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没心思想厉墨话里面的意思，只表情不太好的还是说了句不用。
    厉墨也没和唐黎掰扯这个事情，语气温和，“你先去忙。”
    唐黎只皱眉对他稍微颔首，就跟着老妇人朝着里面进去了。
    厉墨站在原地，回身看着唐黎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收不住。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接连收到三个消息，全是好事儿。
    厉墨从店里出去，也没直接走，而是坐在了车里，把烟盒拿出来，点了一支。
    他手夹着烟，没抽，就懒洋洋的搭在窗口。
    这么等了一会，唐黎没出来，倒是电话声响了。
    厉墨身子没动，只眼睛一转，看了一下放在储物格上面的手机。
    上面闪的是厉致诚的名字，厉墨笑了笑，把手机拿过来直接接听。
    和脸上表情不相符的是他说话声音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爸。”
    厉致诚那边听起来似乎不高兴，“怎么回事，公司那边怎么还能闹出来这种事儿。”
    厉墨靠在椅背上，手指中的香烟燃了一截，烟灰颤巍巍的挂在上面，他直接弹了弹，“不清楚，三叔那边在查了，被举报的两张财务发票还有当时做的账被翻出来，确实是有问题。”
    这发票有问题，可是账面上的签字是没问题的，那是厉致诚的笔记，不像是仿造的。
    厉致诚现在大部分的精力都在新公司上，厉家公司有厉致义坐镇，他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结果真的是不能想，这么快就落在自己头上了。
    厉致诚语气不善，“你在公司么，我现在过去。”
    厉墨在接电话的时候就想好说辞了，“我在外边，见客户，公司那边三叔和阿准都在。”
    厉致诚马上就问了一下，“什么客户？”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了防着厉墨。
    厉墨哦了一下，“一个外地来的，单身老太太，挺有钱，说是想做投资，我在接触中。”
    厉致诚也不知道信没信，接着说，“那你忙，我去公司看看。”
    挂了电话，厉墨都笑出声音来了。
    两张发票本来不是大事，厉致诚那边应该能摆平，但是随后查出来账面有问题，这就有意思了。
    听厉致义的意思，查出这两处账面有问题，税务机关那边的人面色就复杂了起来，话里话外的意思要不再查一查其余的账。
    财务账都是不经翻的，里面那么多猫腻，指不定一查能查出来多少问题。
    厉致义说，好像是有人在背后给施加了压力，那两个办案人员表示他们也很为难，这事情出来，不好好查一下，上面不好交代。
    厉墨转手把烟掐了，扔出窗外，施压啊，他也不算是施压，不过就是找人举报后，一天一个电话催着，威胁要曝光于网络。
    这年头，网络发达，有点不对劲的东西稍微揭发一下，都能形成一股风暴。
    有利有弊，在这方面还算是不错。
    这么又等了一会，手下的电话就过来了，没说太多，只说媒体那边联系好了，问厉墨，是不是真的要曝光。
    厉墨闭上眼，中间也不是没有犹豫，可是捏着眉骨的时候，碰到了颧骨。
    不说很痛，刺痛还是有的，于是他心情一沉，“发出去。”
    那边得了命令，说了声明白，就把电话挂了。
    顾朝生这个废物，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还能出这种问题，这不是明摆着把刀柄递在自己手里么。
    那边的唐黎陪着老妇人量了尺寸，把意见也提了一下。
    店员盯着唐黎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唐黎啧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和我姐双胞胎，你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一样来。”
    店员有点不太好意思，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啊，这么仔细一看，还真的不一样，没那么像。”
    唐黎只勾着嘴角，不说话。
    等着这边都弄好了，唐黎陪着老妇人从店里出来。
    厉墨一眼就看见她们两个，他推门下车，“我送你们两个回去吧。”
    唐黎沉着脸，刚想说不用，老妇人就开口了，“你是厉家二少爷吧。”
    厉墨点头，“你好。”
    老妇人态度也不是很热情，只是说了一句，“我听说过你，之前有个客户，和你做过生意。”
    厉墨笑了笑，“那还真的是缘分。”
    老妇人转头看着唐黎，“要不，就让厉二少送一下？我正好有个投资，想和他说说。”
    她都这么说了，唐黎也没办法说拒绝的话，只能点点头，稍微勉强的说了一句，“好吧。”
    厉墨过去帮忙开了车门，唐黎和老妇人上去，都坐在后面。
    厉墨也不计较那么多，启动车子，慢慢的朝着唐黎的公司过去。
    路上的时候，老妇人像模像样的和厉墨讨论了一下生意场上的事情，唐黎对这些不感兴趣，转头只看着外边。
