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瑞这通电话多少带点试探的口气。
    程语不傻，她听得出来，这家伙在意那晚的事，无论是出于后悔，还是出于留恋，她知道，他心里记住她了。
    在他心里拥有一块地方，也算一种成功。
    程语很感慨，曾经的自己对他的喜欢隔着一层雾，雾里看不清人，总觉得那人完美无瑕。现在看来，所有人体面的外表下都藏着一颗不伦的心。
    只是有的是未激活状态，有的是已激活状态。
    破坏了他的忠贞后，她更加肯定，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真爱了。
    期末考这几天，她和杨嘉瑞天天打游戏连麦，聊微信，说话也比之前更放的开，俨然就是以假乱真的情侣，但对关系的定义，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心照不宣地玩刺激。
    程语时不时讲骚话撩拨他，他也时不时搞黄色调侃，偶尔甚至开始说一些露的荤话，说还想再尝尝那晚上的甜水…
    -你好不要脸，杨嘉瑞！
    -我就是不要脸，所以给不给尝？
    -有时间再说！
    -随时待命  /亲亲
    这边程语也有些心猿意马，那天恍惚间好像看到他挺大的，她也比较满意，但是当时看他明显还是有顾虑的样子，磨磨蹭蹭不肯做。现在倒是想开了，大胆了？程语有些得意，甚至有些可怜杨婕，所谓真爱，不过如此。
    男人吗，用用就行。爱上男人、心疼男人，会倒霉一辈子。
    考完试，程语借着找导师的名义出过几次门，都是去找陈泽林的，这家伙买了全套的情趣玩具，每次玩的都能翻出花一样，搞的程语都成习惯了。
    她感觉她是不是有s的潜质？每次一进陈泽林家，那个虐人的范儿就忍不住要端起来，也不觉得奇怪，只有出来后，才会恢复平和的样子。
    她感觉得和严乐分手，她的秘密已经太多了。
    所以她先提出下学期搬回宿舍住，严乐同意了，她又提出找时间出来吃个饭聊聊天，严乐却拒绝了，他说他明天的票，要回家。
    程语也没办法了，总不能立刻就叫人出来说分手的事吧？在人家回家前一天仓促的说完，打击人，这不是欺负人家马上就要异地没时间纠缠吗。她知道严乐可能是不想分手的，所以出于愧疚也想给他个体面，想着暑假的时候再提，或者开学后提也行。
    严乐走之前，她去送他，给他买了一路上的吃的喝的，虽然他不需要。但是她尽职尽责做着一个女朋友该做的事。
    一直送到车站，她甚至买了票，一起进去把人送到车门口。
    严乐看她的眼神很悲伤，程语以为是要分开了，就摸摸他的头笑着说，“下学期还能再见呢，你怎么就跟生离死别了一样。”
    “不想和你分开，”严乐闷闷的，“你会不要我。”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程语不会说甜言蜜语，她现在能温声细语和严乐说几句，已经是极限了，什么傻子傻瓜之类的，她嫌恶心叫不出口。
    “那你暑假也要和我保持联系，不要好长时间都找不到人，答应我？”
    “我答应你，…尽量。你也知道，导师让我帮她写论文嘛，再加上有时候帮家里做事，不能时常看手机。”
    “那每晚打一个视频？”
    “行，看情况吧…”程语含糊地答应下来。
    她不知道严乐此刻内心在苦笑，他早就知道她和黄煜伦又旧情复燃了，他只能用这种手段来占用她的时间，好让她少联系黄煜伦。
    他感觉自己就像那种卑微地拼命挽回出轨丈夫的小女人，一边装作不知道，一边使手段把他绑在身边。
    可要异地了，他怎么都觉得不安全。
    更不安全的还在后头。
    等他走了两天后，程语导师直接不让她走了，就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了个房子让她专心搞学术，因为这里好歹是省会，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啊，做调研啊都比较方便一点，也方便老师监督她的进度。
    严乐知道后一阵后悔，早知道不走那么早了，还能陪她一起。
    可和程语越来越不频繁的联系也告诉他，这段关系真的要走向熄灭了，如果他不做什么的话。
    ：熄灭就熄灭吧，是她背叛我的。
    ：不要分手，我喜欢她。
    这两个声音在严乐脑海里纠缠不休，折磨得他睡不好觉。
    家里又在安排他相亲，说是有女朋友也不耽误相亲。
    严家那边知道程语的情况，农村人，上面有一个哥哥但是还没结婚，家里有车没房，除了样子好看些，这姑娘什么都没有，怎么配得上他们儿子？这样的女孩，谈谈恋爱就好，毕竟他们家也不是扶贫的，娶了这么一个没助力的媳妇，不仅没啥用，甚至将来什么都要往娘家搬呢！那才是真糟心。
    严乐反抗几次未果，他妈甚至在他不知青的情况下邀请人家一家人来玩，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招待着，远远和那女孩说了几句话。
    对方很满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