许志用性命相抵就可以随意诬告人吗?那如果草民现在用性命相抵,要求许志拿出证据,如果许志拿出不来的话,陛下是不是也要治许志的罪?
三天之内自己怎么可能找得到证据,陛下这是变着法在逼死他啊!
当然可以,朕会治许志的罪。至于治什么罪,当然就是她说了算了。
路二叔语塞,周行知的回答堵死了他的后面的说辞,他只能磕个头,然后表示自己要去找证据了。当然,在找证据的途中,一直有两位亲卫跟着她,避免路二叔趁机卷包袱跑路。
等到路二叔离开后,通判小心翼翼的开口,陛下,如果路同盛找不到证据的话,您要治他什么罪啊?
周行知笑了一下,这个通判还算有些脑子,自然是消极怠工的罪了,怎么了,通判觉得朕会无理取闹砍了他的脑袋吗?
听到周行知的回答后,通判总算是了一口气,陛下果然就是想要吓一吓路同盛的,有两个亲卫跟着他,想必他也不会出什么昏招,只要这三天不要干出一些错事,这次就算过去了。
陛下,民女听闻知府大人正在向富户募捐银两,说是要用这一笔钱援助那些在本地的孕妇小孩和寡妇。路蔓已经差不多可以预见到路二叔的下场了,为了避免自己被他牵连到,她就开始投诚表态了。
确有此事,知府打算募集个一万两银子吧。周行知说道。
民女没有什么能力被陛下分忧,有的只是一些浅薄的家财,如果陛下不嫌弃,民女愿意捐出一万两银子,用来响应知府大人的募捐活动。路蔓说道。
路家的家产加在一起堪堪百万,之前为了凑齐十万两路蔓其实已经把路家的现银用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在周行知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她又硬生生从自己私房钱里面挤了一万两出来。
路姑娘的好意朕心领了,银子就不必了,路姑娘已经给过一次了,没有必要给第二次。周行知可不是逮着一只羊薅的坏人。十万两银子就足够她庇护路蔓了。她希望路蔓可以用钱生钱,而不是一口气把钱都给她。
路姑娘的品性很好,在朕看来可以说是杭州商户中的佼佼者了。周行知看似感叹的开口,朕今日还问过知府募捐的进度,那些商户一个个家产何止万贯,但在要出钱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抠搜,最多的也不过给出了五百两银子罢了,和路姑娘比起来真是
后面的话周行知就没有继续说了。她当然知道那些商户为什么不敢捐钱,无非就是怕当出头鸟,然后被自己逮住薅羊毛罢了。但事情可不会那么简单,她要是想要薅羊毛了,可不是不漏财就可以躲掉的。
要知道周行知在刚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让知府把名单鼓捣出来了。路家在其中排中等水平,都可以咬牙拿出十万,那么在他之上的那些富户,怕是有更多的钱了。
当然,周行知也不是那种看到有钱人就薅的人,她只薅那些违法乱纪的富商。
在路蔓的挽留下,周行知一行人在路府用了晚饭。在这期间随行太医也过来一趟,查看了一下路老爷的情况。
回禀陛下,路老爷的内脏已经有了衰竭的趋势,如果一直用药调养的话,还有三到五年的时间。太医很快给出了诊断报告,一会臣写个方子出来,每天喝两天喝一剂。
路蔓听到太医的话后不仅没有难过,反倒还松了一口气。原因很简单,之前路蔓请来的大夫看完以后都是摇头叹气,表示路老爷就算好好休养,都只有一年的时间。相比较起来,太医口中的三到五年已经要好太多太多了。
等到恭恭敬敬送周行知一行人离开以后,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姑娘出现在了路府的后门,熟门熟路的和后门守卫打了一个招呼以后,就从后面摸到了路蔓的房间里。
周行知和路蔓两人间的对话很快就在周行知的默许下传播了开来,那些消息比较灵通的富户听到后都有些犹豫和担心。大部分都是想要花钱消灾的,但也有小部分手上犯了大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的钱财来路不干净,要是给多了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就坏事了。
富户们寝食难安,但周行知几人却吃好喝好,体验了一下审理案件的感觉。虽然都是些比较平常的小事,但也比枯燥的批阅奏折要好上很多。
三天的期限不算长也不算短,在知府还没有审问完王同知的时候,三天就过了,到了路同盛和许志当堂对峙的时候了。
啪!周行知拍了一下惊堂木,因为许志的事情闹得比较大,周行知就把公堂对外开放了,允许部分经过筛选的人在一旁旁观。
许志,路同盛,你们谁先开口?周行知坐在公堂之上,两边站着的除了原有的衙役以外,还有一列全副武装的亲卫。
陛下,草民经历千辛万苦,找到了十年前草民的知己,她可以为草民作证,在许志妹妹出事那一天草民和她在一起。路同盛先熬不住先开口了。
传人证过来。周行知把背部靠在椅子上,这三天路同盛都是在亲卫的监视下行动的,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和人串通。
民女徐香参见陛下。一个梳着妇人发式的女人被带了进来,犹豫了一番才开口,民女在十年前是红尘楼的人路二老爷是民女的常客。
十年前的事情,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周行知问道。
回禀陛下,辰元八年六月十二日,正好是民女的生辰,所以民女有印象。那一天路二爷一大早就派人送了礼物给民女,晚上还后面的话徐香就没有继续说,她担心污了陛下的耳。
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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