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总管说：“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你们不方便处理他们，就把他们交给我吧。
    六阶术师们急忙求录总管饶过他们：“我们真的是无辜的，根本没有想过要杀孩子。
    录总管让人先把他们带回去，再对乌若他们说：“以后多派些人保护孩子。”
    乌若他们离开比试场，回黑渲棠的王府。
    黑渲棠一进大厅就说：“肯定是旧族的人干的。”
    黑渲翊摇摇头：“不太像是旧族的人。
    黑渲棠皱眉：“大哥，你之前不也怀疑是旧族吗？”
    “我刚开始是怀疑他们，可是他们没有理由去杀一个孩子。”
    “怎么会没有理由？他们一直以来不是想要杀掉你吗？但他们杀不了你，只能杀掉孩子让你痛苦。”
    “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我解除对他们的怀疑，以其杀掉孩子，还不如把孩子抓起来威胁我和小若。”
    黑渲棠：“……”
    乌若拧眉：“这样说来，我也觉得不可能圣子。”
    黑渲翊点点头。
    乌竹问：“怎么说？”
    “就如渲翊说的，以其杀掉孩子，还不如把孩子抓起来威肋我，到时，他想要我生，我就生，想让我死，我就得死……”
    乌竹：“……”
    乌希抱紧已经睡过去的小乌幽，一脸担心问道：“那又会是谁想要杀蛋蛋他们？”
    乌若眯了眯眼，他现在唯一的仇人就是圣子，也就是说想要杀孩子的人应该是黑渲翊的人仇敌。
    他看向黑渲翊。
    黑渲翊摇摇头，他暂时也想不出是谁要对孩子下杀手。
    第295章 鬼婆往事
    乌若和黑渲翊在黑渲棠王府里待了半个时辰就跟大家告辞，带着小小和蛋蛋他们离开乌前青住的院子。
    因为棘羲没有再发生晕厥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再住在宫里，孩子也不需要再训练，小乌幽和小夜棘也留在王府中。
    乌若和黑渲翊来到后院停放兽车的地方，暗卫立刻向黑渲翊报告，说鬼婆在兽车里等着他们乌若率先走上兽车，看到鬼婆双眼通红的发着呆就喊了一声：“鬼婆。”
    鬼婆回过神看眼乌若，然后，目光转秘抱着孩子上车的黑渲翊身上，哑声问道：“我听说比试上发生的事情，孩子们还好吗？”
    “他们很好。”黑渲翊轻手轻脚的将睡着的孩子们放到软垫上躺好，再拿毯子给他们盖上。
    乌若问：“鬼婆，您特地在这里等我们是有事要找我们吗？”
    鬼婆吸了吸气：“我之前回了趟由家看望我的爹娘。”
    乌若静听她的下文。
    “恳求他们原谅我多年的不孝，也恩求他们同意让我与喜欢的人在一起。”
    乌若问：“他们同意了吗？”
    鬼婆微微点头，喜而泣极地捂着嘴呜鸣的低声哭着。
    乌若轻拍她的肩膀：“为何要哭？这不是好事吗？”
    “我是高兴。”鬼婆擦去眼角的泪水，抬头看着乌若：“小若，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我就是你的外祖母？”
    乌若微微点头。
    鬼婆苦涩一笑：“果然如此，我却蠢到苦苦隐瞒这件事情，强忍着不去与女儿相认，不过，在给我把灵符拿给你去卖的时候，也早该猜到会有这么一日，我当时既害怕又期寺着你们揭穿我的身份。”
    虽然乌若心里已经肯定对方就是他的外祖线，但听到她亲口承认，心里还是小小的怔了一下：“我也是在您把灵符拿给我卖时才起了猜测，当时，我娘认出你画的灵符是我外祖父自创的，她还说除了外祖父外，会的人只有一个，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跟外祖父的关系定不浅，再根据其他种种迹象，就觉得你可能是我的外祖母，后来月前我遇到由宴文他们，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当年的事情，就更加肯定你的身份。”“鬼婆紧张道：“小彤知道我是她娘吗？
