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栾挑眉,这么简单都不会?
不过她是汤漾啊……
于是语气轻松说道:“你要做我的下属吗?”
汤漾不说话。
看她真的很在意这事情,也想到了,她其实很希望能做一个正常人的。
声音更软了:“你是贺夫人,不是贺栾的员工。”说着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个红丝绒盒子。
小小巧巧方方正正,汤漾有点紧张,不是她想的那个吧?
她应该要拒绝的。
可是直到贺栾稳稳把闪耀粉钻戴到她无名指上,她没能动一下。
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沾湿了整张脸庞。
流下的眼泪滴落在他环抱她的手臂上,透过衬衫感觉到了凉意。
贺栾暗叹口气,从床头又拿出了丝绢手帕,轻轻给她擦泪。
“你家人,不会介意吗?”良久才问出这一句。
贺栾一丝停滞也没有:“漾漾不用担心这个,我父亲娶了许多任妻子,我母亲只是其中之一,而且人也不在了,我会怎么样,他会提出意见,但不会坚持反对的。”
原来他和她差不多。
也是没有人疼的小孩,难怪总是奇异地有种孤寂感在两人之间共鸣,在彼此身上汲取温度。
汤漾紧紧回抱他,片刻后松开,举起手在灯光下欣赏钻石:“真漂亮!你什么时候买的?”
她孩子一样笑着,贺栾此刻很满足:“前几个月在苏富比表册看到这颗钻石,就让人拍回来了。”
那么早啊,他们才刚在一起。
此时此刻汤漾完全把其他人抛在脑后,眼里心里只有这一个贺先生。
汤漾凑上去,贺栾低下头,长长地接了一个甜蜜的吻。
……
从那天后贺栾开始带她去见了他的家人,果然同他说的一样,他父亲只是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又把他叫去书房说了十来分钟,再没有和她说过话。
出了贺宅,贺栾仍然轻松镇定,汤漾不知怎么为他有一丝怅然。
她和他都是渴望亲密关系的。
但他的家事她并不清楚,她也不清楚他在成长中经历过什么,又感受过什么,没有权力随意置喙,于是只是沉默地抱紧他。
既然要订婚了,她也开始进他的圈子,并且开始定订婚的礼服和酒店,她没有什么可安排的,他继母已经雷厉风行地安排好了一切,当然给她看看是可以的。
汤漾其实也无所谓,就算是一生一次这样特殊的日子,她也实实在在地觉得能和对的人在一起是最重要的,而且贺夫人安排的很体面,她这个外行人看起来都很有品味。
她陪他参加了几个酒会宴会,也会遇见曾经的客人,但所有人都装作第一次见到她,礼貌问好。
和以前的禽兽样子真是大不相同。
汤漾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酒会了,以前是因为是那些人的玩具。
现在则是讨厌这些人像披着羊皮的狼群聚集,绅士和优雅像是猎人的武器,眼睛总在寻找宴会最有价值的猎人交流商谈,进而捕食。
所以她仍然在人少的地方游荡,贺栾身边总是很多人,她不喜欢那些人偶尔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调酒师把雪克杯甩成杂技,汤漾边看边笑,觉得符合极了这场合,身穿明蓝长裙的美人伏在吧台笑得晃人,这次却没有人敢过去搭讪。
只有一个人,眯着眼睛看她露出的小节纤细小腿,咬紧了口中雪茄。
“把她带回去。”
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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