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的指甲白里透粉，一个个圆润小巧，指甲表面因为经常制作陷阱而有些凹凸不平，没有光泽。
    现在十指的指甲，均沾染上了能量石的晶红色，乍一眼看去像是手上长出了宝石和水晶，非常显眼。
    华亭说：“真好看。”
    枝条偷偷去摸摸少女的指甲，触感光滑，让他爱不释手。
    云琛瞪他一眼，好看什么好看，这指甲看着就是会在阳光底下反光的类型，方便在打猎的时候提醒猎物“我到了你们快跑”吗？
    云琛摘下戒指，身体变化并未褪去。
    因为过多吸收夏丰年的能量，导致身体出现了变化，并非她的感觉，而是事实。
    摘下戒指后，云琛净化能量石后，会继续吸收，但不会像戴上戒指那样，瞬间将能量石的能量吸收完。
    净化完的能量石扔给小破城，让他恢复城市能量。
    不断有能量石被藤蔓送上来。
    可惜小破城不能多触碰这些被污染的能量石，它们对藤蔓造成的损伤十分厉害，难以恢复。
    他又报复性地抢走一些鬼魅的能量石后收手。
    一人一城并不沮丧，反而十分兴奋。
    城市浮空失败了，但他们有了新的收获和补充，很快就能再次进行尝试。
    他们也要尽快做新的尝试。
    无论是云琛还是华亭，他们都能感应到地下的鬼魅在他们初次反抗失败后，加快了下拉城市的速度。
    云琛飞速净化能量石扔给小破城。
    小破城进行能量的快速回复，按照这样的进度，他们明天晚上就能再试一次。
    云琛思索总结他们先前失败的主要因素。
    他们有两到三次快要成功的机会，都因鬼魅能量的补充而已失败告终。
    就算没有被污染的能量石，它们也可以通过吞能量石自杀的方式进行能量补充。
    它们没有能量，无法逆规则行动时，根本不能阻挡小破城。
    假如地底没有能量石让它们补充……
    “只要它们没有能量石，”云琛从喃喃自语变成忽然的大喊：“那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通过戒指，她可以吸收掉能量石，让其变为普通的石头。
    只要她把地底能量石全部变成石头，鬼魅没有能量石的补充，它们还想把小破城拉入地下的想法就是异想天开。
    云琛说出她的打算。
    华亭一口否决：“不行，太过危险，这次不是上次，地下的鬼魅都醒着，你要怎么躲避它们？”
    云琛拿出余朝嘉借给她的石头，说：“凭余哥给我的这个，戴上它就能躲避鬼魅。你了解我，我做的决定，你再阻止，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她相信余朝嘉不会欺骗她和小破城。
    即便如此，华亭还是不愿同意，风险过大。
    他语气软软地劝说道：“现在我也能看到地下的情况，我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我们还可以继续尝试上一次的办法，你进入地下，万一出现意外状况……”
    云琛如同被他点醒，她想到另一件事。
    “确实，我不敢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以防我在地下遇到危险就此死去的可能性，哨塔的秘密我要提前告诉你。”
    云琛看向华亭，忽然明白杜娟姐将这个秘密告诉她的原因。
    这个秘密是秘密，但也是一个需要、且必须延续的秘密。
    枝条一如既往地缠绕在少女的腕部。
    “哨塔下面…”云琛略一停顿，“…有九州国家像残骸的其中一部分。”
    “它的主体部分在神京，碎片散落在各个城市，杜娟姐在寻找碎片，无名也在寻找碎片……”
    华亭讶然。
    第62章 翱翔21
    九州的国家像碎片, 竟然在哨塔的下方？
    杜娟姐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站在哨塔的废墟前，因为城市的移动，废墟碎片堆叠的模样有所改变。
    云琛问：“你有什么感觉吗？”
