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她,她整日忙碌于大业之事,哪里能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虽然有过不少佳人相伴,但她随性随心,纵情一场,没有琢磨过别人的小男子心思。
张无心收起玉盒,正色道:“赵公子,你抓了我师姨,意欲何为?”
赵敏行道:“张教主,你放心,我没有砍她们的手指,她们很好。我是想请她们归顺朝廷,为国出力,光耀武当罢了。”
张无心道:“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师姨她们是死也不会投降的。”说完,拉着周止就往外走。
赵敏行抢先几步,倚天剑横在张无心的脖子上,冷冷道:“张教主啊张教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们所有人不存在也罢了,怎么从我这里带人走,都不跟我说一声?”说着斜眼看了周止一眼。
周止吓一跳,害怕地看向张无心。张无心知道今夜就她们叁人,强行带人是不可能的,只好道:“好,赵公子,那请你让我带周弟走吧。”
赵敏行道:“叫我是什么赵公子,天下姓赵的多了去了。在张教主心里,叫周弟的恐怕只有一个吧。”
张无心道:“什么话,我周弟的确就一个,但我也只认识一个姓赵的。”说着,就要带着周止离开。
赵敏行收了剑,手一挥,玄冥二姥站出来齐道:“张教主,请指教!”她们知道一人绝对对付不了张无心,于是两个人一同向杨笑笑和韦翼出手。张无心知道杨韦二人抵挡不了玄冥神掌,连忙推开周止,一手阻止玄鹿,一手阻止冥鹤。
她这一松手,周止立刻被人拉去。玄冥二人见她中计,相视而笑,双双对她打出一掌。张无心手腕在她们腰间灵活翻转,使出乾坤大挪移。她们两个打出的一掌,竟都到了对方身上,二人简直一头雾水。
张无心想到幼时被寒毒所害,吃尽了苦头,一心要给她们一点教训瞧瞧。于是打了她们二十几掌。而玄冥二姥打出的每一掌,全都落到对方身上,以至于无法化解张无心的掌力,个个打得口吐鲜血。
她们两个是赵敏行手下顶尖的高手,竟然被打成这样,简直丢人。于是取出各自的权杖,对空手的张无心打来。赵敏行拍拍手掌,立刻有不少人围着杨韦二人打起来。众人打作一团,殿中乒乒乓乓都是兵器声。周止被两个女子用刀架住了,他淡淡道:“阿无姐姐,杨左使,韦蝠王,周止多谢你们,今日不便,你们先走吧。”张无心道:“周弟...!”
赵敏行听了,喝道:“都住手!”他走到张无心面前说道:“张教主,你骗了我。”张无心道:“我骗你什么?”赵敏行道:“这位周公子,你的好周弟,是你的意中人对不对?”
张无心看周止一眼,见他羞红了脸,知道他脸皮薄,于是道:“赵公子,我和周弟并不是......请你不要胡言乱语了。”
赵敏行道:“你们两个为对方这么着急,他是你未婚夫么?”
张无心道:“匈奴不灭,我怎有心思取夫生女,赵公子说笑了。”
赵敏行的下属一听,都睁大眼睛怒视她。赵敏行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一定要和我当敌人,杀不了我就不罢休是不是?”
张无心道:“赵公子,此话怎讲?我为什么要杀你?只要你放了六派的英雌,我们大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况且我答应了你叁件事的,你忘了么?”
赵敏行道:“你没有骗我?”
张无心道:“绝无谎言。”
赵敏行道:“既然如此,你们也只是小时候一点交情。你不是他亲姐,也不是他妻主,那我对他做什么也没有关系。更何况我又不会杀了他,只是在他脸上划几刀。不影响他日后习武,只影响他傢人罢了。张教主,我不拦你们,门在那里,请走吧。”说着,看了玄冥二姥一眼。
她们两个走到周止面前,取出一把匕首,周止惊慌地睁大眼睛。张无心急道:“不可!”飞身上前两脚踢开二人的手腕。但周止身旁的两位女子立刻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往前送了一分,张无心只好待在原地不动。
赵敏行沉着脸道:“张教主,你瞧见地上的几根手指没有?刚刚我让人切下庄若邪的手指,你是不是也在?怎么我断她指你一声不吭,在乔滴滴的周公子脸上划破点皮你就这么紧张,失了教主的分寸?他傢不傢人对你很重要吗?你不说实话,我就让你的周弟变成丑八怪。”
他只顾着看张周二人,忽然一阵阴风刮来,脸上被人啪啪打了两下。
抬头一看,韦翼手里拿着一只鞋子,正对着他嘿嘿一笑。她手上乌漆麻黑,全是泥巴,显然是从鞋底抹的。赵敏行心下一慌,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擦自己的脸,只见手帕上全是泥污,顿时气得七魂去了六魄。
谁也没看清韦翼是怎么无影无踪就给了赵敏行两下,这样的身手就连张无心也会自叹不如。韦翼阴恻恻道:“啧啧,赵公子,你这样的花容月貌,要是被割了十七八刀,应该很好看吧。总之你在周公子脸上划一刀,我韦翼就在你脸上划一刀。嘿嘿,我韦翼从不说假话,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天荒地老。”
赵敏行吓得一抖,用手帕狠狠擦着自己的脸,他知道韦翼完全没有开玩笑。冥鹤怒道:“你这只臭蝙蝠!我们公子是何等尊贵之人,你竟然......”
