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在第九个面试的人出去后，李副经理皱了皱眉头，有些忐忑的小声询问身边的陈经理。
    自家的总裁大人坐在旁边，还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吭声，这让他们有点儿摸不到风了。
    “不急，还有最后一个。”陈经理看了身边的两个望着自己的人一眼，不禁乐了，这两个都看着自己，问的却是坐在旁边的那个吧，当下摇了摇头道。
    “对啊，还有最后一个。”一听到陈经理这么说，刘副经理也点了点头，给了陈经理一个安慰的眼神。
    “继续吧。”许久没有说话的粟歌，终于开口了，闭着的眸子睁开，淡淡的扫了一眼，一切都是不言而喻。
    “去吧。”总裁发话了，陈经理乜了身边的两个人一眼，将最后一张简历放在上面，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去叫人。”
    最后一个人，顾唯辞。
    当顾唯辞进来后，便被这屋里的架势弄得皱了皱眉头，这感觉与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坐。”陈经理朝顾唯辞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人看起来不错，精神面貌什么的算是十个面试人员里面的数一数二的，比起那两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多了几分内敛从容，又比那个处处谨慎的男人少了几分让人压抑的感觉。
    “谢谢。”顾唯辞微微颔首，气定神闲的在几个人面前坐下，目光里很是平静。
    平静得……有些过头。
    不知道为什么，陈经理觉得在顾唯辞坐下后，竟是有了一种眼前这个女人来面试他的感觉……
    轻轻咳嗽一声，掩去心里怪异的感觉，陈经理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一眼，李副经理和刘副经理也是皱起了眉头，说明这不是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在他们打量顾唯辞的时候，顾唯辞同时也在打量他们，双方就如同一场没有声息的战斗一般，拉开了序幕。
    直到……
    “我叫顾唯辞。”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顾唯辞首先告诉了几个人自己的姓名。
    陈经理这才瞬间反应过来，刚刚的所思所想固然久，但是其实也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而他们居然忘了问眼前这个女人任何问题了……
    “你好。”陈经理脸色微微一变，竟是有了一种正襟危坐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有些被动了。
    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后，三个人不由默默点头，这个人是他们三个今天面试后觉得最为合适的人。
    不过……
    当看到顾唯辞工作经历上填写的那一栏后，陈经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以前在平川集团工作？”
    “是的。”对于这个问题，顾唯辞倒是没有隐瞒。
    如果瀚海集团因为她曾经在平川集团工作而有别的想法，那么她也不是非得进入瀚海集团。
    但是顾唯辞也不能够说在这个简历上透露了百分之百的信息，比如……
    轻轻咳嗽一声，刘副经理眸子闪了闪，在心里想道:好家伙，居然真是来自于他们的对头公司，也不知道自家总裁大人会怎么想啊。
    他记得当初他们三个人挑选简历的时候，这个是他们诧异了一下的，最后才决定让她过来面试，所以对于顾唯辞写个名字，他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那么，顾小姐可否告诉我们你以前在平川集团的工作？”刘副经理看着自家总裁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能够在自己的直系上司和伙伴的眼神下开口了。
    眸子里闪过一丝古怪，顾唯辞朝陈经理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向刘副经理，不紧不慢道，“人事部副经理。”
    这几个字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几个人中间炸开。
    陈经理的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目光里闪过一丝古怪，定定地看了顾唯辞几眼，又和身边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平川集团的管理人员的信息保密系统和他们公司的当然都是在业内数一数二的，但是毕竟是对手公司，通过一些渠道，有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平川集团内人事部总经理在前一个月就退休了，前几天有传言说副经理中有一个女人成为了接班人，如果是眼前这个人……
    顾唯辞看着陈经理打量自己的眼神，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瀚海集团和平川集团两个公司作为b市最大的两个商业巨头，果然还是互相有所察觉试探的。
    有的事情，并非是她从平川集团辞职到了瀚海集团来应聘就需要透露的，哪怕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她从平川集团出来了。
    但是顾唯辞不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有损平川集团的事情来。
    说到底，平川集团没有亏待她，只是她自己过不去那道坎。
    “你为什么要从平川集团离职？”定定地打量了顾唯辞几眼，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打量，陈经理声音里带了几分深沉。
    “个人原因。”顾唯辞眯了眯眸子，从容不迫道。
    一般而言，说出这个理由，在面试过程中是具有极大的风险的，但是顾唯辞没有更好的理由。
    她不想抹黑于平川，但是她总不能够真的老实巴交道告诉这几个人，她因为是不想和平川的公子有关系，想要逃婚而辞职的吧？
    更何况，她从来不认为那个婚约是有效的。
    “那么……顾小姐觉得自己从平川集团人事部来应聘总裁秘书这个岗位，如何能够让人相信你合适呢？”陈经理还打算说什么，随着这道低沉磁性的不紧不慢的声音出来，瞬间便闭上了嘴。
    粟歌这句话问出来，陈经理眼里瞬间亮了几分。自家总裁乍看问得模糊，但却十分刁钻。
    这句话……不好回答啊。
    能力，技能，信任，相信……一个合适，却是包涵了太多的东西。
    眸子深处闪过一抹深色，顾唯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了，这个坐在旁边风雨不动自有定格仿若一切都漫不经心的人终于开口了吗？
    轻笑一声，顾唯辞点了点头，“来应聘贵公司这个岗位的确需要一定的勇气，但是应聘这个岗位的勇气是我自己的，坐在这里的勇气，却是贵公司给的。”
    顾唯辞说完，目光便对上了粟歌，没有丝毫的退缩与害怕。
    她的简历是自己投的，她也没有掩饰自己是平川集团的员工事情，既然瀚海让她过来面试了，那就是一种信任。
    选择，永远是建立在双向信任上的。
    虽然她刚刚第一句话是假的，但是她能够保证遵守基本的职业道德，她也不是什么商业间谍。
    她总不能够说，她之所以来，是因为秦喻，又是个意外吧？缘分这种事情，顾唯辞觉得并非那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