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点了点头，粟歌终于转过了身，“你下班吧。”
    “是。”张盛不敢太直视粟歌的眼神，垂着的眸子晃了晃。
    等到张盛离开之后，粟歌再度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粟歌，你居然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刚刚接通，粟歌的耳朵便传来一个激动中带着兴奋的声音。
    “史密斯，我想问你一件事。”粟歌嘴角抿了抿，眼里晃过一丝复杂。
    “你说！我乐意为你效劳！”在店里忙了一天，史密斯现在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家客厅里的沙发上，手里晃了一杯红酒，双腿交叠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这两天，h市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粟歌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压抑。
    “大事？”史密斯晃着的腿一顿，蓝色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嘴角勾了一丝笑容，话里带了几分感叹道，“粟歌，h市每天都会发生大事，但是你不说清楚是哪个方面，我又怎么知道！对了，用那句话来说是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
    “顾家。”粟歌声音一寒，打断了史密斯的话。
    “顾家？”史密斯愣了一下，将红酒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坐了起来，“你说的是顾氏企业的那个顾家？”
    “h市有几个人姓顾，消息能够让你注意到的？”粟歌眼里闪过一抹诡谲，嗤笑了一声道。
    史密斯既然这么问了，那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
    在他的店里，同样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消息情报处。
    “你这可还真是看得起我。”史密斯嘿嘿一笑，重新端起了酒杯，“顾家最近的确是出了一点点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我也是今天下午准备回来的时候听到的，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虽然有些疑惑粟歌为什么会人在b市却问起了h市的顾家，但是作为一个自己极佳的合作者，史密斯很乐意为他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
    只是……顾家在h市说起来现在也真的算不上什么一流了。
    “说。”粟歌捏着手机的手指一紧。
    “顾氏企业的董事长住院了。”史密斯叹了一口气，他曾经见到过这个人，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有些遗憾。
    “原因。”粟歌眯了眯眸子。
    这些事情，不是他想要从史密斯这里得到的答案。
    “听说是顾氏企业内部出了乱子，顾董事长一时间没有缓过来。”史密斯挑了挑眉头，又耸了耸肩，直觉告诉他，粟歌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超过了他一开始的预料。
    “知道是什么乱子嘛？”粟歌坐回到椅子上，手指开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粟大总裁，这个你就真的太高看我了吧？”叹了一口气，史密斯摇了摇头，“不过有人说过是因为他女儿才如此的，就是不知道他这个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听到史密斯这么说，粟歌这一下声音彻底地冷冽了下来，“谁说是因为他女儿？”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说是因为他的女儿啊……”史密斯皱了皱眉头，话里带了几分唏嘘，“我觉得不会是因为他的女儿吧，在h市几年了，还没有听到过他女儿的消息什么的……”
    “我的意思是，是什么人说出来是因为他女儿他才如此的。”粟歌呼了一口气，忍住挂断电话的冲动解释了一遍自己话里的意思。
    “啊，哦，这个啊……”史密斯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之后不由撇了撇嘴，“不是啊，谁让你们中文博大精深，我不容易理解你的意思啊。”
    “史密斯。”粟歌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好好好。我知道了！”被粟歌这么一说，史密斯瞬间正经起来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听说是因为他夫人说的。”
    “我知道了。”挂断史密斯的电话，粟歌的眼神彻底地冷了下来。
    宋清陌嘛……
    “小辞，没事儿，进去吧。”病房门口，顾唯安握住顾唯辞的手，“哥哥跟你一起进去。”
    “呦，这是来了啊！”就在两兄妹准备进去的时候，两个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带着讥讽的声音。
    “夫人……”老张眸子一闪，脸色微微变了变，“少爷和小姐刚刚才回来，这里交给她们就好了……”
    “老张，你这是明摆着赶走我啊。”嗤笑一声，宋清陌环着手臂过来，高跟鞋与地板接触的声音哒哒哒如同踩在人的心口一般。
    “宋清陌，你给我过来。”捏了捏顾唯辞的手，顾唯安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转身朝宋清陌走去。
    宋清陌眉头一挑，“你干嘛？”
    话音刚落，身体便被顾唯安扯得一个趔趄。
    老张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抿了抿，起身朝顾唯辞走去，“小姐，进去吧，先生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张伯伯。”顾唯辞捏着自己手里的包，伸手想要去开那扇门，从门上的玻璃处，其实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可是不管是抬手还是伸手，她今天却都没有这个胆子。
    “小姐，去吧……”老张的心里也很是复杂，望着顾唯辞的眼里满是唏嘘，他明白刚刚顾唯安特意将宋清陌弄走的就是为了给顾唯辞留下一个安静而相对独立的环境。
    想到这个，老张老了顾唯辞一眼，伸手扭开了门，“小姐，你去看看吧，我还有点儿事情需要处理，先走了。”
    “张伯伯……”顾唯辞转头看着老张，嘴角动了动，“谢谢。”
    “去吧……”叹了一口气，老张挥了挥手。
    到了这个时候，又有什么东西还不能够说的呢？
    “顾唯安！你给我放手！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后妈的？！”被顾唯安拖着朝一旁的房间走去，宋清陌踩着一双高跟鞋好几次差点儿摔倒。
    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顾唯安步子猛地一顿，拽着宋清陌的手臂直接一甩。
    背撞到墙上发出一道重响，宋清寒来不及呼痛下巴就给顾唯安捏住了。
    “宋清陌，你要是真的想当我后妈，早就被我弄死了。”狠狠地将宋清陌的下巴一甩，顾唯安的眼睛里前所未有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