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
距离上次这样毫无顾虑地缠绵,真的已经太久了。
身上的男人,带给她的依旧是那熟悉的感觉,只是这次的感觉很纯粹,不再夹杂任何其他的东西。她只顾专心地沉浸,不用再恐惧,不用再胡思乱想。
威远亲口说很爱她,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昭音从前并不相信这些大到空虚的誓言。人的一辈子太长,不能一眼看到终点,便没有资格说长久。
她也因此早就不再相信任何承诺。
然而威远的每一句话,她却是不自觉地想要相信。小到当下,大到一生,威远从不轻易承诺。但是说出口的话,威远都兑现了。
他从来没有骗过昭音,昭音便想要相信他。他说了长久,便能长久。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在昭音的房间里。昭音在威远怀里缩成一团。威远伸手把她抱紧。
“怎么办,好像没有多久可以睡了,”昭音绝望地叹息,“我不想起床。”
“不想起就不起。”
“但是八点钟就要开会了。”昭音绝望。
“你可以不去。”威远纵容着。
“那可不行。”昭音自豪一笑,“我可是副队长,团里的顶梁柱呢。”
威远宠溺一笑,“好,你最厉害。是顶梁柱。”
“你过两天陪我去买新床单啊。”昭音仰起笑脸,慵懒而灿烂。
“好。”威远说着,轻吻了昭音的眼睛。
昭音想了想,还是道了个歉:“对不起。我一直用这个床单,伤到你了吧。”
“没事。”威远的心简直快要化成了水。昭音明明很在乎他的感受,他之前竟然一直绕在死胡同里出不来。
“对不起,”威远也突然道歉,“之前对你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昭音笑了笑,“不要紧的。”
“我其实很羡慕他,”威远诚实地告诉昭音,“能和你那么浪漫地开始。”
他记得昭音提起过,最期待一见钟情的感情,就像和天祈那样。
昭音听着他坦白这些,突然想起来,南巷饺子店的平叔曾经告诉过她,威远小的时候,被饺子烫到了,要哄半天才好。
看来这个人天生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在有些方面非常敏感,是需要被哄,需要被呵护的。
而长大后的经历,更是让他缺乏安全感。
但昭音对威远,有足够的耐心,也愿意花费足够的心思。
“威远,我那个时候才十六七岁,”昭音温柔地叫了威远的名字,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强大的保护者,而是一个需要被哄的小男孩,“我现在的三观,接受和付出爱的方式,不可能和当时一样。”
威远轻轻顶住了昭音的额头。
“一见钟情有一见钟情的浪漫,”昭音告诉他,“但是和你,从一开始的感恩,到后来的慢慢了解,再走到现在,同样很浪漫。”
“嗯。”威远轻声应和。
“不要羡慕其他任何人,”昭音认真地说,“你想想我们的故事,难道不让人羡慕吗?”
威远想了想,从昭音一进团,他们的绯闻就没有停过。多少人听着他们的绯闻长大,多少人把那些真真假假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真。
威远与昭音对视着,轻轻笑了笑。
昭音想到从前,也是笑了笑,感叹道,“想想咱们已经认识四年了。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根本想象不到,后来会跟你变成这样的关系。”
威远在昭音耳边轻声说:“我可是从很久以前,就想和你变成这样的关系了。”
昭音轻轻一笑,“你攻略我。”
“嗯。我耐心攻略了很久。”威远承认完,继而感叹道,“如果跟你的缘分,再紧一点就好了。”
“你还嫌不够紧吗?”昭音笑着问。
“当年在南巷抓紧你就好了。”威远的语气中带着轻微的不甘。
“四年而已,”昭音抱紧了威远,“我们只缺席了彼此的四年,不要紧的。”
过去永远是过去。那些遗憾,也只能变成了如果。好在,四年与一生相比,也确实不算长。
威远仔细想想,其实他们的缘分,已经不浅了。他们两次险些擦肩而过。第一次,昭音在十六岁那年尝试去南巷投靠他,却出了变故。第二次,之前王家的迫害,差点让他不再有机会对昭音表明心意。
但是终究,昭音还是成为了他的枕边人。想到这里,威远觉得命运待他实在不薄。
身边昭音的睡颜,安静而平和。她似乎是觉得很安心,不怕被任何东西打扰。他们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威远的心跳,仿佛被昭音心跳的节奏牵动着,一下一下,平稳而有力。
威远轻轻把手划到昭音的颈动脉上。昭音柔嫩的肌肤下,是跳动着的脉搏。
他的指尖上是真实而有温度的触感。活着的感觉,真好。
浅眠的昭音,感觉到被谁摸到了命门,本能地偏了偏头,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威远,她便顺从地把脖颈贴回威远的指尖,重新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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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一早,向恒走进会议室,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睡眼惺忪的昭音。
她随便绑了个高丸子头,脸色苍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看就没睡好,但是心情似乎不错。
“喝点功能饮料。”向恒毫不避讳地坐到昭音身边,与她开了句玩笑。
昭音笑了笑,“早。”
向恒关心道:“你伤口怎么样了?”