    “她一直以为她娘死了，因为她爹给您立了坟埤。”
    鬼婆痛苦地握紧双手“我原本一直想隐瞒这件事情，不再与管箴相认，可是，被你的话刺激之后，让我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乌若勾了勾唇：“你确定我说的那些话是刺激您，而不是真的？”
    “刚开始我还真被你骗到了，后面冷静下来后，就知道你故意刺激我，以前管箴曾经说过，他们族里的人不会胡乱给人安排亲事，还有就是管箴既然能做到几十年都独身一个人，往后肯定不会再另娶其他人，他这个人向来说到就会做到。”鬼婆提到管箴时，面容温柔到就要滴出水来。
    乌若拧眉问道：“如果我没有骗你，你也没有被刺激到，是不是打算不相认，让外祖独守你一辈子？”
    “我……”鬼婆难过捂着脸：“我当然想跟他一起，但是你也知道死灵国的情况，我根本不可能跟他离开死灵国，他也不能留在这里，不然会被旧族的人追杀，当年……”
    想到当年的事情，她握紧拳头，眼里满是恨意：“就因为旧族的反对，我们由家死了好些人。”
    黑渲翊眯了眯眼问：“怎么事？”
    “当年我爹娘同意我跟管箴亲事，爹娘也十分满意管箴这个女婿，我们连成亲的日子都选好了可是，旧族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管箴是秘隐族的人，他们担心我们成亲能让死灵国解除咒语就阻止我们成亲，三翻两次派人来由家捣乱，砸东西，逼不得已，我跟管箴一起离开由家，躲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原以为这件事会很快过去。岂料，就在我快要生的时候，旧族的人找到了我，趁着管箴有事外出时用我的家人性命威胁我回去，我担心爹娘的安危，就跟他们一起回到由家。然后，他们在由家布下大阵防止管箴潜进来把我带离由家，也有可能是因为旧族的人用我的性命威胁到管箴，我回到由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却因此我思念成疾，精神一日比一日差，身体也一天比一天瘦，我爹娘心疼我，有意想要把我逃跑出去，却被旧族的人给发现而把我抓了起来。”鬼婆说到这里，眼里恨意更浓：“我们旁系由家的几个长老因为觉得旧族过于无情替我求情而被杀了，只因为他们说我跟管箴在一起不一定能解咒，毕竟我不算是真正的仙人后代，就算解咒也不错，大家就不用一直待在地底下，还能见到天上日光。就因为这样，旧族的人认为我们由家怀有异心就大开杀界，逼得亲朋好友都不敢与我们来往。当时我看到长老死在面前受了刺激，当天夜里，就提前一个月生下了小彤。”
    说到女儿，她脸上涌上一抹母亲的慈爱：“有了小彤之后，我就将所有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不想再想逃跑的事情，可旧族的人依然不放心，担心我还会跟管箴在一起，每天都派人守着由家。我爹娘担心旧族的人会对小彤下毒手，也不想由家再发生悲剧，两人就商量着把孩子送走，但这么做定会让首领知道，所以为了让旧族的人放心下来，就跟旧族的首领商量着把孩子送出去，骗管箴我因为思念成疾早产生下孩子，身体变得极为虚弱，最后熬不住而撒手人寰了。这件事情还是我前日回到由家时，我爹娘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没有见到你和小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孩子死了，当时我爹娘骗我说因为恨及管箴带给由家灾祸，就把管箴的孩子扔到陆面上，任日光把孩子烧成灰烬，当时我并不知道小彤能不能见光，发疯似地冲出由家去陆面找孩子……”
