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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问题不大。”郝斯特和凯瑟琳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真是有趣,一瘸一拐的新郎,和打着石膏的伴郎。幸好新娘是健全的……伴娘是谁?”克林根伯格突然间来了精神,“漂亮么?”
    “漂亮。不过,她有男朋友了。”凯瑟琳偷偷撇了撇嘴,对克林根伯格说道。这个举动没有逃过郝斯特的眼睛,暗自好笑了一番。
    “那简直太遗憾了!”克林根伯格完全感受不到来自凯瑟琳的怨气,自顾自地哀叹道。
    “听说你被调去荷兰了?”郝斯特问道。
    “是的。去帮忙训练新来的士兵。圣诞节后还要回师部报道。”
    “看来他们有得受了,谁都知道克林根伯格上尉是最严厉的长官。”
    “那是为他们好。”克林根伯格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房间里瞬间弥漫起了烟草的味道。“战场上,生死只不过一秒钟的事。平时训练放松要求,等于让他们去前线送死。”
    郝斯特叹了口气,房间内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由克林根伯格打破了沉默。
    “苏联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如果不能在冬天来临之前拿下莫斯科,恐怕……”在郝斯特受伤后的第五天,也就是10月19日,帝国师到达了距离莫斯科仅49公里的莫扎斯克。随着愈发临近莫斯科,他们遭到的抵抗就愈发强烈。苏军接连不断的炮火让帝国师前进的步伐愈加缓慢,伤亡惨重。从巴巴罗萨计划实行以来,帝国师已经伤亡了将近7000人。想着前线的紧张局势,克林根伯格又陷入了沉默。
    “北方军也仍旧没有拿下列宁格勒。这种相持不下的局面实在令人担忧。”郝斯特不禁皱起了眉头。早在九月份,德军攻至列宁格勒城下,连续几天的陆空两线猛烈轰击没有使列宁格勒投降。苏联人顽强地守住了列宁格勒。从9月份到现在,双方一直处于对峙状态。德军攻不进去,而苏军也难以击退敌人。他们开始了围困与反围困的斗争。希特勒宣称德军的目的在于包围这个城市,用炮击和连续不断的空中轰炸,把它夷为平地。虽然希特勒的口气很大,但众军将士心中都非常清楚,这种长时间的僵持不下,对于长线作战且即将面对严酷气候的德军非常不利。列宁格勒的态势相当不乐观。
    凯瑟琳看到苦闷的郝斯特,忍不住轻轻为他抚平了眉间的“川”字。郝斯特宽慰地冲凯瑟琳笑了笑,他看了看克林根伯格。后者还在一脸凝重地思考着什么。和最初吊儿郎的样子相去甚远。
    这对难兄难弟又聊了一会儿前线战事,克林根伯格便起身告辞了。临走时对凯瑟琳说,你的手艺真不错。凯瑟琳拼命忍住了冲他做鬼脸的冲动,僵硬地笑了一下,说了一些客气话。待病房里只剩下她和郝斯特的时候,凯瑟琳郁闷地把碗盘都收拾了起来。坐在郝斯特身边一言不发。她听到他们说战争的残酷,心中惴惴不安。她不敢想象,也许下一次在医院中见到的,是郝斯特冰冷的尸体。她不想把自己的担心过多表露出来,只装作气愤克林根伯格吃了她的爱心晚餐。郝斯特深深凝视着凯瑟琳,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触。
    “别担心我,凯特。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chapter 113  小别胜新婚
    “我亲爱的蒂洛:
    今天,我坐在阳台上享受着温暖阳光,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上给你写信。我获得了骑士勋章。此刻它正幸福地悬挂在我脖子上,于阳光下闪闪发光,这种感觉真好!
