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寻找语儿姐姐
    鬼才相信他会对我那么好的说！皱眉，不想幽幽的声音传来：“原来宫家的下人脾气都这么大……”
    一阵风扫过，抬头望去，人影无踪，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凤凰香。
    我低叹：“他妈的，粥端来了都不吃白端了……”说完，喝完了整碗粥……
    从此，我开始了我的女仆生涯，好吧，的确是灰常滴悲惨。
    该死的夜瑾曦把房子搞得那么大干嘛，而且还是我一个人打扫，够我打扫个半天了。可怜我从小没干过这种活——认命吧！更可恶的是，这丫的老是吃我豆腐，比如现在——
    一片硕大的荷花池。绵延万顷，荷风摇曳，粉绿相间，真的不懂，都冬天了，哪来的荷花？不过依这个变态的势力，搞点超自然的事情倒的确不难。不过，逆改天命，恐怕，会折寿……。
    六角亭中，纱幔纷飞，软榻上横卧一绿色身影，媚眼如丝，绿眸流转，乌丝纷飞，美得很，是夜瑾曦，正托着脑袋对我放电。而我，正站在他身边一粒粒的剥着荔枝，大大圆圆亮亮晶晶的荔枝，看得见却吃不着！悲催！
    不过，偷偷回头望了一眼已经闭眼假寐的某夜，衣裳半敞开，颜如玉，气如兰，乌发衬着雪白的肌肤，比起荔枝可诱人多了。
    咽下一口口水，真是祸水，比在天上时还妖魅。
    收回心神，把一颗剥好的荔枝塞进嘴里，嗯，甘甜多汁，真tmd好吃！
    “小花痴……”
    “饿……咳咳……咳！咳咳！”汗啊，卡在喉咙里了，夜变态害人呐！
    霎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我拉向软榻，还没搞清楚状况，夜瑾曦的唇又覆了上来，带着淡淡的凤凰香，为我输进一口气，一整个荔枝终于下去了，刚想舒口气，却见夜瑾曦仍闭着眼睛亲着我，玩转缠绵，唇瓣好软啊，感觉自己胸口的气息都快被抽空了，死变态，吃我豆腐还挺享受的撒！
    挣扎着逃开，“啪！”气极了的我右手甩了他左脸一个巴掌，鲜红的五指印不一会儿就显现出来了。震惊！为什么，不逃开呢。
    夜瑾曦低着头，脸黑黑的，许久才吐出一个冷冷的字眼：“滚！”尾音没有上扬，生气了么？
    我赌气地嘟起嘴，转身跑开。为什么呢，明明是我被占了便宜，还是我的错！不解。
    因为，刚才即使他低着头，还是看见他眼中的受伤，哎，又是我的错么。
    “你就是宫主带回来的侍女？”走至花坛，便听到一个年老的声音，慈祥略带亲切。
    我循声望去，瞅见一个正在浇花的老妇人。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却保养得很好，皱纹几乎看不出，。身浅蓝色的麻布衣服，笑起来给人感觉暖暖的。
    兴许是对她放松了戒备，我便上前搭讪：“婆婆怎么知道我……？”我在花坛边坐下。
    “呵呵，鬼丫头，现在宫里都在传呢，宫主从宫家带回来一个婢女，小丫头胆子挺大的，竟然敢和宫主顶嘴。”婆婆说说笑笑浇着花，在阳光下有种不可触摸的神圣。
    “那个变态啊，谁让他老是占我便宜的说！脾气又喜怒无常，他以为自己是大海啊！”我把头埋在膝盖间嘀咕着。
    “其实啊，宫主，也很孤独那……。”婆婆放下水壶，坐在我身边。
    “起先我也这样想啊，可是他有那么多美女，再加上夜圣宫势力之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怎么会孤单呢？”我抬头反驳。
    “其实啊，那些女人，都是他们的附送位居宫主的势力主动送过来的，宫主其实，一个都没碰啊。”婆婆笑笑，暖到我心里去了。
    “不会吧，难道他喜欢男人！”我惊讶，那么多美女，看着不吃，以为自己是柳下惠撒。
    婆婆笑得更欢了，手指戳上我额头，轻点：“鬼丫头，在想什么呢。”
    “那……”我又疑惑了。
    “你可曾看见他房内的美人肖像，那是他娘……。”婆婆出神的想着，开始回忆，我托着下巴开始听故事。
    “宫主的娘名唤绿盈，本是当朝皇上的妃子，宠极一时，繁华一时，怀了宫主以后，却惨遭其他妃子陷害，皇上将其打入冷宫，娘娘受尽欺凌，待产时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却仍拼死生下了宫主，自己却在生产之后就死了……宫里的人奉娘娘的嘱托，将宫主带出宫抚养。宫主渐渐长大，也知晓了这个秘密，便勤练武功，孤身一人创了江湖第一大邪宫……可是，他心中的仇恨，又有谁知道……”花婆婆说完，早已泪流满面。
    “婆婆，怎么会告诉我这些呢？”心里有一刹那的触动，慕容冲，即使轮回了还是有如此悲惨的命运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是他……
