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纣恬一进来看见桌子上的袋子空了,一声冷笑。
“为了那个夏北豪你还真舍不得死。”
拂晓不语,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看着他。
“离涩活着的时候和你说过你的身世么?”
纣恬今天的心情不错,很是随和,也没有了那种不安定的情绪,坐了下来,似乎要进行一场长谈。
“他?”
一说到那个离涩,拂晓说不出是喜欢还是曾很,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人是模糊的。
但是她还是应该感谢当年他把自己带出来,不管是因为什么救了自己,毕竟是他让自己活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把自己送到淩潇儿哪里,也许他有他的心思吧。
“他会和我说什么?”
拂晓冷清的说着。
“比如,你的父王、母后,”
纣恬在引导着她,通过这一段的走访查探,纣恬竟然没有找到一点有关这个丫头有用的东西。
似乎她的所有都在十几年前的那场杀戮中消失了,甚是没有人知道她的母后是哪里的人,那真的是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
拂晓猜到纣恬这是没找到什么,而回来打探她的。
“按理说,就算离涩不说什么,如今你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当年那件事情,你多少应该是有点记忆的,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纣恬适当探问着。
当年?当年她还是不大的孩子,留在她记忆里的除了母亲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有那声声绝望的叮嘱‘找到蓝珏……找到蓝珏……’如今想来,她竟然连父王的样子都不记得了,那真的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拂晓生硬的质问他。
“对,我是想知道一些你的事情,一些也许你也不知道的事情。”
说着纣恬站了起来,
“你是个很特别的、也很神秘的丫头。离涩那个混蛋他知道你的秘密,甚至当年他将你送到淩潇儿哪里也是为了这个秘密而做着准备,”
“离涩就是个疯子,一个卑微的侍卫,他知道什么?”
离涩是一个爱着淩潇儿的疯汉子。
“不,我们都被骗了,离涩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卑微的侍卫,他是有意跑到你们‘斐厉’做侍卫的,他是为了接近某个人,而去的‘斐厉’王宫。”
纣恬眉头深思着,似乎在确定这个说法应该是正确的。
“他能为了谁?还不是淩潇儿么?”
对于离涩来说,困扰他一生的不就是淩潇儿么?
“不,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淩潇儿这个人,但是我一直都查不到离涩是哪里的人。”
纣恬眯缝着眼睛,皱紧着灰白的眉头,思索着。
“他不是‘斐厉’人?”
纣恬的话,也引起了拂晓极大的兴趣。
“不,我查遍了‘斐厉’根本就没有人认得这个人,他似乎突然一天就被安排进了王宫,还做了侍卫,而且还是你母后的贴身侍卫,这很奇怪,难道说……”
纣恬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放射出一簇厉锐的光芒,紧紧的看着一脸懵糟的拂晓。
“难道说是你母后安排他进的宫,如果这样想就能想得通了,首先整个‘斐厉’都不知道你母后是哪里的人,只是当年被你父王在一场战争中带了回来,就将她纳为王后。从此王宫在无嫔妃,也只有你们‘斐厉’的王上,你的父王才会这么专宠一个女人。也算是奇葩,当时这件事情各国都当成笑话来谈,所以你的父王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子嗣。”
纣恬似乎再讲一个古老而又沉长的故事。
拂晓从来都是不了解父王和母后的,如今听纣恬这么一说,心里竟莫名的对自己的父王有一种敬畏。
一个君王要有多大的勇气,一辈子来专宠一个女人,母后是幸运的,她遇到了一个真正将她放在心头的男人。
“所以这所有的秘密应该都出在、你母后的身上。”
纣恬寻查了这么久,终于今天在这个密室里解开了心头的这件事情,可是解开了有何用,秘密是什么?
“你是你母后的女儿,你身上流着她的血,而你的秘密和你们的这种血液的相连是有关系的,可是到底秘密是什么呢?”
纣恬又开始不停的渡着步子,萤火的光亮在他的身上晃动着。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拂晓不想在听他讲故事。
“你?”
纣恬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等我找到答案的吧。”
“答案?”
拂晓冷冷的看着他笑。“如果你这一生都找不到,就要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么?”
“嗯?”
纣恬审视的看了看拂晓,笑了。
“也许是的,可我剩下的日子也是不多了,如果我死了,你被困在这里谁会找到呢?哈哈……”
他怪异的一笑,仰头苍老的大手抚摸了一下花白的鬓角。
“丫头,所以你要尽快的想起些什么,也许在我死之前可以让你看见太阳,也是可能的。”
“你……这……个……疯……子……”
拂晓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蹦着。
“我又要出去几天了,所以吃的东西我都给你备好了,千万别让自己死掉,那样你就看不见你的夏北豪了,哈哈哈……”
纣恬说过,冷冷的从打开的石壁走出去。
他一定又去打探母后的事情了,每一次纣恬离开都会将她的吃食备上一大袋子,水从通风口处一个石缝的凹处里会接到,这就是让拂晓这几个月活下来的东西。
也只有在通风口哪里她才会看见一丝太阳的光线,才可以判断这黑夜和白昼。
夏北豪你真的还活着么?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就快来找我吧,我怕我的命挨不到你来的时候了,你不说拂晓是属猫的么,有九条命,可是这次拂晓这只猫真的要等不到你了。
快点来吧,让我在最后看你一眼,躺在你的怀里,把命交给你。
******
“拂晓……”
“殿下您又做噩梦了”
灵昆拿过手里的水囊走了过来,看着一脸冷汗的夏北豪冷冷的坐在那里,半天眼睛不眨动一下,似乎还陷在刚才的噩梦里没有醒过来。
夏北豪他梦见了,拂晓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石室里面,那里又黑又冷。
拂晓已经被折磨的瘦弱不堪,蓬头垢面的样子虚弱极了。
有一盏萤火的油灯在密室里摇晃着,而拂晓就那么佝偻在地上,眼睛苍莫的一遍一遍对着那晃动的萤火呼喊着。
“夏北豪……殿下……快来救我……拂晓不行了……拂晓等不到殿下来了……”
他拼尽全力的对她呼喊,‘别怕,我来啦,我来救你了。’
可是她就是看不见他,也听不见夏北豪对她的声声呼唤。
只是一个人,绝望的、悲戚的、对着那盏摇晃的萤火,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夏北豪拼劲最后的力气,想要穿过那层冰冷的石壁,将她冰冷的、弱小的身子紧紧的拥在怀里,却砰地一声被撞了回来。
拂晓再也看不见了,她被封闭在石墙内了,他痛苦的大声呼喊着,拂晓……噩梦就醒过来了。
“灵昆,走”
夏北豪僵硬的站了起来,冷冷而又决绝的样子甚是吓人。
“殿下,天还没亮?”
灵昆小声的说着。
“是啊,你不睡觉,想要干什么?”
牟海岩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
“拂晓不好,我要去救她。”
说着夏北豪已经奔着山坡下去。
“疯了……疯了……”
牟海岩赶紧起来和灵昆身后紧紧的追上去。
第129章 噩梦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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