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例子举得不太恰当,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
而太宰治是个文豪。
还是这个国家国民刻板印象的那种文豪。
虎杖悠仁眼皮跳个不停,觉得自己已经预见了大型分手现场,一瞬间如果这两个人分手以后他和夏油老师去安慰五条老师,然后把伏黑送给太宰先生找乐子,随即便见到太宰治便意味不明地垂下眼睛,揪了一把五条悟的脸。
虎杖!好在屋里的人即使解救了他。
在虎杖悠仁近乎逃跑式的跑进屋子里面以后,五条悟闷闷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笑到最后他翻了个身,一脑袋白毛蹭得乱糟糟的:我说,还是去看一下牙医吧。
继续拖着也不是事,对了,你看推特上这张图,智齿能让脸肿成这样。他把手机屏幕举到太宰治眼前,换上很稀罕的口吻,两颗仙女款的璀璨蓝眼珠布灵布灵的闪着光:欸欸,能肿成这样诶。
太宰治冷漠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五条悟忍着笑意,若无其事地说:不就是拔颗牙吗?万一还有其他蛀牙呢?
没错,之前让虎杖悠仁那些心地善良的小孩纠结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打扰的太宰治,其实只是牙疼,而那个看着很是深沉很是寂寞的背影,也是因为牙疼。
真的很疼。
太他妈疼了。
五条悟其实挺不能理解太宰治疼成这样也不去看牙医的行为,那天晚上他睡觉睡得好好的,结果听见太宰治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他坐起来瞅着这人拿着一面小镜子和一只小手电对着大镜子照了半天,最后一脸阴郁地掀开被窝,生无可恋地钻了进去。
我蛀牙了。
五条悟噗嗤一声就笑了。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他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他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但他对逗弄太宰治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笑完了他拧开灯,伸手进去摸了摸,然后对着另一边看似正常的齿龈精准地一敲
太宰治嗷呜一嗓子叫了出来,特别凄惨,下意识地咬了下去,结果五条悟的手没事,他又磕到了自己的蛀牙,一时半会疼得眼角都闪出了泪花。
是半阻生型智齿,五条悟憋着笑说,你今年才二十三岁,到了长智齿的年龄了,顺便要爱护牙齿,少吃点糖,他一边说一边戳着桌子上的小蛋糕往嘴里塞,说明天让伊地知去预约牙医。
太宰治捂着脸难以置信,心想这合理吗?
明明五条悟才是那个应该吃出蛀牙的倒霉蛋,他匪夷所思地掰着这个人的脸,又亲自确认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牙齿健康到笑一笑就能去拍牙膏广告的程度,他真的不能理解,五条悟笑够了,捂着肚子说我的无下限术式能把牙齿也隔绝起来,就算蛀牙,扯掉了再用反转术式长一遍就行。
太宰治:哦。
他满脸冷漠地接受了这个解释,并决定以后这只猫每次吃完甜食就扯着他接个吻。
说亲就亲。
事后,五条悟一言难尽地抹了把嘴:人间失格不是这么用的。
太宰治晃荡着手里的叉子,盯着叉子尖尖上的和果子越来越烦,拿他当膝枕的鸡掰猫也很烦,揪着一个话题扯个没完,看一下牙医嘛,看一下看一下,就看一下,很快的不疼,拔完智齿你想吃什么都行,小洞不补大洞吃苦,他本来就牙疼,听着听着他感觉更疼了,智齿疼和其他疼法不一样,又酸又胀,特别难受。
你是不是对牙医有什么心理阴影啊?
太宰治很慢很慢地低下头,和仰着头冲他眨巴眼睛的仙女猫对视了一会。
我怕疼。他特别诚恳地说。
五条悟听完愣了愣,心想你这么拖着不是也挺疼吗?但只有太宰治清楚他的确对牙医有点心理阴影在的,他不怕血肉模糊的伤口,但是很怵那个有着尖尖钻头的机器伸进嘴里钻他的牙,吱吱吱吱的声音如同钻他的脑袋,牙医在玻璃门里面掰他的下巴,森鸥外站在玻璃窗外面看他笑话,很久以前他倒霉兮兮地被敌人抓去拷问了两天,但要是拷问方式换成补牙他绝对第一时间把森鸥外的家底都抖出来。
没办法了。
五条老师。太宰治忽然开口,听得出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干嘛?
你的反转术式不是也能对自己以外的人用?太宰治捧着自己养的猫那张漂亮的脸,很是真诚,用的是他这辈子最恳切的商量口吻:我想再跳一次楼。
五条悟猛地睁大眼睛。
太宰先生?