    鬼婆颤着手扶着自己的满是裂痕面容：“我就是那个时候被烧伤的，也因为女儿的死疯了，由家也趁机帮我办了丧事，骗管箴我已经死掉，那时的我确实疯了，也管不了这么多，后面错把我大嫂的生下的孩子当成了小彤，把人带走由家，直到过了好几年才慢慢清醒过，我曾经想要去找管箴，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我也离不开死灵国，就这样带着盼阳在十八层里生活，盼阳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寓意为死灵国的人能够重见天日，谁知盼阳他……”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因为脑子不好，总是被人欺负，后面有人趁着我不在时，把他带到河边被水淹死了。
    对她来说，由盼阳是她第二个孩子，她心里怎么不痛。
    乌若惊讶道：“他死了？”
    鬼婆点点头：“对，他死了，还是我亲手埋他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只以为他是被大水冲走的。”
    “带他去河边的人也不知道他死了吗？”
    鬼婆愤怒道：“在盼阳死后，我就杀了他，所以，没有人知道盼阳死了。”
    “那你怎么还把我当成你的孩子？”
    “当日我救你的时候，正好是盼阳的祭日，我哭得伤心，脑子也不太清醒，而你又跟盼阳长得相似，又是从河里冲上来的，我当时就以为是河神把盼阳给送回来了，就真的把你当成了盼阳，后面慢慢看出你跟盼阳不同，不过你的模样长得真很像盼阳，让我十分舍不得你离开，就打算这样一直跟着你。”鬼婆擦了擦眼泪水：“但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所以，就我想等你找到家人之后就离开的，可没有想到遇到小彤。”
    她深吸口气：“如果世上有一个跟我和我家长得相似的人还没有什么，可是，有两人都跟我和我家人相似的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了，而且，小彤的名字正是当初我跟管箴一早就想名字，就越来越肯定她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女儿，后面才会做出偷看她洗澡的举动。之后被你发现，我因为不敢认女儿，又怕女儿不会认我才会骗你说我侄女走丢了，说她背后有胎记，其实是想知道小彤腰部有没有痣。”
    鬼婆平复了心情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前两日因为听了你的话后，我就回去见了我的爹娘，希望他们能再一次同意我跟管箴在一起。我爹娘也希望我能和管箴、女儿一家人能够开开心心在一起就没有为难我，还跟我说了他们当年骗我的事情。”
    她握住乌若的手：“你跟太子的事情，很有可能还会让旧族再次找上由家，所以我回去见他们的一部份原因就想带我爹娘他们一起离开由家，可我爹娘不愿意跟我走。”
    黑渲翊说：“我会派人保护他们。”
    “谢谢。”鬼婆也不跟他客气，因为她来这里就是想让黑渲翊派人去保护他的家人。
    第296章
    乌若看着鬼婆的脸：“那你现在愿意让我治疗你的脸了吗？”
    “当然愿意。我以前不肯治疗我的脸，就是不想让旧族的人再找到我，而且管箴已经不在我的身边，那我恢复了容貌又能如何？何不维持现状，这样就没有人打扰我的生活了，但现在……”鬼婆摸着自己脸：“看到管箴一如往四十多年前年轻俊俏，而我却面容丑陋，我根本就不敢去找他，站在他的身边，别人还以为我是他的高祖母。
    乌若：“……”
    鬼婆紧张问道：“小若，我的脸还能恢复如初吗？”
    乌若拧了拧眉，替她检查面容：“你的脸伤已有四十多年不曾医治，且每日都待在阴湿的低地下，加重了皮肤严重程度，想要恢复如初，恐怕要三、四年的时间。”
    “三、四年时间……能不能更快一点医好我的脸？”
    “您为何突然急着医治自己的脸？”
    “我想见管箴和小彤，我想以最好的一面去见他们。”鬼婆再次见到管箴的时，就已经迫不急待与他相认，在下定决心后，更是压不住迫切心情。
