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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1章 无惊无险何其奸

    一只蝴蝶的翅膀,据说能引起一场飓风;一个丢失的马蹄掌,据说能输掉一块战争;一个官员的**能葬一个政府一个党派的公信;那一个混混兴风作浪,要毁掉一个势力网,倒也不是可能的。俗话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现在,不是一粒,而是凤城一堆老鼠屎在搅和,省城这锅粥,怕是要变味了……
    那辆德赛,在大运高速路上飞快地走着,百无聊赖的周毓惠被杨伟支使着支出笔记本电脑,双手在飞快地打着什么,好像是个协议……但一说话,就能听到杨伟两个字“闭嘴”……还没有到云城,这闭嘴这俩字,已经说了不下十次……
    时间,在流逝着,杨伟好像在争分夺秒地要办一件什么事……
    省城的乱像开始渐渐显示出来了……
    省城留下的一干人等,忙着在挨家挨户旁敲侧击,帝豪、煤炭交易大厦、娱乐报社、晚报报社还有北京天昱信托投资驻省城的办事处,无一幸免,先是照片再是电话,一样比一样恐怖,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涉及敲诈勒索,这些与晋聚财坑瀣一气的单位和人,怕是都知道晋聚财黑社会背景比较浓,能把晋聚财收拾了的人,当然更不是等闲之辈了,既然昔日呼风唤雨的晋老板已经一命归西,那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总不能跟着他一起倒霉吧!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一个最聪明的途径:自保!
    对,自保。人人自危的时候,最快能想到地就是自保。
    通宝,现在连自保的机会也被剥夺了,下午就开始陆陆续续来夜总会准备演出的小姐们都坐一楼叽叽喳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这样,今天的收入八成没戏了。揪着电工问了几次,电工摇摇头说了句:“姐们,就当来例假了,都回休息俩天。急什么急,一天不让男人摸能憋死你呀?”……话一出口,电工就被众姐们地唾沫唾跑了……不过李海,席玉兰培养的心腹可没这么好地运气了,被杨伟一伙捆着扔包间里一直到快中午才有发现,刚被放开却又迎来了一伙更恶的人。富华盛世夜总会的人。黄毛带的头,现时下通宝电路全瘫了,包间里是一间比一间暗,正好给了个好机会,三十多个人趁着人乱地时候直接冲上了五楼,这怕是王大炮通的信,打了通宝的保安们一个措手不及。
    邹富贵这手下倒也不是吃干饭的,大清早知道这里出事。又四处打探了一番。确实晋聚财不见了,这才放着胆子来了。为了镇住通宝这帮保安。黄毛甚至还要了几张照片,把小海带的几个保安控制以后。二话不话,一把刀把照片往桌上一插,拍了两叠百元大钞,足足有一万开外,打着电筒让小海看,恶狠狠地来了个先声夺人:“小海,你老板死逑了,玉兰那个破鞋也跑了,识相的,把姐们给我都带到富华,少不了你地好处,跟着我大哥混,咱们是兄弟,他妈的不跟着,老子今天废你条腿,这两年没少跟我们对掐吧!你选吧………”
    很好选,小海吃惊地看看照片、看看红得亮堂堂的钞票、再看看虎视眈眈的对头手里明晃晃的砍刀,又看看自己这边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保安,这停电就意味失业,姐们挣不着钱,保安基本等于失业……小海略一思索便有了结论,推开架着自己的俩混混,很沉稳地把一叠钞票塞自己腰包里,很冷静地说道:“ktv小姐妈咪都归我管,人可以给你,不过我们一个村十几个保安你也得一并收了,该发钱不能少……其他的,我帮不上你了,桑拿洗浴里地,是晋总前妻地弟弟,我惹不过,你看着办!”
    “兄弟,亏待不了你……走!见我们大哥去,今晚客我请……”黄毛高兴地优待投诚的一方,一挥手这西瓜刀霎时不见,都插后腰里了,敌对地两方,眨眼成了兄弟!一行人下午时分就联盟了。
    没办法,生活和生存压力,比义气要重一点点,何况老板已死,这讲义气总不能讲到替他守节吧!再说,他也没给咱那么多应该守节的钱不是黄毛,兵不血刃地解决了李海一伙,晚饭地时分便把ktv几个妈咪都聚到了一起,这电话一打,得,出租车流水介似地送人来了,一干娘子军浩浩荡荡投奔富华盛世,这邹二鬼子看得陆陆续续来的姐们一个比一个水灵,这嘴呀,简直乐得开花,要是王大炮在的话,八成得搂着王大炮狠狠地亲俩口………这么专业职业的小姐,相当立马就能挣钱的熟练工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嗳!
