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冷漠不服输的人,她实在不相信他会为了屈屈一个女人而折腰!
“看来你还不了解他。他答应了。”黑瞳中恍然透出两道讥讽到甚至怜悯的光芒,他好笑地看着她,看着那张淡定的脸快速变了颜色。
胸中猛地一紧,一阵不可抑制地疼痛丝丝蔓蔓牵扯着她的全身。
她究竟是一直错看了他!喉间忽然涌上一阵酸涩,卡在中央,压得她很难受。
“那……你可以放了我吧?”强自咽下胸中的苦涩,她冷笑了一声,嘴角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眼中的嘲弄慢慢沉了下去,穆子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面色越来越黑。
这几日来,他想了很久,却始终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如此轻易地受着她感情的影响?她悲。他心里亦不舒服,但凡一提起穆子墨,他心里就一阵不快!
“时机到了你自然能出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食言。”说完冷哼了一声,遂又甩了甩袖子走远了离去。
澄清的眸子渐渐升起一阵不明情绪,她没有回头,直到脚步声一直消失到听不见,那双倔强的眼睛才渐渐眨下了。
接下来几日,没有人通知她何时放她走,就连晚上几次欲逃跑也都及时被人捉了回来,没有一句穆子祥的传话下来,她心急如焚地过着如死鱼一般的日子。
终于等到一天,有两个穆子祥的奴才奉了他的话来接她,并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穆子祥要见她。
心下略微迟疑了一下,她随即随便挽了个头发,拣了件十分素净的衣服便草草坐上了马车。
望着身上淡蓝色的衣裳,她不觉看得失了神,从被带到这儿开始,她便发现衣柜子里全是青一色的蓝衣裳,粉蓝的袍子、淡蓝的裙子,甚至连中衣也是白净的蓝。
胸中难免又勾起了一阵惆怅,她想起了现代的苏雨宁,他竟也是深爱蓝色的!
两张面孔、两个时代的人不断地在她脑中交叉着,她甚至分不清他恩是谁错生了一世,还是冥冥中他们真的有着所谓的宿命?
不知不觉中,马车在一家华丽得有些俗气的妓院门口停了下来,周围涌动的人潮在身边喧哗不止。
“小姐到了。”这时,外头一个奴才恭恭敬敬地替她挑起了帘子,满眼含着奉承的笑意。
目光敛了敛,她忽地冷扯了扯嘴角,莫名有种被嘲弄的错觉。
小姐?那穆子祥却让众人喊她小姐?
是讽刺还是别有深意?如今她已经乏于去思考了!
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她跟着一个穿着花衣裳的女子抄院子的后门走进了妓院的二楼。
只见每一个房间外上头都写着三个极其雅致的字牌名,显得格外诗情画意。
目光一个个扫过来,直到绕过了中庭,来到一处有些偏的屋子外,领路的女子忽然停了下来。
“小姐,阁主早已在这屋子里候着您,您且进去吧。”转眼间,那花衣裳女子已将她推进了一个唯一没有挂着招牌的房间中。
阁主?脑中忽然迟钝了一下,骆玉华径自走近了几步,见那穆子祥正一脸兴味盎然地坐在一个屏风前,右手依旧捏着那把古扇子!
他竟是一个帮派的领导人?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她忍不住又认真地打量了他一阵,就如从未见过来一般,最后暗自叹道:只怕这皇城内外都将他给忽视了!
“坐过来,我特意为你安排了一场好戏。”薄唇抿了抿,他顺势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望着那张又是漫布着笑容的脸,骆玉华踌躇了一下,脚下的步子缓缓迈了过去。
“看看那是谁?”浓眉向中间聚紧了些,穆子祥忽然将立在身后的屏风打开了一个小口子,朝她努了努嘴,示意她看过去。
只见原本呈黑色的屏风右侧突然出现了一个比黄豆略微大些的侗眼,竟是通向另一个方向。
眸光流转了一圈,她遂怪异地望了他一眼,见他示意她凑过去时,这才眯了半只眼将脑袋凑了过去。
只是这不看也罢,一看竟是吓了她一大惊!却见另一边的一个房间内,穆子墨正背对她站着,似乎在审问些什么,而立在他身前的那个却是个老鸨般模样的人。
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她不由又凑前了些,企图听得更清楚一些。
“将耳朵贴上去便是。”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穆子祥悄然站到她身边,压低了几分嗓音道。
当下会意,于是她急忙侧过头,将整个右耳贴了上去,眼睛一眨不眨的,仔细听着那屏风后传来的微弱声音。
只听那穆子墨呵斥道:“你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敢做出此等没有人性的事来。”
随后几乎同时响起了一阵有些尖刻的求饶声:“王爷,奴婢先是不知这院里红牌白莲姑娘竟是您的王府夫人,若是知道就是天皇老子爷借了胆子,我也不敢如此做啊!”
说完,又是一片听得有些作呕的啜泣声。
这边那骆玉华听到一半,心中不由揣思道:原来那唐香儿以前竟是从这走出去的!