原本热热闹闹的房间骤然冷却下来,五条悟一个人紧绷着脸在桌子旁边坐下,往盘子里夹了两块马卡龙,太宰治被他提溜着领子拽了进来,窝在角落里面独自自闭,半天过去,虎杖悠仁抵着野蔷薇在背后戳他的压力,颤颤巍巍地挤出一句话:你们分手了?
五条悟身上的气压一瞬间又低了几层,外面的歪风斜雪直往屋里灌。
半晌,太宰治沉痛地转过头:是的,我们分手了。
第111章
分手倒也不要紧, 但太宰治平生头一次被人把分手两字丢到脸上,他搬了张小板凳坐门口晒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叹着气, 夏油杰在听见他们分手的那个瞬间直接脱口而出了四个字。
尊重,祝福。
他祝福完这一对天作之合以后立刻找夜蛾正道要了个出差的活, 火速带着两闺女出门度假了,现在高专就剩下太宰治和五条悟两个人, 现在太宰治在门口扮演垃圾小熊猫,时不时还要敲一敲门,配合着里面咚咚咚咚的声音:五条老师?生气啦?
哐当!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把虎杖悠仁提溜着扔了出去,右胳膊一抬,野蔷薇才进行了一半的攻击就被封锁住, 他像提溜两只猫崽一样把两个小孩扔到一块,伏黑惠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动了动小指头,满脑子被五条悟操练的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为什么要叫你五条老师。
五条悟眨了眨眼:情趣。
伏黑惠当时就翻了个白眼, 心想你五条悟都马上而立之年的岁数, 还和老婆搞这一套, 但又瞅着对方那张万年不变的漂亮脸蛋和仙女布偶猫式的俩大眼睛, 又把吐槽咽了回去。
五条老师, 太宰先生他和你不太一样。最后他艰难而又委婉地补充了一句:至少你得把人家的工资还回去。
太宰治靠在门口自然也听见了这句话,顿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乐得不行。
五条悟神情诡异地盯着伏黑惠看了一会, 屈起手指照着小孩脑门吧唧弹了个脑袋崩, 心想这也不知道是他教育得太好, 还是教育到一半出了什么毛病:胡扯, 是老子在养小白脸。
随即他见到伏黑惠抖着酸软的胳膊去拿他的皮卡丘水杯, 他又若无其事地抢先一步捞过来捧在手里,朝小孩扔了瓶矿泉水过去,黄橙橙的放电大耗子肚子里装着的是加糖果茶,橙子都是提前腌渍过的毕竟是太宰治亲手做的,不喝白不喝。
太失礼了,五条老师。太宰治隔着一道木门拖长嗓音,毫无心理障碍地认领下自己小白脸的身份:这周的零花钱你还没给我,买菜都没钱买。
三个学生一言难尽的目光同时集中到五条悟脸上。
五条老师!野蔷薇在旁边差点把地板锤碎,她压低声音:五条老师,太宰先生是可是个文学家,你懂的文学家。
可能比普通人还要柔弱,心灵脆弱需要细心呵护的那种漂亮猫猫。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
半晌,他提高声音:我们已经分手了!哪来的零花钱?你去喝西北风吧!
他其实隔了一晚上已经没那么生气了,毕竟他深知太宰治是个什么德性,现在这人装得人模狗样给他身上扣了一堆黑锅看得出来太宰治在学生眼里的风评相当不错,柔弱的文豪人设被他立得很是成功,但真正见过以前那个尖锐疯狂的那个年轻黑手党的人,就知道现在这种状态的太宰治比港口黑手党转型成慈善型修女组织还要不可思议。
但这都不妨碍他觉得太宰治是个傻逼。
五条悟的整体观感就类似于自己养了一只很讨厌的猫,一天到晚不干人事,但偶尔会跑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你两下,然后便因为期盼着下次还会被蹭两下,于是要日复一日容忍这只猫蹬鼻子上脸,他一度怀疑这是太宰治的阴谋,有一次出差回来在路上闲得无聊,于是就打开推特开始做在jk中很火的测试:《你被ua了吗?被玩♂弄了吗?快!试试看?!》
满分100分,他得了150分。
就离谱。
太宰治你这个骗子打算怎么赔我?
