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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生,就是俩

    人间四月芳菲尽,边城桃花始盛开。
    庄内隧道一打通,整个庄园的安排就统筹的异常清晰起来。
    俘虏干苦力,砌城墙。马去新城,入庄的新牧民负责撒草籽,遍种紫花苜蓿。
    牛留原地,与农人一起耕种那百顷荒田。
    边城不比中原,中原的农人有地有房,心里才觉得踏实。
    边城的地价贱入尘埃里,却鲜少有人购买。
    原因很简单,保不住也白搭。这边的农人更喜欢部落形式的生活方式,部落佃田种地。
    这简直就是早期的农场经营方式,适合地广人稀的‘大机械化’作业。
    一牛可抵七人力!
    当工坊推出,有八头牛拉的重铁大犁时,无数农人匍匐在地,嚎啕大哭。
    舒夫子立刻召开‘领导小组’会议,通过了农人们想在农闲,修建‘牛神庙’的请求。
    舒夫子引经据典,《易经》说:牛象坤,坤为土,土胜水。
    所以把牛神庙建在祖河边再好不过,还可镇洪水,保平安。
    这么一闹腾,畜马组、护卫组、雁医们也都有了要求。
    舒夫子只得又召集领导开会,一致通过农闲时建三王庙,供奉牛王、马王和药王。
    牛耕田,马戍边,药治病。
    给了供奉,可保清风晓月五谷丰登,庄泰民安,健康长寿。
    与阿音的新春交谈,虽然他没给出口头的回复,行动上却是雷厉风行。
    很快就在庄里搞了个类似‘内阁’的机构,舒夫子俨然成了‘内阁首辅’大人。
    雁洛兮现在已经很少在这些具体事物上给意见了。
    任着大家闹去,万事开头难,都需要练手,自信是在实践的过程中逐渐建立起来的。
    沈音沐第一项提议,就被现实打击的够呛!
    既然说女男平等,他提议在雁庄正式废除‘休夫’制,只能和离,不可‘休弃’。
    春耕前的闲暇就被这个提议,冰水入滚油,炸啦!就连杂胡区,都加入到了热烈的讨论种。
    碧海蓝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三庄也跟着闹,日日有‘长篇小说’一摞一摞地送了过来。
    沈音沐几次偷偷看妻主,只见她美滋滋地看那些文章,有时还被逗笑,夸碧海书苑教的好,小家伙们反对的理由,写得有理有据,非常充分。
    沈音沐就有些担心,妻主是不是也觉得太仓促?
    但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观点。第二次内阁会议上,直接要求大家举手表态或给出意见。
    雁洛兮第一个举手表示了赞同。这让沈音沐心里一暖。
    溟鲨的反对意见也很充分:鲨骑卫大多买的杂胡夫郎,很多确实已经过不下去。只等生了孩子,给笔遣散费,一拍两散。如此一弄,那些能闹腾的男人一时送不走,不利军心稳定。
    说得也很有道理。
    为了尽快把此事推进,雁洛兮给意见:“凡是没在庄里或户部衙门登过记的,是不能算做妻夫或伴侣的,得不到庄法的保护。”
    一锤定音,法案通过。
    本以为就此消停了,结果,被扯出的问题更多。
    比如:在庄里登记的同性伴侣?一妻一夫多侍?财产该怎么算?问题是越扯越多……
    沈音沐意识到:对的决策,也需要时机(或有个由头),然后就是相对强硬的手段。
    最后,内阁决定,与民法有关的事情,都交给舒阿父负责修订补充。一些暂时还不能容于社会,还不能明文规定的条款,可以全部限制在碧海蓝天,立为特别法案。
    比如,在碧海蓝天登记的同性伴侣,受到特别法案的认可与保护。雁家银行的总部设在那里,如果把存款账户开在雁行,或财产转移到那里,就会遵循海庄的民法,受到保护。
    阿父放下手中的狼毫,赞叹一声:“我孩,深谋远虑呀!”