    只是这么才走了半路，唐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摸出来看了看，是曼达。
    唐黎以为是公司那边有什么事情，赶紧接起来，“怎么了？”
    曼达声音有点着急，“你现在方便上网么，你快看看，你家顾朝生出事了。”
    唐黎顿了顿，想到昨晚顾朝生一夜未归，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她还算是稳得住，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唐黎直接上网，也不用找，这些人但凡出事，出来的新闻总是能被各种推送。
    顾朝生难得的，挂了一次头版头条。
    新闻标题写的是顾朝生带着妙龄女郎酒店里一夜春风。
    唐黎点进去看了一下。
    内容和标题一致，说的就是顾朝生带着一个妙龄少女，在酒店一夜未出。
    一男一女在酒店里待了一晚上，能发生什么，这个不用说，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新闻里面还有照片，是顾朝生带着姑娘从酒店出来的照片，姑娘落后顾朝生几步。
    唐黎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顾朝生的小助理。
    这种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唐黎稍微安心了下来，是自己人，就好说了。
    她没看新闻后面写的什么，直接退了出来，然后给曼达发了信息过去。
    她解释说，那是顾朝生的助理，自己也是认识的，顾朝生昨天应酬，肯定是喝多了，被安排在酒店。
    曼达那边过了好一会才回复过来：亲爱的，现在解释给我没用，你看看评论里都什么样子了。
    唐黎没看评论，想也能想出来，下面说的都是什么。
    她没继续给曼达发信息，只把手机放起来。
    她相信顾朝生，就是相信。
    车子开到唐黎公司的门口，她扶着老妇人下车，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上车的，唐黎都还是和厉墨说了谢谢。
    厉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应该的。”
    唐黎没心思应付他，带着老妇人进了公司。
    公司这边原本大家都在低头八卦，结果看见她过来，一个个的正襟危坐。
    他们太刻意了，唐黎想不多想都难。
    她扶着老妇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给顾朝生打了电话。
    顾朝生正在顾家老宅，被简宁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朝生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垂头丧气。
    简宁就差上手揍他了，她难得的发脾气，“你说你什么都没发生，你觉得谁能信，孤男寡女的，还开了一间房，你自己说，这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你信不信。”
    顾朝生头发凌乱，视线下垂，有些固执，“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简宁骂了半天了，自己也口干舌燥的。
    顾朝生鼻青脸肿的，这放在平时，她肯定要好好关心一波，可是现在，实在是没心情。
    简宁深呼吸一口气，“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在想什么，要想玩，就别结婚，别生孩子，随你怎么玩都行。”
    宁兮被佣人带出去玩，这种场合，实在是不能让她看见。
    简宁说完，有点忍不住，又说，“现在你孩子都有了，女人也固定了，怎么还不能收心，你以前玩的那么厉害，你自己说我这么生气过么，这事情，你让嘉嘉怎么想，将心比心，你是她，你心里能相信自己刚才的那套说辞么？”
    顾朝生烦躁的厉害，他昨天喝多了，确实是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叫了别的人过来。
    他完全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他还是很确定，自己和那小助理，什么都没发生。
    简宁自己也说累了，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是气的有点喘，“你自己处理吧，嘉嘉那边，我告诉你，不管怎么闹，那都是应该的，是你该承受的。”
    顾朝生闻言，突然嗤笑了一下，“我还怕她不闹。”
    简宁没听懂顾朝生的意思，以为他是在放狠话，于是一瞪眼睛，“把你那驴脾气给我收收，这事是你错了，你少给我摆大爷的架子，态度端正点。”
    顾朝生不说话了，只垂着头点了一支烟。
    这么没一会，他手机在旁边响了起来。
    简宁比他还要敏感，闻声赶紧凑过来看，一看上面备注的是阿黎，她随即表情就复杂了一下。
