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位太多了，猜中的几率太低了。”周博古摇摇头，有些看出来了，他的笑容略显得僵硬。
    但绝大多数人看来，周博古的笑容还是很正常的。
    “你肯定不愿意知道！”秦汉打开折叠的纸条，在众目睽睽下，亮出他的展位编号。
    十号！
    看到这个编号，众人一阵羡慕嫉妒恨。
    十号，是一个非常好的展位，在场参与抓阄的人，基本上每一个都想要，却被秦汉拿到手里了。
    “恭喜你！”周博古说，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一脚把秦汉从台上踹下去。
    问题是作为古玩协会的会长，作为鹤城古文化交流会的组织者，作为鹤城古玩界的知名人士，在公众面前，他必须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就算心里火冒三丈，你必须得勤悍说出恭喜的话。
    他拿着话筒的右手，很正常，但是人垂在身侧的左手，指甲却因为用力深深陷入掌心中。
    “多谢，哈哈哈！”秦汉笑得很灿烂。
    秦汉下去了，抓阄继续。
    秦汉走下台的时候，有一个人脸色铁青的盯着他，傅作霖。
    他原以为经过他们做手脚之后，秦汉基本上不会抽到好展位，因为他们不止在小球上作弊。
    在箱子里，也有一些小动作。
    小球，在箱子里的排布经过精心安排，如果没有磁石的指引，基本上能抓到的都是比较烂的展位。
    “很遗憾，你的预言失效了，我抓到一个好展位，看起来比你的展位还好，你有什么感想？”秦汉笑眯眯的看着傅作霖。
    “恭喜你！”傅作霖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他也努力保持笑容，但是他露出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古怪。
    毕竟他比周会长小很多，在情绪的掌控方面，比不上老狐狸周会长，难以保持自然的笑容。
    秦汉刚从他身边走过，傅作霖的笑容就消失了。
    黑着脸，让他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远离，生怕他发疯。
    “你是怎么抽到这么好的展位的？”秦汉回到楚婉婷身边，她迫不及待的问。
    “其实很简单，我发现他们在抓阄的时候作弊了，那些用于抓阄的小球，从外表上看一样，但是意义是不一样的，有一些小球，被故意加入一些铁粉，我手上戴着这个戒指，看起来很普通，内部却有一块小小的磁石。”秦汉笑着解释。
    抓阄的时候，根据磁石的拉力指引，就可以找到特定的小球。
    那些能被吸引的小球，里面的编号都是一些很好的展位。
    不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手上没有有磁石的戒指，就纯凭运气了，能抓到好展位的几率很小。
    “他们竟然敢这么干？”楚婉婷大吃一惊。
    专注作弊，她当然听说过。
    却没想到在这么大的活动上，众目睽睽之下，周会长你敢在抓阄上作弊，就不怕被人揭穿吗？
    “怎么就不敢？”秦汉笑了，把手上的戒指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抓阄完毕，散会了。
    傅作霖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想到秦汉的展位比他抓的还好。
    “周会长，绝对不能让秦汉占据这么好的展位，你再想想办法。”傅作霖找到周会长。
    “抓阄是公开进行的，他已经抓到十号展位了，很难变更，除非他转让给别人。”周会长摇摇头。
    “这么好的展位，他怎么可能让出来？”
    “那就没办法了。”
    “如果揭穿他作弊呢？”
    “当然可以，问题是你敢揭穿吗？”周会长冷冷一笑。
    有铁粉的小球，有磁力的戒指，可不止秦汉一个人有，很多关系户都拿到了。
    如果把秦汉揭穿了，其他关系户还能保得住吗？
    谁揭穿，谁就是公敌。
    所以想怎么对付秦汉都行，就是不能揭穿他作弊了，这点周会长非常清楚。
    因而在台上的时候，他明明发现秦汉手上有戒指，也只能劝说摘下来，根本不敢强制摘除。
    “不敢！”傅作霖也不傻，马上就想到关键之处了。
    “其实我倒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鬼手刘还在鹤城吧？”
    周会长和付祖林商量对付秦汉的时候，秦汉和楚婉婷已经回到楚氏集团了。
    他们回到集团的时候，很意外的看到一个人。
    楚嘉豪，坐在轮椅上让人推着，出现在办公区。
    “他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秦汉头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楚嘉豪可不像楚婉婷，工作的时候一点都不积极，居然带着伤出现在集团，有问题，大问题。
    “我听说你们拿到十号展位了？”楚嘉豪问。
    “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秦汉冷冷一笑。
