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消息吗？有没有人看见那个白胡子老头儿？”
    唐婉见林萧回来，不由得上前一步问道。
    老头儿是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突然消失的，虽然唐婉离得较远，但是她也是看着老头儿突然消失的，也很好奇老头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消息。”林萧缓缓摇了摇头。
    “啊？怎么会啊？那么大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谁都没看见？”唐婉的小嘴一噘，表情很是失落和不解，“一点儿信息都没有吗？那老头儿是不是一直都在附近算命啊？”
    “倒也不是一点儿信息都没有，有用的东西多少有点儿。一共就五家店，前四家都说没有，只有最后一家说了点儿不一样的东西，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没看见那个老头儿。”
    “什么意思啊？”
    “说来话长啊！”林萧一屁股坐在走之前的位置，又重新靠在唐婉的小腿上，把那个店主的话跟她重复了一遍。
    “哈？！幻觉？扎马步？拜金老娘们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唐婉听完林萧的表述，一脸凌乱。本来她就是没弄懂老头儿为什么会突然消失，这回可好，又出来一大堆她没弄懂的事情来。
    “这里面有录音，你自己听听吧。”
    林萧卸下自己的潜藏式耳机，小心地给唐婉挂上，随后从兜里掏出那个起到了关键作用的球形监---听器，在上面露出来的几个按钮上操作了一番，唐婉的耳机里便出现了方才那个中年店主自己一个人站在店门口自言自语的声音。
    这个球形监---听器是在一定范围内可以遥控的，是林萧和尹鸿两人在那次赌石拍卖大会上用的那个球形同步摄像头的同类系列，不过因为功能更加单一简单，所以续航能力更强。
    林萧是在那个中年胖子店主转身回屋里的时候，把这个球形监---听器给遥控回来的。虽然这东西不贵，拿出去也不值几个钱，但是毕竟是镇天的科研成果，不能外传，也尽量不要被人发现。
    “什么啊？这中年人的意思是，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胡子老头儿，一切都是你凭空幻想出来的？”
    唐婉听完录音之后，满脸的匪夷所思。
    “听他话里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林萧点了点头。
    “可是这怎么可能啊？那老头儿怎么可能是你凭空幻想出来的？”唐婉的眼睛一瞪，“不光是你看见了那个老头儿，我也看见了那个老头儿啊！如果是你凭空幻想出来的，那我是怎么看见的？难不成我和你一样也凭空幻想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老头儿、然后还和他互动？这不开玩笑呢嘛？！”
    林萧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相信那是幻觉，可是这边所有的五个店铺都说没有见到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就算我们再坚持说看见了，也没有佐证的地方啊！证据我们没有，证人我们也没有，这就算是拿到法律上去，我们两个也没有说服力啊！”
    “不对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唐婉不信邪，“你再把录音给我放一边，我再听听，我总感觉肯定是有哪个地方还是不太对劲儿。”
    “你再听也是一样的结果。”
    “嘶，你管那么多干嘛，让你放你就放，快。”
    林萧苦笑着点点头，干脆直接把手里的球形监---听器递给了唐婉，告诉她怎么操作是快退快进、播放暂停。
    反正唐婉也是他的人了，知道这些没什么的。
    “年轻人……幻觉……社会……”
    唐婉跟随着录音轻声嘟囔着，一会儿快放，一会儿慢放，一会儿快进了好一部分，一会儿又快退了好大一截，重新慢慢地听着录音。
    “哎不对啊，我听那个中年店主的意思，是你在这里蹲着扎了一个多小时的马步？”唐婉忽然间发现了这个问题，“那是不是说，他看见了你，却没看见你屁股下的小马扎？”
    “那肯定是啊！”
    “如果你是扎马步扎了一个多点儿的话，那你的腿肯定又酸又软，连走路都费劲儿，可是现在你的腿又不累又不酸，很显然不是扎马步，而是切切实实坐在小马扎上了啊！而且他只看见了你一个人在那里扎马步，那我呢？我应该当时也在啊！为什么没看见我啊？”
    “那总不能那小马扎是隐形的吧？”林萧撇了撇嘴，“隐形的咱们也看不见啊！咱当时拿的时候，不是挺明显的，和一般的小马扎没什么区别吗？至于没看见你，那就是角度问题呗？他在那里被树挡着，或者是被什么给挡上了，刚好能看见我看不见你，这也很正常。”
    “不对不对，那你腿没事儿这点怎么解释？我和你同样见过这老头儿这一点又怎么解释？”
    “这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林萧无奈地一撇嘴，“我也觉得那不是幻觉，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东西能证明刚才的不是幻觉，你让我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啊！”
    “而且在科学史上，集体幻觉这种事情也不算少见了，我们两个人又是夫妻，出现同样的幻觉也可以解释得通。至于腿软这种事情，只要注意力不在那里，肾上腺素分泌足够，脑子里再对我们是坐在马扎上这件事深信不疑，那腿没有酸软反应也很正常。不是有个什么烧伤检测试验吗？把实验者眼睛一蒙，拿烙铁假装烫他们的那个，说的不就是大脑错觉带来的影响吗？没被烫的也会觉得自己被烫了，甚至都烧伤了，知道真相后没过多一会儿烧伤就好了。”
    “这……”
    唐婉的秀眉一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林萧的话没有问题，这些现象虽然罕见，但是的的确确是被科学记录在册的。
    可是，要她相信刚才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和在他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她和林萧两个人的共同幻觉，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那个白胡子老头儿怼了她两回，但是老头儿的话很有深意，说的也很刁钻，那种话怎么会在幻觉里出现？
    还有林萧写完那个字出现的精神虚脱、老头儿算了一个半点儿以后的精神虚脱，难不成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