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余桢随后补充，“不过，我会寸步不离。”
    “都行，这是你的职责。”林千暮不会也不想为难她。
    另外……
    林千暮一把抓住她的手，满眼诚恳，“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在我旁边！”
    猛然想起，她身上没钱，不知这朝代的货币怎么如何换算。
    涉及到未知领域，社恐症状骤然发作。
    “好……”余桢看着如星辰的眼睛，真诚到不像是假的。
    不禁怀疑起她是想迷惑自己的视线，好逃走吗？
    从出府上马车，到闹市，再到林千暮要抵达到地方。
    全过程，余桢均处在困惑与诧异状态。
    手被林千暮牵着，没有要松开的迹象，一袭青蓝色簇金水纹软烟罗裙，外罩相衬的薄纱，楚腰卫鬓，身处散发无形柔静的气场。
    恍惚间，竟能理解兰晴野执着她的原因。
    “差不多了，阿桢，可以回去了。”
    林千暮扫向一眼台面，需要的东西已经买好虽不及在竹林间可以掘到更加稀奇的药材。
    只要能买到就行。
    “好，那我们……”
    余桢松口气，全过程紧张盯紧，生怕她会突然提出奇怪要求，趁不注意跑走。
    正准备陪同林千暮一块回去，话没说完，眼前出现身着铜玄弹墨绣有祥云罗衣的男子。
    脸型端正，奈何凑近时身板晃悠，似脚步踩云，没有重点。
    林千暮却只看到因纵欲过度后浮肿的眼睛，精气不足的脸，挡在她们前面。
    男子身后站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侍从。
    “做什么？”余桢当下冷脸，“好狗不挡道，滚开！”
    林千暮惊讶到瞪大眼睛，见余桢直接出口说脏话，不怕激怒他们么？
    “哟，还是个暴脾气的小娘子！”
    男子挑起淫邪的笑容，手展开拦下，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两位小娘子打算去哪里？”
    “不如跟本公子去惠如楼听听曲，小酌一杯？”
    一旁，林千暮想该怎么和平解决，又不会引人注意的办法。
    然而，身旁的余桢早已一拳挥过去，恰好击中男人的左眼，被打中的地方，迅速肿胀充血，如同刚熟的李子。
    “阿桢！小心！”
    状况突如其来，林千暮不知怎么应对，只能大喊提醒。
    那些家伙，竟然都从腰间抽出佩刀。
    电视剧上演的画面，果然是真的！
    “小姐，站在我身后别乱动。”余桢不急不慢将环在腰间的软刀抽出来。
    身子一顿，回头提醒着林千暮，“若实在害怕，把眼睛闭上。”
    接下来，难免会见血。
    “不，不，不好吧？”
    大庭广众之下，如果余桢动手，到时候她们会惹麻烦的。
    招惹到官府的人可怎么办？
    劝阻无果，余桢早已挥刀。
    利刃划破布料再划进皮肤的刺拉声，即便在喧嚣闹市，也格外清晰。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耳边听到恐慌打颤的声音，睁开眼，恰好余桢转动刀柄，血溅到她脸上。
    “管你是谁。”余桢声线冷漠得不带一点感情。
    林千暮瞳孔骤然猛缩，向左边看去，有些看客担忧闹出性命，早已跑去报官。
    “阿桢，官府，官府的人来了！”林千暮揪住她的衣服，“快点跑，我们不能被抓住。”
    想趁机逃跑的小心思被察觉到，左眼肿起来的纨绔男子，已吩咐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侍从，将她们给围住。
    可偏偏！
    今日出门，只有她跟余桢以及赶马的马夫。
    林千暮顿时觉得人生无望，因此被打入牢狱，肯定会死在里面的。
    “谁人在此闹事！”为首说话的人，身上的官服与另外几位不同，他刚开口，挨揍的纨绔男子连忙捂住眼睛哇哇大叫。
    “就这两个刁民，我可是……”
    马车内，她的神经几乎受到刺激，车轮轧过沙砾，有时轧过几颗大石块，颠得她整个人摇摇晃晃，纤细的掌心掩住脸。
    林千暮不停在调整呼吸，企图以此能缓解受到刺激后悸跳不平稳的心脏。
    尽管在竹林，她想方设法令这具先天性心脏有问题的身体能再健康些，可一受到刺激，呼吸总免不了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