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疑虑地朝骆玉华手中的玉佩多看了几眼。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放在窗外的?”右眉皱了一下,骆玉华思索了一会儿,疑道。
说来也奇怪,那人怎会知道锐儿的生辰?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除了她和初冉,还有那两个婆子,锐儿出生的那日却并未惊动任何人,甚至她怀疑,穆子墨根本就不知道她生产具体是哪日。
不过想到这儿,她继而又联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次她苏醒后,初冉曾告诉她李容儿遣来的两个婆子竟莫名死了,原本以为李容儿定会来质问她,不想这事后竟没有人提起过。
“小姐,您在想什么?”见骆玉华许久不出声,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初冉急忙问道。
这事儿她也觉得不寻常,连着两日自己琢磨了会儿,却是得不出任何结果。
“罢了,既然那人有心,咱只管收了便是。不过这玉你可检查过有何问题没?”手上依旧把玩着玉佩,骆玉华转而十分严肃地盯向初冉。
如今非常时期,她深知这唐香儿与风氏家族个个无不在盯着她,甚至是锐儿。
前些日子她曾听说过,这穆子月如今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本那皇后有一子,却不想在出世不到半月竟夭折了。
如今这么算来,这风氏也就只有锐儿一个男丁,再者当今朝廷这大部分兵权尚掌握在穆子墨手中,恐怕这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的锐儿。
心中越想越明朗,她又琢磨不透地盯了玉佩一眼,眉间轻笼上一层忧虑。
“小姐放心,这玉佩自是我细心检查过的,并未任何差错。我记得公子曾提过这玉乃集高山之灵气所成,通透剔亮,置于人身上可以增强某种抵御力。若非如此,我也不不敢大胆地放在小主子胸前。”
笑盈盈地对上骆玉华的眸子,初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如此而言,这玉佩也非一般人所得?”认真地听完了初冉的话,骆玉华沉吟了片刻,忽而问道。
脑子转了半天,她实在是想不出谁有理由对锐儿如此之好?
“小姐这忘性可是日渐有所长,你忘了公子说过这玉几百年才出一块,定是价值连城,绝非一般人所能有。”
嗤笑地扫了自家小姐凝重的神色一眼,她有些好笑地奚落道。
几百年才出一块?脑子蓦地有些晕眩,她咬了咬唇,没有作声。
这究竟是何人所为?又为何要如此?越想越不明白,最后她索性将玉佩绳子放短了些,重新挂进了锐儿里衣中,一边忙着,一边轻声嘱咐道:“既有如此好,咱们自是不能亏了锐儿的。另外,这玉以后都挂在里头,不得让任何人瞧见,明白么?”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初冉,眉眼间的阴霾渐渐散开了……
两人随后又唠叨了几句家常,骆玉华细细嘱咐了她一些琐事后,正欲将孩子抱进里屋,不巧门外却忽然多了个人,差点没把她魂魄吓走。
只见一个人影忽然串到了门外,叹眼凝神望去,骆玉华不觉僵住了,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如风?”不能确定般,她张了张嘴,眼睛瞪大了几分。
如风朝她笑笑,这时风吹起了他的发与袍子,四处飘扬着,浑身竟散发出一种十分温暖的气息来。
“夫人。”他轻点了点头,步子渐渐走近了。
骆玉华颤抖着上下唇,眼中悄然腾上了一层水光,闪出点点光辉。
“小姐,是如风。”初冉笑笑,一脸高兴状。
所谓患难间的友谊恐怕就是如此!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快速地冷静下来,骆玉华忙站起身微笑道,脸上是一派和煦的神情。
恐怕此刻,没有人的出现能比得上如风令她心存感激了!
如风朝她点点头,忙走到了身边坐下,笑盈盈道:“说来也真是巧合。那日船上生变后,我跳下江,随后便游到了一个小镇上,因之前夫人说过定要到扬州,于是我又在七日前赶到了这里,这几日来一直沿路打听均没有夫人和姑娘的消息,前日无意中来到这个村落,本打算借宿一日便继续赶路,却不巧在村头忽然见着了初冉姑娘……”说话间,他的眉眼一直蕴涵着笑意,如沐春风。
原来如此!骆玉华宽慰地笑着,不住地点头,心中有些喜色浮上来。
她又转过脸瞅了一下身旁的初冉,脑中忽然有个念头涌出,若是他能替了自己好好照顾初冉的后半生,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初冉此时见骆玉华暧昧不明地目光在自己与如风间徘徊不去,双颊不觉通红成一片,眼中也有几分羞赧之色。
看两人有些尴尬地坐着,骆玉华也不好明说什么,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是有意地为两人腾出时间独处在一起,时不时说上几句意味不明的话算是提醒。
在骆玉华极力的撮合下,两人关系似暧昧非暧昧地维持着,似乎是有了些进展……
起先痕迹日,三个人过得都很开心,骆玉华依旧是个尽心尽责的好母亲,一逮着机会就不断地向不足半岁的孩子灌输着新鲜知识,真真盼不得孩子一夜间立即长大才好!
后来,直到有一日一个不速之客的来临,将这一切全搅乱了。
穆子祥身着一袭白得如雪的袍子背立在门前,屋外几缕阳光洒在了他身上,如镶嵌了一片金色,发出阵阵光芒,直刺眼睛。
“你过得不错。”声音很淡、很轻。
骆玉华霍地站起身,先是惊诧地打量了他半晌,片刻后又回归一片坦然。
她差点忘了,他是有功夫的,这小小篱笆怕是难不倒他!
