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连那李容儿也挡在外面?这事着实有些蹊跷
“小姐可是有什么想法?”见主子半天没反应,初冉不觉走上前两步,兀自询问道。
嘴角微微弯了弯,骆玉华拿起桌上的温茶,一脸深意地望了她一眼道:“想法倒没有,不过,过了这两日,我倒是要去那边走上一趟,与这墨王爷好好谈谈条件了!”说完目光一转,握住玉杯的手用力地紧了紧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穆子墨那边一直没传来新的消息,所有清漠阁的奴才们像是被训练过一般,口径坚决一致,都回道王爷尚未病愈,任何人不得打搅。
骆玉华在屋里安安静静地待了两日,一面张罗着孩子出生前的东西,一面不断地叮嘱着初冉帮助生产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冉儿,打听到些什么消息了没?”今日她起得很早,天刚蒙蒙亮的工夫她就派初冉悄悄地在清漠阁外边守着,直到方才才回来。
初冉气喘吁吁地拍着胸口,一手扶着主子,一手越过桌子倒了杯水自己给自己顺了顺气。
“小姐,您料得果然不错,太医今日一早就散去了,这会儿说王爷已是无什么大碍了。”说完,抬头崇拜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斜了一脸急糟糟的初冉一眼,骆玉华转而低下头,望着手中的细针活儿,不觉陷入了一阵沉思。
看来,也是时候过去走一趟了。
“冉儿,给我换衣服,这会儿工夫我必须去那里走一走了!”将手中的活儿啪地一声放进竹子编好的小衣筐内,她转身走到衣柜里,自行取出了一件十分正式的袍子。
这边初冉皱着眉头扫了那衣服一眼,登时也明白过来,动手飞快地帮着打理开来
大红色的袍子配上镶金丝的夹袍,一时衬得她浑身贵气逼人
短短两日内,墨王府却像变了一个样,四处死气沉沉,连奴才们走路的步子都来去匆匆,显得尤为匆忙。
吃力地迈着小方步,她一手搭在初冉胳膊上,目光不时的扫向身边来回走动的丫头们。
看样子,他病得不轻嘛!嘴角冷冷地弯起,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阁外。
“冉儿,你在外头候着,最好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目光闪烁了一下,她轻声叮嘱道。
闻声,初冉点了点头,绕到身后先将她的衣服披紧了些,而后便扫了四下一眼,走到外边一角守着
“王妃,且容奴才先去通报一声,王爷才刚睡下了。”走过两道门,一个小厮突然走过来拦住了她。
斜眼懒懒地扫了来人一眼,她闷声咳嗽了一下,做出一副跋扈的模样,讪笑道:“敢情这里的奴才都骑到主子头上了?是你们王爷一大早便派人叫本妃过来的,你这会儿拦着岂不是故意误事?还是,根本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了?”
说完,冷眸一转,目光犀利地扫向他,脸色显得很不耐烦。
她若不这么说,只怕今日是见不着这穆子墨了!
目光迟疑了一下,那奴才果然噤了声,一时倒不知是该放还是不放行了?
“死奴才,还在那杵着做什么?王爷这会儿正召唤王妃过去呢!你倒在这儿耽搁了!”
正在这时,忽然从院子里走出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老者。
她抬眼望了过去,发现竟是穆子墨的管家!
这会儿那奴才一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后,匆匆闪到一边。
“王妃,您这边请,王爷正在书房里候着您呢“正在她迟疑之际,那老者悄然走过来,毕恭毕敬地作了个请的姿势。
怪异地瞅了那张满是褶皱的脸几眼,她不禁心下有些乱了谱,一时竟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此来说,那穆子墨却是早就拿准了她今日必会来走一趟?
心中一时七上八下,她不觉也有些踌躇了,这原本满腔信心来这会儿被这么一闹,心里不免也有些不知是祸是福了。
“王妃,您进去吧。奴才在外头守着便是。”脚步不由随他来到了穆子墨的书房口,满面忧心地看了那扇名贵的古木门一眼,双手不禁握紧了紧。
说话间,那管家早已将门打开,朝里面报了声后遂走到了另一边。
忐忑不安地挺了挺胸,她快速整理好脸上的情绪,右脚一迈,转而缓缓走了进去。
绕过一道青绿色的屏风,只见穆子墨一身白衣坐在书案边,右手拿着本书,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倒真有些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快速端详了他一遍,她不觉在心中下了个结论。
看来,那情毒的确折磨人!
“你来了?”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穆子墨将书轻轻放下了,黑眸转而看向她。
沉如黑夜的眸子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淡淡地情绪,不湿不冷。
见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骆玉华心中不觉有些疑惑。
她实在不以为这一病就能让穆子墨对她改观,可这今日如此友好的气氛倒着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尴尬地应了声,一时她也不知该怎么开始他们的对话。
穆子墨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轻扯了一下,道:“王妃来可是有事?”
