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在偏厅看到那道人影,从王宫回家的一路上,洛桉都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萌生。
他从小到大有个非常强的第六感,每次遇到坏事都会产生轻微的偏头痛,这种情况目前只出现过三次,而且每次都应验了。
洛桉靠在江既遥怀里,感受着爱人令人安心的体温,疼痛才渐渐缓解下来,老公,我要是还没到家就睡着了怎么办?
江既遥:睡吧,我抱你进去。
洛桉把头埋进他脖颈里,眯着眼笑:那我还没洗漱。
江既遥:我帮你擦。
洛桉:衣服也帮我脱吗?
这回不等江既遥回应,前面开车的席寒就受不了的出声:我还在这呢!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么旁若无人的腻歪啊?我听着都要掉鸡皮疙瘩了。
洛桉笑:那席哥也赶紧找一个,我俩不介意吃你的狗粮。
席寒调整一下航道,靠在椅背上叹口气:那你俩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我是不婚主义者,谈恋爱可以,不结婚。
洛桉:哟,社会我席哥,人渣话又多。
席寒不服:你这什么理论,不结婚就渣?那些结了婚不负责和打着结婚名义哄骗别人的才叫渣吧,不过我这一年到头在军部,天天除了打仗就是演习,估计也开不出什么桃花了。
说话间,悬浮车升入第一航道开始超光速运行,洛桉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群星,揉了揉疼痛褪去的额角。
他必须得在预感应验之前做好准备。
回到家笼子里的桉桉和遥遥都睡着了,两只兔子一左一右脸贴着脸,好像说说悄悄话忽然睡着了似的。
洛桉打开笼门给它们换了碗水,又往里面重新扔了几片新鲜的胡萝卜,迷你垂耳兔永远都只有巴掌大,在手心里团成团,才有一个橘子大小。
所以食量也很小,每天两根胡萝卜切片,偶尔加点辅食兔粮就行了。
洛桉把手表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去洗漱,进去就看江既遥坐在浴缸边放热水。
拿着喷头长腿叠在那,衣袖上卷一块,露出腕骨的关节随着蓬头一动一动的。
平时江既遥白衬衣居多,今天为了搭配外面的衣服,特地换了一身黑。
黑色的丝质衬衣里隐隐透着锁骨的轮廓,即使扣子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也透着一股欲死人的荷尔蒙。
尤其是一黑一白的色调差,被他那身冷白皮一衬,宛如黑巧融化到牛奶里,纯欲交缠,让人抑制不住想把他这身衣服撕毁掉。
江既遥伸手试了一下水温,有点热,转头又去把水温调低一点,浴缸还没放满一半,腰就被身后贴上来的人搂住了。
放肆的手顺着衬衫扣子间的缝隙就滑进去,在侵入禁区前,被按住。
江既遥:先洗澡。
洛桉好像一只狐狸,叼住肉就不撒口:一起洗。
江既遥无奈看了眼浴缸:挤不下。
事实上一旦到了这种时候,洛桉从来不会听他的。说话间另一只手直接把他裤子上的腰带抽出来扔在地上,低头在他脖子上啃出一个草莓:你抱着我就不挤了。而且在浴室完事之后还不用再洗一遍,多方便是不是?
江既遥心想,不做更方便。
但他不能说。
等完事出来,两人身上还是带着一股擦不干的水汽,尤其是洛桉,一双眼睛都是雾蒙蒙的。
腰太酸走不动,江既遥就抱着他,他还气呼呼的在人家下巴上咬一口:我走不动路都怪你。
江既遥:抱歉。
洛桉嗯一声,算是接受:那以后少勾引我。
现在大概不是讲理的时候。
这一觉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罕见的江既遥也没比他提早醒来,洛桉也有幸第一次目睹绝世美男的睡颜。
黑色的发丝被压得微微有些凌乱,有几根跟浓密低垂的眼睫混在一起,随着眼球的滚动一颤一颤的。
睡衣领口也歪向一侧,薄唇微张,贴近还能听到发出的喘息声。
没想到遥哥也有这么毫无防备的时候。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成这样真是什么都不做就能把人的魂儿勾走。
洛桉正饶有兴致的展开视奸,就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顿时身体僵在原地。
这家里可是除了他和江既谣就没有第三人,怎么会有人挠他?
