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上并不舒服,不久两人还是去了床上。也就只做了一次,顾明月便有些疲累地躺倒在床榻上休息。
柳一侧身撑起身子,看着女人有些困顿的面容低声问:“困了吗?”
顾明月食指骨节抵着腰按压。她这几日夜夜与楚云同床,总是要闹到很晚才能休息,难免犯困。
起初还好,这几日她也对楚云的身体也有些疲倦了,如今骤然尝到新人,也不肯轻易放手,看着男人懂事地顺着她的手替她按摩,便轻声回:“想要的话,你自己动吧。”
柳一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薄面微红,掌心继续顺着女人的腰线摩挲按揉,一缕发丝温顺地滑落在顾明月胸前:“只是,我不是很会……”
“慢慢来。”
两人一直闹到很晚。柳一孤寡多年,在顾明月之前从未碰过女人,虽是嘴上羞涩,可纵情声色起来也难免忘记分寸,竟缠绵到日暮时才精疲力尽才停下。
期间诸多靡乱自是不必多提,只看这精水、奶水泄了一床,便知这场床事有多么汹涌。
柳一为阖着双眼疲惫地倚倒在凌乱上被褥上,腰腹间还残留着自己射出的浓白淫液。平坦的腹中更是不知喝了多少女人的穴水,此时此刻连口腔齿缝似乎都黏留着女人浓郁的气息。
“要宵禁,我得走了。”顾明月身子也有些发虚,她已经有些后悔让柳一自己来了,这男人表面矜持,真放开竟比服药时还要热情几分。
屋子里没有水,她只得从床上捡块儿柳一的衣裳擦干净身子,再穿戴好。
柳一连指尖都软绵绵的更是没力气起身相送,只是用指尖勾下眼睫上被汗珠和泪珠黏住的发丝,眼眸无比缠绵地细声追问:“……你下个月还会来吗?”
顾明月系上腰间的系带:“会的,如果我没来,松陵也会来给你捎钱。”
柳一有些失落将头埋在被褥中,轻轻点头。
顾明月坐在床边穿鞋,床脚掉着男人随身的香包,看起来有些眼熟。她本想捡起来放回到床上,却见香包开口处的系带有些松散,从中间露出一张被折迭齐整写着字迹,奇形怪状的黄纸。
她一时好奇将黄纸抽出,展开。只见那竟是个两手两脚的小纸人,纸人胸腹用血红色的字迹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什么鬼东西?顾明月顿时心跳如雷,她将香包打开,在干花、干草之间依样有好几张被人仔细折迭好的黄纸片。
顾明月将自己的那张小纸人收好,拉上香包妥帖地放在床尾,起身离开了。
回到家时她还觉得有些心有余悸,在外书房偷偷将怀里藏的小纸人拿出来看了又看,纸人上面血淋淋的字迹,血一样,怎么看怎么触目惊心。
她听人说过这种巫术,在小纸人身上做的事会影响到纸人的主人。因此她也不敢轻易损坏纸人,只能等明日清晨送到附近的道观去,请道长处理。
那个柳一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与她有什么仇怨,竟将这些脏东西日日随身佩戴,真是有病。
虽然顾明月心中并不是很相信这种邪术能有什么效用,可还是觉得十分晦气,也不敢对它不敬。只能将纸人好好收放在木盒中,且待明日处理。
“吱——”
空寂的书房突然一声异响,将顾明月吓了一跳,她抬眸就见楚云从门缝探出个头,畏畏缩缩又带着几分理直气壮地问她:“你今日到哪儿去了?”
顾明月缓了口气,将小木盒放在桌旁:“无处可去,在大街上闲逛。”
楚云还在生气,只是实在按捺不住才来见她的,听顾明月的语气中有几分软意,心下一甜,别扭地阖上房门,走进屋子:“那怎么不回家?”
“回家做什么?回家你不得继续跟我吵?”顾明月想想还是觉得心累,厌厌这小子是能闯祸的,满院子的花他不摘,非要摘楚云特意从楚家移来的名种玉茗。
楚云也是无聊,竟每日都将这花有几朵都点得细致。
“我哪有和你吵……”楚云停在顾明月身侧,听她提起这事还是觉得委屈,眼眶霎时红了一圈。他不过要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仆,教他些规矩,竟也被顾明月百般阻拦。
长风说得是,那小倡夫整日穿得花枝招展的在顾明月身边伺候,难保不起什么狐媚之意,如今竟还引得顾明月这般偏宠他。
长此以往,等哪日这下贱胚子真仗着顾明月对他那几分宽厚爬上了顾明月的床,怀了孩子,这府中哪还有他这个当主夫的位置?
定要找机会好好处置他不可……
这一日下来,楚云更加盼望能有个孩子,到时只有在孕期装几分可怜总有机会治那贱人。
他握着顾明月的手贴在自己平坦的腰腹上:“我今日找男大夫把脉,大夫说我兴许是有了,让我再等些日子再诊诊。”
“只这一月来你便找过人家三次了,哪次不是这样说的?”顾明月收回手,抬眼看着他:“那位大夫还说过,夜夜服用善丹恐会引发内热之症。你听了吗?”
楚云站在原地被顾明月怼得默不作声,许久才慢慢贴过来,将身体硬挤进椅子中,极小声地对着顾明月喃语:“那你是说,我就不要孩子了?”
“我可没有,只是你别这样着急……”顾明月看楚云抿着嘴垂泪,只得先哄着他。
96.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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