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不在乎问出这句话，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有多么紧张他的答案。
    他都么希望她摇头，但事实上得到的还是让他不快的回答。
    “好啊，为什么不好？”
    向晚有些奇怪的看着霍西爵，不明白他忽然说出这句话的含义。
    随即又想到一个可能，看了下程柒，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如果她直接问出来，太让程柒难为情了。
    “嫂子说好，那就好。”
    霍西爵脸上的笑容大了些，不过笑意却不达眼底。
    向晚因为一心想着他们俩的问题，也没有注意到霍西爵。
    程柒则是不可抑制的激动。
    霍西爵的意思是接受她了？
    幸福似乎太过突然了些。
    她还没来得及多问，凤秋华就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凤秋华穿着嫩绿色的礼服，中规中矩，让人一看便知道是贵妇。
    她的脸上全是兴奋的神色，大大咧咧拉着程柒的手反复打量，最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
    她的夸赞让程柒红了脸颊。
    露出娇羞的笑容。
    她平常见不到凤秋华这样的人物，自然也就不认识，家中的教养让她对待每个人都很有礼貌，她略微点头：“夫人好。”
    “好好好。”
    凤秋华又将她上下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向晚的脸上，露出笑容：“晚晚，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错。”
    向晚哈哈地笑着，毫不掩饰地夸赞自己：“那是，我办事你不放心吗？”
    她的嬉皮笑脸惹得凤秋华笑起来。
    “晚晚，我看你是越活越孩子了，这样好。”
    她就是觉得向晚这样年纪的人应该这样，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她心地善良，活得压抑，有着一份老成。
    她这句话话音刚落，冯雪娴就走过来，眼中带着笑意。
    “小姑娘，好久不见了。”
    “雪姨？”向晚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即站到她的身边。
    霍西爵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怎么还比不过一个老阿姨？
    杜泽林则是诧异向晚对于冯雪娴的热络。
    他将目光投向霍司辰，霍司辰摇摇头。
    他也没再深究，冯雪娴在国内外的评价都不错，他也不会想到她会做什么伤害向晚的事情。
    所以摆摆手，大步流星地走出宴会厅。
    他要去接简简了。
    霍司辰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深思。不知道杜泽林和简简的事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尘埃落定。
    不过或许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才能意识到感情的可贵。
    就像自己，他看着向晚离开，隔了五年的想念，再到重逢，他意识到他这辈子非她不可。
    如果这样可以让他们彼此的心更贴近，他愿意去经历这样的磨难。
    霍西爵自从冯雪娴出现后，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冯雪娴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似乎在探究着他到底会怎么做。
    霍西爵这辈子唯一感谢尊敬的只有冯雪娴，他如今的手段地位离不开她的教导，所以，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惧怕，他还是有些的。
    就像是孩子面对母亲，他战战兢兢，只为得到母亲的一个表扬。
    向晚见到冯雪娴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活泼。拉着她说这个，说那个。
    凤秋华都差点插不上嘴。
    不过还是问出了正经事：“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冯雪娴这才将目光放到程柒的身上。
    程柒此刻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冯雪娴的名号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家就是做珠宝的，这行的龙头老大自然也清清楚楚。
    而且她旁边那个妇人对旁边的人都那么热络，一瞬就能够明白，她是霍西爵的小妈。
    她知道凤秋华在霍家很受霍苍海的喜爱，地位自然也不言而喻。
    她努力让自己笑得淡然温婉。
    但是在冯雪娴眼中，她终归是少了些味道。少了些向晚身上的味道。
    向晚那种自然清新的感觉，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
    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让人忍不住靠近的气息。
    淡，这个女人清淡地像茶水，不适合霍西爵。
    她首先得出的是这个结论。
    但她也不太好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说道：“感情婚姻这种事，还是要看孩子自己，要是他们不喜欢，再强迫也没有用。”
    向晚捣蒜似的点头。
    她有着亲身体会。