    有人高兴有和愁。娱乐报社、晚报社、信息报社。几个主编都犯愁。这些人送来东西。忒吓人……不过不上报地话。这帮凶神恶煞更吓人。说不定那相同地事就会落到自己地头上……
    从下午到晚上。是艾迪儿传媒公司最难过地时候。先是帝豪拆借走了三百万。这还是张会计留了一手。没敢全给;跟着煤炭交易中心地尚经理。死缠硬磨。又拆走了二百万。还有一家信托投资公司地。死皮赖脸坐在张会计这儿不走了。硬是从账上划走了最后地六十万。而且放话说明天还要来要……张会计这心下实在是虚得够呛。晋总在一个一个跟孙子似地。送钱;人刚出差两天。嘿。这些人如狼似虎。还都上门来要钱了。等晋总回来再收拾你们………说是这样说。不过他地心里颇有担心。这钱都是下层报刊分销商代理交地低押金。一下子全盘出来了。账上。空了……
    而在缉毒总队也不轻松。潞州市地审讯还在继续。一半人没有撤回来。负责省城事务地严处长被一连串地信息搅得焦头烂额。那辆疑犯地车。上午九时在通往河北地高速路上被拦截到了。俩人拆车偷车地惯犯而已。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地信息;而下午经侦处又通报最新案情。一天之内。监控地账户一进一出。也成了空账户了。车在河北、席玉兰上了飞机要出国、钱却到了北京、而正主却已经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严处长对这个事最为不解。难道?难道说嫌疑犯要销毁一切证据。潜逃……不会呀?连钱都没带走一分。不可能呀?……从来没听说过那个提着脑袋贩毒挣钱地最后一古脑全把钱捐出去!这事里透出来地古怪。连这个干了十几年刑侦地处长也犯愁了……
    唯一没出问题地是区长这儿。仍是照常上班下班。晚上还来了个应酬。根本没觉得。自己地关系和网里。已经开始有翻天覆地地变化………
    一切变化地始作俑者。下午十七时缓缓地进了云城………
    云城市古称河东。据说是三国蜀汉名将关羽地故乡。解州关帝庙在全国来说是比较正宗地关帝庙。其他地方地。都山寨版地;据历史记载。这里人文荟萃。英贤辈出。历史上出过59位宰相。文物旅游景点达1600余处。文化地积淀使里这成了文化名城。负有盛名地十大农产品其中就包括沁山地板枣。那玩意杨伟一直想种。不过成活率低。成树期在六年以上。后来才没大规模种。不知道是临近故乡地缘故还是其他原因。一进云城。杨伟地心情便跟着好起来。嘴里哼哼地“青格凌凌地水……”那段小曲。周毓惠差点扑哧就笑了。这是沁山地放羊曲……看着杨伟自得其乐。也周毓惠也跟着心情好起来。
    德赛车停在云城城关西路上,离高速路不远,周毓惠正诧异杨伟为什么停在这儿地时候,杨伟凑上来,看看小笔记本的屏幕问了句:“完了没……”
    周毓惠把笔记本递给杨伟,杨伟粗略看了看,没发表意见又还回去,这文字地东西,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条文一句比一句晦涩,周毓惠看看杨伟,想问什么,却又没问。
    “我说,喜欢这儿吗?云城这地儿我可是净路过了,风景名胜我一处都没看过,小时候我知道这里最出名的有三样,栗子板枣老鼠药;现在最出名有三样,报纸学校关帝庙。这里听说教育很发达地,全省最好的中学在这儿,每年从这儿出的学习资料、盗版书、报纸,据说养活全国上百万人,你信不?……”杨伟自言自语的乱说着,说完了看看周毓惠没吭声,奇怪地问:“嗨,怎么不说话?”
    周毓惠回过头来,眉目含笑,很俏皮地指指自己的嘴。
    杨伟惊得直掉下巴,一下更奇怪了:“哟,想亲嘴呀?你有毛病呀?”
    “你才有毛病呢!”周毓惠脱口而出啐了口说道:“你不让我闭嘴吗,我不跟你说话,憋坏你!”
