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
    高姝指向一处不起眼的地标，示意清晨停车。
    三生，三生酒馆，要不是问过乔三，高姝真不敢相信，这处从外面看一点光亮也没有的小店面会是一家酒馆。
    “这里面真的有人吗？”高姝走到门店外，往里面扒头看了一眼。
    清晨却越过高姝，推开了门。
    一股幽香传来，是淡淡的酒香味，不似其他酒馆那般酒气逼人，身临其境，别有一番滋味。
    走着走着，有亮光透过来，又是一道暗门。
    高姝推门进去，这才见到酒馆的真是面貌。
    说是酒馆，其实更像是一个三五好友聚会谈心的地方。
    此时正是酒馆热闹的时候，高姝和清晨一身礼服，在酒馆一群短衣热裤的衬托下，倒显得有些扎眼。
    休息区一个男人背对着舞池，桌上摆着几个空酒瓶子，高姝一眼就认出，那是傅嵘砚。
    高姝绕过人群，清晨眼底闪过一丝暗伤，悄然离去。
    傅嵘砚独自喝着闷酒，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席卷心头，对桌忽然坐下一个女人。
    “走开。”
    傅嵘砚自顾自地倒酒，女人纤长的手指覆过来，拿走他还没来记得放下的酒瓶。
    “小姝？”
    傅嵘砚满身酒气，眯着眼抬头望过去。
    “我陪你喝。”
    高姝叫停侍者，让他再拿来一个杯子。
    “你怎么来了。”傅嵘砚喃喃道。
    “嵘砚，对不起，叶梦雅哥哥的事，我不知道。”高姝有些愧疚。
    傅嵘砚自嘲地笑了笑，“不怪你，都是我，如果没有那通电话，如果不是我坚持，车祸根本就不会发生，都是我的错。”
    侍者送来酒杯，高姝提着裙摆，坐在傅嵘砚身侧。
    “不是你的错。”
    高姝环住傅嵘砚的肩，把他的头轻轻放在她的肩上。
    此时说再多的话也扭转不了当年发生的事，高姝叹了口气，无声地给予傅嵘砚安慰。
    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男人，此时像个孩子一般，肩膀微耸，低声哭起来。
    “嵘砚，和我说一说叶海澜吧，叶梦雅说，你们是朋友。”
    高姝轻声哄着傅嵘砚，斯人已去，困扰的依旧是活在世上的人。
    傅嵘砚沉静的一会儿，缓缓点头。
    高姝侧耳倾听，扮演一个出色的听众。
    “海澜，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我记得上学那会，我逃课被发现，爸十分生气，还拿海澜做榜样，让我好好学。他那臭小子，要不是我帮他打掩护，他也被发现了，我们两个一起逃课。他比我有天赋，爸总是夸他。小姝，你相信么，要是没有这场车祸，他肯定做的比我还要好……”
    傅嵘砚说着说着，突然低声笑起来。
    高姝心疼不已，轻声道，“我相信。”
    “小姝，你见了他，肯定会喜欢他，还是不要见了。”
    傅嵘砚断断续续说着，俨然一副酩酊大醉，说胡话的样子。
    “为什么当年出车祸的人是他，他才刚二十岁啊……”
    二十岁的年纪，风华正茂，人生才刚刚开始。
    “嵘砚，叶大哥也不希望你沉浸在自责中，天天酗酒度日。”
    “是吗？”傅嵘砚呢喃着，声音逐渐变小。
    “是啊，他要是见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十分生气。嵘砚，你已经很棒了，不要再拿过去的事情折磨自己……”
    高姝缓缓说着，见肩膀上的人突然没了翻译，轻声晃了一下身体。
    “嵘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