    我回到荷兰了,这里正进行一次作战指令。昨天我击落了第四十架、第四十一架敌机。现在我希望能更容易地提升自己的战绩。下星期我就会在阿姆斯特丹,诚挚的邀请你能够来到这里与我团聚,到时我会与你联系。
    真不敢相信我们相识已经快600天了。我们在一起享受了许多美好时光。蒂洛,我经常充满爱意的回忆起和你共同度过的日子。虽然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但我能幸福地说出,我们之间间隔的仅仅是物理上的距离。
    蒂洛,为什么你离我这么远,为什么我们能见面的时间这么少?想见到你的迫切心情简直快要了我的命。请告诉我你愿意来阿姆斯特丹好吗?这是座美丽的城市,你一定会爱上她的。
    献上我全部的爱。
    埃吉。”
    “我当然愿意,埃吉。”当蒂洛在瓦腾堡的家中看到这封信时,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她的丈夫,维森菲尔德正在荷兰一代执行任务。蒂洛非常庆幸他不必去寒冷艰苦的苏联,她听说那里阵亡了许多德国士兵。相比较而言,荷兰的任务要轻松太多了。
    婚后不久,维森菲尔德就被派往了芬兰,协助那里的北方集团军群执行空中作战任务,并在那里获得了骑士勋章。之后,他又被调回荷兰。除了九月份的一次短暂的相聚,蒂洛和丈夫再也没见过面。虽然婚后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维森菲尔德对自己的悉心关怀和深切爱恋让蒂洛时常感到如沐春风。她愈发地珍惜维森菲尔德那颗金子般的心。在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蒂洛也会经常想念他。现在他向她发出了邀请,她怎能有不去赴约的理由?而且,自己的哥哥海因里希也在那里,蒂洛也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想到这些,蒂洛满怀欣喜地迅速准备好行装,向丈夫发去了一份电报,告诉他自己后天上午就会到达阿姆斯特丹。
    经过一夜的车程,蒂洛到达了阿姆斯特丹。火车晚点了,她的丈夫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维森菲尔德与心爱的妻子热烈地拥抱着,他忘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炽烈地吮吸着她的樱唇,尽情抒发着自己浓烈地思念。蒂洛热烈地回应着自己的丈夫,承受着他的热情。直到一声轻咳,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如此“放肆”的举动。她满脸通红地从维森菲尔德的怀里挣脱开来,看到海因里希正在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盯着两个人发笑。
    “唉,果然结婚以后眼里就只有丈夫了。”海因里希故作哀怨地说道。
    “……”蒂洛羞赧地瞟了哥哥一眼,维森菲尔德却在一旁大笑起来。他接过妻子的行李,带着她和海因里希驱车离开了火车站。
    后来,维森菲尔德带着蒂洛几乎游遍了阿姆斯特丹。海因里希除了第一天,其他时间照例玩失踪。蒂洛甚至怀疑他已经不是想给她和维森菲尔德制造独处空间,而是独自去偷欢了。正如维森菲尔德在信中所说,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蒂洛感到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她贪婪地欣赏着城市的美景。阿姆斯特丹市内所有小楼房,被蓝色、绿色和红色精心地装饰着,可爱得就像玩具一般。密密的水道将这些可爱的街巷一块一块地分割开来,成群的海鸥在水道和楼房间飞舞,欺负着在水里觅食的鸭子,仿若北方的威尼斯。在现代艺术博物馆里,蒂洛对着梵高的《乌鸦群飞的麦田》和《吃马铃薯的农夫》赞叹不已。直到快要闭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在街边的商店里,蒂洛对着琳琅满目色彩缤纷的纪念品几乎挑花了眼,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回家。维森菲尔德好脾气地拎着越来越沉重的购物袋子,跟在她后面耐心等待着。直到蒂洛从喜悦的情绪中平复,才突然间觉得很不好意思。不过维森菲尔德却非常乐意为妻子提供这样的服务。
    蒂洛在阿姆斯特丹逗留了三天,维森菲尔德又接到了新的飞行任务。蒂洛为了不让丈夫分心,决定明天就回奥地利。晚上,蒂洛和维森菲尔德在一家颇具当地特色的餐馆享用晚餐。蒂洛又为自己点了一份鲱鱼,这种腌制鱼搭配洋葱的吃法,让蒂洛第一次品尝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种口味。在阿姆斯特丹的短短三天里,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吃鲱鱼了。她和维森菲尔德一边享用着美味的食品,一边轻声交谈着有趣的话题。直到餐厅门口出现了几名党卫军,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真不敢相信。”维森菲尔德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地说道,“蒂洛,那位个子很高的男士,就是‘贝尔格莱德的征服者’,克林根伯格上尉。”