    “因为——”婆婆回过头来，暖融融的笑意，带着坚定，不容违抗。“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得到温暖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能令他心动的女子。”
    “啊？我？！”不可置信，“我……我只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像我的一个朋友才留下的啊！”急忙辩解。
    “不，只有你才有资格配上他。”
    “资格……？”我不懂了。
    “也许，他就是你要找的……”
    “倾绛，你在哪里？”佳雪可爱的声音不适时地打断了婆婆的话。
    “啊！我在这里撒！”我一下子站起来，绽开最阳光的笑脸。
    “哎呀，倾绛，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宫主他说……”从圆拱门刚一进入花园，佳雪的话就卡住了，呆呆地看了一眼婆婆，立即反应过来，身子僵硬却慌忙地低头下跪：“花……花婆婆好！”
    我也呆住——花婆婆！就是佳雪常常说的那个夜瑾曦最最尊敬……把她当做母亲看待的花婆婆！而我刚才，竟然把她当做普通的老人家！
    站着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该跪下。
    花婆婆搭住我的肩膀，慈祥的笑意似春日的阳光：“丫头，没事。”
    “嘎？”我惊。
    “你也起来吧，不必多礼。”花婆婆又转向佳雪，声音软软的。
    “是……是！”佳雪战战兢兢地起身，却仍然不敢抬起头。
    “我先回去休息了，丫头，你也早点回到曦儿身边吧……不要再伤了他……”最后一句，只有我听得见的声音，把我愣在了原地。
    我伤了他么？那么一个残忍的变态杀人狂，我竟能伤了他？况且，再怎么说也只是打了他一巴掌撒，而且，他明明可以躲开的。
    望着花婆婆离去的背影，我撇撇嘴。
    “倾绛，宫主叫你回去。”佳雪怯怯地拉着我的衣袖，小鹿斑比般纯真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哦……，好。”我叹了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回去就回去……
    端着厨房刚刚炖好的燕窝粥，我小心翼翼地腾出一只手推开青曦阁，还没跨进一只脚，绿色的身影便瞬间移动到我的面前。
    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容，就吓得失手破翻了燕窝，结果就是——粘稠的燕窝粥大半部分泼在了前面人的绿色锦衣上，还有一小部分随着整只青花瓷碗碎在了地上，奄奄地躺在洁白的碎片里。
    气愤又一瞬间的凝固，我仍敬业地保持着张嘴o形惊吓的样子，而面前的人又即将杀人的趋势——“倾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仍是妖魅的口气。
    我的天呐，刚刚扇了你一巴掌，现在又把粥泼到你身上，貌似莫离说过以前有个宫女被五马分尸就是因为打翻了燕窝粥，我，救命！
    我立马闭了嘴，咽了口唾沫，抬头对上夜瑾曦翡翠般的眸子，有丝丝怒意涌出，我又咽了口唾沫，结巴起来：“宫……宫主，嘿嘿，那个啥，我再去厨房端一碗燕窝粥，嘿嘿……燕窝真是好东西啊……补……补身体！”
    边说边慢慢撤离的男人，不想却没看见身后高高的门槛，脚后跟被绊倒。
    “啊——”倒下时，我怒啊，运气背成这样也算是国宝了，我卡卡，第二次摔了，第一次有澈接着，这次呢……
    当身体偏离原来方向30°时，一双手揽住了我的腰肢，努力抬起头，看见了一双含笑的绿眸。
    往下看，还是露出的半个胸膛，脸一红，眼睛就不知道往哪里看，暧昧的热气弥漫在我俩之间，温暖的胸膛令我贪恋。可是——好尴尬撒！老天爷，救仙啊！
    “咳咳，宫主。”哦……原来还有个更加尴尬的！
    夜瑾曦将我扶直，眼底有意思失落，随即恢复媚意。该死的，竟打破了这昧的气氛。
    我回头循声找出是哪个救了偶老命的家伙，原来是莫离！小子不错嘛，很有前途，本仙子记下你这一功啦！
    “宫主，十二阁主在大厅有要事求见。”莫离红了红脸，随即恢复正经，说起正事儿。
    “嗯……，我马上来！”随口应了声，夜瑾曦就朝屋内走去。莫离低着头离开，我自然也准备撤了。
    “倾绛……进来……”幽幽的声音还真是及时。我汗，果然逃不掉了！
    只好苦着脸跟进房内。
    “帮我更衣……”含笑的戏谑声，我头低的更低——“是！”
    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件绿衣，低头给夜瑾曦换上，正眼不敢抬
    “小花痴——穿反了呀……”无奈地低头看了眼正在瞎忙活的倾绛。
