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天的月考很快结束，考完试的班里热闹地像过年，班主任在台上扯着嗓子叮嘱假期的注意事项。
    明明只是三天的假期，教室里的氛围活跃到让人觉得是要放一个月。
    乔一传完作业后没有转回身，她趴在喻知南桌子上，目光在江祈年和喻知南间逡巡，语气暧昧：“放假三天打算去哪约会呀？”
    喻知南在理作业，三天的假期，七天的作业量，桌上的试卷堆得快比她的杯子高，各科的卷子混在一起，越理越乱。
    她理得窝火，索性把所有试卷夹在一起直接放在一边。
    “我确实有安排。”看乔一满脸八卦，她语调一转，“不过不是跟江祈年。”
    乔一一脸惋惜地“啊”了声。
    喻知南被逗笑，“你失望个什么劲。”
    江祈年把自己的试卷理完，又很自然地接过被喻知南堆在一迭的试卷，一张一张展平后帮她按科目放在一起。
    喻知南看他一眼，撇撇嘴，“他才没空跟我出去玩。”
    他把整理好的试卷立起来往桌上轻轻敲了敲，然后放到她面前，末了还很礼貌地问她：“你想跟我见面吗？”
    喻知南被气到失语，愤愤地把试卷塞进书包，“不想。”
    没想到一语成谶，假期江祈年家出了点事，别说见面了，天都没怎么聊过。
    “什么事啊？”沉以蓁坐在喻知南对面，听她讲完后吸了口奶茶，嘴里还嚼着珍珠，口齿不清地问她。
    “不知道啊。”喻知南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
    “你没问他？”
    她摇摇头，“他想说的话自己会告诉我的。”
    两人又闲扯了会别的，见喻知南突然盯着屏幕不动，沉以蓁问道：“咋了？”
    喻知南抬头，“你下午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了。”她想逛的地方这两天喻知南都陪她逛完了。
    “可以陪我去趟图书馆吗？”喻知南凑近她，笑得人畜无害。
    沉以蓁一抬眉，“江祈年在图书馆？”
    喻知南盯着她眨了眨眼，沉以蓁了然，“走啊。”
    市图书馆很大，七八个入口绕得她俩快迷路。
    沉以蓁透过一楼大厅的玻璃窗，看到书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漫画书，眼睛都直了。她抬手拍拍喻知南，“我就不去当你们的电灯泡了，你待会好了下来找我，我进去待会。”
    “好。“
    喻知南没告诉江祈年她要来找他，也就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根据一小时前她问他在干嘛的时候他发来的书架图片，初步判定他在物理专区。
    她坐直梯去了五楼。
    喻知南从来没来过这一层，从小到大为数不多来图书馆的经历，都是寒暑假末尾跟着班上的同学一起来补作业的。所以当她看到三面书墙围绕着整齐排列的几十张座位时彻底傻了眼。
    找了半天，一张张人脸看得她快眼花，正打算放弃，准备给江祈年发信息的时候，偶然间抬眸，视线一转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没太在意，刚要低头打字，就见周佳在一个空座位上坐下，往边上的人桌前放了一杯咖啡。
    喻知南呼吸一顿，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江祈年没有抬头，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看着周佳三番五次借着看他解题过程的名义凑近他，一次比一次近。
    江祈年被周佳挡住，明明四周安静得快窒息，视线里的画面却吵得她眼睛疼。
    喻知南下来的时候沉以蓁一本漫画还没看完，她满脸意外地看着坐到她对面的人，“这么快？”她以为少说要半个小时。
    大厅是休闲区，跟楼上安静严肃的氛围完全不同，很多人凑在一桌一边看漫画一边聊天。
    喻知南瘫坐在椅子里，低低地“嗯”了声。
    沉以蓁看出她的不对劲，“情绪不高啊，吵架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她闭着眼，抬手把手臂覆在眼睛上，声音也闷闷的。
    沉以蓁起身，“那我们回去吧。”见她不想说，沉以蓁也没再追问下去。
    她把桌上的巧克力拆开塞进喻知南嘴里，“点了杯牛奶送的。”
    巧克力在嘴里很快化开，榛子的味道很快斥满了整个口腔，甜得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