    蒂洛顺着丈夫的目光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材瘦高的金发男子正在餐厅前台,左臂上打着石膏,用锐利的眼光观察着餐厅内的一切。他就是维森菲尔德所说的“贝尔格莱德的征服者”。他身后的一名下级军官正在拿着餐单和服务员说着什么,想必是在点餐。蒂洛从报纸上和广播中不止一次的听到过他的名字,对他的机智勇敢钦佩不已。克林根伯格的眼睛在餐厅中巡视了一圈之后,看到了正在回头望着自己的蒂洛。他微微怔了一下,目光在蒂洛的身上停驻了一会儿。又不着痕迹的移开了。几分钟之后,餐厅服务员送上了他们需要的外带食物。克林根伯格一行人便离开了。临走前,他对服务员耳语了几句。不一会儿,餐厅服务员拿着一捧粉色郁金香,送到了蒂洛面前。
    “女士,这是刚刚离开的那位男士让我送给您的。他对您送上深切的祝愿,愿您永远幸福。”
    “这……”蒂洛有些不知所措,她茫然地看了看笑容可掬的服务员,又看了看维森菲尔德。后者先是微蹙了下眉头,随即又展开了一个笑容。
    “既然是一番好意,我们总不能拒绝。收下吧,蒂洛。”维森菲尔德说道,他又嘱咐了一下服务员,“谢谢您,如果您有机会再次碰到那位先生,请代我们表示对他的感谢。”
    “没问题,先生。”服务员放下了鲜花,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蒂洛思索了一阵,她偷偷观察着维森菲尔德的表情,发现他没有不高兴,心里踏实了些。
    “也许他是个浪漫而多情的人,善于表达自己对美丽女士的好感。”维森菲尔德拿起花,轻轻闻了闻,“这个季节,并不太容易找到盛开的郁金香。”此时正值11月,而3月份才是郁金香的花期。
    “我想,也许他曾经爱过一位金发女郎,但是两人没有能够在一起。今天看到我,勾起了他的回忆。”蒂洛猜测道。
    “你应该感到荣幸。我应该为此而得意,因为我娶到了一位如此优秀的女士。”维森菲尔德调侃道。蒂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夫妻二人用餐的心情。当他们用餐完毕,相携走在阿姆斯特丹夜晚的街道上。尽情享受着两人独处的时光。
    蒂洛的猜测没有错,她确实让克林根伯格想起了一位记忆深处的故人。虽然蒂洛与她并不相像,但却有着同样柔和娴静的气质。在返回军营的途中,克林根伯格陷入了遥远的记忆,一时间有些惆怅。不过他并没有让这种情绪持续太久,因为他马上要准备明天的训练内容了。维森菲尔德亲王 番外
    我在瓦滕堡的城堡里长大,从小就喜欢音乐和运动,最喜欢打猎、帆船和滑翔机。我喜欢翱翔在天空的感觉,所以最后我选择了做飞行员。母亲总说需要一个人在地上牵引着我的心,要不她害怕我会越飞越高,有一天会飞不回来……每次她这样说我总会不在意的笑笑。我懂母亲的意思,贵族结婚都很早,我也知道我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但是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我认识的那些姑娘里没有人能让我牵挂,让我暂时忘记飞翔,直到我遇到她……
    我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40年的三月中旬,我正好有假期和我最好的朋友海因里希一起回到慕尼黑度假。那是一个美丽的傍晚,但是她却非常落魄,一个人坐在路边无力的靠着路灯。三月的夜晚还是很冷的,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看着一位女士坐在街边而置之不理,于是我走上前想帮帮她。她是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姑娘,很显然,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非常伤心的事情,因为她的衣服都已经沾上污渍,她的金发也有些许的凌乱,而她却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只是木然的坐着。我轻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但是她根本没有搭理我,只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那一瞬间我的心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我应该帮助她,必须帮助她,于是我轻轻的扶起她,想送她回家,可她说她迷路了……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却充满了绝望的悲伤,那种深深的疲惫感让我不有自主的认真打量起她来。脸色的苍白,凌乱的头发都不能磨灭她年轻美丽的事实,她是美丽的,此刻的苍白无助更为她增添了几份动人的气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伤心至此,而我能做的,也只有把她送去酒店休息,希望第二天她能好一些。
