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安琪尔打破沉默，微微笑着点了下头：“你就是妞妞的母亲吧。”
    虞凝怔了下，被人称作妞妞的母亲，这是两年多以来的第一次，看样子这人还是黎锡身边的朋友。
    被人称作妞妞的母亲，虞凝心里是暗自欢喜的，就好像这几日自己一直是个小透明，突然被发现，被认可一样的欣喜。
    虞凝面带羞愧的笑笑：“你知道我？”
    虞凝见这温婉可人的小女人跟小诺长的颇为相像，猜测应该是龙炎诺的母亲。
    安琪尔笑笑点头：“我听……欧阳野提起过你。”
    说完，见虞凝仍是一脸疑惑，似乎并不知道欧阳野是谁，于是耐心的解释道：“你应该见过欧阳野，你们回a市的时候，带着妞妞接机的就是欧阳野。”
    这下虞凝对上号了，也想起了那张面冷、身材魁梧，但言语却很逗趣的男人。
    “你别多想，欧阳野跟我们说起你，没有恶意，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安琪尔怕她不高兴，又多加解释了一番。
    虞凝笑着摇头：“不会，进来坐会吧。”
    她只是有些意外，黎锡的朋友会议论起她。
    听上去，似乎提起她的，还不止面前这一个人。
    进了屋子，妞妞紧挨着安琪尔坐，看上去跟她很亲近，但对虞凝这个妈妈却很戒备、很陌生。
    虞凝看着羡慕极了，但她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她说：“我去给你泡杯茶。”
    “不用忙了，我坐会就走了，平时都是小诺送妞妞回来，今天我刚好没事去接他们，就送妞妞回来了。”
    她今天刚好没事去接小诺没错，但其实她没有必要去接小诺，小诺现在完全可以自己上下学了。
    她是特意去接的，因为这几日，欧阳野、沐放，就连陆离川和龙啸天都在抱怨黎锡最近脾气很差，动不动就发火。
    听了欧阳野的爆料后，他们才知道，原来……妞妞的妈妈找到了。
    既然找到了，为何还一副吃了炸药的模样？
    于是，安琪尔打算亲自来看看，这对……父母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那么拘谨，黎锡叫我大嫂，你可以跟他一起叫我大嫂。”安琪尔笑呵呵的说。
    一旁的龙炎诺无语翻了个白眼，瞥了眼自己的妈妈，在心里吐槽道：黎叔叔明明一直叫她名字的，有时候会跟沐放干爹叫声小白兔，什么时候叫过大嫂，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安琪尔瞪了眼自己的儿子，警告他不要多嘴。
    “妞妞，我们上楼写作业。”龙炎诺不想听自己的妈妈吹牛皮，起身拎起自己和妞妞的书包上楼。
    妞妞像个小跟班似的，见龙炎诺上楼，也跟着屁颠屁颠的上了楼。
    “妞妞跟小诺的感情好像很好。”虞凝说。
    安琪尔点头：“嗯，妞妞很黏小诺，现在他们一起上学，同班，同桌。”
    虞凝点头：“似乎一直是你在照顾妞妞。”
    安琪尔看出虞凝的愧疚：“也不算照顾，就是黎锡出差在外不方便带着妞妞的时候，我帮忙带几天而已，妞妞很听话，不闹人的。”
    “怪不得看上去妞妞跟你感情那么好。”虞凝的眼神暗淡无光。
    安琪尔想安慰她，但她自己身为母亲，她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安慰一个母亲。
    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不亲，跟别人亲如母女，心里一定不舒服。
    “你们多相处几天，会好的，妞妞很粘人。”安琪尔之能这样对她说了。
    “但愿吧。”虞凝眼神中总是透着淡淡的哀伤。
    她也不知道自己会留下来多久。
    确切的说，她也不知道黎锡会让她留下来多久，她连黎锡让她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找知道。
    明明他对自己恨之入骨。
    安琪尔跟虞凝聊了一会，但始终没有涉及当年她为什么将妞妞扔下，为什么这几年都没出现。
    这些问题，始终是她和黎锡的私事，安琪尔没有多问。
    但经过聊天，安琪尔发现她总是有种淡淡的忧伤，似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
    安琪尔心想，她应该是有苦衷的吧。
    安琪尔向虞凝传授了一些如何亲近妞妞的办法，比如写完作业的时候给她一颗糖，她会很开心。
    洗澡的时候在她的浴池里放满香香的泡泡，和黄色的小鸭子，她也会很开心。
    比如睡觉的时候，在她的被窝里放一只毛绒兔子，她会睡的很香。
    比如妞妞喜欢被抱着。
    比如妞妞不喜欢吃胡萝卜和青椒。
    安琪尔将她知道的，都告诉给了虞凝。
    虞凝听了很是感激：“她小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的……嗯……”
    一时间，虞凝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形容现在的妞妞。
    小时候的妞妞非常乖，非常听话，给什么吃什么。
    “黎锡很宠妞妞。”安琪尔没有明说，但妞妞的一些习惯，确实是黎锡给宠出来的。
    比如不吃胡萝卜和青椒，黎锡就认为不是问题，反正都是青菜，吃其他的不也是可以的。
    虞凝向安琪尔请教道：“她不肯让我帮她洗澡怎么办？”
    安琪尔想了想：“你试试给她讲个小故事，然后再给她一颗糖。”
    “妞妞很喜欢吃糖？”虞凝发现安琪尔不止一次提到给她糖吃。
    “喜欢，不过不能多吃，她快要到换牙期了。”
    说完，安琪尔又补充道：“你最好把黎锡的糖也没收，他就经常用糖讨好妞妞，百试百灵。”
    虞凝的嘴角忍不住笑出弧度：“很难想象黎锡绷着张脸用糖哄妞妞是怎样的。”
    安琪尔闻言，惊讶道：“黎锡绷着脸？”
    她认识黎锡也好多年了，黎锡绷着脸的时候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大多时候黎锡都是温润如玉的。
    虞凝认真的点头，小声吐槽道：“很凶的。”
    安琪尔掩嘴偷笑，或许黎锡的另一面只对虞凝展现吧。
    坐了半个多小时候，小诺的作业都写完了，单手插兜，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下楼来。
    身后自然跟着小跟屁虫妞妞。
    小诺坐下吃佣人切好的果盘，顺手给妞妞嘴里塞了块苹果，妞妞便逆来顺受的嚼苹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