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完了？”看到顾唯辞出来，粟歌挑了挑眉头，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平静得如同一汪被冰水冻结的湖面，上面氤氲着冷气，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眸子深处的情绪。
    下意识的朝总裁办公室的门口处看了一眼，如果没有听错，刚刚自己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人从总裁办公室出去了。
    “看完了。”虽然是下意识的，但是顾唯辞的反应却没有半分的延迟，朝粟歌点了点头后，将手里的三份东西都交给了粟歌。
    一份最初的开发方案，一份之后粟歌拿出来给她的开发方案，还有一份……上面还带着热度的顾唯辞刚刚打印出来的总结与看法。
    助理办公室里有一台打印机，正好给顾唯辞派上了用场。
    接过顾唯辞手里的东西，粟歌先是粗略的浏览的一遍，心里便有了一个大概。
    顾唯辞给自己的东西不多，但是看得出来足够精炼。
    “都在这上面了吗？还有别的看法吗？”点了点头，粟歌将两份开发案放在了一旁，一边看那份带着热乎的，新出炉的文件，一边问道。
    顾唯辞微微一笑，将有点儿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粟总先看，如果有什么疑问，我再回答好了。”
    目光一凝，粟歌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只一下，心里又是一笑，这个女人倒是足够自信。
    自己给了她机会，如果等到他来问的时候，那便没有了主动权了。
    然而，既然是顾唯辞开了口，粟歌自然不是再去多说什么，他本来就是居于上位习惯了的人，能够对顾唯辞这样，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粟歌的恩惠，从来不会给别人第二遍，也从来不会给没有任何效益的人，就好比……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顾唯辞。
    只是等他看完之后，心里却再度对眼前站着的，神态从容，姿态冷静，目光中不悲不喜的女人再度改观了看法。
    “这些都是……你刚刚想出来的看法？”粟歌眯了眯眸子，揉了揉眉心问道。
    看到粟歌的动作，顾唯辞眸子里晃过一丝诧异，粟歌的状态看起来似乎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约约之间，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对。
    而且……身体状况也有些不对。
    然而这样的想法在心里刚刚浮现顾唯辞却必须先回答粟歌刚刚的话。
    嘴角抿了抿，顾唯辞轻轻的点了点头，“刚刚想的，不过……有之前的一些想法，粟总应该知道的。”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来看，这样的确可以，但是对于h市的人来说，这样一来，梨园难道就不会成为这一片区域的人的后花园？如果是这样，恐怕这份开发方案的初衷就违背了吧？退一步话而言，恐怕会有很多人不同意。”粟歌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目光落在顾唯辞的脸上，眸子里满是认真。
    顾唯辞的视野同粟歌一接触，瞬间就移开了，刚刚粟歌的眼神，让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刚刚的话，不是在反驳，而是正儿八经的在询问自己的看法。
    为粟歌的做法叹了一口气，顾唯辞脸色也变得无比正色起来，点了点头道，“粟总所说的，我刚刚也有想过，但是这是我所能够想到的，现如今最优方案，我想粟总如果同意这份方案的话，恐怕会有更佳方案吧。”
    说完最后一句，顾唯辞嘴角勾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眸子里染上了几分狡黠。
    眉头一挑，粟歌定定地看了顾唯辞一眼，眼里晃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这个聪明的女人，却又一点儿都不自作聪明。
    “好了，你去把第二份开发方案的相关人员告诉张盛，让他通知他们十五分钟后来会议室开会吧。”点了点头，粟歌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正要喝的时候，却发现杯子里已经空了，顿时又放了下来。
    顾唯辞微微一愣，上前一步，拿过粟歌刚刚放下的杯子，转身朝饮水机走去。
    看着顾唯辞转身之后的背影，以及单独落在桌上杯盖，粟歌的眸子微微一凝，嘴角抿成了一道纤薄的弧度，顷刻之间又恢复了正常。
    “粟总的茶，放什么茶叶？”目光在柜子上摆放的茶叶上晃过一眼，顾唯辞不由挑了挑眉头，转头问道。
    种类不少，佳品更多。
    但是顾唯辞目光环顾了一遍，并没有看到那包在梨园的时候，谢老爷子送给他们二人的茶包。
    在顾唯辞转头之际，粟歌的眸子猛地一转，眯了眯眼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带了三分询问:“那天梨园谢老爷子送的那包茶叶在吗？”
    听到粟歌这么问，顾唯辞心里闪过一丝诧异，继而又转过了头去，认真的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道:“谢老爷子送的……不在。”
    看到顾唯辞的动作，粟歌心里微微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道，“那就西湖龙井吧。”
    却是没有再多说关于那包从梨园带回来的，谢老爷子密制的茶包。
    “顾助理以前在平川接触过这类的工作吗？”接过顾唯辞送过来的茶，粟歌道的动作从容且优雅，道了声谢后问道。
    “平川的人事部不用管这些，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轻笑一声，顾唯辞摇了摇头。
    平川集团虽然它离开了，但是总归有它做得好的地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她懂，粟歌也不会不明白。
    听到顾唯辞的回头，粟歌眼里闪过一抹深邃，继而点了点头，“看来，是我们瀚海挖到宝了。”
    刚刚他问的这句话，其实说到底有点儿多此一举了。
    “能够得到粟总的肯定，恐怕是每一个人的荣幸吧。”随着粟歌刚刚那句话说完，办公室的环境便瞬间轻松了下来，流动的空气，也变得不让人觉得那么窒息。
    “平川集团人事部没有了顾助理，想必一定会遗憾吧。”端起茶抿了一口，感觉到茶水的清润淌过舌尖，滑入喉咙，粟歌缓缓开口道。
    这是平川集团的损失，那么就是他们瀚海的收益了。
    倒也不是什么经济上有多大的收益，他粟歌还不至于看得这么一点儿东西，他看中的只是单单顾唯辞这个人……
    粟歌刚刚这句话说的很是平静，平静得让人听不出半点儿幸灾乐祸的色彩，但是顾唯辞却是莫名的觉得他的话语里带了两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