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盯着电话愣神,疑惑着。
那李毅将才端上来的甜点送到我跟前,笑眯眯的一张脸,突然说,“楼总,我听说顾总出国了啊,您知道吗?”
我一点头,的确是听说了,但是具体情况不知道,我以为他这是在躲着我,可想到我们之间还这么耗下去他也不想多吧吗,躲着我能躲到什么时候去?我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最近都在国内的吗?”
他呵呵摇头笑着说,“不知道,上次你把顾家人都打了,这件事不是押下来了吗,好像是顾总答应了顾家什么事儿吧,反正最近很忙,整天都不见人影,前天出国去了,估计一年之内都不会回来了。”
我大惊,“啊?一年?”
李毅被我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转身不好意思的看着身后,低声提醒我,“楼总,小点声,好多人看着呢。”
我怔了会儿问他,“去了哪里,知道吗,到底准确不准确,为什么是一年?”
李毅耸肩,“不知道,就是听说,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啊。”
可就算是出国了电话也该接啊,怎么会无人接听呢?
我急了,直接打电话给小刘,那边也是很久才接起来,很急的问我,“嫂子吗,我这边在开车啊,等我一会儿啊,我找个地方停车再给你回过去。”
十分钟后,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急躁的问,“到底怎么回事,顾子崧出国了,需要一年才回来吗?”
小刘说,“是吧?具体情况不知道呢,是岛上的矿那边出了点意外,应该会很快回来。”
什么话,这么不准确,那顾子崧走之前为什么不通知呢,就算再没时间,跟我一起去办手续的时间也是有的吧?我不相信的继续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啊!”
小刘哼哼唧唧了半晌才说,“就是,顾总把公司给顾鹏了,然后现在他只有国外那个岛了,现在顾总净身出户,不过钱财房产还是在手上的,不过现在顾总彻底不在顾家了,嘶……这件事挺复杂,我具体不是很清楚,走之前顾总交代我要隐瞒几天,不能说,既然嫂子问了我就必须说了,不过这件事也不打紧。”
我暴怒,“放屁,那是他的心血,多少年的心血就这么送人了?你给我联系他,要不然我现在就去找他,听到了没有?”
小刘呵呵的尴尬的笑,敷衍我说好。
我就知道他是敷衍我,绝对不会主动照做,可我到底不是顾家人,这件事我直接参合的话不是很好,我就是想去照顾家人也要忍着,后半夜,我给顾子崧发了微信,告诉他24小时内不告诉我具体情况我就去找他,生死都要去。
几个小时后,他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听的出来,他很疲倦。
我安静的等他给我回复。
良久,他才舒口气说,“只是做了交接,没有最后正式宣布。”
也就是说想反悔还来得及?
我说,“条件随便你开,你说,有什么办法才能叫你改变主意,你是想躲着我还是什么?顾家人想对我做什么,才叫你这么做的?我不怕他们对付我,我现在只有我自己了,我还在乎他们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吗?顾子崧,我楼瞳可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我死过一次了,不,确切来说我已经死过很多次,的确我恨你,可我不后悔,尤其是这一次,你告诉我,要偶怎么做你才能回来?啊,说话啊!”
我激动的都有些口齿不清,但我只有一个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叫他回来。
公司不能让,那是他的心血,从很多年前开始就计划着要将顾家的公司握在手上的男人,甚至不惜利用身边的人,可到头来却因为我而放弃了,我不同意。
不等他回答我,我继续说,“就算你真的为了我也好,回来,成吗?”
以前都是他在求我,这一次换成我求他,我总算明白了祈求是多么心酸跟无助的一件事,可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如果可以,我不离婚了还不行?
我宁愿做个被人唾弃的小人,我也不在乎肖颂恨我针对我,只要他回来。
他突然问我,“瞳瞳,你爱过我吗?”
这不是废话,我不爱吗,我哪里表现的不爱他了?
我说,“顾子崧,上辈子我眼里只有江临,可我死过一次了,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你,我告诉我自己不再接受任何男人的心,哪怕是你,可我发现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尤其是自己的心,我可以隐藏起来,骗世界上所有的人,可我无法骗我自己,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啊。你不要放弃公司,好吗?那是你的心血,那也是你母亲的东西,你不能擅自做主就这么放弃了,你顾子崧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你不是说就算顾家人将他千刀万剐了你也要将公司攥紧了带进棺材吗,怎么现在就放弃了?啊?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知道吗?顾子崧,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的理想,他的报复,我都记得,就算我痛恨过他的所有决定,唾弃他的全部行为,可我最不想看到的是他堕落,真的成了一个我不认识陌生人。
“你说话!”