“没事了。”昭音笑了笑,看了一眼向恒。
这人精神还挺好的。
“你睡得怎么样?”昭音问他。
“不怎么样。”向恒诚实地回答,“一下子发生好多事,哪能睡得着啊。”
“但你看上去挺精神的。”昭音问他,“习惯了?”
“可不是,”向恒笑眼弯弯地告诉昭音,“我可是实习医生。”
“大家早啊。”知烟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法步。
“哎哟,好久不见了,二位祖宗,”法步走进来,与昭音和他身边的威远打完招呼,又看向坐在昭音另外一边的男人,“还有这位勇敢的年轻人,真是辛苦了吧。”
“你好,”向恒站起身,与法步握了握手,“我叫何向恒。”
“我叫宁法步。”法步与向恒握着手,“咱们昨天是第一次见。”
昭音心想,其实向恒送她巧克力的那天,法步应该看到了向恒的背影。
不过罢了,这件事,她再也不打算提了。
“昨天真是谢谢了。”向恒客气地回答。
“客气什么。”法步在三人对面,知烟的身边坐下来。
向恒笑了笑,没说话。
法步环视着其他四个人,缓缓开口道:“这间屋子里,是不是就只有我,还在云里雾里?”
昭音对法步点了点头。
知烟眨眨眼睛,豁然开朗,“对哦,前辈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那要不要从头给我讲一下?”法步看着知烟开口,“比如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叶知烟。”知烟笑的时候,亲和力相当强。
“你是哪一届的?”法步与知烟聊了起来。
昭音用左手托着腮,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她觉得无聊,便用膝盖轻轻顶了顶旁边的威远。
威远转过头来,看着昭音。
昭音冲他灿烂地笑了笑,“没事。”
向恒清晰地看到,威远看着昭音的目光中,尽是快要溢出的宠溺。
这样清冷的男人,在他爱的女人面前,究竟是怎样的反差?
他要是昭音,非溺死在这样的目光中。
这之前吵架的两个人,现在看来是和好了。
向恒不知道,如果他比威远早遇到昭音,情况会不会不一样。不过命运向来有自己的安排,而昭音,也只能永远活在他的那些如果里。
“各位,”亚久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盛阳,“辛苦了。”
盛阳坐到法步身边。
“法步,盛阳,你们二位可能还不了解情况,”亚久简单地为他们介绍,“昨天我们保护的何向恒医生,是香邦国王的血脉。”
法步已经听知烟讲了个大概,倒是有了心理准备。
而毫无准备的盛阳,却是突然被迫接受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这不对啊,国王和王后,不是膝下没有子嗣?难道说,这个何向恒,是国王和其他女人的儿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盛阳好奇地问向恒。
“昨天,被人追杀的时候,我才真正确定。”向恒的答案,竟是如此令人心酸。
“既然王家知道了向恒的身份,”亚久继续开口,“最安全的办法,便是尽快让整个香邦都知道向恒的身份。”
“亲子鉴定吗?”法步问。
亚久点点头,“鉴定结果今天上午就会出来。届时我会立刻把国王有血脉的消息公布于众。”
避免夜长梦多。
“到时候,也许就是一场腥风血雨啊。”盛阳说。
威远点点头,“王家不会那么容易承认鉴定结果。”
“所以各位,最近劳烦做好万全的准备,”亚久严肃地开口,“随时应对最坏的情况。”
向恒拄着脑袋,垂着眼睛,一言不发地望着桌面,似乎是在发呆,对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也完全没有兴趣。
反正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别人说了算,与他的意志无关。
从这一步开始,他便完完全全地,不再有自由了。
第240章 那些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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