    华亭摇动藤蔓, 先前与云琛来这里的时候，他曾感应到过九州的气息，但这次没有。
    哨塔这里并未被城市气息覆盖，他无法用言语和云琛进行交流。
    哨塔崩塌后, 不同地方堆叠着高度不同的石头碎块。
    云琛轻叹, 如果国家像真的这么容易被感应到，小破城也不会来这里好几次也一直都不知道。
    她把这个秘密告诉小破城，便可没有后顾之忧地前往地底。
    “我们回去吧。”
    她牵起枝条, 刚抬起脚，腰间工具包猛地向下一沉！
    立即打开腰包, 什么东西这么吓人？
    一看，是余朝嘉借给她的石头。
    此时的石头不再平平无奇，它表面覆有一层城市像平时发出的光芒，但光芒十分微弱，不是腰包里环境昏暗的话，根本注意不到它在发光。
    云琛拿出石头。
    石头变回余朝嘉刚交给她时的重量，刚才的情况就是错觉一般。
    她举起石头，面朝不同的方向。
    在对应某一个方位的时候, 石头微微变沉。
    不明显，可云琛对这种细微变化的觉察很敏感。
    她看一眼藤蔓，枝条顶端与她同时微微点头，一人一城跟着石头，走入哨塔废墟。
    他们跟随石头的指示，走走停停。
    最后, 在一处石块堆叠起来的狭小空间前，石头的重量不再发生变化。
    “就是这里了。”
    云琛左右观望石块的稳固度，她小心翼翼地挤进一人窄的通道，在里面翻找。
    石头，沙子，草根，还是石头，石头，石头……
    突然，她手一顿，摸到一块边缘格外不规整的石头。
    这块石头的个头，比她手里的石头个头要大上一圈有余。
    云琛捡起石头时，耳朵微动，她听见细微的声响，这里要崩塌了——
    她毫不犹豫地拿起石头，快速后退离开。
    “轰隆！”
    空间完全倒塌。
    枝条还保持着要冲上去救人的姿势，他讪讪收回枝条。
    云云身手还是那么好。
    少女举起手中的石块，说：“找到了，应该就是这东西。”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余朝嘉给她的石头，没想到余哥给她的东西竟然是九州像的一部分，他自己知道吗？
    他们手里的两个石头没有办法拼接在一起。
    回到家中，云琛稍作休整，坐等夜晚。
    她要试一试余朝嘉说的石头能够躲避鬼魅，躲避的程度究竟如何。
    云琛把两块石头放在桌面上，她问：“既然它们都是九州像的一部分，那它们是不是都有躲避鬼魅的功能？”
    小破城枝条学着少女的模样，也趴在桌上，枝条顶部时不时点一下石块，他说：“我也不知道……既然主体在神京，是不是以后要把碎片送到那里才行？”
    云琛乐呵呵道：“本来想说这是件挺麻烦的事儿，可你现在能浮空移动，就是我们两个能量不够，等以后能量多一点，我们可以飘去神京，把碎片给他。”
    小破城也乐呵呵地说：“云云，云云，那神京在哪里？我不认识路呀。”
    云琛：“……你们城市意志，就没个什么互相间的感应能力？”
    她也不认识去神京的路。
    华亭：“……完全没有这种能力。”
    云琛说：“没事，我们还可以问茶府的人，他们有文化的多，到时候去抓，不，借几个文化人过来……只要我们度过这次的难关，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
    华亭轻轻“嗯”了一声，抬起枝条，在她脸庞边轻蹭。
    *
    黄昏时间。
    云琛站在城市气息的边缘，她拿起余朝嘉给她的石头，放在身上。
    待鬼魅出现，她深吸一口气，挑了个鬼魅相对稀少能够逃的地方，走出城市气息范围。
    为以防万一，她腰间缠绕着小破城的藤蔓，如果鬼魅依旧能发现她，她会被立马拉回去。
    她手才刚出城市气息范围，鬼魅已经向她看来，或者说是向她腰间的藤蔓看来。
    它们能够觉察到小破城的藤蔓。
    藤蔓只得无奈松开。
    本固定在云琛身上的鬼魅视线，挪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