    而这次商讨‘三王庙’,就极其顺利了,得到各方大力支持。
    尤其农人们,脸上的喜气掩都掩不住,满足了边民们,对安居乐业的迫切向往。
    雁洛兮坐在田埂上,喜滋滋地看着八头牛拉着重铁大犁。
    上面站了四位农人,不限女男,只要能拉住缰绳就可。
    一横排,百组齐进,这场面太tmd壮观啦,想不骄傲都不行!
    八百头牛,四百劳力,一下就干了五千六百人的活,足够一万人一年的粮食了。
    如果配些肉食和海产品,养活两万人绰绰有余,甚至更多。
    这边的田亩不需精耕细作,就这一茬粮豆混种,可得两万石左右的粮食。
    再来一茬棉,棉花产量更是可观。可若要打仗,还得从南方,运储备粮过来才行。
    畜牧组长兴奋地走过来:“庄主,咱庄的耕畜都安了蹄铁,驴子和骡子也有了驮鞍。
    孙副庄刚从极北人手里买了一大批,不被草原人喜爱的挽马,这种马体格大跑不快,不过真有力气,也不怕冷,耕起地来可比牛犁快多了。
    像咱庄这种大面积的种地方法,牛耕太慢,恐抢不上农时,若正赶上天气不好,恐会误事。
    牛耕只适合小村庄,耕地少的地方,不适合咱们这种庄子。”
    “哦?”雁洛兮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立刻来了兴趣,“用挽马耕地,可有什么缺点?”
    畜牧组长:“马蹄掌比牛娇气不少,一旦伤的狠了,没有救治方法,只能等死。还有就是饲养问题,牛夜里可以反刍,马就需要人起来喂,所以农家觉得养牛比马省工省力。不过咱们这里是草原,晚上圈进草场,不太需要管的。”
    雁洛兮一听就兴奋了,问铁坊头:“可能做出保护挽马蹄掌的特殊蹄铁?”
    铁坊头点头道:“畜牧长曾问过我,几位工匠也都看过,没问题。”
    雁洛兮一拍田埂:“你手里的挽马若都安上蹄铁,现在就投入使用,可以耕多少地?”
    “最少两百顷。”
    “那~可是,两万亩地呢?”孙辽不敢置信地看着畜牧组长。
    大挽马在草原上,一袋盐能换来一匹。若给棉衣能赶一群回来。
    这马跑的慢,草原人都不喜欢!
    但这马好生养,易活,孙辽觉着草原建新城,能帮着拉拉车也是好的,就都给买回来了,没想到会有如此惊喜。
    雁洛兮镇定下激动的情绪:“若工坊日夜赶工,多久可做完马蹄铁?”
    “十日。”
    孙辽一蹦三高:“庄主,我一会儿就去衙门,把咱周边靠近祖河的地都买下来吧,恐怕不止两百顷。”
    雁洛兮也兴奋了,却莫名想装b,沉稳地吩咐:“嗯,都买过来。”
    喜悦的心情被莫名压制,雁洛兮突然就担心自己,若生出个蔫坏,爱装b的宝宝,咋办?
    铁坊头:“庄主,我们也马上开工吗?”
    “去吧。”表情继续装酷。
    畜牧长:“庄主,可否与西紫人买些燕麦草,非常便宜,草原上不少。我们也种一些,马儿冬季最喜欢吃燕麦。春燕麦草可马上播种,而冬燕麦草通常10月播种。一年两季的草,一亩地可产三到四石。”
    “阿音,燕麦呀!阿音。”
    雁洛兮很是激动,却莫名其妙发不出情绪。沈音沐却明白她的意思,两人初相遇时,吃的第一顿饭就是燕麦粥,那味道,顺滑粘稠,还有淡淡清香,怎么可能只是马食?
    一年可产两季的草,太值得种了!
    他温声笑道:“我若没记错,畜牧长应该是蓝盛与羯族混血吧?”