“你来做什么?又想要我干些什么勾当?”面色十分不耐,目光不由也呈现出厌恶无比的神色。
心中一抽痛,穆子祥隐了隐脸上方才露出的落寞,换了种口气道:“我来看看你。”
说话间,声音里竟是带了分浓浓的思念和不舍。
一声冷哼自然而然从鼻间溢出,她好笑地扫向他,眼中一片冷色。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别扭,祥王爷。”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眼里除了嘲讽看不见任何其他的眼色。
穆子祥没有说话,嘴唇抿紧了,眼里闪过一阵痛楚。
两人没有再说话,相互僵持着,穆子祥生是不肯离开……
正当这时,如风和初冉忽然从里屋走了出来,笑呵呵道:“夫人老半天在这外头干什么呢?不是说要做桂花糕么?”
一面说着,目光在遇见穆子祥时一怔,竟是住了声。
骆玉华淡淡地扫了两人脸色一眼,也不说话,只是不住地晃着怀里的孩子,一副冷冰冰却又气定神闲的模样。
四个人僵持着不知站了多久,最后那穆子祥邪邪一笑,竟是抬起步子跨了进来,站到了骆玉华身边,摆明了一副不走的架势。
“穆子祥你还想怎么样?”面露愠色,骆玉华瞪着他,语气有些不稳。
因着声音微微提高了些,怀中的人儿一震,不觉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令骆玉华有些手忙脚乱。
穆子祥温柔地望着她无措地哄着孩子,双手往胸中一交叠,转而有些痞痞地道:“你竟然留个男人在这里?骆莹莹,我决定不走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深深看了一旁脸色铁青的如风一眼,嘴角向上一勾。
眉头猛地皱紧了,骆玉华死死地瞪着他半晌,似乎在思量着他究竟又有何目的。
“不错,留他在这里,我不放心,莹莹。”声音温柔地几乎要腻出水来,黑目灼热地盯着骆玉华。
胸间猛然烧起一团火,骆玉华紧紧地咬住牙齿,面色随即一阵青一阵白。
“恐怕这最值得不放心的人应该是你吧?”说完一甩头,再也不理会他,径自朝里屋走去。
如今,只怕没有一个人比穆子祥的出现能更使她感到侮辱和不堪了!
那穆子祥见状,先是愕然了一下,随后嘴边化作了然的微笑,脚步不由也跟了上前.
身后的如风与初冉至始都没有说一句话,如风本想追上去护着,却不料被初冉死死地拽住,一时脸上也有些忿忿和着急的神色!。
初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双眼中多了一些晶亮,嘴角轻轻扯开抹笑容。
进入春天的风吹得似乎格外地温暖、柔和,拂过窗前,也吹动了心中的那根轻弦。
“穆子祥,你究竟想怎样?”被跟得十分不耐烦,骆玉华蹙眉望向身后的人,眼里尽是嫌恶。
这几日来这个男人总是如影随行地跟在她身后,任她怎么冷淡对他,那人均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点尤为使她恼火,更可恶的是她还必须听他不断地在她身边唠叨,心中不觉窝了一肚子的闷火。
“只是想陪着你。”穆子祥敛了敛神,黑目灼灼地望进了那双冷漠的眼睛里,似乎想点燃些什么。
面上顿时有些尴尬,骆玉华咬了下唇,望着他一脸正色的模样,一时竟语塞。
怔了一会儿后,她终究转过身,继续教儿子说话,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院中的树木经过一冬,也开始渐渐地发出嫩芽,不是郁郁葱葱的绿,却是淡淡的鹅黄,反而更加的惹人爱怜。
风轻轻地吹了过来,扬起了她的发,她的裙,她的惆怅,如花雨里的蝶瓣,飞舞旋转,却无法随风而去。
终于,她回头去看他,却正撞见那忧伤的眼神,于是,心中一闷,笑了,轻轻道:“其实我很明白你为何在这儿。穆子祥,你是担心穆子宸对我下手。”
冷静自若地说出一串话,她深望了他一眼,故意略去了那双眼里的慌乱和惊讶。
穆子祥没有作声,脸上不可抑制地出现了沉痛与不堪的交错表情,他艰难地吞下了喉间的酸涩与怅失,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骆玉华笑了笑,垂眸间,一缕发丝轻泻而下,遮住了那双迷离深凝的眼睛。
透过飘散如丝的发云,她忽然又回头望向他的眼睛,而他也深深回视着她,如火的视线,如火的眸心。
“当某一日我对你们没有了用处,你会不会杀了我?”不知过了多久,她轻扯开抹笑容,含水的清眸泛起了一些细微的波澜。
心下猛地一震,穆子祥霍地上前几步,走到她身前,黑目沉沉地凝视着她,心一丝一丝地抽痛着。
“绝对不会。”声音异常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她弯了弯嘴角,刻意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右手保持着惯用的姿势轻拍着怀中的人儿,表情十分平静,甚至好象方才什么也没有问过一般。
穆子祥一动不动地锁在那个纤小的身影上,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似乎在诉说着一种坚决的信念,又或是诺言!
“祥,答应我,不论何时,我只求你保全了锐儿。”幽幽含着些许悲伤的声音仿佛从千里外传来,亦真亦假。
天威之下,刀剑相加,一个女人既然决定了要战斗,她就必须先做好阵亡的准备。
心轰然而乱,又蓦然清明。穆子祥脸色瞬间惨白,片刻后,他忽然惊讶又恍然的笑了,眼中有着浓郁地深情,哑声道:“你们,我都要保全!”
心头一怔,她无措地把眼光往他脸上望去,他定定地看着她,只有一个人,眼中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不解、不安、彷徨,有的只是坚定、热切、渴望。在这湛湛的注视之下,她似有似无地笑了下,随即转身离开……
此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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