    “啊……？哦……”囧！
    夜变态去开会了，我却被吩咐打扫房内的残局，闷啊！
    不一会儿，莫离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神色有点——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同情撒？
    “倾绛，宫主叫你去大殿。”
    “吓？”我惊掉了手里刚刚捡起的碎片，这下可好，又碎成n片了。
    哀怨地看了眼莫离，却被他一手拎起施展轻功就飞走了。
    夜圣宫大殿。
    石阶高高，软座陈设。
    夜瑾曦坐在玉石宝座上，狐衾暖锦，把玩着发丝，媚态横生，只是皱起了弧形的眉，额间的绿色水晶平添了几分妖娆。
    石阶下，两边各站了六个人，一排男，一排女，都穿着绿色的便服，腰佩刀或剑，男的大都是很年轻的小伙子，束着发髻，头发飘飘的，一个个倒也俊美，只是不及莫离，更提不上和夜瑾曦作比较了；女的大都是妙龄少女，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绿色的便服更像是长裙，倒和我们这些婢女所穿的不一样。
    “宫主，倾绛带到。”莫离一把把我摔在石阶上，痛得我呲牙裂嘴，暗暗咒骂这个刹神。
    “小花痴，上来……。”夜变态柔声说道。我听话的一扭一扭地上去，下面的十二个人都惊奇的看着我，是因为我的容貌？
    站在夜瑾曦面前，他伸手为我理了理前额的发丝，我厌恶地撇撇嘴。
    “昨晚，林家堡，被灭了。”柔柔的声音，直直刺到我心里。
    晴天霹雳！我不可置信地捂上嘴，怎么会……语儿姐姐……
    “果然，你就是宫家的新媳妇儿……”他妖媚一笑，放下手，“娘家出事了，是该回去看看的。……”支起下巴，他的笑里有些伤，乌丝散下，有种令人窒息的美。
    “带我走——”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嘶哑了，没有多余的功夫考虑他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
    语儿姐姐，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怎么会就这样死掉，不会的，一定不会的，阎王那小子，肯定不会使诈的。
    “好……”夜瑾曦起身抱起我，飞出宫门，留下一地香味儿。
    是冬了，连空气都凉的令人窒息。我缩了缩身子，在于夜瑾曦的怀里，把头埋得更深，好难受……
    背上，是夜瑾曦轻抚的安慰的手掌……
    林家堡。
    三个烫金大字灼灼地刺痛了我的眼。
    犹记得，出嫁前，语儿姐姐紧握双手给我勇气，林老爷关怀浓浓的话语，仿佛现在还能感觉到，只是，还能继续么。
    推开紧闭的大门，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深深庭院，横七竖八地尸体堆叠着，刺目的鲜血混着杂七杂八的四肢和头颅，绽放得妖冶，又是曼珠沙华，以前从没发现，在人界，这花，竟是如此的残忍。
    好恐怖！
    我尖叫，闭眼不敢再看。
    夜瑾曦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浅笑着地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有淡淡的疼惜。
    许久，我平复了情绪，鼓着勇气踏进了门槛，伸手，翻开地上的尸体，有好多都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残忍，此刻，却是如此的模糊。
    忽然想起什么，我奔向后院，转弯，直走，再转弯。
    有些歇斯底里的疯狂奔跑，直至看见园中那几株红枫。
    冬至了，枫叶凋谢了，惨败的景象。
    但是——空地！
    如果是空地，地上还挺干净，那么说——语儿姐姐她也……
    不给自己留下喘气的空间，我提起一口气又赶紧奔向语儿姐姐的闺房。
    就在眼前了。
    伸手，触及房门，那一刻，绝望了——
    枫树下，翠儿安静地躺着，眼睛闭得紧紧的，胸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翠色的衣衫破裂不堪。
    我木然地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她，白净的脸上满是血痕，好残忍，这么一个花季的少女，就这么被人残忍的杀害了！那些人，还是人么。
    冬风，好冷！
    “姑娘，起风了，回屋吧……”风中，仍旧是贴心的声音，可惜，佳人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