    嘿……嘿……杨伟爬在方向盘上笑了半天,今天才真正发觉周毓惠不但时时理性,而且有时候很可爱,这怕是在报复自己一路上没给人说话。
    “杨伟,这都快晚上了,你钻这儿干嘛?你不是说晋聚财在这儿吗?这哪有人……”周毓惠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上了。
    杨伟一转头,瞪着周毓惠。没说话。周毓惠气哼哼地摆摆手:“好好,我闭嘴!哼……”
    俩人斗法的当会,一辆鸣着灯的120救护车缓缓地开过来,路过德赛车仅仅是停顿了一下,打了两声号,杨伟抬头示意了一下,车就又继续开走了,杨伟这才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到了背后……
    打招呼的很熟悉,不过戴着个不伦不类的口罩,没认出来,周毓惠仔细辨认的当会,一下把自己吓了一跳,车窗着透出个鬼脸,一身医生的打扮,细细一辨认,居然是小伍元……
    一侧头又是要问杨伟。杨伟却是目视前方,早注意到了周毓惠的动作,又是淡淡的一句:“闭嘴!”
    又把周毓惠气了个上下通气不畅,无奈地坐下了。看着车行了十分钟,停了下来。杨伟轻声说道:“看……抬下来地就是晋聚财和他的司机,我把他们直接送医院,如你所愿,我就把人打晕了而已。从头到尾,他根本没认出我来,两人来之前已经注射了安定,司机从昨晚到现在,压根就没睁过眼……”
    “啊……这里是……”周毓惠惊得嘴大张着,眼瞪着……
    “闭嘴!”杨伟又是一句。把周毓惠下面的话噎回去了……
    什么地方呢?云城市最著名的一所医院,精神病专科医院,偌大地牌子和高大的铁栅栏像一个困兽地大笼子。杨伟左思右想,把晋聚财留在自己手里还真不安全,而且手下这帮子人没轻没重,万一打出个好歹来可麻烦了,况且那司机一扒衣服上身半个身子都是纹身,一看就不是善茬。这才给晋聚财俩人找一个稳妥的安置地点。
    恐怕没人会想到。叱咤一时的晋老板会在精神病医院吧!
    前方,二十米处。两名医生车上的,喊着门房。联系着,一会从医院里出来了四个医生,抬着两张病床往医院里走着,嘴里叫着:“家属呢?办一下转院手续!”
    “哎!……”车下下来了一位矮胖地小胡子,一脸风尘,打扮得如同云城街上蹬三轮的板儿爷,听着医生喊赶紧跳下来。
    俩病人,被送进了病房,一会儿这小伍带着小胡子,办了住院手续,俩人交了一万块钱压金,进了一个标着精神专科的办公室里,伍元一伸手,向小胡子介绍道:“这是医院的候大夫,精神专科的权威,有候大夫在,您放心,你两位哥哥的病,保治保好……”
    小伍扮人像人、扮鬼像鬼,穿上白大褂,还真像一个无良医生。
    “哎哟……我得给大夫磕个头嗳……”小胡子说着做势要跪,这医生是位四十多岁胖胖地中年人,赶紧地把小胡子扶起来。小伍趁着俩人说话的当会,悄悄地关上了门。
    那小胡子一看门关了,马上省得什么意思,说话着掏出一包硬硬的信封,就着往医生的大口袋里塞,嘴里说道:“大夫,五千块,一点小意思,劳您费心了啊。”
    “咂……你看这事,这叫什么事……”那候医生不迭地推拒着,却是没有伸手往外拿,这事司空见惯了,那个家属不送,这心里真有点不得劲!
    “这怎么行,您不收,我能放心吗?我这俩哥精神病好几年了,可就指着您了。收下,别客气,现在都大行大市,俺懂这规矩。”小胡子拍拍医生的口袋不让往外拿,那医生看这家属这么客气,倒也不推拒了。暗地里夸这人虽然穿得不怎么样,不过还真懂事。
    “病历带来了吗?”候医生朝着假医生小伍说道。
    “噢,有……一个是妄想症、一个间歇性强迫症……”小伍说着,掏出了几张纸。
    “哟,这可不轻啊!”医生翻翻看看,嘴里说道。
    那小胡子,眼一瞪,仿佛乍遇知音一般拉着医生的手说道:“神医啊,一看就知道……俺大哥,做生意亏本了,现在一直觉得自己是大款,一直觉得有人要绑架他勒索线,一醒来就是说,啊,我叫聚财,我有钱,我给你们钱,你们放了我吧………我这个二哥,你看身上那纹身就知道不是个好主,爹娘死得早,打小就在街上当混混,缺少管教,医生您可千万注意啊,一醒就他就打人,对……别把他俩人关一块,俩人一见面就对掐,现在老二脑袋后和手上还有伤呢?……真的医生,这事家丑,搁别人我都不好意思说。”
    小胡子缠杂不清的说着,说得还真有点无可奈何,悲悲戚戚,顿时搏得了医生地同情,何况还送了份厚礼不是?
