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胸口，歪着头笑道：“晚晚在想什么？不会是在想爸爸吧？”
    “你这个坏丫头……”向晚心中积攒出满腔的无奈，她怎么没发现暖暖也是个不好搞定的主？而且心中还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她都察觉不出。
    暖暖可怜地撅着小嘴：“我怎么坏了，人家说出的你的心事就叫坏了？晚晚，你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呢？”
    她两眼泪汪汪的模样并没有取得向晚的同情，反而让她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她。
    “暖暖，我记得你最近没看什么电视剧啊。”
    人家？她还我家呢。
    摆弄着女儿的小脸，向晚心里是越来越不安，觉得该找个机会好好地跟霍司辰说说，下个学期就去给暖暖转校。
    带坏了她纯洁的女儿还得了？
    暖暖从她蹙起的眉头中就明白她的意思，撇撇嘴说道：“切，真是老封建。”
    向晚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妈妈封建？”她愣了半天也就只说出这句话。
    “当然啦，”暖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还不忘鄙视了向晚一眼，“晚晚，你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你还有心思来管我？”
    她挑着眉头，似乎对向晚的心中所想很是了解。
    向晚笑起来，戳着她的脑袋，敢情这小丫头是在替自己操心呐，只不过害怕自己不说，拐弯抹角地诈她。
    “妈妈没事。”她揉了揉暖暖的小脸，脸色比较之前也好了起来。她的暖暖就是她的良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见到她，她的所有忧愁都会消散。
    她伸出手，将暖暖揽在怀中，紧紧地。
    很快就能够替暖暖做手术了，只要过了这个冬天，春天，夏天。
    她的暖暖很快就会是正常的孩子。
    想到这，向晚就将力道收紧，眼眸也晕染了些许雾气。
    “暖暖，你很快就不用受煎熬了，妈妈一直愧对你，好在，好在现在有了解决的办法……”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暖暖伸出手拍拍她的背，她自然懂得向晚口中所谓的受煎熬是什么意思，是她的病。
    “没关系的，晚晚，我不痛，一点也不痛，所以你也不要责怪自己，知道吗？”她软软的声音响在向晚的耳边，向晚挽唇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
    她知道她的暖暖一直这么坚强懂事，再痛也不会多苦闹一句，她知道她承受了她这个年纪很多不应该遭受的事情。
    有时候，她真的想暖暖不会是这么懂事，她会躺在自己怀里撒娇，问她要好看的芭比娃娃。
    她们彼此之间撒过很多谎，但全都是为了对方。
    “晚晚，”等着她平静一些，暖暖轻声问道，“小叔叔和爸爸之间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在客厅的时候就看出杜泽林和霍西爵争锋相对，她当时之所以没有留下来，只是不想让两个人都难堪。
    向晚听到她这句话身子一震，已经明显到孩子都察觉出不对劲了么？
    “怎么会有事情，他们……”话刚说一半，就被暖暖打断：“晚晚，我看出来了，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可以告诉我的吧？”
    她说出的话小心翼翼。
    她也是真的想知道，两边都是她在乎的人，她和向晚有着同样的想法，希望能够让他们像亲兄弟那样相处。
    向晚听了这话一阵沉默，最终还是如实说道：“对，他们关系不是很好，但是暖暖要相信妈妈，妈妈会解决好的，你不用担心，知道吗？”
    她说话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霍司辰和霍西爵做正常的兄弟。
    霍司辰直到晚饭的时候才出现在向晚的视线里。
    见着她，他内心的烦躁才略微消散一些。
    说是去书房处理事情，不让别人打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里面抽整整三盒的烟。
    书房缭绕的全是烟雾和烟草的气息。
    他打开窗，本以为将一室的气息散去之后会好些，但反而更加沉闷。
    向晚一见着他，就知道他心情不是很好，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总觉得餐桌上的气氛怪怪的，和中午一样怪。
    数着碗里的饭粒，她下定决心，将鸡腿夹进他的碗里。
    霍司辰不高兴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躲着他，可她是他的妻子，她想知道他不高兴的根源在哪里。
    霍司辰握着筷子的手略微一颤，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他的两个字让向晚更加不安，霍司辰何时对别人说过这两个字？恐怕这次是真的气的不轻。
    怀揣着心事，碗里的饭她也没有动上几口。
    霍西爵抬眸看向向晚，眉目中带着柔和。
    不同于他平日里的傻气，那是一种成熟的，一个男人对着女人的渴望。
    不过餐桌上的几人都没什么心思吃饭，也就压根没将视线停留在霍西爵的身上。
    向晚是后回到卧室里的，她本来想问问凤秋华，可见着她也一脸不高兴，也就悻悻地退了回来。