    顾朝生对唐黎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可是三年都过去了，现在和唐嘉孩子都有了，还这么放不下，连电话备注都写着阿黎，先不说让唐嘉怎么想，反正简宁心里莫名的就有点难过了。
    顾朝生盯着电话看了一会，才抄手拿起来，朝着外边走，然后接听。
    唐黎的声音并不着急，“阿生。”
    顾朝生嗯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可是嘴巴又有点卡着，解释的话怎么也出不来。
    唐黎叹了口气，“已经在家了么？”
    顾朝生说了一句在老宅，唐黎就哦了一下，“你喝点醒酒汤，昨晚是不是喝太多酒了，现在难受不难受。”
    她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看着还很关心他。
    顾朝生抿嘴半天，还是说，“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唐黎嗯一声，“我信你的，网上的说的我不在意。”
    顾朝生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继续生唐黎的气。
    他说就怕她不生气，果然，就奔着他的话来了。
    顾朝生叹了口气，“你不生气，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唐黎笑了，“我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虽然不能安抚顾朝生，但是多少也让他心里舒坦了一些。
    她没跟着网上的节奏走，质疑他的人品，他也还算是那些付出没有打水漂。
    唐黎那边还在上班，不适合电话聊得太长时间，最后只笑着和顾朝生说，晚上回家她掌勺，给顾朝生做两道爱吃的菜安抚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顾朝生喉咙发紧，可最后只能调侃，“可不是，趁我喝多了，差点被人占了便宜，我心里老难受了。”
    唐黎笑呵呵，“好在是自己人，没趁机办了你，也是个高兴事儿。”
    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唐黎叮嘱顾朝生吃点东西缓缓身子，也就把电话挂了。
    他在外边站了一会才进了客厅，简宁站在沙发旁边，有点担心，“嘉嘉说什么了，是不是很生气，不过生气也是正常，哪个女人知道这个事情不生气，这事儿怪你，你也是活该。”
    顾朝生过来，直接瘫在沙发上，嘟囔了一句，“是啊，哪个女人知道这个事情能不生气。”
    可唐黎偏生，不但不生气，还对他好言好语。
    他也不知道该说她心里没有自己，还是说她对自己太信任。
    ……
    厉致诚下午去了公司，税务机关的人员在，他不好说什么，但是等着把他们打发了，他直接在办公室发了飙。
    之前安排在这边盯着公司一举一动的经理站在办公室里面，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
    厉致诚摔了很多东西后看着他，“这边没问题？你确定？”
    经理赶紧点头，“什么问题都没有，三先生和大少二少按时上下班，每天忙得都是公司的事情，没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一个人盯着三个人，能察觉出问题的话，暴露的那个人得多心大。
    厉致诚现在发火厉害，他也不好说自己盯不过来，只能把问题直接圆过去。
    厉致诚咬着牙，眉宇间全是不耐烦。
    新公司现在正式起步，难得的还挺顺利，他这两天刚要松一口气，结果这边就出事。
    真是一点也不消停。
    经理看着厉致诚，赶紧找补的说，“我让人去查举报者的消息了，现在还没查到，等一等，应该能有线索。”
    厉致诚冷笑一下，“别想了，查不到的。”
    敢举报他公司的人，没有做好准备怎么可能下手。
    那边定然是把退路都安排好了，才敢这么做。
    经理见厉致诚这么说，只能垂头不说话。
    厉致诚有些烦躁，直接摆摆手，“行了，你去忙吧，有事情及时通知我。”
    经理如蒙大赦，赶紧走了。
    等着办公室的门关上，厉致诚拿起烟盒，结果往出拿烟的时候几下都没成功。
    他气的直接把烟盒摔在了地上。
    高助理从前在的时候，能帮忙处理很多事情，现在这人没了，他一下子还真的是有点转不过来。
    公司这边，除了高助理，真的就没有特别衬手的人。
    厉致诚越想越生气，越想就越觉得公司这边有内鬼。
    厉致义厉准和厉墨，一个他都不放心。
    厉墨那边是过了一会回来的，厉致诚正好去找厉致义，在走廊看见过来的厉墨。
    他停了脚步，盯着厉墨看。
    厉墨表情上没有任何的不对劲，朝着厉致诚过来，“税务的人走了么？”
    厉致诚点头，“走了，不过明天还是会过来。”
    厉墨吐了一口气，“那账是谁做的，人揪出来，幕后的事情，差不多也能查出来了。”
    厉致诚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人是他的人，真的要深究，最后查到的，肯定是自己的头上。
    他视线从厉墨的脸上落在了手上，“这是怎么了，打架了？”
    厉墨笑了笑，把手抬起来看了一下，“遇见个不长眼的，偷东西，给点教训。”
