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那些手印子:“这叫鬼推魂。”
那些指痕确实不是活人留下的——是有死人在他背后不停的推他,所以,他的魂是被推出来的。
范有钱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什么?可为什么会有死人推我爸爸啊?”
这我也想知道。
结合那句“你倒是快点儿啊”,是有人催他做什么事情。
范有钱跟个鹌鹑似得,原地转了几圈,这才问:“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自然是要把范健康的魂给找回来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里面肯定有因果,所以我才问,范健康是不是得罪人了。
范有钱急的就快吐白沫了,原地嘀咕了半天,忽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眼神一变:“莫不是那帮……”
但是话说到了这里,他立马就剪断了,还咽了一下口水,表情有点尴尬。
我早看出来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范有钱犹豫了一下,连忙说道:“也没什么,是我想多了,一帮土包子,能翻出什么水花来。大师,剩下的事情,全都得仰赖你了,你放心,只要你能把我爸爸那给治好了,多少钱咱们好商量,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这范有钱,心里瞒着事儿呢!
说话间,我忽然也发现了——这范有钱嘴上,貌似也有了一根黑线。
跟那一对同行情侣一样,这是要祸从口出!
我还想说话,忽然范有钱那来了个电话,范有钱一接起来,眉头立马就皱起了了,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的穷生奸计,富长良心——那些穷鬼就他妈的没一个省油的灯!贪馋恶毒,这是敲诈!有这个本事劫我们的富,用在正道上早发财了!”
说着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回头一瞅我们,顿时有些尴尬:“哎,对不住啊,我说那些没良心的穷鬼,没说您几个,您几位可不要多想。”
你这一句不如别说——什么意思,感情我们是长良心的穷鬼?
说着,范有钱原地转了几圈,像是下了决心,这才急匆匆的说道:“手头上还有件事儿,我不去处理不行,这里的事情,就麻烦给你们几位了,我处理完了,马上回来!”
说着,抬脚就走,倒是没忘了嘱咐疗养房的工作人员,好好招待我们——工作人员也是见过几分世面,问规格是什么规格?
范有钱以为离得远,我们听不见,还嘀咕着说我们几个年轻,也不用太高规格,凑合着弄几个荤菜就算是不错了,还让把出问题那房子给我们几个住,意思是先让我们趟雷,看看泥人的事儿是不是彻底解决了。
程星河早听见了,低声说道:“这就是富长良心?难怪有人仇富呢。”
我盯着范健康,心说这事儿不光有猫腻,猫腻还挺大,看来得好好整——万一范健康真出事儿了,那我们上哪儿找人肉监控去。
不过人的残魂一旦散了,跟大海捞针一样,范健康的散的特别彻底,叫魂也不好叫回来,只能“捞魂”,也就是靠着我们这些吃阴阳饭的,自己找回来。
程星河往沙发里一坐,就开始吃盆里的瑞士莲:“找也得要个线索啊,我就知道,他妈的跟我沾边的,就没一个好事儿,现如今上哪儿找去?”
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吃的越多,还往兜里装了好几个。
说话间,刚才那个小护士来了,正在调整医疗设备,回头看着我们,对我还感激的笑了笑。
这一笑,我倒是看出来了,这小姑娘采听官带着红气,显然是个知道线索的。
既然范有钱不肯说,我就跟这个小姑娘打听:“你照顾范健康多长时间了?”
小护士一听我跟她说话,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脸上也起了红晕,连忙说道:“已经半年多了。”
半年多,那就是,范健康还没出事儿的时候,小护士就已经在范健康身边了。
我来了精神,连忙就问道:“那范健康出事儿之前,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怪事儿?多简单多小的都可以,只要是异常的就行。”
小护士放下医疗设备想了想,忽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连忙说道:“是有一天,大范总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是因为一帮穷人。”
原来那天,范健康身体不好,小护士就一直随行,可到了楼下,就看见一帮穿着土气,甚至可以说褴褛的人,正在楼下等着范健康。
范健康本人是做慈善的,有穷人上楼底下等着他,跟他道谢很常见,还有给他磕头的,小护士也并不意外。
可谁知道,那帮穷人不同于其他的穷人,对着范健康一脸凶相,像是恨不得过来揍范健康,里面有个扎着头巾的老太太,还大声用方言对范健康吼,原话记不清,但意思大概是说,范健康会有报应的。
范健康当时脸色也变了,攥着拳头说这帮刁民,看他做善事,就要讹诈,干了半辈子慈善,最后落得让人这么骂,真是好人没好报,找了保安,就把那帮穷人给轰走了,说他们要是再来,见一次打一次。
范健康平时特别慈祥,与人为善,还第一次对穷人这个态度。
小护士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敢多问。
现在想想也是纳闷,为什么那个老太太说范健康这样的大善人会有报应呢?
我一寻思,立马就问:“他们在冲着范健康叫嚷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你倒是快点啊这句话?”
小护士皱着眉头一寻思,眼睛顿时就亮了:“对对对,大师真是大师,你怎么知道的?要不是你问,我都想不起来了!那个扎头巾的老太太,确实是说过这句话!”
这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是在这?
程星河听了,喝了一口水把嘴里黏糊糊的瑞士莲冲下去,就直叹气:“妈的,这算什么事儿,感情这范健康一辈子帮助穷人,到最后倒霉,也倒霉在穷人身上?”
