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将乐天吟念的诗句写了下来,等了半响,迎姐儿却不见乐天开度开口吟念下去,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怎作了半厥诗,便不再开口?”
“这首诗的诗名便是唤做半厥诗!”乐天随口敷衍:“一半在口一半在心,便是世上最好的表白了!”
嗯,这首诗是做给自己的么?
迎姐儿一脸的娇羞之色低下了头,又抬眼看身前的这个人儿,相貌英俊,身材挺拨,一时间,这小女伎被乐天忽悠的五迷三道的。
笑话,这首后世诗人郁达夫的《钓台题壁》,在这个时代,乐天又怎么敢抄的全。后面那‘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悲歌痛哭终何补,义士纷纷说帝秦。’这四句若是念了出来,什么妖言惑、众什么蛊惑人心的罪名会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脖子上的这颗脑袋是否安好,都会是个问题。
古来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文字狱之下。
莫要说宋代有什么言|论自|由,若是有言|论自|由的话,苏子瞻也不会因为乌台诗案,险些掉了脑袋。
更不要忘了眼下还有三个皇城司中人物,正在屋子里与小女伎们在床榻上欢好,待行过了事,听到这首词还不转眼将自己拿了去。这些人更是说过,皇城司惩罚起自己人来也是毫不手软,乐天可不想触个这个楣头。
值了!半首诗抵了十多贯的花酒钱,也省了笔开消。
离了伎家,乐天带着几分酒意向家中赶去。敲开门,乐天见开门的是梅红。
乐天一边向屋中走去,一边吩咐道:“梅红,给我泡些茶水解渴!”
望着乐天,梅红一脸嫌弃的模样,关上门也没答话,跟在乐天的身后进了正屋。
进了正屋,乐天见梅红没听自己的吩咐依旧跟在身后,望着自己竟然还是一脸嫌弃的模样,不禁挑了挑眉头,怒道:“你这懒婢,不去烧水却跟着老爷身后做甚?”
“菱子己经烧了!”梅红回道,看了两眼乐天身上的衣服,走近身边后又在乐天的身上嗅了嗅,脸上立时泛起几分怒意:“姑爷真是没脸没皮,又去伎家厮混了,身上现在还留着那些女妖精身上的脂粉气味!”
花酒是吃了,鬼混倒是没有,乐天说起话来自然是理直气壮:“你这懒婢休要胡说,老爷我今天应酬是为了公事!”
听到乐天回来,秦姨娘与曲小妾齐齐的出来迎接,随即又听到梅红与乐天拌嘴,秦姨娘忙开口斥责自家婢女:“梅红莫要胡说,眼下刚至戌时,老爷又怎能出去乱来!”
对于秦姨娘的话,梅红不以为然,告状道:“姑娘,姑爷今晚出去花天酒地了,奴婢闻的清楚,姑父身上除了酒气,还有小娘子的脂粉气,弄不好还没差没臊的给哪个女妖精写了诗词!”
没僄就是没僄,借着几分酒意,乐天颇有几分自得的笑道:“诗词还是真的写了,别人请客吃酒是拿银钱来付账,你家老爷我付账凭的是诗词!”
梅红不依不饶,对乐天展开追击,嗤笑道:“姑爷用来付账的想来不止是诗词,弄不好这身子也拿去偿酒债了!”
乐天面生怒意:“你这丫头,今日是不是想让老爷执行家法!”
“梅红莫要胡闹!”秦姨娘与曲小妾知道梅红是为自己说话,倒也不想责怪。两个小妾俱都是识文断字的,皆有些好奇的问道:“夫君做的是何诗词?”
乐天将那首钓台题壁又念了一遍,也好教自家两房小妾知道自己未曾在外面胡来。
曲小妾问道:“夫君,这诗为何只做了一半?”
乐天自然是不肯说实话,打着哈哈说自己江郎才尽了,其实就是乐天搜肠枯肚,变着法的胡诌,也编不出比原句更好的诗句来。
做为秦姨娘的贴身婢女,梅红虽然不通文墨却也是识得些字的,背的几首词的,听乐天说不出这钓台题壁的后半厥,咯咯一些冷笑,说道:“这首诗姑爷只说了一半,想来后边都是写给妖精们没羞没臊的词儿,不好意思说与两位姨娘听罢了!”
听得梅红这般说话,秦姨娘与曲小妾心中越发的好奇,纠缠着非要乐天将余下的那半厥诗念出来。
将那下半厥诗说与自家两个小妾倒也无妨,但乐天怕的是悠悠众口啊,万一自家两个小妾将这下半厥诗传了出去,自己可能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打死也不能说啊!
女人都是有小性子的,特别是怀了孕的女人,三番两次苦苦追问乐天,乐天依旧守口如瓶。在一番追问无果之后,二女团结一致的对乐天采取冷暴|力,各自冷哼了一声,回到自己房里,不再搭理乐天。
乐天洗漱后,走到秦姨娘的屋里,只听秦姨娘借口自己身子不适,今天让梅红侍候在身边,请夫君去曲小妾房中居住。
到了曲小妾房中,曲小妾也推称身子不适,让菱子屋里侍候着,请老爷去秦姨娘房中居住。
自家两房小妾都有身孕在身,发些女儿家的小脾气,乐天自是不敢较真,事事更要退让,莫说是乐天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便是宋时人们也是十分的注意胎|教问题。
轻叹了口气,乐天苦笑道:“东屋不能住,西屋也不能住,难道让老爷我睡正堂客厅,抑或是睡西厢房?”