赵敏行将手帕扔在地上,恼道:“闭嘴!”
冥鹤道:“是!”
(本来想让他扔脸上,想一想要爱女,还是扔地上)
张无心几人离去,赵敏行连做叁日毁容噩梦不提。
却说她们行至半路, 脸有刀疤的苦头陀在街角一闪,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跟过去。张无心不明所以,杨韦二人神色有异。来到乱石岗,苦头陀竟然回身向张无心出招,张无心一一化解。苦头陀对杨笑笑一伸手,杨笑笑竟然解了自己配剑掷去。韦翼也将佩剑扔给张无心,笑眯眯看着苦头陀。
苦头陀飞身拔剑,软剑在她手中就像吐舌的银蛇一般。她长臂一伸,剑指张无心腰间。张无心侧身一避,铁剑一挥,两剑相碰。苦头陀的剑招变化十分迅速,张无心不敢分心,暗暗庆幸得到张一枫的指点,学了无极剑法,否则此人剑术诡谲,奇招无数,论比剑她怕是赢不了。
苦头陀将剑一扔,张无心不知怎的,也学了她,二人比拼起掌力起来。但掌功一出,就不是那么好控制的,张无心不留神出手太重,眼见苦头陀挨上就会半死。杨韦二人惊呼:“教主手下留情!”
张无心手腕一转,那一掌直直地拍在岩石上,石头被炸得粉碎。
苦头陀单膝跪地,一手放置胸口,恭顺道:“属下明教光明右使范妖妖,参加教主,谢教主不杀之恩!”
韦翼道:“咱们教主神功盖世,你不要轻易试她,免得自己丢了小命。”
范妖妖将头磕在地上拜道:“属下僭越,请教主责罚!”
张无心连忙将她扶起,喜道:“你就是范右使?快快请起!”又对杨韦二人说道:“你们两个也不提前告诉我,刚刚要是不小心伤了她就不好了。”杨笑笑看向范妖妖,热泪盈眶道:“属下也是才确定。”她们二人是老搭档,情谊不比常人。韦翼不解道:“范右使,是谁把你脸害成这样?我们姐妹一定帮你报复回来。还有,你现在怎么在那赵公子手下?”
范妖妖道:“此时说来话长。”原来她当年不信阳教主身死,多番寻她,后来才渐渐明白阳教主恐怕的确不在人世。一日她偷听到成鲲与玄冥二姥商量着要灭明教,于是毁容混进了玄冥二姥效忠的牡阳王府。这个牡阳王是兵马大元帅,掌握天下兵权,是朝廷第一号人物。明教义军多年起兵,全被她的铁骑打败。
牡阳王有一女一子,女儿叫古古特穆尔,是牡阳王世子,将来要承袭王爵。儿子叫敏敏特穆尔,封绍敏郡王。两人给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一个叫王古道,一个叫赵敏行。
张无心原本只以为赵敏行是朝廷中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牡阳王的儿子。在红柳山庄,他一个蒙古郡王,还拿出一幅同心克元的字,真不知道说他贪玩还是心机深沉。众人一说,还真是好笑。杨笑笑道:“这个赵公子可真是难缠,我也是怕了他。”
韦翼道:“分明是蒙古人,大厅上倒还挂这么大的四个字。表面和我们嘻嘻笑笑,一个劲地推崇我们明教,周巅那不成器的还说要招他入教呢。”众人皆笑。
范妖妖道:“我在王府潜伏多年,这个小郡王是鬼机灵一个。他母亲和姐姐忙着出兵和管理朝廷,有时倒让他处理一些事情,所以竟像半个女儿家似的。成鲲和玄冥二姥之所以密谋,正是牡阳王想要灭了我们明教。上天庇佑,掉下一个这样神功盖世的教主,才让我们明教得以幸存,我范妖妖当真是高兴。”
众人不禁暗暗心惊,好一招连环计,先灭我明教,又祸水东引栽赃陷害,再灭六派精英。同时扑灭反元的正邪两大势力,这牡阳王竟然如此狡诈多智。
忽然,范妖妖跪地道:“属下有一事,求教主责罚!为取元人信任,范妖妖不得已杀了两位明教教众,违背教主教令,实在该死!”
杨笑笑、韦翼对视一眼,同时跪下求情道:“求教主网开一面!”“是啊教主,这是过去的事了。从前我们教争权夺利、自相残杀的事不少,范妖妖也是为了我们明教......”
张无心一挥袖,震出九阳真气将她们扶起:“既是从前的事,就不要多提了。”
叁人喜道:“多谢教主开恩!”
张无心暗暗叹气,她见范妖妖一身邪气,就知道她不是在意人命的人。她是教主,自然不能太过纵容、不顾教令,以免乱了教心、误了大事。可范妖妖毕竟是为了保存明教,又有杨笑笑、韦翼求情,日后再提点她就是了。
范妖妖瞧见她脸色,忽然拔剑朝着手指砍去。张无心身体一震,闪到她面前,在她手腕上点了两下,范妖妖的手瞬间失了力气,剑掉在地上。可尽管如此,剑还是入了她双指叁分。张无心连忙取出草药替她包扎,痛心道:“范右使,你这是干什么!”
范妖妖额头冒汗,忍痛道:“范妖妖违反教规,理当该罚,属下......不愿教主心忧!”
大元朝小郡王的千层套路9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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