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辰将油门踩到底，除了在赛车场上，他还没有将车速飙到这么高。
    他知道向晚在公寓里，上班的时候她不可能和霍苍海见面。
    到了公寓，霍司辰直接一脚踹在了门上，砰地一声巨响让向晚吓了一跳。
    接着一串钥匙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她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是霍司辰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她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向着玄关处走去。
    门被霍司辰暴力地推开，第一眼，他就见到了向晚。
    向晚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怒气，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霍司辰抵在了墙上。
    他的大掌紧勒着她的脖颈，眼中的愤恨具显。
    眼前这个女人又要来一次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的手段，他如何能原谅她？
    在她眼中，就只有钱！
    只要有钱，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霍司辰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向晚的呼吸越来越紧促，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但是霍司辰依旧没有松手的迹象。
    他那模样，恨不得将她下一刻就挫骨扬灰。
    “霍……我……我，不能……”求生地本能让向晚勉强开口，她的小手贴着霍司辰的大掌，能使出的力气越来越少。
    就在眼前越来越黑的时候，霍司辰松开了手，向晚跌坐在冰凉的地毯上，不住地咳嗽着。
    霍司辰站在向晚面前，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她，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到一旁地沙发上坐下。
    他此刻忽然很想抽烟，走到他搬进来的桌子前打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了一个烟盒和打火机。
    点了几次火才点燃，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蒂，神思有些恍惚。
    缭绕的烟雾中，男人的侧脸带着一层神秘，他微眯着眼眸的模样更是性感至极。
    深沉的棕眸里，是翻涌的情绪。
    向晚缓过了气来，看到霍司辰抽烟的模样，皱了皱眉。
    自从搬到这里之后，霍司辰已经几乎不抽烟了，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也几乎淡的干净。
    而现在……
    向晚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过去。
    “你怎么了？”
    她站在他身旁，娇小的身体湮没在他的影子里。
    “向晚。”霍司辰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烦躁，吐出一个烟圈，“在你眼中，钱有那么重要？”
    他五年前就想问她这个问题了。
    不过当初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他没有问出口，害怕听到的话会是他最不愿意听的。
    现在他问出来，他是想给向晚一个机会，如果她说不，哪怕是欺骗，他也可以当做自己没有看到过那些照片，没有听到沈心怡所说的任何话。
    只要……
    霍司辰正兀自想着的时候，他听到向晚说了一个字：“有。”
    她对上霍司辰的棕眸，说的坚定：“很重要。”
    如果没有钱，她的暖暖就撑不到现在，暖暖要是不在，她也撑不到现在。
    钱对于向晚来说，是最不能缺少的。
    霍司辰扔掉了烟，抬起脚用力碾着，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向晚，你真是个贱女人。”
    霍司辰的这句话在向晚耳边回荡着，她的心恍若被人狠狠地戳了一刀，她咬了下唇，抬起脸对着霍司辰说道：“我贱不贱，霍少难道不比我清楚吗？”
    “霍少。”她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芒，“我是贱，可是你不也要了我这个贱人吗？”
    她嘴唇一勾：“那是不是证明，你也是个贱人？”
    她不能忍受霍司辰对她这样说，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无缘无故地将怒火洒在她的身上，她都按照他说的做了，难道这还不够吗？她放低姿态，委曲求全，他却还要狠狠地在她仅有的尊严上踩上一脚。
    “向晚。”霍司辰捏住向晚的下巴，丝毫不怜惜，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要消磨我对你仅存的耐心。”
    他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棕眸里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耐心？”
    向晚伸出手，将霍司辰放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讽刺地看着他：“霍少竟然对我这个贱人存有耐心？可真是让我觉得新鲜。”
    “向晚！”
    霍司辰忍不住怒吼了一声，想要抬起掐住她脖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放下。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又拿出一根烟，片刻，烟雾缭绕。