    “我也是楚家人，是楚氏集团的一份子，关心集团难道不应该吗？”
    “你信吗？”秦汉反问。
    楚嘉豪的确关心家族集团，但他关心的是能分给他多少钱，而不是如何处理集团的各种业务。
    “我觉得楚家好有古怪，他关心交流会，不是什么好事。”进入楚婉婷的办公室，秦汉提醒。
    “你认为他想干什么？”楚婉婷问。
    她和秦汉有一样的感觉，楚嘉豪坐在轮椅上出现的集团，肯定是另有所图。
    “现在还不好说，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时间，秦汉也搞不明白楚嘉豪究竟要干什么。
    秦汉随后去见穆文生了，因为他调查楚婉婷父母出车祸的事件，刚刚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但他没告诉楚婉婷，事情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他不打算让楚婉婷知道。
    “有什么重要线索？”来到穆文生的办公室，秦汉问。
    “是一台行车记录仪拍下的画面...”穆文生拿过电脑，播放其中一个文件。
    是行车记录仪在夜间拍摄的画面，而且下着朦胧的小雨，造成画面不仅抖动而且不够清晰。
    在画面中，可以看到楚婉婷父母的车子超过去了，超速了。
    然后后面又有几辆车超速，跟上去了，显然楚婉婷父母车子超速，因为后面有车正在追逐。
    不过因为拍摄角度和小雨的关系，只能看清车型，看不清楚车牌号。
    十分钟后，楚婉婷父母的车子再次出现在画面中，但是再次出现的却是车祸现场。
    行车记录仪的画面继续，但车主并没有停留，所以车祸现场拍摄的时间并不长，也不够清晰。
    “从行车记录仪上，能提供一些车型线索，再排查当晚附近路段的摄像头，很快就能找到那些车子，以及那些车主...”穆文生告诉秦汉。
    秦汉点点头，现在各大都市中，路上的摄像头配备都很齐全，甚至周围的商家也有很多配监控。
    只要锁定时间段，锁定路段，一般情况下都能查出来。
    只是需要投入很大的人力物力，消耗一定时间罢了，对秦汉而言，人力物力根本不是问题。
    “还有另外一份...”穆文生又拿出另外一份行车记录仪拍摄到的画面。
    这一份更不清晰，拍摄的距离更远。
    但是刚才的行车记录仪拍摄的画面，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没有拍摄到楚婉婷父母的车子。
    而这一个视频拍到了。
    楚婉婷父母的车子，出事前，坐到另外一辆车连续恶意别车。
    因为雨天路滑，再加上发生轻微碰撞，楚婉婷父母的车子终于出车祸了，而且是严重的车祸。
    刚出车祸，就从另外一辆车里下来一个人。
    透过小雨拍摄的视频很模糊，只能分辨出应该是一个男子，分辨出大概的体型。
    男子来到楚婉婷父母的车上，拿走一件东西。
    秦汉当然知道他们拿走的是什么，田黄石佛像，最后落到傅家人手里了，又被秦汉拿来了。
    “你继续调查！”秦汉把两份视频都复制下来了。
    “好！”
    “另外，你最近加强一下安保措施，无论你自己还是家人，都注意安全。”秦汉提醒穆文生。
    从绑架穆文生和监视他来看，秦家，策略已经改变了。
    最初，一直在找他的九街印。
    现在也没有放弃，但也开始想其他办法了，就比如强行掠夺他的产业，就像逼穆文生签协议。
    如果不是秦汉及时阻止，在穆文生掌控下的秦汉的产业，就会被秦家人掏空，成为一个空壳。
    穆文生点点头，他也有些怕了。
    第二天中午，秦汉接到楚婉婷的电话。
    “刚才爷爷来找我了，他让我把鹤城古文化交流会的项目，交给楚嘉豪。”楚婉婷恨恨的说。
    “交给他，他这是要摘桃子吗？”秦汉恍然大悟，难怪昨天楚嘉豪会出现在集团。
    一方面，想第一时间知道抓阄的结果，另一方面，是做给集团的股东们看的，看他带病工作。
    然后他就想办法接手交流会项目，摘桃子。
    有一块好的展位，就算他的能力一般，在楚振山指点下，也肯定能在交流会上取得不错的成绩。
    而这些成绩，就会成为他的资历。
    在他将来要继承楚氏集团的时候，资历就会转变成资本。
    “你答应了吗？”秦汉问。
    “我没答应，但是看爷爷的意思，我不答应也不行，他会强行推进。”楚婉婷有点郁闷的说。
    她是集团的总裁，但是楚振山是集团的董事长。
    董事长加上爷爷的身份，在权力方面，当然能压着楚婉婷了。
    只是楚振山的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让他负责集团的日常运营，他的身体根本受不住。
    所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楚婉婷说的算。
    但楚振山插手，动用强力手段，楚婉婷抗拒不了，无论是集团内的身份，还是家族内的身份。
    “你有什么好建议吗？”紧接着，楚婉婷问秦汉。
    她打来电话的目的，就是征求秦汉的意见，因为她现在真没什么好办法，又不甘心被摘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