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当天,天气格外的冷,第一次在御前演奏,楚辞不敢穿的太多,怕一会坐着演奏时,手臂不灵活,再弹错了琴弦。
巧珍已经换上的舞衣,在门外排队候着,没有炭盆的室外,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巧珍来回搓着胳膊,听着前庭诸位大臣与皇上皇后谈笑风生,手心紧张的冒着细汗。
终于,内侍监出来招手,示意舞姬可以进去,楚辞与巧珍才快步走进。
寿宴上一片红光,烛火通明,巧珍提着衣裙盈盈小步,低眉顺眼站定在红毯上,瞬间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这厢楚辞也坐定,手里抱着红木琵琶,圆润的十指虚搭在琴弦,好似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发出千军万马的声响。
往上,皇太后,皇上,皇后并排坐着,都翘首以盼的等着看表演。
姑姑已经再叁交代不得乱看,但是杀夫的仇人就在上方坐着,她又如何忍住。
头未动,眼神慢慢飘着往上走,先是看到了病弱的云姨娘,之后便是正跪着给皇太后布菜的裕泰。
好巧不巧,裕泰突然抬眸,四目相对。
清冷的眸子微微惊讶,不露声色的望了她一眼,又平静地继续布菜。
皇帝赵廉就坐在中间,就是看表演,那浑然天成的威慑力,也丝毫不见削弱,被皱纹迭加的眸,透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来不及多看,楚辞收回余光,指尖拨动琴弦,倾泻的鸣音穿刺着整个大殿,让醉酒的人也不禁竖耳倾听。
由清丽的琵琶声做引,巧珍挥动水袖,在赤红如血的红毯上翩翩起舞,青衣美人,姿态婀娜,每一个回眸转袖都千娇百媚。
这让原本还窃窃私语的大臣都移目观赏,眼睛恨不能长在巧珍身上。
忽然,指尖撩拨骤然加快,犹如十面埋伏一样的情势紧张。
楚辞全神贯注的弹奏,巧珍游丝舞步随之变得柔中带刚,势如破竹,不多时又婉转迂回的慢了下来,像是最后的低吟惋惜,为结束做着铺垫。
优美的舞姿,配上精湛的琴声,这场表演,无疑格外的吸晴。
楚辞坐在一侧并不显眼,自己抱着琵琶先行离开,倒是巧珍温婉的行礼退场,给人留下意犹未尽的留恋,
“皇上觉得这个表演如何?”
皇后侧身过来,嘴角泯笑,面容柔和。
“歌舞坊这回用心了,长安。”赵廉唤了声身边的大太监。
“奴才在”长安弓腰俯身,耳朵轻靠过去。
“刚才的舞姬和乐师,赏”
殿外,巧珍正欣喜的抱着楚辞,这会也不嫌冷了,一张脸上写满了喜悦。
相比之下,楚辞却手足无措,知道巧珍心思不纯之后,她已经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了。
当晚,首领公公长安大驾光临了乐坊,一尘不染的官袍,就是在雪天也不见一点泥泞。
望着地上跪着的楚辞,长安久久不发话起身。
其实这种小事大可不必他走一趟,但他还是想看看这个楚辞,多久没听到这么好的琵琶了,想不到如此年纪轻轻,就能弹出绝妙的琴音。
楚辞就趴跪在他的脚边,但心思却在眼前的宫靴上。
鞋底多纳了厚厚一层,靴身是上好的锦缎,里子用的棉布,这样不膈脚又暖和。
心中不由比较起裕泰那双快要磨穿的鞋,简直是天差地别。
“如此盯着男人的脚,也不知道害臊。”
人不知何时蹲了下来,楚辞急忙低头认错“奴婢知错,请公公饶恕。”
似惊弓之鸟的女子,惹得长安发出一声轻哼。
“走吧”
长安兴师动众地走后,楚辞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起身,皇帝的随便一个赏,她就拿了一百两纹银,穷苦人家估计一辈子都没见过。
不知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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