想着想着,忽然有种十分不快的感觉,不知是为唐香儿,还是为那穆子墨!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穆子墨冷冷地哼了声道:“你可记得那带白莲过来的人?”
有些嘶哑的声音异常阴森,听起来使人心头一阵打抖!
“奴奴婢记得不是很清楚,当时白莲姑娘被卖到这儿时似乎被人灌了哑药,有大半年时间说不出话,那时我也没仔细问那女子的名谓,只是无意中听得那送来的姑娘恶狠狠警告了白莲道,不得将什么骆主子的事泄露半分,否则定当让她毒发身亡!”
话毕,骆玉华原本疑惑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双眼惶恐地睁着,就连扶着屏风的右手也微微颤抖着。
玉主子?脑中突地嗡嗡直响,她再也没有精力去思考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个“玉主子“以及“毒发身亡“。
骆莹莹,你倒是都做了些什么?
虽是听冉儿说过她曾经害过唐香儿,可是竟不知却是如此地残忍!
心霍地坠落到谷底,她踉跄地退了几步,耳中只剩下穆子墨一道足以冷到人心坎里的话:“这事本王自会追究清楚,你们,一个也少不了!至于你,罪大恶极!来人将她拖下去一百棍杖毕!”
无情的声音如把锐利的剑同时深深地刺进了她心中。
一个也少不了!脑中顿时空白一片,只剩下这句话不断地回荡着……
“莹莹,你着实太狠了!”这时,肩膀突然被穆子祥环住。他叹息了一声望向她,目光里竟有几分沉痛。
不知是在怜唐香儿,还是在替她悲?
面色始终苍白着,她缓缓垂下了眼皮,一时身子愣愣地任由他环着,心上一片冰凉。
原本一直都以为是别人在逼她,穆子墨如此、李容儿如此,就连唐香儿她也不认为那是个简单的女人。
可是如今,第一次听到从别人口中叙述出的自己有多么残忍时,她骇住了!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该愧疚还是持续对他们恨下去!
若是真如那老鸨所言的那样,她甚至能理解唐香儿、理解穆子墨对她的怨恨了!
胸口快堵得无法呼吸,她呆呆地回头望着穆子祥,心中顿时百味杂陈!
“莹莹,你回头不了,出了这个屏风,那穆子墨定会要了你的命!”蓦然抚了抚她落在肩上的发丝,穆子祥满意地望了眼她迷茫的神色又继续道:“若是离开了我,离开了京城,他一样能找到你的,天涯海角,只要天下莫非皇土!”
说完貌似十分怜惜地将她拉到了方才他坐的位子上坐下,黑目一动不动地端详着她的反应。
心中的震撼实在太大,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她“竟是如此地心狠手辣!
目光中的渐渐腾升上一层悲色,她轻甩了甩头,暗自叹了口气:为了这种没有希望的爱,骆莹莹,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你到底又负了多少人?
脑中渐渐浮现出穆子墨以往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那种恨之入骨的感情怕是也隐忍了很久吧?
她,真的回不去了!
一思及穆子墨方才的那句话,她浑身就莫名一阵失落,甚至还有遗憾和难得的内疚!
而这边穆子祥见她傻呆了半天,不由一阵着急,忙推了推她道:“莹莹,你到是快些回答我,究竟还要不要离开?”
闻声,胸中压抑的情绪仿佛被唤醒,刹那间,她突然有些恨身边的人,恨他安排的这一切,恨他竟然残忍地让她望见这样一幕!
惆怅的眼里重新找到了焦距,她麻木地望了身边人一眼,右手不着边际地打掉了他的手,冷冷地道:“谢谢你的这场好戏,骆莹莹说走便是走!”
心中恍然间涌上一阵哀伤,她竟是要落荒而逃?
骆莹莹,你们之间究竟还有多少孽债?若是一走了之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她真能如愿那么洒脱地走掉吗?
心再才沉了沉,她忽然感到前途一片迷茫,未来的路漫漫,而她却找不到一个代表着希望的方向!
“你这又是何苦?莹莹。”忿忿地睐了她一眼,穆子祥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黑眸森冷地射在她脸上。
再没有精力与眼前人周旋,她凉笑了几声,含恨的眼悄然垂了下去……
长叹了一声,穆子祥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后,摆了摆手朝外沉沉喊道:“来人,将小姐送回去。”
说完背过身去,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重新回到那个住了好些日子的院子,心中却又变了个境地。
每每一想起那日听到的对话,她身上就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穆子墨那句阴沉得骇人的话倒是真真把她给吓怕了!
这几日她辗转反侧思考了很久,若果真如此,只怕那穆子墨定不会放过她的!
纵然拿不准唐香儿在穆子墨心里究竟是居何种地位,但是若仅从她对穆子墨性子的了解,如果他那句话确实发自真心,那么,她几乎不敢相信穆子墨将会如何处置骆莹莹,也就是现在的她!
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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