    一进门，就被霍司辰揽住腰身。他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她整个人都敏感地起了鸡皮疙瘩。
    “晚晚，你下午的时候怎么不去书房找我？”
    这件事让霍司辰很不高兴，他不出来，她最起码应该给他送杯咖啡吧？可是她呢，什么也没做。难道是陪着霍西爵在外面谈心？
    想到这个可能，霍司辰就咬上了向晚的耳垂。
    不过控制了力道，只带着酥酥麻麻的感受。
    向晚身子有些发软，话说的都不连贯：“我，我什么也没做，一直在花园里坐着……”
    她的声音娇媚，让霍司辰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还不是缴械投降的时候，他压下内心的冲动，继续引诱式的问道：“真的？有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向晚脑子有些迷糊，霍司辰的气息环绕在四周，孕妇的身子又敏感，她只能被动地回答他的话：“有……”
    “谁？”
    霍司辰的眸光陡然犀利起来，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
    向晚嘤咛一声，急忙回答：“暖暖，是暖暖……”
    “没骗我？”霍司辰问完了这句话就撞进向晚晕染了柔媚的眼眸里。
    “该死！”
    他暗自骂了一句，就吻上了她的唇。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向晚的脸，她的略微皱起的眉，闭上的眼眸，每一样都让他那么沉醉。
    手揽上她的腰，眉头舒展开来。
    这个小女人应该是不会骗自己的，那么他就不再问下去。
    两人跌落在大床上的时候，霍司辰支撑着身子，以防止自己压到她的肚子。
    向晚这才睁开眼看着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不自觉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老公，你，你……”
    接下来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脸越来越红，最后耳边响起霍司辰的轻笑声：“老婆，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出口吗？”
    向晚的脸更红，索性推着他要起身，霍司辰却猛地将身子一沉，把她的喘息全部吞进自己的口中。
    两个人交缠着，在这一刻，心中眼中装的只是彼此。
    已经将近十一点，霍司辰看着睡在床上的小女人，穿起衣服之后走了出去。
    打开门，就见着霍西爵站在门口，一如往日的拘谨。
    “大哥。”
    他呵呵地笑。
    不过从霍司辰刚才关上的门缝中，他还是见到了大床上隆起的那一块。
    向晚在那里睡得香甜。
    “什么事？”霍司辰满是不耐烦。他原本是想要回书房处理一下还没完的公务，没想到一开门就见着他不想见到的人。
    霍西爵摸了摸头，因为霍司辰的态度朝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我们能谈谈吗？”
    霍司辰到不觉得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但这是在门口，向晚的睡眠一向不算很深。为了不让她被吵醒，霍司辰点头：“好，去外面吧。”
    他的爽快倒是让霍西爵意外了。
    冬日的月光格外清冷，霍司辰两手插兜，沐浴在月光下，比平常更多了几分冷冽。
    “说吧。”
    这句话让霍西爵脸上的表情雀跃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霍司辰就转身，抬脚往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大哥……”霍西爵的手触碰到霍司辰的胳膊。
    霍司辰一向厌恶别人这样，一甩手，霍西爵就站立不稳，颤抖几步，差点要跌坐在地上。
    对于他，霍司辰一向都是漠不关心，连一眼都不曾给他，掠过他朝前走去。
    “大哥！”霍西爵大吼一声，终于让霍司辰不耐的停下脚步，他一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我有东西想要送给你。”
    他拿出揣在怀中的盒子，精致华贵，看起来倒是花费了些心思。
    他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躺在盒子里的是一块手表。
    “大哥，我花了很长时间挑选的，希望你能够喜欢。”
    向晚模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霍司辰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揉了揉眼睛，抬眼看向壁钟，十一点。
    这个时候霍司辰会去哪儿？缓慢地坐起身，忽然想起霍西爵要找霍司辰聊聊的事情。
    他们不会是现在在谈吧？
    依照霍司辰的脾气，绝对会因为一言不合而直接动手的。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很糟糕，要是现在再出些事情，那可就真的没办法挽回了。
    顾不得腰上的酸痛，她起身下床。
    别墅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晕黄的灯光让整个视野都弥漫上一层温情。
    她踩着棉拖，裹着厚大衣朝着外面走去。
    门口站着两名保安，刚要鞠躬，就被向晚一个噤声给止住。
    “你们看到大少爷了吗？”
    他们点头，朝着一个方向指去：“大少爷和二少爷去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