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板，蔡老板！”
    小男孩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激动着冲着秦牧身后的店里喊叫着。
    店内十分昏暗，时不时传出机器切割石头的声音。
    “谁啊？大呼小叫的，吵死了！”
    只见一个死鱼眼消瘦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一脸不爽的样子看着小孩。
    “又是你们爷俩，都说了，你俩的石头我不要！”
    “妈的，开的全是死石头，还给我拉，那五千块钱赶紧还给我！”
    蔡老板看到这一老一少，本来不耐烦的脸上，瞬间火冒三丈起来。
    给小男孩吓了一跳，连忙躲在自己爷爷身边。
    “蔡老板，我一把年纪了，捡破烂拱我孙儿上学不容易！”
    “你那五千块钱，我是真的还不起，这次我保证，拉的石头让您大赚一笔！”
    “您就行行好开开看吧，若是开出大玉！”
    “不管卖多少，都是您一个人的！”
    老头颤巍巍的将自己孙儿护在身边，十分客气跟蔡老板说道。
    不说还好，一提石头，蔡老板就忍不住了，拿着木条，指着老头，恶狠狠道。
    “草，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还不管卖多少是我的，我看你是诚心来恶心我的吧？”
    “特么的，还不起，就别借啊？你个老不死的，就活该死在垃圾堆里！”
    “还有你这个小畜生，有这时间跟你爷拉这些破石头，还不如多去捡几个破烂，还老子的钱！”
    听到这个蔡老板对自己爷爷大声呵斥，小男孩很是害怕，但是依旧鼓起勇气，大喊道。
    “蔡老板，你就开一下我们这石头啊！”
    “我们村头的薛爷说了，这是他从田里挖出来的，绝对能开到好玉！”
    “我爷爷可是掏了两百块，从他手里拿过来的！”
    蔡老板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小男孩村头的薛爷他也认识。
    简直就是一个吹牛不打草稿的骗子，从他手里能拿到什么好石头?
    那个势利眼弄到好石头了，会两百块卖给你？
    “你俩就是来恶心老子的吧？有钱不还钱，还拿钱去买石头？”
    “赶紧给我滚蛋，不然的话，今天我非要打断你们一人一条腿不可！”
    看这老头不仅没钱，又被当成傻子耍，蔡老板气得直剁脚。
    “蔡老板，你就行行好，开一下吧！”
    “万一真的是好玉呢？”
    老头用力将孙儿护在身后，眼眶里湿润了几分。
    他已经六十岁了，带着一个七岁孙儿靠着捡破烂生存及其不已。
    等孙儿上小学的时候，又被校长坑了一笔，五千块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但是他也清楚，读书才是自己孙儿的唯一出路。
    所以才想办法，从蔡老板这里借到钱。
    然而，然而那五千块钱，只是自己孙儿在学校的落脚费。
    学费，书本费等等，更是花光了他所有积蓄，他只是个贫苦的老头。
    没有后台，没有能力，只能忍受学校的剥削。
    当他看到蔡老板的店里有人开出数十万的玉石后，老头自然是眼红了。
    总是弄些奇奇怪怪的石头，蔡老板开过数次后，都是鸟不拉屎的卵蛋。
    多次之后，看见这爷孙俩一次，就火大一次。
    “好玉你大爷的，你个老不死的！”
    “真的逼我动手是吧？这石头你特么自己开去，当老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随便弄个石头都给你开？”
    蔡老板抄起手边的扫把，扬了扬手，很不耐烦的让这爷孙俩滚蛋。
    “不开就不开嘛，又不是不还你钱！”
    “你也有老的时候，等你老了，我也喊你老不死！”
    自己爷爷再次被骂，小男孩狠狠咬牙，冲着蔡老板就是瞪了一眼。
    “我特么，你个小王八蛋，老王八蛋是个混账，还带了个小混账！”
    “别忘了，要不是老子，你现在还在路边捡破烂呢！”
    “你个白眼狼，你爷爷是怎么教育你的？我特么今天就替这老东西，好好教育教育你！”
    蔡老板举起手里的扫帚就要狠狠抽下去，老头吓了一跳。
    用力将自己孙儿护在怀里，然而小男孩也是被逼急眼了，眼神死死盯着要落下来的扫帚。
    老头和小男孩，一看就是那种营养不良的瘦肉，这一扫把冲下去，指不定皮开肉绽。
    周围人都是看笑话似的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着这爷孙俩准备倒霉。
    就在扫帚要抽向老头后脑勺的一刻，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毫不费力的紧紧握住。
    蔡老板扭头一看，暴脾气的他狠狠瞪了过去。
    “特么的，你是谁啊？”
    秦牧古井无波，没有任何表情，对于这爷孙俩的遭遇，他还有点同情。
    对于蔡老板的言行，他绝对有些过分了。
    “好好说话，别动手！”
    简简单单七个字，秦牧就将手放开。
    蔡老板迅速抽手，扭了扭了自己手腕。
    秦牧那看似随意一抓，让得他手腕很是疼痛，力气大的让蔡老板有些心惊。
    “多管闲事？想替他们出头？”
    “年轻人，我告诉你，少跟我来见义勇为这一套，这两人可是欠老子钱的！”
    不知道为何，秦牧每说的一句话，都有一种令人心神颤动的感觉。
    蔡老板狠狠咬牙，冲着秦牧大吼道。
    “不就是五千块钱么？这个石头我买了！”
    秦牧的话一出，周围看戏的人都楞了起来。
    这小子居然愿意花五千块钱当这个冤大头？
    仔细看秦牧的打扮，也不像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子弟。
    “你买？年轻人，可别为了一时的逞能，而自找不快！”
    “这石头可是这老头从一个大坑货手里弄来的，我怕你花了这五千块哭鼻子！”
    “万一反悔不给我钱，我蔡老板还用不用在这玉石市场混了？”
    蔡老板鄙夷的看着秦牧，师志文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秦牧出手自然有他的理由，难道这灰褐色的大石头里面，有秦牧想要的玉石么？
    “小子，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玩吧！这老头拉了不下五次石头！”
    “每次都开的比兜比脸都干净，你花五千块钱，想证明你比这老头更傻么？”
    旁边一个老顾客嗤笑连连，指着秦牧不停的摇头。
    “哈哈哈！”
    周围看客是哄堂大笑，让秦牧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