这也没什么,老头儿也说过,被鹰啄眼的,都是养鹰的。
哑巴兰快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进去,白藿香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过,这帮人听上去就是普通的穷人,怎么会有这种本事,推的了范健康的魂?”
是啊,真要是有这种能推魂的本事,干点啥不行,能穷成那个样子?
不过,既然如此,找到了那些人,估摸着,就能找到范健康的魂了。
我接着就问小护士,自此之后,那帮人又来了没有?
小护士摇头。
那上哪儿去找呢?
小护士一看我皱眉头,忽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我记得那个老太太身上,有这么个东西,不知道算不算先线索,给你看看。”
说着,在手机上,给我画了个东西。
我一瞅那个东西,顿时就愣了一下。
第638章 西川三邪
那是个小袋子,小袋子上面画着一些花纹——看得出来,小护士还挺有艺术上的天赋,小袋子上的花纹都描绘的很清楚。
哑巴兰从来都不爱听故事,这会儿已经睡醒一觉了,见我们看东西,他也围了过来,一瞅那个袋子上的图样,立马说道:“我认识这个,这不是烟草袋子吗?我祖爷爷最喜欢收集这种中国风的刺绣女红了,这是百花穿蝶吧?老样子了!”
愣一看,是很像百花穿蝶。
但这不是百花穿蝶——这是五鬼缠身。
我就问小护士,花样是不是黑底红丝线?
小护士一想,立刻点头,看我的眼神更崇拜了:“大师涉猎这么广泛,还懂绣品?”
程星河,白藿香都看向了我——他们俩也认出来了,异口同声:“魇婆?”
没错。
苏寻是个山顶洞人,这方面一概不知道,也有点好奇,哑巴兰更别提了,扑闪着俩大眼睛就问我们,什么叫魇婆?
说白了,就是跳大神的神婆。
神婆全国人都知道,小孩儿受惊,老人多病,讲究的就会请神婆过来看看,有的能走无常——跟底下的人对话,有的能驱邪,还有的专门治邪病。
俗话说南茅北马,北方的神婆一般是出马仙,南方的精通祝由术茅山术,西川的则有两种,一种是大家熟知的蛊女,也叫草鬼婆,还有一种,就是魇婆。
草鬼婆养蛊,魇婆养鬼,精通魇术。
据说,在西川,跟降洞女,厌胜门,三足鼎立,并称西川三邪,行事诡异,能耐可怕,都是不被主流认可的“歪门邪道”。
哑巴兰听的一愣一愣的,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我一只手挡在了花纹上面,让他看局部,他这才看出来,原来仔细一看,那个花纹图样,其实是五个鬼脸,围着一个人手。
不过,魇婆一般是不出西川门的,据说她们的五鬼术取了西川的灵气才最管用,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少见啊。
这个魇婆跟范健康,又有什么过节?
我接着就问那个小护士,有没有听说,范健康去过西川?
小护士皱眉头:“没有啊,我们大范总早年经常钓鱼,身上有风湿,可是西川水气很大,大范总到了那种地方是要犯老寒腿的,所以从来不去。”
没去过?那还能被人这么报复?
魇婆的性格,一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得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不过现在黑天半夜的,也没地方查去,我们几个又都累了,眼瞅着这范健康虽然形势不好,几天功夫应该是能撑下去的,俗话说磨刀不如砍柴工,不如我们先休息好了,再来细查,所以就回到了那个大房间里。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看小护士的面相,就让她不用担心——一个月之内,家里的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小护士已经彻底相信我了,高兴的直点头。
大房间里好几个套间,我们几个住进去也是绰绰有余,哑巴兰没什么,程星河和我是第一次入住这么奢侈的地方,也都摁不住有些好奇,俩人就跑到了落地窗往下看。
柳桥本来就繁华,在夜幕之中,灯火宛如一地流金碎银,居高临下,美不胜收。
程星河忍不住说道:“有钱人的快乐,你说,真是想象不到啊!”
说谁不是呢。
不过,隔壁那范健康的痛苦,我们同样也是想象不到。
程星河一边找自己最熟悉的柳桥,一边问道:“不过,这魇婆可也不是好惹的,你打算上哪儿找线索?”
是啊,范健康既然招惹了魇婆,那他的残魂,保不齐就被弄魇婆那去了。
我一寻思,说好办,你是本地人,知不知道,本地哪里有调料市场?
程星河回头瞅着我,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你看这一阵天冷,要吃涮火锅啊?”
我说废话,你告诉我就行了。
程星河点了点头说没啥问题——那个市场是个老牌市场,现在还开着呢,他熟得很,小时候时不时还去那偷大酱吃,没准卖大酱的老太太还记得他呢。
正说着呢,苏寻忽然插嘴:“白天那两个人,是什么路数?”
哑巴兰百无聊赖的回答道:“能是什么路数,我看光一张嘴能叨叨,真本事没有,在我哥面前跟鸡崽子似得,不学无术之徒呗。”
我和程星河倒是异口同声:“不可能是不学无术之徒。”
程星河瞅着我:“不愧是七星,你也注意到了?”
没错,那个轻浮男确实没什么本事,可之前看见了邸家两口子的杰作,那轻浮男一眼就认出来了。
愣一看觉得那轻浮男见识挺广,可实际上,邸家老两口子也是半退休的状态,轻浮男的岁数,按理说不会对他们的方术那么熟悉。
麻衣相师 第5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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