我哽咽,急的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许久,他轻笑起来,问我,“瞳瞳,你知道吗?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至少我做了不后悔。”
我尖叫,“可我后悔,我不离婚了好吗,我蠢,我笨,我宁愿被你利用,也不想看到你的全部希望都碎了,我不想这辈子都看不到你。”
总算,我说了心里话。
这番话我藏在心底深处,在上面压了很多东西掩盖,可当听到他要走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些东西是盖不住的。
有了爱情就没了尊严,我想这就是我吧,我楼瞳一直都爱的卑微。
“瞳瞳!”
我说,“顾子崧,有些话我不想对任何人,我也不想亲口承认什么,我知道我们之间横着一个陆苏苏,那是你心中的疮疤,你也忘不掉她的好,是吧?当年很多事情我没机会参与,可我能理解,就像江临一样。你没说的那些事实,就是你一直对陆苏苏好的原因,我能猜的到,我不敢去追问,你我不合适,你我不可能,你我之间有个陆苏苏,可我……不想见不到你啊。”
许久,他轻轻呼了口气,告诉我,“谢谢你!”
挂了电话,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结果的回答就这样伴随着外面渐渐攀升上来的阳光一样,晒着我的皮肤,钻进皮肉,撕扯我的四肢百骸。
就这样,我彻底的与顾子崧失去了联系。
几天后,报纸刊登了顾家公司的事情,顾子崧辞去了总裁的职务,交接给了顾鹏,还有很多小报社报道了顾子崧的身份,甚至有人开始追查顾子崧的亲生父亲是什么人,更有无耻的人去了墓地拍摄顾子崧死去的母亲。
这件事在市内闹的很大,沸沸扬扬,比以往很多事情都要轰动。
我烦闷的时候习惯出来到处乱走,也能听到这样那样的流言蜚语,真真假假,听到叫人想上去动手揍那些人一顿。
我克制的只从他们身边走过,继续回忆着我与顾子崧的林林种种。
我去了每一个我们去过的地方,以前的学校,学校外面的小吃,还有夜市,以及已经面目全非的游乐场。
那些记忆从身体的最深处挖掘出来,早就生长在我的血液里面,只是我从没去注意过,只在刀子割上去的时候才会渗出一点血丝来,知道痛。
几天后,肖颂总算找到了我。
我一直躲着他,故意躲着,他来我走,他走我回,避而不见了好几天,这天下班,我被他堵在了地下停车场的角落。
他车子都没熄火,车灯照在我脸上,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走过来,双臂撑在墙壁上,霸道的壁咚给我一个满是愤怒的双眼。
半晌,呼吸沉重的他到底问我,“到底想怎么样?我肖颂就是个玩具,是吗?你楼瞳看不上我没关系,至少给我个痛快,刀子给你,你随便在我身上割肉,可我不喜欢你拿着刀子满世界找别人,楼瞳,你看清楚,我是肖颂,是你答应了要做我女友的男人,我还是个男人呢,我可以容忍你忘不掉顾子崧,不能容忍你因为他不见我。”
他的咆哮响彻整个地下车库,好似一哄滚动而来的闷雷,惊的我浑身战栗。
“给我说话。”
我惊得又是一个哆嗦,无奈的蹙眉,轻轻吸口气,说了一句不怕死的话,“可我现在还做不到忘记他,至少给我个祭奠他的时间,我想快了,很快就可以忘记他了。”
他双眼冒火,要将我焚烧,死死叮住我的脸,半晌才怒吼,“好,多久?”
我继续不怕死的说,“好几天了吧,至少……一年?”
“放屁!”肖颂暴怒,挥过来的拳头砸在我身后的墙壁上,我能听到骨头的声音,跟着是他怒吼,“楼瞳,我忍无可忍。”
吻啊,霸道,却透着冰冷。
我挣扎,撕扯,拳脚都用上了,可在他的手里我也只是个任由他摆布的小木偶。
呼吸顺畅不出来,我脑子都发昏了,怒骂声被吻盖住,除却无力的挣脱后是无奈的妥协,吻都有了血腥气。
激动的他粗暴的吻了我半个脖子,突然停下来,很近的看着我,红眼睛问我,“楼瞳,你要折磨死我吗,是不是?折磨死我才肯把手?”
我蚊子一样的说,“就像顾子崧折磨我一样,是吧?可至少……我在努力忘记,努力接受你,你离我太近了,走开一些。”
肖颂要被我气死了,竟然笑了,松开我,急躁的在我面前来回踱步。
我继续说,“再给我最后的几天时间,我想周末去找你的,没想到你提前找到了我。”
他哼道,“所以我还要感谢你,是吧?”
我摇头,“不是,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怒的咆哮,怒吼中透着深深的无奈跟纠结,面对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他又能做什么呢?
我说的是事实,我在努力忘记顾子崧,试着接受他,只是时间。
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时间更加吝啬,他等不了,我的努力也快不了。
我说,“实在等不了我们就分手。”
“休想!”他怒的转身,热吻继续袭来,眼前顿时黑了一片,手不安分,我几次拿走都是徒劳,就听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在我跟前飞了出去。
第228章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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