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先就给否认了。
“不可能啊,我都贴身戴十八年了,日子跟泡在苦水里头似的,吃不饱穿不暖的,这玉珮要真有什么神通,它还能对我见死不救?
当初我真的差点被简青苗害死,要不是唐远征刚巧路过,我早没命了。”
简青桐面上愤愤,趁机又告了简青苗一状,这可是给原主报仇的绝佳机会。
席广志耐心听着,不时往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闻言先是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才顺着她的话音儿又说:
“果然是写小说的,脑子里天马行空,想的就是不一样。有机会你一定要见见神笔马良的作者,我看你们肯定会有共同语言。
你那玉珮就是落水那会儿丢的?没再找找?”
简青桐叹口气:
“找了,怎么没找,那可是我长这么大,唯一收到别人给我的礼物,我宝贝着呢。
这不是找不着嘛。我其实一直挺不开心的,总觉得辜负了太姥对我的一片心意,她老人家说那玉珮送给我保平安的。”
说完,就欲言又止地看着对方。
席广志很上道地接口:
“保平安的?那确实意义不一样。”
简青桐犹豫一下,期期艾艾说:
“其实我太姥有点本事,她会帮人看事儿,以前在我们乡下那片儿还挺有点名气,不然也没玉珮这种不当吃不当喝的玩意儿拿来送人不是。
现在想想,那玉珮好像真有点不一般,我戴上它之后,从小到大真就没怎么得病。
毕竟我打小吃不饱穿不暖的,身体其实不算好,像是我底下俩妹妹就是,每年冬天都得病个几回,感冒发烧咳嗽的,很多时候都病得起不来炕,就我没事儿。”
她觑着人家眼色,见席广志还听得认真,这才放开胆子继续说:
“为这事儿,我爹妈小弟他们才想着法子要我的玉珮,但我愣是没给,我又不傻,我可不想生病甚至没命。
真的不骗你,我从小到大挨过不知道多少打,可疼一疼也就熬过去了,连疤都没留。现在想想,可能真是那玉珮的功劳,可惜弄丢了。”
简青桐越说越笃定,一脸唏嘘不舍。
席广志眼神在她面上扫一圈,不置可否,顺着说道:
“这样说来还真挺可惜的。那你没了玉珮之后,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没有?”
简青桐蹙眉认真想了想,表情开始变化。
“你要这么问的话,那还真有些不一样。就说我落水受伤那回,后脑勺都磕破了,流了好多血,送医院医生说得了严重的脑震荡,且得养些日子,可我好像恢复得挺快?”
简青桐抬手摸摸后脑勺,自言自语说一句“确实没留疤”,然后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眼睛歘地亮起来!
“还有就是,我以前性子闷,在娘家时候成天闷头干活,每天累得头沾枕头就着,话都没力气说;可现在吧,我觉得自己脑子清楚多了,学东西也快,胃口也好,连例假都来了!”
“咳咳。”席广志不自在地打断对面越说越兴奋的女同志,“这个可能是你结婚后日子好过,营养跟上来了,身体各方面调养好了,自然就恢复健康,也不一定就是玉珮的功效。”
简青桐憋足气数了半分钟,这才忸怩着小声说:
“啊,你说的有道理,我就是一时嘴快,脑子没跟上嘴,你别在意。”
席广志见她这模样,仿佛才想起对面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女同志,摆摆手揭过这茬:
“没事。不过这怎么听着,像是你玉珮丢了之后,反倒越过越好了?”
简青桐睁大眼,脱口反驳:
“不会的,玉珮是好东西,我太姥不会害我的!”
席广志见她情绪激烈,忙道歉安抚:
“我没这个意思,你别着急,你太姥肯定疼你,不然不能特意送你礼物对吧?”
简青桐徐徐吐出口气,松开无意识攥紧的拳头,手心里汗湿一片,但还不能放松。
“要不是太姥走得早,她肯定会多疼我一些的,说不定那玉珮就是为我挡灾才碎了的,我太姥真不是一般人儿。”
不等人安慰,她坚强地扯扯嘴角,振作精神,很快又把话题转回来。
“不过我现在过得很好,太姥在天有灵的话也会安心的。不说这个,还说玉珮的事吧。
细想想的话,玉珮丢了之后,我身上好像还真有了不少变化。
就拿上回我给猪扎针治猪瘟那事儿来说吧,我师傅虽然教过我几招,但都教的是怎么扎人给人看病,还真没教过我怎么治猪,我是情急之下硬着头皮上的。
可当时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我的灵识五感全部被放大好几倍,我给猪把脉扎针,它反馈给我的信息特别明晰,我知道触碰它哪它最难受,扎它哪能放出坏血让它舒服一点。
那种玄妙的感觉,是以前我师傅教我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当然,我师傅也没教过我多少日子,她不想引起别人怀疑再连累到我。
我以前也没给人看过病,就在我自己和我师傅身上试过,我还以为是我技术进步了,其他优秀的老中医都会这一手。
后来吧,我跟专家组的老大夫交流过,隐约觉得我可能有点不一样,但也没多想;要不是你今天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到这上头去。”
简青桐一副“你真棒”的眼神看过去,嘴里还不住叭叭:
“还有还有,我以前好像也没特别招猫猫狗狗的待见,现在不一样,我可招我家咪咪喜欢了。
还有我家那俩小萝卜头,别看我们不是亲生母子,那关系处得可不比亲生的差。俩孩子总爱猴我身上挨挨蹭蹭的,说我身上味道好闻,可我也不喷香水啊?