    “放心放心……”医生反倒没法子安慰了,精神病家属一般都会被病人搅得不胜其烦,这表现还算好地。
    “那个医生…”小胡子拉着医生的手。有点难为情地说道:“医生,这事呢,我本来不好意思说,我们家多少还有俩小钱。我们没别地要求,真治不好。一定也得把他看好喽,别再回去祸害村里人,我就烧高香了,我隔三两天就来看他。钱不够了您就给我打这个电话。”
    “没问题,遇上你这么通情达理的家属,我们地工作就好做了。好……”医生大包大揽了,估计是那信封里的钱在起作用。
    仨人聊了不多大一会,小伍便以赶路为名告辞了,这医生摸着口袋里硬硬地一包。直把这俩人送到医院很远,回头才拆开信封,齐刷刷地一叠钞票,心里实在的是美滋滋地,再一看手里还拿着病历,随手翻了一下,奇怪了,一个叫宋大虎、一个叫宋二虎。嘿……医生心里怪怪地。再一看家属的名,乐得差着摔一跤:
    歪歪扭扭三个大字:宋迷虎。
    周毓惠这算是看得彻底明白了。杨伟这是先抓了人,问清楚了事。再把人打晕伪造的病历直接送精神病医院里,放这儿,等于是找了一群最专业的看守,不服都不行。
    周毓惠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损人损到这地步,让她也着实无语了。
    车接近高速路口地时候停下来了,另一辆皮卡已经等在哪儿了,救护车上,脱了医生服装的小伍,撕掉脸上的伪装,肤色顿时回复了原先的嫩白,跑着上来迎杨伟,杨伟伸着脑袋说了句:“伍,车不是偷的吧?”
    “不是,六哥那拆车场有辆报废的,他们昨晚就开始动手,喷了喷漆整了这样地。”小伍笑着说道,一夜之前把车整好调到云城这办法,也就杨伟想得出来。
    “拿着……”杨伟递出个小东西来,看样是保存的优盘。嘴里说道:“趁着天还亮着,你回凤城,去办这件事,怎么干,我零点通知你,你把人找好。”
    “哎……那我走了啊,惠姐,拜拜……”小伍说道。
    周毓惠应了声,往前看的时候,却是那个刚刚医院里的小胡子,解了裤子,朝着车轮就撒尿,气得周毓惠侧过头去,恨恨地说了句:“这那找的人装扮家属!?”。
    话里明显地不忿。不过杨伟这次可接茬,嘿嘿地笑着说道:“你细看……你不会连他也不认识吧?”
    细看,那人提着裤子,朝杨伟笑笑,朝朝手,却是一把撕下了自己脑袋上的发套、嘴上的胡子……周毓惠惊得讶叫了一声:王虎子……我说谁呢?
    “小伍元这手艺,两年前把你打扮成小太妹,有他在,你就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杨伟忙着打电话,又在安排着什么事,隐隐地听着是伍利民,周毓惠这回知趣了,没说没问,就静静地呆着,一直到杨伟发动着了车准备走,却是没有上高速。绕着进了郊区……
    稳稳地驾着车,杨伟侧头看了看周毓惠,嘻笑着说了句:“可以不闭嘴,我知道你快憋不住了。”
    “切,稀罕呀!我觉得你这办法,肯定有问题,那医院万一发现病人地真实身份呢?”周毓惠不屑地说道,先是挑出毛病来了。
    “哈……你还是不了解民情呀?医院里你交地钱未花完以前,它可能让你出院吗?别说有病,没病也能给你查一堆毛病。再说了,医生在接收病人的时候已经有了思维定式,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两人当病人看了,精神病医院地管理堪比监狱,我就不信他们跑得出来,放这儿,我还不怕他说,他越说得玄乎,越像精神病……呵……”杨伟倒是自言自语一般,很得意自己的安排。
    周毓惠无语了,讪讪地说道。“这能瞒几天呀?”
