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霏霏,稠密的水线从天而降,梅娘刚到孟家就病了,吃药也不见好。
梅娘捂着嘴一直咳嗽,“你现在有身子,也少往我这来,免得...免得过病给你。”
梁芷柔肚子已经微微凸显,看她咳得这么难受,连连叹息:“过去的就过去吧,别想这么多。”
梅娘咳得两眼冒金星,脸一直保持着病红色,一咳就是好半响才能说话。
她摆手让梁芷柔把盼哥也带走。
孟云清刚回来就先到梅娘房中,正巧碰上梁芷柔牵着盼哥,“姐姐怎么样了?”
“不见好,咳得厉害。”
孟云清:“换个大夫瞧了吗?”
“怎么没有,连常山先生都请了。”梁芷柔把盼哥交给下人,拉着愣头愣脑的孟云清回房:“我看姐姐是心病。”
“心病?为谁?为那个忘恩负义的宋官竹?”
梁芷柔扥下他的手,嗔瞪一眼:“女人被婆家休弃回到娘家,就是再有理,也是面目无光的事情。”
孟云清强压下不忿,环住她后腰缓慢地走:“你知道我们去宋家南院,那个金姨娘说了多少难听的吗?简直是不堪入耳。”
什么勾引野男人,找姘头,听得他差点动手打人。
“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可见宋家是真的容不下她,这种污蔑的话都能说出口。”
梁芷柔听闻心里难受起来,叹口气:“你们男人啊,想休妻总是诸多理由。”
孟云清一时失语,“回来也好,不受那气。”
“我就怕梅娘心里舍不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孩子的父亲。”
“那种狗男人有什么舍不得的。”
不日后,宋阮郎就招来所有掌柜,当众宣布让西院接手南方生意,又挑了两个掌柜,一名账房一起陪同,确保账目无差。
宋长鸣听后,心铛铛落地,当即一言不发走回南院。
欢欢喜喜的沉氏见人愁眉不展地回来,跟进书房把阿胶粥放下:“怎么了老爷,今日不是宣布谁接管..”
“给了西院”
“什么?”沉氏惊呼:“怎么会给他们呢?”
宋长鸣长吁短叹,颓败地摇头:“西院以酒楼置换,东家就给了他,还配了掌柜和账房,协助菊笙打理。”
“凭什么?就是要置换,也轮不到西院啊,不行,我去找东家。”
“哎..夫人...夫人”
沉氏气冲冲地出门,迫切要知道信的金媛拉着宋官竹正赶来,得知结果后,气不愤地跟着去东院理论。
宋阮郎正吃饭,只见红袖过来点了头,她便笑了笑:“让他们进来。”
沉氏走进堂屋,宋阮郎慢条斯理地喝汤,故作不知情的看着婆媳两个,宋官竹敢怒不敢言的躲在两个女人身后。
“真是不巧,不知舅母来,只准备了我一人的饭菜。”
沉氏脸色铁青,强压怒火:“不必了东家,我这次来是想问,为何如此偏向西院?”
如此明目张胆地质问,全然没把她当东家看待,反而引得宋阮郎一阵发笑,眼皮戏谑一抬:“舅母这是忘了在跟谁说话。”
沉氏犹如冷水浇头,气焰一下低下来,强硬的声音婉转几分:“东家,若论经验,论能力,官竹比菊笙强千百倍,您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强千百倍?”宋阮郎冷笑,瞥一眼不敢上前的宋官竹:“舅母怕是过誉了。”
作为宋家大掌柜,手握宋家所有产业,宋阮郎做的决定,莫说是宋官竹了,就是宋长鸣也不敢多言一声。
“菊笙虽然以前混账,但婚后一直安分守纪,也落得好丈夫好女婿,浪子回头的好名声,可宋官竹呢?”
宋阮郎气势逼人,喝得沉氏不敢吱声。
她指着宋官竹继续说:“你成亲七年,纳了两房妾室,休糟糠之妻,弃骨肉于不顾,还把癫病的小姨娘送至城外寄养,让她活如蝼蚁,自生自灭,整个金州城哪个不看宋家的笑话?”
“你脸面尽丢,有何脸面来东院质问,若让你成了掌柜,岂不是让人以为我宋家无人?慈母多败儿,舅母也难逃其责。”
宋阮郎字字诛心,直戳向沉氏的肺管子,让她哑声吃瘪。
“一切都是宋官竹你咎由自取。”
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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