他不信邪,又点开另一个很火的测试:《测♂试你被ua的概率!》
这次是0分。
太离谱了。
五条悟熄灭手机,陷入沉思,但转眼间手机屏幕倏地一亮,le弹出一条新消息框,有急事打电话给他的人很多,但会用le和他聊天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含着棒棒糖把消息框滑下来,里面是张技术不咋样的照片,乍一看黑咕隆咚,再一看全是大大小小的星星。
全是星星,被亮得睡不着觉。
五条悟将车窗降下来了一点,靠着车窗,晚风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他嘎嘣一声咬碎嘴里的糖,原本集中在舌尖的甜味顿时扩散出去,他摁亮屏幕往输入框里敲了几个字,手机又是叮咚一声响。
第二张照片是几簇茂密的紫阳花,在夜色里显出漂亮的海蓝色,旁边的空地影影绰绰地落着树枝的倒影,接着叮咚又是一声,这一次是一轮硕大圆满的月亮,隔着树枝、隔着花丛,还隔了一只落在木枝上的山雀。
月色皎洁澄明,天象清澈,他盯着那几张照片挨个划着看了看,长按保存,将车窗开到最大,又把那几个心理测试关掉,敲了敲前面伊地知的驾驶座。
开快一点。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觉得他不能太惯着太宰治,至少不能让他日子过得太舒心,前俩天他抱着太宰治感觉这人肩膀的骨头终于没那么硌手,种种迹象都只能证明太宰治实在过的太舒服了,他一边想着要不把太宰治扔到半地下室住几天,一边扛着几个学生拉开门。
太宰治抬起脸,笑眯眯地弯了弯眼睛:五条老师?
不要乱叫。五条悟单手从兜里扯了截绷带团吧团吧塞太宰治嘴里,堵住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任凭这人委委屈屈地呜呜呜呜:我们已经分手了。
太宰治点了点头,含含糊糊地:¥
五条悟:不行。
太宰治:¥
五条悟:太宰君,请你检点一些,不要瞎说什么炮不炮友的。
太宰治一下子沉默了。
五条悟等了一会见到太宰治终于不再作妖,松开手,太宰治的行为很是诡异,他扒拉掉嘴里的绷带,先是对着五条悟那两颗能倒映自己影子的仙气飘飘款璀璨蓝眼睛照了照,很是费解地问:我不好看吗?
五条悟心想不是你好看不好看的问题,而且要单说好看他觉得自己也挺吃亏的,中途又想起来他们现在是冷战啊不,分手状态,就紧绷着脸,把眼罩扯了上去,迈开两条大长腿往台阶底下走。
太宰治在背后自言自语地念叨:难道是不行了?
五条悟脚步一顿。
该不会真的不行了吧。
太宰治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但咒术师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各个感官灵敏得过分,挂在五条悟身上的学生顷刻间身体一僵,六只眼睛一下子亮得像是夜晚的卡车大灯,充满想要吃瓜的渴望。
五条悟那张貌美到毫无瑕疵的漂亮脸蛋骤然黑了半截。
一回头,发现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点了支烟,神叨叨地站在背后瞅他,一副垃圾小熊猫陷入沉思的见鬼模样。
剩下半截漂亮脸蛋也黑了。
不行肯定是不能不行,太宰治任由自己的猫拽着他的手腕往偏些的教室走,笑眯眯地调侃他怎么玩得这么开啊,现在是空教室,下次是不是就要换成有人的教室了?对了,五条老师,你还记不记得你喜欢的那个清纯小姐姐五条悟侧过脸瞥了这人一眼,很诡异地没有吭声,然后拉开一间教室门,随手关上。
太宰治眨巴了两下眼睛:教室?这是不是太狂野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被拎着往讲台底下一扔,这个扔法很有技术含量,等反应过来他很狼狈地跪在地上手撑着地板,但膝盖一点被撞到的感觉都没有,接着两根手指钳住他的下巴,往下一扣。
就塞了进去。
太宰治头一次意识到原来报应能来得这么快,又大又硬,塞得很满,还很长,他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勉强:唔、唔唔呜!
课桌吻真的变色了。
太宰治一边努力一边心想这也不刺激啊,所以那个电影到底拍了个什么玩意啊,要说纯爱也沾不上边,他又吃了一会觉得这样不行,再继续下去他就要缺氧了,而且嗓子都要被戳哑了,于是就朝后退了一点,扯着外面那人的衣服钻了出去,擦了擦自己乱七八糟的脸,握住对方的肩膀朝后面的黑板用力一按。
五条悟穿的那种休闲服就几颗扣子,他从上往下解,一颗、两颗,另一只手去扯对方的拉链叮铃铃铃!
五条悟:停。
五条悟:等等,我接个电话。
太宰治如同晴天霹雳般停下了手,难以置信地瞪着五条悟,他妈的这也能停?方向盘都要被他拧飞了,就差一脚油门就能上高速,然后你现在说停?
五条悟不理他,对着电话另一端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嗯。
五条悟:行,我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捏了一下手机侧面的按键,提溜着太宰治把他放在讲台上面,先把拉链拉了回去,又从下往上把纽扣系好,人模狗样,一派光鲜,衣服上褶皱都没多出几条。
收拾好以后,他学着太宰治之前的操作冲着太宰治眨了下眼睛:高层安排了任务,我要去出差了。
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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