    第二天,我想去酒店看看她,起码能问到她的名字也好。可第二天海因里希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说有人在当铺典当他们家的家族戒指,海因里希希望我能和他一起过去看看。于是我压下心中想见她的念头和海因里希一起去了当铺……
    缘分从来都是这么奇妙,我在当铺里竟然看到了她,而她正是我最好的朋友海因里希的妹妹——蒂洛·艾米利亚·伊丽莎白·欧根妮·维特尔斯巴赫。那一刻我是欣喜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看到她,我是真心高兴的,看着她抱着海因里希哭到失声,我的心也有种闷闷的感觉,而听着她和海因里希的对话,我似乎找到了她昨晚那么伤心的原因——因为一个男人,这个答案让我忽然有些不高兴。我想她能认真看看我,于是我主动和她打招呼,看着她漂亮的蓝眼睛里出现我的倒影,我的心情似乎又变好了一些。在送她回维特尔斯巴赫庄园的半路我下了车,我觉得应该给他们兄妹更多的空间叙旧,而我也需要平复一下心情,因为我发现自己不能控制的一直想看她,她就像块磁铁,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我要想想我到底怎么了,这,很反常。
    还没等我彻底的弄清楚自己的情绪,海因里希就约我一起去打猎了,美其名曰一起带蒂洛散散心。当我再一次看到蒂洛的时候,我终于肯定了之前心里的那个模糊的想法——我爱上她了!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的每一次注视都让我心跳加快,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知道她喜欢小动物,我活捉了一只兔子送给她。看到她开心的笑容,我的心忽然被一种暖暖的感觉充满,她应该一直这样笑下去,而不应该是最初我见到她那时候的样子,我要让她一直这样开心的笑……
    我开始找一切的理由去维特尔斯巴赫庄园,其实就为了能多见见蒂洛。我邀请她和我一起去汉堡散心,当和她一起漫步在阿尔斯特湖边的时候,我多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就这样和她一直并肩走下去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只要有假期我都会去维特尔斯巴赫庄园报到,虽然每次去我都用探望海因里希做幌子,但是谁都知道我想见的是谁。
    蒂洛慢慢和我熟络起来,我邀请她到我的家乡奥地利度假,我邀请她作为我的女伴一起参加舞会,我知道一起参加舞会会被很多人当做是情侣,我看出了蒂洛的为难,也知道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我,但是我却仍自私的希望她能答应我,因为我是那么的渴望牵着她的手。意外的是蒂洛竟然答应了我的请求,而这次的舞会也意外的成为了我们两人关系的转折点……
    当蒂洛抱着我失声痛哭,当她不顾形象的坐在街边楼梯上向我讲述她和那个男人的过往时,我的心中除了对那个男人不懂珍惜的蔑视之外,还有对蒂洛满满的感激,谢谢她如此的信任我,依赖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找到了那个牵引我飞翔的人,那个就算我在天空上,心里也会惦记的爱人。我的求婚很顺利,我们的婚礼盛大而隆重,当她轻轻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我心中的幸福感似乎要满溢出来将我淹没……我爱她!我爱她微微上翘的嘴角,我爱她清亮悦耳的声音,我爱她飘逸的长发,我爱她嘴边的痣,我爱她欢乐的大笑,也爱她哭泣的样子,我爱她骑马的英姿,也爱她调皮撒娇时嘟起的嘴,我爱她生气时轻咬嘴唇的样子,我爱她睡着时的表情,我爱她湛蓝的眼睛,也爱她刚睡醒时慵懒迷蒙的眼神,我爱她亲自帮我做饭时的神态,也爱她看着我时的温柔……我爱她,爱她的一切,也许她有一段不如意的过往,也许她有一段永远忘不了的感情,也许……也许她不够那么的爱我……但是我爱她,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爱她,守护她,等待她……
    蒂洛·艾米利亚·伊丽莎白·欧根妮·维特尔斯巴赫,我最爱的妻子,我艾格蒙特·祖·利普·维森菲尔德以我的姓氏向你发誓,我爱你,直到死神将我们分开为止!
