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让慈舔舔唇,不急不缓地说:“首先,作为一个正常人,我很讨厌对方颠倒黑白的行为;
其次,那天看到你接完电话状态就不太好,作为你的——”说到这里他一顿,舔了舔唇接着道:“你的性伴侣,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关注你的情绪。正好我认识辜总,这件事办起来并不算太难,所以我就想着试试看。
因为还没有完全确定事情能办下来,所以我就没有提前跟你说。”
他言辞恳切向她解释,一贯沉默寡言的人能憋出这么一段话,着实很不容易。
听着都很合情合理,但戚林漪心里还有另一件事要确认——
“黄浩林被打了,就在昨天,这件事也是你替我做的吗?”她视线紧追希让慈,不愿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希让慈脊背一僵,知道自己不能承认,遂摇头否认,“不是。我昨天在家里发货。”
是在发货没错,发到五点半便开着车出门了。
希让慈把车停在辉腾办公楼的隔壁栋,从登山包里拿了个棒球帽戴上,低低压着帽檐,只露出下半张脸。然后隐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等着下班的人群。
之所以能得知戚林漪的公司地址和黄浩林的长相,要得益于他昨晚打的那个电话。
对方先给了他一些基础信息,其余的,还在挖。
希让慈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期间看到戚林漪和一个略显圆润的女生从办公楼里走出来。
彼时歪歪靠在墙边的希让慈瞬间站直了身体,伸手把帽子抬起来一些,专注看她离去的身影。
那天恰好黄浩林加班,希让慈耐心蛰伏,等人终于出来,他懒懒从脚边提起一袋方才下车后从便利店买的啤酒,然后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边走边喝易拉罐里的酒。
他不喜饮酒,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一些伪装来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否则无缘无故的殴打,黄浩林报警后势必会直接把目标锁定到近日来有龃龉的戚林漪身上,哪怕黄浩林那头没有直接的证据,也绝不能让戚林漪因此被警方找上门问询或是传唤。
黄浩林住的地方是公司附近的城中村,来往人员鱼龙混杂,到了这个点,夜市正热闹,很多人在路边的烧烤摊上喝酒划拳说笑。
希让慈一路跟着黄浩林走,直到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他知道机会来了。
黑色身影鬼魅般贴了上去,他故意用力撞了黄浩林一下,用手里的酒泼了后者一头一脸。
“草!”黄浩林手里还拿着公司带回家的笔记本电脑,下意识把它拿远,回身看到摇摇晃晃戴着帽子的醉汉,一身黑的希让慈同夜色融合到一起,加上故意佝偻着身子,因此弱化了很多他高大体格带来的压迫感。
黄浩林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骂道:“你他妈没长眼睛啊,操你妈,你大晚上戴着帽子装什么逼——”
差不多了。
希让慈把手里一袋没喝的啤酒拎起来抡圆了兜头朝黄浩林砸去,这一砸,黄浩林下意识拿手里电脑去挡,结果根本承受不住,一下被打落在地。
黄浩林还来不及反应,猝不及防被身前男人一脚大力踹在腹部,整个人连退几步,狼狈倒在地上。
这一脚踹得他一口气喘不上来,更别提呼救,只能捂着腹部在地上痉挛抽搐。
希让慈这会儿连演都不演了,走过去,拽起他衣领,直接把烂泥一样的人拎起来,铆足了力,一拳挥过去,这一拳打在他牙齿上,关节处被蹭掉一块皮肉,但也带下他一颗门牙。
希让慈见眼前人俨然已经半死,犹不解气,左右开弓连扇耳光,这是存了心要羞辱他。
希让慈手劲大,这么扇没几下,黄浩林就鼻血口水糊了一脸。
楼上有人听到动静,打开窗户探头来看,吓得“啊”了一声,又连忙把窗关上了。
希让慈把手上蹭到的污秽用力擦在黄浩林衣服上,掀起他衣摆兜头盖住他脸,然后隔着衣服,轻松地卸了他下巴。
让你再乱说话。
大掌松开,黄浩林如纸片软软倒地,连救命都喊不出来。
希让慈转身从地上捞起一瓶啤酒,“啪嗒”打开,却不是为了喝,边走边浇在手上,宁愿要啤酒的粘稠,也不想沾上那垃圾的体液或是血液多一分一秒。
酒精给手上伤口传来刺痛,希让慈恍若未觉,甩甩手上的液体,头也不回离开这幽暗狭窄的巷道。
将污秽留给污秽。
话说完,希让慈也在打量戚林漪的神色,看不出她究竟信了几分,只见她红唇微抿,点点头,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你问我辜苏宇是不是对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算不上,但的确蛮困扰我的,如果不讲,我可能今晚都睡不着了——”
戚林漪顿了顿,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
“他说,你喜欢我,非常非常喜欢。”
非常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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