    畜牧长顿时面露紧张,恐怕庄主怀疑自己的用心,脸都憋红了。
    微微颔首,沈音沐吩咐水氏夫郎道:“通报四庄,表彰畜牧长的事迹,进雁庄名人录,一应待遇按照标准发放。”
    孙辽高兴地拍了拍呆若木鸡的畜牧长:“老徐,恭喜,跟我一样,雁庄红卡啦!一会儿赶紧去选地儿,庄里给你盖大宅院,你还可以买头牛,在自家后院耕耕地,种些蔬菜瓜果。
    据说这地方,夏天的瓜果蔬菜极其香甜,鲜嫩。”
    徐畜牧长半天才恢复正常,如孩子般,跳起了羯族人的舞蹈,载歌载舞。
    雁洛兮装b,装的难受,很想咧嘴笑,又笑不出来。
    肚子就在这时,猛的一抽,雁洛兮捂住人见人怕的大肚子,猛地抬头,语速极快:“阿音,孙辽,快~扶我上平板车,去医院,祖宗们提前几天发动了。”
    沈音沐利索地挣脱开旁边的人,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她从田埂上抱了起来。
    疼痛迅速从后腰转到前面,一抽一抽着痛。
    “妻主,莫怕,接生过程我都记得,也练习了几遍。”
    平板车到,雁洛兮被扶上车,平躺着,沈音沐就跟着车一路小跑。
    一经发动就是要人命的疼,出了一身汗。
    雁洛兮却不忘科普:“一定要保持清洁,包括外|阴的清洁,一旦羊水破了,保护宝宝不受感染的屏障,就会被削弱,蛊毒马上就会从外传到子宫。”
    “妻主~放心。”
    男人生产,是肚子上的孕纹先裂开个口子。
    女人生产,没这个,这里也没有给女子接生的熟手,只能自己来。
    “若不能顺产,听我命令侧切,不可手软,进了产房你就是医者,不是夫郎。”
    “妻主~放心!”
    雁洛兮这两个宝宝养的太好,太大,如山的肚子。
    生孩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对别人只是痛,对雁洛兮来说,还多了怕,她怕出事。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她能救别人,却没人能救她。
    这俩孩子可是阿音的命,若保不住,她畏惧,她不敢想。
    而这一路,跑起来真不不近。
    她已痛得满额头是汗,急喘着给自己转移注意力,破口开骂:“你们两个,给老娘听好了!现在按规矩排好队,谁也不许挤,顺顺当当出来,咱一家四口和和美美过日子。
    要是谁敢像刚才那般,逼着老娘装b,天上地下,跑到哪儿,老娘都饶不了你!”
    凤歌和舒阿父,也听到了消息,纷纷从外面颠颠地往医院跑。
    一到大门口,闺女躺在平板车上,越骂越不像话,简直哭笑不得:“哎呦,祖宗,您省着些力气,一会儿才是费大力气的时候呢!”
    怎么忘了这茬!雁洛兮马上闭嘴,就见医院里,经验丰富的稳公医师都守在接生区。
    雁洛兮有些感动:“谢谢诸位,若大公子和院长不能胜任,你们几个就进来帮忙。现在咱们就是医患与医生的关系,不分女男,大家心里不要有负担。”
    庄主这话,给了地位低下的稳公医师,最大的尊重!
    被推进产房,这俩孩子各种花样折腾,雁洛兮咬着毛巾一声不吭!
    作为医者,她知道负责接生的人比她紧张,三个时辰过去,依然没有要出生的动静。
    血水倒出一盆又一盆,沈音沐终是慌了,“妻主,侧切吧。”
    “不必,让ta们,自己给老娘滚出来。”
    就这么撕心裂肺的一声吼,羊水破。
    “头出来了,头出来了,妻主/庄主,再加把劲儿……”产房里惊喜的声音响起。
    沈音沐激动地接住他日想夜想的孩子,转身就递给了周院长,接着便是一声嘹亮的婴啼。
    老二没费啥力气,紧跟着,就滑了出来,哭声却是蔫蔫的。
    一瞬间,守在外面的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直虔诚磕长头,念经祈祷的凤歌,欣喜地抬起头:“鸿雁,满天的鸿雁,北归啦……!”
    “到底,哪个,才是爱装b的燕麦粥?”
    撑着最后的力气,雁洛兮骂了一句,就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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