    chapter 114 思虑过甚的愁苦日子
    凯洛塞尔凯是什么地方?芬兰北部城市,在北极圈以内。气候冷得要死。进入深冬,还能迎来极夜,整日看不到阳光。jg54从9月份开始就驻扎在这里。梁紫苏从来没见过极夜,一开始听说自己已经进入了北极圈内,还着实兴奋了一阵。不过没几天的功夫,她就开始叫苦不迭了。因为这里的日子非常无聊。到了11月份,凯洛塞尔凯已经接近零度。梁紫苏被冻得不轻,恨不得把棉被裹在自己身上。一想到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她的心情更郁闷了。
    心情不好,梁紫苏整个人都恹恹的。在这里她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一是把自己裹得像头熊,跑到街上去看帅哥——除了jg54,凯洛塞尔凯还驻扎了党卫军第六北方师。在没有战斗任务的日子里,街上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路过的军人们别提有多养眼了。梁紫苏不禁感慨德国真是个人杰地灵之处,居然能孕育出如此多的帅哥。偷窥帅哥的行动让梁紫苏的心灵得到了涤荡,又重新发现了生活中的乐趣。特别是有一天,梁紫苏认为自己似乎看到了在奥利维亚的婚礼上,挑衅凯瑟琳的那个叫里宾特洛甫的家伙。他当时和一列军人走过街道,显得十分器宇轩昂,如雕塑般的完美侧面让梁紫苏赞叹不已。后来听说这家伙被一枚子弹打断了左前臂的一根骨头,被送到霍亨林琛的一所医院接受治疗去了。梁紫苏立刻想到,将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帅哥在战场上送命的。她很快就要欣赏不到他们了。这件事让她闷闷不乐了一阵。除了看帅哥,另一个娱乐项目就是和汉斯·菲利普拌嘴。汉斯·菲利普从来都是让着她,随意被她调侃或挖苦,一点都不会在意。不过自从10月底汉斯·菲利普请假探望拉尔回来之后,他的心情似乎也坠入了谷底。面对梁紫苏的贱招和队友们的调侃也爱理不理了。梁紫苏猜想他一定又去找奥利维亚了,然后再次遭到了拒绝。其实梁紫苏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汉斯·菲利普总是放不下奥利维亚。他年轻、英俊、幽默又有魅力,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比奥利维亚漂亮的也大有人在。何苦非要与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过汉斯·菲利普的苦恼不需要梁紫苏过多的操心。眼看就要进入1942年了,梁紫苏让施特雷洛远离战场的计划也早已提上了日程。
    关于这件事,梁紫苏冥思苦想出想了好几个方案。
    方案一:趁施特雷洛回家过圣诞节之际,买通几个大汉,胖揍他一顿,让他几个月之内重伤下不了床。这样就能安全度过那个死亡日期了。但是这个方案很快被梁紫苏否决了。首先,她不知道上哪儿去买凶。其次,下手力道不好掌握。轻了,没几天那家伙就又活蹦乱跳了。重了,要是施特雷洛下半辈子残疾了,倒霉的还是她自己。第三,万一在行凶过程中东窗事发,被人逮住。袭击帝国军人的罪名可不是她梁紫苏承担的起的。所以,方案一,pass。
    方案二:和施特雷洛结婚,然后迅速怀孕。以孩子为要挟,不许他上战场。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梁紫苏就觉得简直蠢透了。首先,两个人结婚根本还是没影的事儿。其次,就算结婚,谁能保证马上弄出个娃娃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施特雷洛对帝国的忠心程度,为了家庭而远离战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个计划执行到最后,很有可能自己就变成了拖儿带女的年轻寡妇。啊呸呸!你才是寡妇,你全家都是寡妇!方案二,pass!