洛桉冷静下来回头一看,发现是笼子里的垂耳兔不知什么时候跳到床上了,两只爪子揪住他的睡衣,正使劲往后扯。
洛桉抱起兔子,不禁有些奇怪。
因为今天偷跑出来的不是桉桉,是遥遥。
他穿上拖鞋悄悄下床,抱着遥遥走到外面的客厅,发现兔笼子门开着,桉桉正斜躺在地上,走近一看嘴边全是吐出的白沫。
洛桉赶紧把桉桉抱起来,发现腹部还有心跳,只是情况不太好,他将治愈力输入进去,过了一会桉桉才慢慢苏醒过来。
蔫蔫的,眼睛也总是睁开一会就闭上,不太精神。
看来待会得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
洛桉走到兔笼前看一眼,发现里面的胡萝卜一晚上都吃没了,不知什么时候,把昨晚王后送他的手表也叼了过来,外面的表链被咬断,截面能看出沾着一层白色粉末。
洛桉转身去餐厅橱柜里找了一副一次性手套,戴好后伸手将咬断的表链拿出来,结果刚一倾斜,截面又有不少粉末倾泻而出。
他把截面朝上一看,发现表链里居然是中空的,里面塞满了这种白色粉末。
扇闻一下,带着一股淡淡的暗香。
洛桉用通讯器对着表链拍了几张照片,拍完后找了一个密封袋,把里面的粉末倾倒进去,迅速封口。
表链里的白色粉末肯定有问题,不然桉桉吃了不会中毒。
可王后为什么要害他?
因为不满意他和江既遥在一起,又不敢声张,就打算悄无声息的毒死他?
但昨晚在他们之前,还有第三个人曾经去过偏厅,如果是他对手表做了手脚,然后再诬陷给王后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现在得先弄清楚这粉末的成分。
他拿出通讯器,找了一个化验分析的高材生。
【桉桉:壹壹,能不能帮我个忙?】
那边可能还在医院忙,等半小时之后,才回复。
【501:(っД)っ失踪人口回归!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没联系我了?这有事求我才冒泡╯^╰】
然后下句就是【说叭,有什么事,正好明天放假有空(你个没良心的JPG)】
看着满屏委屈巴巴的表情包,洛桉笑了笑,把刚才拍的照片给他发过去。
【桉桉:我需要分析一下这个药粉的主要成分,可能有毒,化验的时候注意做好防护。而且我不方便发快递,待会我派人亲自送到你那,报告不要留底。】
听洛桉这么说,伍凉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501:保密性这么强?那好,我尽快帮你出报告。】
下午洛桉带着桉桉去宠物医院,听着小兔子在里面洗肠,难受的嗷嗷叫,洛桉把表链里有白色粉末的事告诉了江既遥。
其实说之前,洛桉已经预想到江既遥可能会为难,毕竟自古以来就有道送命题: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没想到江既遥居然一句质疑的话都没有,只是坐在那,握着洛桉的手。
然后说了句:对不起。
洛桉歪头撞了他肩膀一下:又不你做的,你对不起什么。
江既遥:其实王后她不是我生母。
!洛桉一下抬起头。
江既遥:但这件事除了龙皇和王后没人知道。他们以为我也不知道。
洛桉想起在记忆中看到的女人,那只挣扎的手,苍白,枯瘦,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亡灵。虽然王后的手也很美,可到底没有记忆中的那份窒息感。
原来那个女人根本不是王后。
洛桉看着江既遥,也回握紧了他的手:那天在入侵记忆树时,我误闯了你的记忆层,在你的记忆里看到过一扇门。她,是你的生母?
江既遥颔首:应该是,但我只见过她那一次,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后来我在王宫里调查过,却石沉大海,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洛桉说出自己的猜想:难道被龙皇和王后抹去了?
皇室所有成员都记录在册,包括每日出入王宫的人员,甚至有的带宠物和植物都要进行无差别登记,一个真实存在过并且还在王宫里生活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人间蒸发。
除非是刻意把她的信息抹除了。
江既遥:恐怕如此。
一时间,空气有些沉闷,听着里面桉桉的声音渐渐安静下去,应该是洗肠快结束了。
洛按握住江既遥的手,把五指交叠一起,紧紧相扣:以后我们一起找她,一定会找到的。
这么多年江既遥从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跟他关系最近的席寒也没有,可面对洛桉他却一下就说了出来。
他之前不说,不是不信任,是不想让洛桉跟他一起承担这份沉重。
可现在看来,还是让他多知道一些好。
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对皇室那些人都要加紧防范。
江既遥:等鉴定报告出来,我会上传司法部。
听出江既遥话里的意思,洛桉不禁微微一愣,你要抓王后?