    “你也可以用你现在的模样去见他们的。”
    “不。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
    “可我娘已经见过你现在的模样。”
    “不一样，我现在是以她母亲的身份去见她。”鬼婆难过说道：“你应该也能理解我的心情，如果换作是你，与爱人分别几十年之后，是不是也想以最好的形象去见他？”
    乌若默默看向黑渲翊，如果几十年后，自己的爱人还是如现在一样俊美，而且自己却丑陋不堪，确实自卑到不敢相见。
    黑渲翊看出他在想什么：“我根本不介意你是美是丑，你也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容貌，又让我们减少几年的相处时间。”
    乌若问：“可如果换成你变成了，我还依旧像现在你这副模样呢？”
    “只要你不在意我丑，就算我丑，你也一样喜欢，我就不会在意。”
    乌若迅速抱住他，在他硬绑綁的假皮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想到上一世黑渲翊被烧焦的时候，他只有心痛，哪会嫌弃。
    鬼婆：“……”
    她可不是来这里看他们感情的多好的。
    黑渲翊弯了弯嘴角，抱住乌若对鬼婆说“如果外祖父还喜欢你，就不会介意你的容貌，何况你的脸是能医好的，那何不趁着还没有医好之前去试探他对你的感情深不深，毕竞你们也有几十不年见，你心里面定会感到不安，怕他不再喜欢你，如果他连现在的你都能接受，说明他能一辈子好好的爱护你。”
    鬼婆发怔看着他。
    乌若不想把鬼婆逼太紧，鬼婆也需要时间梳理自己的感情，与家人相认心情定会忐忑不安：“你跟我回宫，我会尽快医好你的脸。”
    “谢谢。”鬼婆眼眶闪过泪光，几十年过去，旧族残忍杀害由家人的一幕历历在目，所以如果乌若当时只是单纯的骗她管箴被人安排亲事，而没有表示有能力保护她的家人，她还不一定会马上坦白自己的身份，因为她不想再因为她的事情，再失去她的爹娘。
    回到宫中，黑渲翊让黑信安排鬼婆的住处，乌若就去炼丹房给鬼婆炼药，然后，一边替鬼婆去掉脸上的死皮，一边轻声问道：“外祖母，你这些年过得好吧？”
    鬼婆听到他的称呼，身体猛地一颤，眼眶再次红起：“在抱着盼阳从由家出来的前十年，我一直过得疯疯癫癫的，后面十年有时人很清醒有时还会像个疯婆子。清醒时就会赶紧提升自己修为我赚来的银子都被我拿去买助于提高修炼的丹药阵法，而我体内又流着仙人的血才会在短短几十年升到九阶。这些年一时有盼阳陪着我，我才没有这么孤独难过，但夜深人静时，还是会想起管箴和小彤，就连做梦也会梦到与他们相聚，没有想到几十年后还会见到你们，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别哭。”乌若替她擦掉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现在我们能重聚一起，应该该高兴才是。”
    “嗯。”鬼婆笑着说：“一定是盼阳在天上看到孤苦伶仃一个人，所以，就让你们来找我了。”
    乌若微微一笑：“是的。”
    他拿起药膏涂到她的脸上：“我这个药膏并不是伤药，是为了软化你裂缝里的死皮，涂在你脸上之后，会让你脸上感到火辣辣的疼，也会很痒，但你不能用手抓，知道吗？”
    “嗯。”鬼婆立刻感觉脸上像火烧一般十分难受，就如被猫爪抓伤似一般疼痛。
    乌若趁成皮肤裂缝下的死皮软化时赶紧撕下来，被撕掉皮的地方立刻流出一堆鲜血。
    他迅速用干净的湿丝捐擦掉流出来血，再加快动作把其他缝隙里的死皮都撕掉，然后清理干净细缝，再给整张脸涂上清凉的伤药，最后用白纱布包紧脸部，让裂缝能在再生皮肤时闭合起来。
    接下来，又给鬼婆清理她的双手：“庆幸当时你衣袍下的皮肤还没有被晒伤，所以，现在最麻烦是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