    方案三:在那个倒霉日子的前夜潜入jg51驻地,灌醉施特雷洛,让他第二天没法飞行。目前看来,这个方案是最稳妥的。但是,她一个jg54的秘书,怎么潜入到jg51的驻地呢?而且就算潜入到了jg51驻地,又怎能说服滴酒不沾的施特雷洛喝到酩酊大醉呢?先决条件难以实行。方案再稳妥也没用。方案三,无奈的又被pass了。
    方案四:走迂回路线,曲线救国。多为施特雷洛父母灌输前线如何危险,战士们的牺牲如何惨烈,以及各种骇人听闻的事例,并争取图文并茂。让他们从思想上抵触战争,加上自己的游说,最终使他们做出让施特雷洛回到后方的决定。这个方案乍一听似乎可行,但仔细想想难度颇大。首先,以梁紫苏对施特雷洛父亲的了解,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一直以自己的儿子为荣,以帝国的赫赫战绩为荣,想让他变成帝国黑,恐怕一时半刻没法实现。其次,就算施特雷洛的父母都强烈要求施特雷洛不再参战,但国防军一向军纪森严,想要轻易退出军队,也没那么容易。第三,就是时间问题。距离那个倒霉的5月份只剩下不到半年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办成这么多事情,简直异想天开。所以,方案四,又被灰溜溜的pass了。
    梁紫苏想破了头,还是没有想出好办法,能让施特雷洛逃离死亡的阴影。她简直沮丧到了极点。后来她转念一想,派普兄弟都已经改变了历史,超越了历史。说不定施特雷洛也能逃离噩运。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好了一些。不过空闲时,她还是在努力思索各种办法,使施特雷洛在那段时间离开前线。
    这天下午,临时支援jg24的施托茨上士回到联队报道。此前,他一直跟随jg24在列宁格勒附近执行战斗任务。在向特劳夫特上校汇报完工作之后。在食堂里,他像变魔术一样摸出了几瓶东普鲁士的“捕熊者”,这种饮料混合了蜂蜜和酒精,有点像甜酒。大家好奇地追问他是从哪儿弄来的,施托茨却笑而不答。梁紫苏为自己斟上了满满一大杯,和其他人一样,听施托茨讲列宁格勒的战事。
    “……随处可见负重的女士和她们身边两手空空的男人,简直太令人气愤了!苏联男人总是这样游手好闲……”
    汉索尔就从来不让我拿沉重东西……一口“捕熊者”灌了下去。
    “每天都是轰炸,无休无止的轰炸,我真怀疑列宁格勒城中还有没有活人……”
    汉索尔如果也在轰炸,心里一定不好受吧?他一直都反对针对平民的袭击的……又是一大口。
    “……一颗手榴弹炸断了他的两只脚。就在我眼前,他因为血流不止慢慢死去了……”
    幸好不是汉索尔……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离开这里……杯子已经空了。梁紫苏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这个施托茨,大骗子,不是说这是饮料吗?怎么还会醉?
    ……
    “埃莉诺,埃莉诺?你怎么了?”