投毒确实不算小事,可关键对象是王后,而且还是江既遥名义上的母亲。
公然对王后审判,这要是爆出去,恐怕网都得炸。
可江既遥却一点没觉得这有多石破天惊,态度淡然依旧:皇室也是帝国公民,触犯法律一样要受刑责,这方面没有特权。
洛桉忍不住问了句:那要龙皇不让呢?
江既遥:妨碍公务,一起抓。
真的是够硬核。
☆、第39章 双枪炮与迟射炮
洛桉没想到,伍凉壹会亲自把报告送来,收到信息时他正给桉桉冲牛奶,医生交代这几天不能再喂兔粮,最好喂点牛奶之类的流食。
好在桉桉睡过昨晚,精神就恢复了很多,连从来都跟老僧入定一样的遥遥都围着它转来转去的。
一会舔舔它的脖子毛,一会给它洗洗耳朵。
洛桉刚把小奶瓶放到旁边,就被桉桉的三瓣嘴一口叼住,咕嘟咕嘟喝起来。
这时通讯器忽然响起来。
桉桉!你家这是出什么事了?!刚才我来你家别墅前看,发现门上贴着封条,里面的大门都被铁丝网拦上了!
洛桉很淡定的哦一声:贷款还不上,等着拍卖。有事找我?我再给你发个地址过去,稍等。
啥?!听洛桉说自己家破产的这风轻云淡的语气,就好像是别人家破产似的。
很快洛桉的新住址就发过来。
当时伍凉壹搜索到定位时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特么都快绕到帝都边际了!!
他不是说要跟大皇子结婚了么,怎么住这么偏僻?
大皇子不可能连买三环以里房子的钱都没有吧
打车过去的时候伍凉壹心里还直打鼓,该不会洛家破产之后,大皇子就把洛桉甩了?
待会见了我得怎么安慰他?!
对!待会下车去买几罐啤酒,再买份烧烤,一醉方休!
等伍凉壹左手一袋子烧烤,右手一袋子啤酒去敲门时,房门缓缓打开,伍凉壹两只手都提着东西,没办法第一时间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只能隔着房门喊:桉桉!不就是男人么,没了咱再找!我看那大皇子也没什么好的,长得也就那样吧,还自以为挺有优越感
还没等喊完,面前的房门彻底打开,门后站着一个足以让人语无伦次的超级大美男。
伍凉壹微微一愣:你,你哪位啊?
靠,不会敲错门了吧。
美男想了下:长得也就那样的那个。
请进。
伍凉壹换好拖鞋,走到客厅看到正给小兔子喂奶的洛桉,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
用口型无声的朝洛桉喊救命。
洛桉看他紧张的像只仓鼠一样缩着脖子一动不动,有些忍俊不禁,找借口让江既遥去泡茶。
等江既遥离开后,伍凉壹的魂才缓缓回到体内,把手里提着的烧烤和啤酒放到桌子上。
那那那,是大皇子吗?
洛桉点头:是啊。
伍凉壹吸吸鼻子,快要哭出来:你咋不早告诉跟大皇子住在一起,我以为你们分手了,为了安慰你还在门口骂他全被听见了
想起刚才开门瞬间的尴尬,他简直想变身鼹鼠,挖个地洞钻进去。
洛桉却一点没当回事,看了眼他带来的东西,笑道:来就来,还自带午饭,太见外了吧。
伍凉壹哼一声:没良心的,还不是为了你!你也没分手,待会我自己都吃光,一根串也不分你!
说着又走近几步,才发现洛桉手里还抱着只小奶兔,张着三瓣嘴还咕叽咕叽的喝奶呢,垂下来的小耳朵随着吃奶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萌到流鼻血。
顿时惊讶的伸手摸了摸兔头上的小毛毛:这还没举行婚礼你俩孩子都生出来了,就是有点变异,龙和精灵怎么生出个兔宝宝?
兽族人出生前三个月都是保持兽形的,三个月后才会根据记忆传承,渐渐转变为人类形态。
本来他也没往那方面想,可谁家养只兔子,还抱着喂奶啊。
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洛桉忍不住逗他:谁说一只,生了俩呢,还有一个在那啃胡萝卜。
说着眼神朝他身后扫了一眼。
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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