你说会不会是我常年戴那玉珮的关系?人养玉玉养人,长年累月的,玉珮真把我体质给养好了,变得特别招人稀罕?
都说小孩子跟小动物眼睛干净,爱亲近好人,我肯定就是这情况!
我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连我种的菜长得都特别好,不信你问袁先生和农科院的同志,我随便种种都比别人精心侍弄的强。”
该说的全说到,简青桐毫不拖泥带水地收尾:
“差不多就这些,别的我一时也想不到。
你说会不会是那玉珮一直在保佑我,只不过先前在我娘家时候,它一直在帮我挡病挡灾,效果不显;直到后来我嫁人,没那些吃穿住行方面的小灾厄了,玉珮留给我的好处才凸显出来?
肯定是这样,我太姥对我太好了,都走那么多年了还一直保佑我,我真后悔没多孝顺她老人家两天。”
简青桐吸吸鼻子,觑着席广志思索的表情,冷不丁地啊一声:
“不对啊,玉珮这么多好处,我这个主人都不知道,简盼弟咋也一直揪着不放?还说要拿玉珮救命。她是怎么知道的?”
简青桐摆出疑问脸,对上席广志审视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生怕被人看出演技生硬刻意来,赶紧咬起手指甲遮盖表情。
大概就跟“戏不够烟来凑”一个道理吧。
席广志面上没露,似乎对她紧张焦虑的表现没有起疑,合上笔记本盖上钢笔帽起身伸手:
“这些事情大概得问一问简青苗才知道了。那今天咱们先聊到这里?”
简青桐忙不迭掏出手绢擦擦手,不好意思地跟人握手:
“那您忙着,有事您说话!”
第87章 [vip]
简青桐直到回了家才彻底放松下来, 毫无形象地在床上瘫成一条咸鱼。
太可怕了!
她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跟国安的人打交道了,脑细胞伤亡大半,现在的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没事吧?”
郑旌放心不下, 冲了杯麦乳精水敲敲门, 门应声而开, 居然没有插上。
郑旌皱眉,更加忧心, 简青桐可不是这么粗心大意的性子,她向来很重视个人隐私空间的。
见床上趴着的人纹丝不动, 仿佛一段没有生命迹象的木头,郑旌在门口略微提高声音又喊她:
“简青桐?”
今日份社交能量耗尽的简咸鱼不为所动, 只脚上套着的拖鞋不敌重力拉扯,啪嗒一声落地。
郑旌眉头跳了下,礼貌地又敲敲门:
“你没事吧?说句话。我进来了?”
迟迟得不到回应,郑旌踌躇了下,端着杯子进来,隔着半米远伸手拍她肩头。
“醒醒, 喝杯水。”
简青桐不堪其扰, 无力动动手指赶人,胳膊都不带抬一下的。
郑旌见她这样真有些担心了。
相处这些日子, 他对简青桐这个弟妹的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她绝不是那种轻易能被击垮的人,十分有韧性。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能帮上的我立马去办。”
郑旌有些急了, 不全是因为任务的缘故, 更有一份对弟妹的关怀在。
毕竟能把唐远征从朱武和艾晴柔俩人悲剧故事的阴影中拉出来, 简青桐居功甚伟!
郑旌也有意无意从唐远征和简青桐俩人身上汲取正面能量,矫正他内心中对于年轻女性的错误偏见,重建对爱情婚姻的向往与热情。
可以说,简青桐不单单是唐远征的救赎,更直接间接地影响着郑旌这个有心理障碍的大龄青年。
郑旌甚至比唐远征更希望这俩人能和和美美白头偕老。他想在他们身上看到爱情与婚姻最美好的结局,哪怕开始并不那么纯粹美妙。
能亲眼见证他们幸福,那他这个后行者大概也能复制他们的成功经验吧?
这份隐秘的心思郑旌并未宣之于口,显得他多懦弱无能似的,不体面。
而被暗中寄予厚望的简青桐,虽然没有与人打交道的丰富经验,但有远超常人的精神力外挂,本能地感受到郑旌一直以来释放的善意,对他也相对不设防。
“累。”
她气若游丝地吐出个字,一鼓作气翻身坐起,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可惜杯水车薪,完全无法补足她今天消耗掉的巨大能量。
郑旌见她浑身大写的丧气,越发担心,压低声音问:
“到底怎么了,你别这个样子,有事说事,总得叫我有个心理准备,知道怎么应对吧?”
简青桐眼神呆滞地看他几秒,快把人看毛了的时候,又吐出俩字:
带着空间在年代文里躺赢 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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