    “她不是醉了吧?”
    “喝‘捕熊者’喝醉了?”
    “看样子还真是……”
    “快把她送回宿舍吧。”
    ……
    chapter 115  强抢民男
    1941年的11月22日,对于德国人来说是一个灰暗的日子。就在那一天,深受国民爱戴的前jg51联队长莫尔德斯上校在乘坐飞机回国参加一个葬礼的途中,飞机失事,当场死亡。德国广播电台中断了正常的节目,发布了重要公告,宣布了莫尔德斯的死亡消息。德国民众难以相信这个消息,他们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悲痛中。有些人甚至当场流下了伤心的泪水。早在几个月前,莫尔德斯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突破百架的战斗机飞行员,就在他创下这一纪录的同时,德军最高统帅部宣布授予莫尔德斯第一号钻石饰,并晋升为上校。当时他年仅28岁。同时,最高统帅部发布命令,为了保护这位国宝级的战斗英雄,禁止他参加空战,也不能在前线部队担任任何职务。可惜,即便这样,莫尔德斯也没能逃脱死神的降临。这位28岁的空战王牌,这位无数年轻人心中的偶像死去了。
    作为莫尔德斯的得意门生,施特雷洛听到良师益友死亡的消息,悲痛万分,连续几天夜不能寐。辗转中,他总感觉莫尔德斯还在他们中间,与他们并肩作战。但现实是残酷的,他永远的离开了。施特雷洛忍不住悲伤的心情,在写给梁紫苏的信中,抒发着他对长官的无限哀思。他再一次对这场战争产生了怀疑。虽然莫尔德斯并不是阵亡在前线,但他的死,或多或少与战争有所关联。11月28日将在柏林举行莫尔德斯的葬礼,jg51的现任联队长弗里德里希·巴赫和施特雷洛将代表jg51参加葬礼。在葬礼现场,当施特雷洛看到莫尔德斯覆盖着德军战旗的棺木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哀恸,泪洒当场。
    莫尔德斯的棺木被放在炮车上,缓缓穿过柏林大街,前往墓地。无数柏林市民自发走上街头,为这位传奇的王牌飞行员送行。在戈林的带领下,包括加兰德、戈洛布,特劳夫特等许多人陪莫尔德斯走完了最后的路程。
    葬礼刚一结束,施特雷洛顾不上理会陪同特劳夫特一同前来参加葬礼的梁紫苏,第一时间奔回了家中。他在自己的房间中翻箱倒柜地找出了银行的存款单、现金甚至手表。把它们统统放在了一个铁盒子里,当做好这件事后,门铃响了。是梁紫苏气呼呼的来找他了。
    “你怎么不理我?”梁紫苏龇着牙凶巴巴地问道。这家伙居然当街无视他,尤其是在两人好几个月没见面的情况下,简直大逆不道。
    “……”施特雷洛抱着铁盒子,默不作声。
    “你……”梁紫苏想了想,放缓了声音说道,“别难过了好么?逝者已逝,生者还要坚强下去。”
    “……”施特雷洛还是不说话,紧紧抿住的嘴角昭示着他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汉索尔……”梁紫苏走上前去,轻轻搂住了他。她抚摩着他的后背,帮助他平复悲伤的心情。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施特雷洛突然间推开了梁紫苏,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一只铁盒子伸到了梁紫苏面前。
    “这是?”梁紫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地接过了盒子。
    “埃拉,我都想好了。我们分手吧。”施特雷洛一开口就是一记惊天猛雷。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梁紫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双目圆睁,瞪着眼前的男人,要她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解释。
    “我说,我们分手吧。”施特雷洛不敢看向梁紫苏的眼睛。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他无法掩饰此刻痛不欲生的心情。
    “给我一个理由。”梁紫苏此时反而平静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施特雷洛,想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令人信服的理由来。
    “我不爱你了。”
    “你胡说!”
    “我真的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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