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太会撒谎的孩子,背着师父跟自己师娘偷情,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谎言,对于别的谎言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从此,江筠便没有再问过望舒类似的问题,但他还是会跟望舒欢好,有时甚至直接就在轩辕陌眼皮子下面跟望舒眉来眼去。就本能而言,江筠毫不怀疑自己是喜欢与望舒做爱的,这个过程曼妙极了,做到兴头上,他完全可以麻醉自己,把望舒当作十馀年前的墨墨,那个将将弱冠的美丽青年,拥有令他一眼爱上便万劫不复的绝美姿容。而他,却是早就被卸去一身骄傲,几经摧残,无论如何也做不回当年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
念及此,江筠不免感伤,靠在望舒肩头就淌下了泪珠。望舒心惊不已,还道是自己弄疼了江筠,连忙草草收工,替江筠收拾妥当。
也幸亏他们这次结束得快,望舒刚替江筠穿好外衣,打开窗户散气味,厨房外就响起了一串欢快的脚步声。
「娘,娘,爹爹回家啦!」
江筠拢拢头发,赶紧迎了出去,望舒紧随其后,刚到了外面园子里,一个胖小子就扑进了他怀里。
江筠抱不动他,就蹲下来蹭了蹭他鼻子,然后站起来牵着他的手道,「走,找你爹去。」
他话刚说完,拐角处就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玄衣白发,半面天神半面修罗,凭虚御风,飘逸出尘,即使怀里抱着一个粉嘟嘟还掉着口水的小娃娃,也丝毫不影响他那份超凡脱尘的仙人气质。
「宝贝,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江筠走过去,亲亲女儿璐笙,「日思夜想,魂牵梦縈,这么说,夫君可满意?」
轩辕陌勾起他削尖的下巴,用拇指指腹压了压他红润晶莹的下唇,微笑道,「为夫甚喜……宝贝你永远都是这般勾人。」轩辕陌说完就要吻下来,江筠却灵活地一个闪身,躲到了望舒身后,「孩子们都在呢,你别老不修呢。」
「羞什么,小的不懂,大的……即使什么都不做,也知道我做过什么,对吧,望舒?」
这个问题太隐私,又太尖锐,望舒不好回答,于是转移话题说,「师父不是下月十五才出关吗?怎生提前出来了?」
问到了正事,轩辕陌便收起了戏謔,「我昨晚夜观天象,但见帝星黯淡,恐汴京有变,因此提前出了关。」
轩辕陌对于星象数术很是精通,此次亦算得极准。是夜,江筠尚在沐浴,宋宫就传来急报,等江筠沐浴完毕,更衣出室,轩辕陌已经匆匆离开灵山,连夜往汴京去了。门外,只有望舒。
「师娘,宋宫急报,三师弟遇刺,师父……他赶去宋都了,待侷势稳定下来就回来,让我跟你说一声。」
江筠显得有些惊慌,「承义遇刺,伤得重不重?你师父去得这般匆忙,他行李可曾准备齐……唉,我瞎操什么心啊,你师父一去,比什么药都管用,承义肯定可以逢凶化吉;你师父也不用准备行李,反正承义那里什么都不缺。」
说到这里,江筠叹了一口气,「今晚走了也好,我今天玩得太多,也陪不起他了。而且一身的情事痕跡,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了,被他看到,解释起来也是头疼。」
「想来,还是我理亏。他本就风流俊赏又身处高位,就是多几个红顏蓝顏也无可否非,大抵也只有承义这般的真龙天子才配得上他吧;而我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个臭不要脸的婊子,能伴在他身侧已是荣幸,却总是贪心不足,妄想得到他整颗真心,可谓荒谬可笑,罢罢罢——」
江筠一番话言词之间似有锥心沥血的悲戚,听得望舒心疼不已,走上前拥住他说,「望舒自从遇见师娘,胸膛里那颗心便只为师娘而跳动,师娘若要一颗完整的真心,就拿去望舒的吧。」
望舒说得极真挚,但江筠却只是抚上他的脸颊,微笑着不说话。
望舒有点急了,「师娘,望舒是认真的。只要师娘愿意跟望舒在一起,望舒什么都不要,高位也好,盛名也罢,在望舒眼里都不及师娘万分之一。师娘,我们远走高飞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去一个师父找不到的天涯海角,廝守终生吧!」
远走高飞,廝守终生,多么美妙、多么熟悉的字眼啊,江筠几乎都要心动了,他拋弃名利,半生所求,不就是为了这几个字吗?赫连灩见一次他,就用这几个字诱一次他,可他记恨着赫连灩当初的残忍,丝毫不为所动,但望舒是不同的,望舒是个好孩子,是真心喜欢他的。
【画外音】
北鼻们,久等了!珺这几天赶课程论文赶疯了,根本没时间更新。。。刚刚才把论文发给老师,赶紧过来补这边,不过,论文写多了,一下子好像找不到开车的感觉了,所以这是一碗,清水。接下来一週,珺,儘量争取更新得勤奋一点。
大荒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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