    向晚看着他，顿时双眸一刺，脚步挪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选择走过去。
    霍司辰抽了一根又一根，向晚终于忍不住，夺过他手中的烟碾灭在烟灰缸中，她皱眉：“要抽出去抽！”
    “向晚，你有权利管我？”
    霍司辰的眸子眯起，说出的话极为不屑。向晚顿时无话，是，她是没有权利管他。
    从五年前离开的那一刻，就没有了。
    霍司辰看着她这不出声的样子忽然笑了，伴随着几声低低地闷咳：“向晚，我可真是小看你了，你不仅在我这边拿钱，还帮我爸做事。”说到这，他将她拽倒在沙发上，紧贴着她的脸颊，呼出的气息散开在她柔嫩的肌肤上，“两边辛苦，能赚多少钱？”
    向晚在听到霍司辰这句话的时候，眼眸倏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司辰，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派人跟踪我？”
    本来想要解释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句，但是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霍司辰心中一痛，没想到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句说出的竟然是质问他派人跟踪她。真是可笑，他居然还抱着那唯一的一丝狭小的希望去相信她。
    看来沈心怡说的不错了。
    她还真的是，打的好算计，可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识破。
    向晚刚想开口弥补一下，霍司辰就已经松开她先开了口：“我还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浪费人力跟踪一个我即将厌恶的情妇。”
    向晚嗓子一哽，话到了嘴边，发不出声音，也张不开唇。
    情妇……
    她低了下眉，他们是领了结婚证的，是夫妻。原来只有她一个人抱着那个证过日子，她在他眼中，或许连情妇都不如，不过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欲工具而已。
    她真是傻透了啊。
    见她不说话，霍司辰又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细细看了一遍，感叹了两声：“啧啧，其实你挺对我胃口的，要不是你做的事情这么快被我知道了，我一定还会宠爱你一段时间的。”
    他又松开，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斜眼看着她：“向晚，怎么办，我想要抛弃你了。”
    向晚攥着手，努力控制着自己，她笑笑：“我能怎么办？是走是留从来都是你说了算。”
    他强行住进自己的房子，在她的衣柜里排满他的衣服，他挤进了自己的生活，现在却要来问她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支票还在卧室里，她无话可说。
    “向晚。”霍司辰将她圈进怀中，极为轻佻地抬手抚上她的脸，“不打算挽留一下你的金主吗？你平常的时候，勾引人的手段不是多的很吗？怎么今天不用了？或许我我心情好了，就会对你像以前一样了。”
    说着，霍司辰就将大掌伸进了她的衣服中，他嘴角带着浅笑，却是讽刺的弧度：“你真的很有勾引人的本事呢。”
    向晚的肌肤在感受到霍司辰手温的时候，一个哆嗦。
    她排斥他的靠近。
    但在霍司辰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他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啊。”
    他用了些力，向晚皱眉，他咬住她的唇角，问道：“是不是在别的男人面前你也是这样的？”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向晚和薄之言之间是清白的了，她为了钱，什么事不能做？当初不就是为了钱和他结婚了吗？
    他用了些力，一股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向晚猛地推开他，小脸上带着愠怒的潮红：“滚，霍司辰你给我滚！”
    这种侮辱她的话他是如何能说出口的？她和别的男人？她倒是想彻底忘掉他，但是就他妈该死的忘不掉啊！
    离开他的五年当中，她一闭眼脑中就浮现出他的样子，她倒是想问问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彻底远离她的世界。
    “滚？”霍司辰舔舔嘴角，理了理西装靠在沙发背上，邪魅的棕眸盛满了讥诮的笑意，“向晚，你现在应该求我，求我继续包养你，不然，你哪能住到这里的房子，哪能有这么多钱挥霍？”
    这番话反倒让向晚平静了下来，她看着霍司辰，嘴角也挽起了一个弧度：“我挥霍？除了结婚前的一百万，我用过你一毛钱吗？”
    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挣钱，那一百万是为了给暖暖治病。
    她扪心自问，关于钱的方面，她没有多拿他一分一毫。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霍少真是看得起自己了，要不是被逼，你以为我愿意和你扯上关系？你要时时刻刻都记住，让我签那份协议的是你！而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最后一句话吼完，向晚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她大力地喘着气，胸膛不断地起伏着，黑色的长发有一些散乱在她的脸上，带着决绝的美感。
    霍司辰收住了笑意，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先前压制的愤怒终于包裹不住，全部发泄在向晚的身上。
    他捏着她的肩膀，似乎要生生将她碾碎，双眸猩红，恨不得将她的心剖开，看看她到底有多无情。
    向晚疼的面色泛白，却丝毫不肯认输，她倔强地对上霍司辰的眼眸：“被我说中了，所以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