    “呵……一天就够了,不过我估计不止一天。”杨伟道。
    “然后呢?”
    “很遗憾,现在省城他这个圈子里,基本上认为他已经死了………然后晋聚财和司机可能回省城。回到省城发现,夜总会,完了;公司完了;自己相好地女人,跑了;自己原来的朋友。都背叛了;想干点什么事?钱没了,像这种人。只是没了钱,就等于抽了他地脊梁骨,我就不信他一时半会翻得过身来……以前,这家伙是省城摇头丸的大卖家。坑人坑得不少,他一失势,我看找他报仇报冤的不在少数。”杨伟淡淡地说道。
    “他不会报复你?”
    “呵……讫今为止,他没认准收拾他的任何一个人,而且就现在他这身份,已经被打到解放前了。能不能解决了温饱问题还有待于观望,他地本事你也知道,最初起家就是靠贷款不还,现在还欠着银行一屁债,我想,他能不能留个住的地方都成问题………他要真查得出我来,敢正面和我来,我倒还佩服他是条好汉……哼……”杨伟笑着说道。语气里明显地不屑。
    “你……我觉得你这办法好是好。就是有点太损了。”周毓惠评价了句,总觉得这事办得有点太那个了。
    “损……哈。我不觉得,如果晋聚财能一辈子住在这个精神病院。那是他莫大地运气了……这种人,最终下场就是在深牢大狱过上一辈。”杨伟淡淡地说道。
    俩人之间,有了片刻的宁静,此时的天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车行了十几公里靠近城郊的时候杨伟打了几个电话确认位置,然后就是静静地把车停在一个路牌前等着,看样是在等伍利民。
    “咱们今天住这儿?”周毓惠看杨伟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地问,只怕杨伟又让闭嘴。
    “我没兴趣和你一块住,我还赶着回省城看热闹呢?”杨伟呲笑着,开了车窗点了支烟。
    “得性……”周毓惠笑骂了一句。跟着想起什么来似地,笑着问杨伟:“杨伟呀,这天下这坏事,你数数,有你没干过的吗?我怎么觉得你这脑袋长得不跟人一样,想坑人的时候,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哈……好像没有!其实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坏事,我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在特种部队里,为了达到军事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包括偷袭、包括刺杀、包括投毒、包括反间,哎,反正什么都有,对,我老队长说,这阴谋和谋略是一个词在希腊语中,你不是懂吗?是不是这么回事?”杨伟侧着头,兴致非常好地问。
    “呵……借口,就你这下三滥的办法,还谋略…”周毓惠忍不俊不禁地笑着。头靠着靠背,玩味似地问了句:“你等在这儿,莫非还有什么谋略不成?”
    “当然有了!”杨伟一下子给了周毓惠一个意外,看周毓惠好奇心一下被调起来了,杨伟神神秘秘地说道:“那……毓惠,我刚才给你说云城三大宝,现在地,你记得不?”
    “报纸学校关帝庙,很好记呀,和栗子板枣老鼠药还押着韵脚呢?”周毓惠笑着说道,杨伟这怪话有时候说出来,倒也中听。
    “好记性,这云城呀,文化悠久、文化悠久呢,教育就发达、教育发达呢,出版业就发达,地下出版业呢?更发达,盗版书畅销全国呀,不说盗版,就正版都有十几个正规的胶印、彩印、铅印厂家,这地儿的农民,一大半是靠吃油墨为生的……”杨伟侃侃而谈。
    “杨伟,等等……你这说了半天,我怎么没听懂你的意思……你什么说时候说话学会拐弯了?”周毓惠说着,看杨伟嘴吧嗒个不停,还关心地开了瓶饮料递给杨伟,杨伟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看着周毓惠又是一脸神秘地坏笑,贼头贼脑地问了句:“我说,你肯定没见过山寨版的报纸吧?”
    “啊!?……”周毓惠惊得扑地一口喷在车窗上,两眼惊讶地看着杨伟,仿佛也要重新认识杨伟一般!一万个不信地说了句:“你……你连报纸也敢印?”
    “啊什么啊!?什么敢印不敢印,我早印好了……”
    杨伟捂着嘴笑着,仿佛对周毓惠的反应非常受用,周毓惠想不到的,这表明,其他人应该更想不到!身边地人既然想不到,那么省城那帮,估计没有人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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