年轻人火力旺盛,自家两房小妾俱是有孕在身,多少天来乐天一直都在忍着,今晚吃了些酒,又有女伎在身边擦擦蹭蹭,使的压抑多日的乐天,心中开始痒痒的要命,忍着外面的诱|惑,没有在外面胡混己经是很不错了。
自己在外面一向是占便家不肯吃亏的主,没想到在家里倒蒙了不白之冤,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夜宿于伎家,而且人家还是不打算要钱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侍候在秦姨娘房中的梅红听得乐天在客厅里长吁短叹,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都怪这丫头!
听到梅红的笑声,乐天心中立时生出几分恼意,在这丫头一番挑拨下,家里立时不安宁起来。
更令乐天生气的是,乐天侍候秦姨娘进进出出房间时,望着自己脸上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俨然是嘲讽与幸灾乐祸的表情。
正生闷气的乐天看着梅红脸上的表情,心中越发的气愤起来。老爷我不立威,你当这家里真没有家法,主仆尊卑不分。
想到这里,乐天起身立来到秦小妾房前,看了眼秦小妾,说道:“你与凌儿俱是有了身孕,服侍起老爷也不方便……”说话间,乐天将目光落在梅红的身上,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虽说表情有些欠扁,但这张小脸蛋长的还是蛮标志的,身材也是前|凸|后翘,像熟透了一般。
看到姑爷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梅红心中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分明可以感觉到,自家姑爷看自己的目光有如饿狼看到了羔羊一般,心中开始有些发怵,身形不由的后退几步。
若是风尘女子看到乐天这般眼神,恨不得献身过来,只可惜梅红是良家女子,经不得这样的阵仗。
“秦姨娘身子不舒服,一时半刻也侍俸不了夫君。今日夫君我正在兴头上,你家里陪来的这个丫头,是不是可以用来顶缸了?”乐天嘴里与秦小妾说着话,一双眼睛依旧盯在梅红的身体,上下打量个不停。
听得乐天这般说话,梅红不由的倒退了几步,来到自家姑娘身边,又手捉住自家姑娘手臂,眼中尽是哀求的目光。
西屋的曲小妾也是一直注意乐天动向,忙派菱子过来探望。
虽然心中知道陪嫁丫头是用来做什么的,但一时间秦姨娘也不知如何应答乐天。
见自家姑娘不做言语,梅红心中越发的害怕起来。
见梅红这般举动,乐天也是郁闷起来,整个平舆的女伎都恨不得自己前去临幸,怎么自家的丫头却是这个模样。
“夫君不要闹了!”秦姨娘镇静一下说道,随即吩咐道:“菱子,快带梅红去西厢房休息!”
望着梅红,乐天狠狠的说道:“再敢在家里胡说八道,老爷就这样来罚处你!”
梅红似得了大赦一般,逃似的随着菱子去了西厢房。
“梅红这丫头一直眼中无我,为何听到让他顶缸便这般害怕?”梅红走后,乐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秦小妾又怎么看不出乐天是有意为难梅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家兄长以前看梅红有几分姿色,想要纳为小妾的,爹爹一直不允,所以梅红对此事一直拒绝!”
乐在轻哼一声:“你那兄长也是不成器,想来私底下没少调戏梅红,才使的梅红对此事这般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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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里借着传送公文的驿卒的带了口信,又来催促了一次,要乐天前去听差。
这日清早,乐天在家中别了两房小妾,租了辆牛车从向西行去,车上除了乐天以外还有尺七,在牛车的后面还有乘车的许松涛三人,三人在平舆逗留了几日耍乐,也打算回京复命的。
乐天去州衙听差,只带了尺七一人在身边使用,至于张彪与涂四二人,乐天则安排在姐丈李都头手下做事,毕竟在州衙里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有着叶知州照看,也难免要做些时日的冷板凳,哪有在平舆时风光自在,若传扬回平舆,自己还有什么颜面。
就在乐天乘的牛车刚刚出了西城门,牛车停了下来。乐天揭起车帘望去,却见西城门前停着数十顶的轿子,再细看过去,几十个小娘子将自己乘坐的牛车拦了下来。
目光扫过这些小娘子,乐天俱都是认识的,为首的是兰姐儿、沈蝉儿还有绿浓几个女伎,余下的女伎也都是往日应酬相识的。
乐天忙从牛车上跳了下来,来到这些女伎在前。
看到乐天,兰姐儿与一众女伎齐齐的向乐天道个万福,开口道:“我等前来是为乐先生送行的!”
后面车上的许松涛与手下张七、魁五二人看此情景,不免惊叹:人人皆言柳七、苏子瞻得伎家追捧,今见乐先生竟然风头丝毫不逊二位前辈,若不是平舆地界小、女伎少些,来送行的女伎怕是更多。
(被举报涉黄,这章一大半都是重写的,剧情黯然失色矣!痛苦中……)
第120章: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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