说完遂站起身走近了她,大手不经意地抚了抚她头上一枝金钗道:“没想到你还戴着这个!”
浑身不自觉一颤,她抬头望了他一眼,身子有些不自然地闪开了
“王爷料得不错,骆莹莹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逃避地站起身,走袄离他两尺远的地方坐下,她一脸警惕地望着他,心中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莫名其妙。
穆子墨尴尬地看了看自己悬在空中的手一眼,忽然自嘲地笑了两声,将手收回了袖子内。
“我想让您答应一件事:待我生育之时,请不要派任何人前来,包括您。”顿了顿后,她忽然一脸坚决地看向他。
表情没有预料中的一变,穆子墨只是笑了笑,转身走到她刚才的位置坐下,一脸深意地望向她.
眼里渐渐浮上笑意,他点了点头,继而道:“就连本王也排除在内?你可是有意挑拨我与这孩儿的关系,还是根本就不把我当作是你的夫了?”
面色依旧带着笑容,他的目光忽地一闪,灼灼对向她.
胸中一惊,她抬起眼,忽地复杂地看向他,端详一阵后,脸色渐渐恢复了一贯的沉静道:“王爷忘了,这一切原本就是命.如果我说这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王爷能做到吗?”
心中冷笑一声,她的眸子刹那间转冷.
余光冷不防轻瞄了他几眼,却见他脸色一变,随即又很快恢复了方才的一脸笑意.
“本王答应你.“面露笑容地望向她,他微微一颔首.
心中一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她愕然地转向他,竟不知说什么好.
将眼前人的窘迫尽收眼底,他忽而站起身重新走近了她,右手霍地将她头上的簪子取下,幽然道:“我很高兴你能戴上它,这是否表明你,还是在意我的?”说完,突然右手一勾,将她揽入怀中,左手一直捏着那根细致的金钗.
诧异地望着他一系列动作,她忽地被带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中,胸口不禁流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在做什么?”声音变了变,她忽然用力地推开他,满身不自在.
这短短两日间,他的一些行为莫不使她困惑不已,尤其是那种似有似无的温柔,竟叫人看不出任何刻意.
心中越来越不安,她急忙退到安全的地方,一脸警觉地盯着他.
“既然王爷已然答应这事,那骆莹莹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先走了!”说话间有些结巴,她无措地瞅着他,心中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见状,穆子墨挑高了右眉,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金钗,双眼半眯起沉沉地上下打量着她。
“这钗子我留下了,莹莹,你退下吧。”说完,将手中的金钗转而藏入袖内。
目光一黯,她迟疑地扫了他一眼,心头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者金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得作了个揖,闷闷地退了出去
才刚走出院子,那初冉便忙不迭地凑上前,一脸关心地瞅着自己主子。
“不用看了,我没事。”满怀心事地看了眼前人一眼,她习惯性搭过她的手腕,低着头,兀自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不对劲。
若说这两日工夫那穆子墨也确实变化得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撇开这前几日她使他当众下不了台那一事,他如今非但不治他罪,却使出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一时也不知他到底有何目的。
心中左右思量均找不出任何线索,她不禁扭头瞟了几眼身边的初冉,一时故作诧异地问道:“冉儿,你可知我那根金钗到哪儿去了?”
目光炯炯地端详着初冉,她略微皱了下眉头,转而将视线又移到了别处。
“小姐,今早您不是还别在头上吗?这会儿倒真的不见了?”仓皇地踮起了脚跟,她霍地发现那根金钗果然不见了!
脸色不觉着急地涨成红色,初冉说话的声音也不觉变了变。
“这小姐,这怎么会呢?我明明将王爷送你的那根金钗别在发鬓里,我我还指望着王爷能对小姐还有一丝旧情,可,可这会儿,怎么反倒不见了?”
眼中定了定,骆玉华半眯起眼睛,心中寻思道那金钗果然和穆子墨有关系!
“算了,情已尽,那东西留着也只是徒曾伤悲罢了.“顿时明白了几分,她转而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心中不由更加疑惑起穆子墨的反应.
说完后她再也没出声,只管低着头走回去,路上一直沉思着这整件事情.
不知不觉间,十二月下旬已悄然而至,这天骆玉华早早地便躺到床上准备睡下,浑身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腹部先是传来异样的感觉,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秀眉霍地皱起,她慌忙拉过被子坐直了身子,心中暗自揣道:这会儿不知是真阵痛还是假阵痛了。
正踌躇着,不想整个下身开始剧烈阵痛,间隔渐渐变短,并且越来越强
该死,真要出来了!痛呼了声,骆玉华急忙朝外大喊了两声。
“冉儿,冉儿“右手艰难地撑着床,她一面迅速调换身体的最佳位置,一面拼命地朝外喊。
赶紧趴伏在床上,双手着于床上的一个垫子上,使自己的臀部低于肩膀,并且将双腿分开一些,左右晃动臀部,她慌忙搜索着脑中的产科知识,脸上因为痛苦涨成猪肝色。
产子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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