    独自带着暖暖的那几年，她何尝不是想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可是无论怎么强迫自己，她都做不到。
    她是爱着霍司辰的，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换别的人都不行。
    冯雪娴注意到她严肃的脸，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小姑娘，你这是有着自己的故事？”
    向晚略微一愣，随即点头，不得不承认，冯雪娴看人看事真的很准。
    凤秋华在这个时候插话进来：“小雪，你可不知道，她和司辰之间有过虐心的旷世恋情。”
    “哦？是么？”
    冯雪娴似乎很有兴致听下去。
    向晚的脸一瞬通红。
    有些不好意思地顺着自己的头发：“哪有小妈说的那么夸张？”
    虽然的确是经历了很多。
    霍司辰却毫不谦虚地说道：“的确是旷世恋情。”
    “年轻人呐……”冯雪娴感叹一句，就将目光放到远处。似乎，当年，她也是有着那么一段恋情的吧？可是怎么结束的，怎么开始的，那个人的脸是什么模样，她都记得不清楚了。
    时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
    霍西爵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自从回国以来，他是第二次见着她露出这种神情。
    另一次是在花店的门口。
    铺满玫瑰花的店成为她的背景，她略微的孤寂，似乎是高处不胜寒。
    一瞬，霍西爵就从思考中回过神。他附和着笑：“我之前也听到过些关于大哥和大嫂的……传说，也真的可以成为是传说了……”
    他的眼眸眯起，似乎在努力回想。
    向晚赶忙将大家拉回正题：“我们说的可是程柒小姐，你们快来替西爵瞧瞧，看这个媳妇他是要不要。”
    “哈哈……”
    凤秋华大声地笑着：“当然是要了，这么漂亮，被人家给抢去多可惜。”
    几人说了一遭，霍西爵都一言不发。
    无奈，众人又将目光转向程柒。
    程柒脸皮薄，这么一闹，什么话都说不出，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霍苍海在旁边观察了半天，对着站在自己身边很久的程柒的父亲说道：“你家是教出了个好女儿啊，豪门的太太，就应该这样。”
    安分守己，知道本分。
    他满意地点头，脸上的笑容透露出他的情绪。
    程父受宠若惊，赶紧谦虚说道：“我倒是觉得二少爷是人中之龙，怕小女配不上他呢。”
    “不会不会，我觉得挺好。”
    霍苍海很高兴程父那样说霍西爵，毕竟他被自己给予了很大的希望。
    他可是自己的支柱。
    程父听到霍苍海夸自己的女儿，自然也是欣喜，同时又有些担忧，万一这豪门里面恩怨多，女儿岂不是遭了罪。
    他的顾虑全写在脸上，霍苍海没见着，一门心思全扑在霍西爵和程柒的身上。
    程柒的沉默害羞更是让凤秋华认准了她，她觉得眼前这女孩子实诚，谁能够一见面就对陌生人笑脸相迎的呢？
    她又想起沈心怡，当初她就是用着讨好的手段蒙骗了霍苍海。自从那之后，凤秋华见了有意无意讨好自己的人都绕道走。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因此，对程柒的好感有添了一分。
    霍西爵何等精明的人，早就将几人的态度给琢磨了个清楚。
    向晚很明显是替他高兴。
    凤秋华和霍苍海也在笑，不过心里到底想什么他不得而知。霍司辰则是一脸的无所谓，只要他不和向晚牵扯上关系，他做什么，他毫不在乎。
    只不过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点，霍西爵清楚得很。
    现在的生活，恐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至于能平静多久，他不得而知。
    剩下的就是冯雪娴，她很不满意程柒。
    霍西爵一眼便看得出来。
    她的不耐烦掩藏于她的优雅之下，他能够看的十分透彻。
    程柒低垂着头半天也没抬起来，直到向晚拉住她的手。
    向晚觉得程柒是不好意思，毕竟这种事情，哪有搬上台面来讲的，他们之前所说的话，不过是为了撮合他们俩。
    她轻轻笑着：“程小姐，你可是我未来准弟妹，不用紧张，大家多熟悉就好。”
    程柒无比的感谢向晚。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满面笑容的女人。
    连她都不得不承认，向晚真的很漂亮。她之前在那边坐着，她并没有怎么看清楚，现在将她的面貌都纳入眼中，才惊叹她的美丽。
    不同于那种张扬的美，向晚的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叫人难以抗拒。
    因为向晚，她呆愣了整整十秒。
    向晚有些不自在的抚了抚脸颊，问道：“我脸上沾了东西吗？”
    “没有没有，”程柒摆手，十分诚实地回答，“是你太漂亮，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说着，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向晚很放的开，完全将她当成了一家人的架势：“可不能现在多看，以后得经常碰面呢。你现在把我看够了，以后可怎么办？”
    “我……”程柒刚开口一个字，就被霍司辰拽住手腕：“你们聊得时间太长了，分点给我吧。”
    这句话让几人都有些无语。
    凤秋华瞪了他一眼，并不是生气。
    “看看都奔三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找妈妈似的。”
    向晚被逗乐，手腕却被霍司辰拽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