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若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道：“鬼婆，我知道你没有任何恶意，但是，你能跟说说为什么要偷看我娘洗澡和换衣袍吗？”
    鬼婆依然不作声。
    乌若深吸口气：“如果你不说，我只能把你送离这里。
    鬼婆一听，猛地抬起头，激动大叫：“啊啊啊啊……”
    “你要是不想离开这里，那你就说实话。”这一回，乌若不打算安抚她，等她静下来才说：“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但你可以写出来的，你身为曲家小姐，不可能大字不识。还有，你别再装疯卖傻了，我知道你脑子十分清醒。”
    鬼婆惊讶地看着他，流下了眼泪，看起来十分伤心。
    乌若有些心软，但他也不能把任何的危险留在他爹娘的身边。
    他命人找来纸笔，放到鬼婆前面的桌子上：“你想留下就写下来吧。”
    鬼婆哭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提起毛笔，也许是多年不曾拿过笔的原因，她握笔的姿势有些不正确，然后，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是字。
    乌若疑惑：“是？是什么？上一次偷窥我娘洗澡的人是你？”
    鬼婆点了点头，又写到是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偷看我娘洗澡？”
    鬼婆在纸上慢慢写道：“她很像我走失的侄女。”
    “侄女？”乌若更不解了：“你走失的不是儿子吗？对了，曲盼阳应该是你大哥的儿子吧？那也应该是侄子，不是侄女才对。”
    鬼婆垂下眼皮，写道：“是侄女……”
    乌若满头雾汗，怎么会侄女？难道连曲以闰和苏白双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男是女？
    算了，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关他的事。
    “我娘像你的侄女又怎么样？这跟你偷看她洗澡何事？”
    鬼婆继续写道：“我想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胎记。”
    真的是这样？乌若有些怀疑。
    鬼婆见不相信，急忙又写道：“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
    “我娘不可能是你侄女。”
    鬼婆又写：“你怎么知道不是？”
    “我娘有爹的，怎么可能是你侄女？”
    鬼婆问：“她爹是谁？”
    这话把乌若给问倒了。
    鬼婆一脸着急地看着他。
    乌若拧眉：“我娘只说她有爹，没说她爹是谁，总之，我娘他爹不在死灵国。”
    “你不认识你外祖父？”
    “是的。”乌若摆摆手：“我娘绝对不是你侄女，你侄女失散的时候，我娘一直在我们身边。
    “我侄女是在四十五年前失散的。
    乌若眉头又紧了几分，他娘今年好像就是四十五岁，不过，他娘不可能是鬼婆的侄女，否则他怎么可能继承秘隐族的秘术。
    “你说的侄女不是曲盼阳？”
    “不是。”
    “你们曲家失散的人还真多啊。
    “……”婆急忙在纸写道：“你只要帮我问问你娘有没有胎记就好，那我就可以死了这条心。
    乌若探究的目光在鬼婆脸上扫来扫去，在确认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鬼婆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又写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家人的事情。”
    乌若到是相信她这话，如果鬼婆真有心想要取他家的人命，他们乌家的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他问：“你灵阶有多高？”
    鬼婆迅速写道：“九阶。”
    “九阶术师还被人欺负？”
    鬼婆不解释。
    乌若理解她想找亲人的心情，想了想，点头说：“好吧，我去帮你问问，你侄女的胎记长在哪里？”
    “腰背上。”