    厉致诚点点头，“自己小心点。”
    “没事，我这就是皮外伤，那人伤的比我厉害。”
    厉致诚换了话题，“今天出去见的客户如何？”
    厉墨笑了，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过去，厉致诚自然也就一起过去了。
    厉墨等进了办公室才说，“不太好搞，一个单身老太太，性格孤僻，谁的面子都不给。”
    厉致诚自顾自的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这种人性格都孤僻，要不怎么可能单身一辈子。”
    厉墨笑了，“要不哪天我带到公司来，你见见，我感觉我未必搞得定，估计还得你出马。”
    厉致诚挑眉，“还有你搞不定的人？”
    厉墨不说话，厉致诚接着说，“有时间，我见见也好，大客户把关很重要，可别被人阴了，最近公司这么不太平。”
    他始终不信厉墨，他见了什么人，他都想知道。
    厉墨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就知道不见那老太太，厉致诚心里肯定不踏实。
    厉致诚也没着急走，坐在这边问了一下厉墨最近和陆长霜如何了。
    提起陆长霜，厉墨哼笑一下，“不怎么样，天天闹，要结婚，拿着孩子做筹码，这不，昨天又闹了一场，我没送扣，她就带着孩子走了。”
    厉致诚听见陆长霜带着孩子走的，一点也没担心，反而还说，“估计是陆家那边给出主意了，陆家那边，脾气越来越硬了。”
    他靠在椅背上，“前两天陆知满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谈生意上的事儿，可还不是话里话外的想让你们把事儿办了。”
    厉墨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娶不娶我其实都无所谓的，看家里怎么办。”
    厉致诚眼角瞄了他一下，“原本我对陆长霜还算是满意，可订婚宴上的事儿，惹得你奶奶气了那么久，这人啊，一下子印象就完了，说实话，我不喜欢，不想看见。”
    把事情推到老太太的身上，厉致诚也算是脑子灵活。
    厉墨附和，“确实是，现在出去，有的人还提订婚宴上的事儿，三年过去了，还没忘，我也是头疼。”
    这次换成厉致诚不说话了，他最愿意装好人博好名声，现在好了，厉家的名声像是掉进了臭水沟里一样，基本上已经洗不白了。
    厉致诚在这边又坐了一会，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起身去找厉致义了。
    厉墨等着他走，坐在原处等了一会才把手机拿出来，点开本地八卦版块。
    挺好的，热搜第一位，可是让顾朝生也好好的坐一次。
    他找了个顾朝生的新闻点进去，内容不想看，只看评论。
    他雇了水军，自然什么难听评论什么，厉墨越看越舒服。
    把评论大致的浏览了一遍，厉墨才把手机放下来了。
    不知道唐黎那边是什么状态，看见顾朝生这样，应该要生气的吧。
    随后他想到了那孩子，眼神一下子就温柔了。
    两岁多，按照时间推算，这孩子也有可能是自己的。
    唐黎和顾朝生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是没碰过，那次苏湘南出了力，他们折腾大半宿，这么勤劳，能收获果实，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是越想越觉得靠谱，厉墨开始琢磨了。
    一切还得以事实依据说话，他得再见一次那孩子。
    ……
    唐黎今天下班赶紧收拾东西就回家了，老妇人提前走了，倒是没用她分心。
    唐黎去买了一些菜，真的想好好露一手。
    她到家后给顾朝生打了电话，说是如果可以，现在就带着孩子回来。
    顾朝生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只说好。
    唐黎挂了电话开始做饭，一道菜刚好，那边房门就被打开了。
    顾朝生带着顾宁兮回来。
    宁兮小短腿捯饬的挺快，跑进来就说，“爸爸受伤了。”
    唐黎转身看过去，接着也是一愣。
    顾朝生脸上淤青比较多，一看就是打架了。
    她随后想起来厉墨脸上和手上的伤，“你这是打架了？”
    顾朝生没说话，只过去坐在沙发上。
    唐黎把菜弄好，洗了一下手，就过来坐在顾朝生的对面，“你是和厉墨打架了吗？”
    顾朝生不想听见她提厉墨的名字，深呼吸一下，“你难道不应该问我昨天晚上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
    唐黎抿嘴，声音尽量放缓，“我信你啊，昨天是我不好，让厉墨进了家门，你不高兴是正常的。”
    顾朝生垂目，笑了笑，“这种事情，你居然还能这么相信我。”
    他随后又说，“如果我昨天真的睡了别的人，你会如何？”
    唐黎一顿，她就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
    顾朝生抬眼看着她，“你能原谅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