    乌若想着管彤应该没有睡觉，转身走出房间。
    鬼婆急忙跟上。
    两人来到管彤住的房间，看到管彤的房门敞开，乌竹和乌希都在里面，就走了进去：“娘。”
    乌竹连忙问道：“小若，抓到那个贼了吗？”
    乌若看眼鬼婆：“我来这里就是要说这件事情。”
    “是不是抓到那个人了？是谁？是谁三番两次偷看娘？”乌竹气愤道。
    乌希小声说：“大哥，你小声点，爹正在里面睡觉。”
    乌若直接说道：“偷看娘洗澡和偷看娘换衣服的都是鬼婆做的。”
    众人一愣，傻傻地看向鬼婆。
    乌希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站在乌若身的老婆婆：“鬼婆？”
    管彤惊讶道：“鬼婆为何要偷看我洗澡？”
    乌若说：“她觉得娘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侄女。”
    管彤一愣，摇摇头：“鬼婆，我不可能是您的侄女。”
    鬼婆立刻啊啊激动的叫道。
    乌若说：“娘，她现在只是想知道你腰背上有没有胎记，这样她就可以死心了。”
    第238章 刁民，跪下
    管彤说：“我腰背上没有胎记。”
    鬼婆静静地望着她不说话。
    管彤以为她不相信：“鬼婆，我腰背上确实没有胎记。”
    乌希也跟着说：“我小时候跟娘一起沐浴过，她腰背上是没有胎记，只有腰侧有五颗小红痣。”
    鬼婆眼睫毛轻轻一颤，迅速垂下眼皮，让人看不到她在想什么。
    乌若叹道：“鬼婆，你听了吧？现在可以死心了吗？”
    鬼婆飞快转身离开管彤的房间。
    “鬼婆看起来很难过。”乌希说。
    乌若道：“我送鬼婆回去。”
    他走出房间，默默地陪在鬼婆身后，听着她掩嘴哭泣，似在难过，又似在开心。
    开心？乌若拧起眉头。鬼婆明明在哭，他怎么会觉得她在开心，真是想多了。
    乌若陪着鬼婆回到房间，安慰了几句才转回到乌竹的房间。
    乌竹关心问道：“鬼婆怎么样了？”
    乌若一边解开身上的衣袍，一边说：“她应该是想趁大嫂和棘羲他们不在府中，爹又受了伤时再偷看娘换衣服，不想我会连夜赶过来见娘把她逮个正着，现在人一直在哭。”
    “她上次能从幽烨眼底下逃脱，那说明她灵阶不低。”
    “嗯，刚才她跟我承认了，她的灵力达到九阶。”
    乌竹惊讶之余又不太放心说道：“她真的只是想看娘腰背上有没有胎记？”
    乌若动作一顿：“应该是的，不然，我还真想不透一个老妇人为何要偷看另一个妇人换衣服洗澡，如果她真的对我们不利，就不是偷看这么简单了。”
    乌竹想想也是。
    翌日一早，两兄弟到大厅用饭，就见管彤满脸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
    乌若问：“娘，你是不是有话想要对我们说？”
    管彤张了张嘴，最后，摇摇头。
    这时，乌希和鬼婆也来到大厅。
    由于乌前青受伤还在屋里休息，鬼婆直接就在乌前青的位置上给管彤夹菜，自己却没有吃几口。
    乌若和乌竹、乌希看得一愣一愣的，管彤一脸无奈，劝鬼婆不听，就任她去了。
    早饭后，管彤趁着鬼婆不在，赶紧问道：“鬼婆她怎么了？一大早就端着水在我门外等候。我一起来，就伺候我穿衣洗漱，还给梳头画眉。”
    乌希说：“难怪娘的发式与以往不一样，还挺好看的。”
    “是吗？”管彤笑着轻抚发鬓，她也很喜欢鬼婆替她发式，十分显年轻。
    乌若和乌竹对看一眼：“我想鬼婆在确认你不是侄女后，伤心过度，就暂时把你当成他的侄女。”
    “这样啊……”管彤觉得鬼婆挺可怜的：“那就先别管她，等认清楚事实，她就不会再做这些事情。”
    不久，黑渲翊派人送来了伤药，黑渲棠也派人送来一大堆补品。
    乌若在确定他爹的伤势不重，就准备打算回宫，在走出院子时，却被鬼婆拦了下来。
    “啊啊啊……”鬼婆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拿出一张纸给乌若看，上面写着：小若，你能给我医治喉咙吗？
    乌若愣了愣，奇怪她怎么突然想要治喉咙：“只治喉咙不治脸？”
    鬼婆一怔，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摆摆手表示不治。
    乌若带她来到亭子里，给她检查喉咙：“您的喉咙并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