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在她唇上啄下了笑问道:“我不在家,这些日子,你都做些什么?”
“吃吃喝喝呗。”心里气道,哼,反正没和丫鬟磨镜。
“吃吃喝喝?胃口不错嘛。”
“怎么会不错,你人在外面,吃住都不方便,一想到你或许在受罪,我哪有胃口吃东西。”如果他在路上出了意外,她会非常非常难过的:“我每日只随便吃两口,凑合过日子。”
砚泽赶紧在她胸上又揉了一把:“好像真瘦了些。”
“……”她环住他的脖子,头贴在他胸膛上:“我爹前几日来了,说想从外面抱养个男婴,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下,看有没有人家要□的。”
砚泽笑道:“别呀,不是说好我给他们二老当儿子养老的么。”
“我娘就是说说,还是在身边养个儿子更好些。”寄眉道:“我寻思,这孩子出身一定要清白,可不要富家公子养在外面的粉头生的私生子!”
“……”妻子的这番话是在暗指他吧?一定是!他清了清嗓子:“哪有几个富家子弟会不小心在外面弄出私生子的,养在外面的,就是想玩玩,不喜欢就甩了。真正喜欢的,早抬进家做姨娘,名正言顺生孩子了。”
寄眉哦了一声:“我懂了,养在外面的,是不想长久的。”
“……可以这么说。”砚泽岔开话:“嗯,那什么,我吩咐人留心,不知哪个孩子命这么好,能被你爹娘收养,来做我的小舅子。”
寄眉笑道:“得看缘分。”
他若有所思:“……缘分……”但转眼瞄见她可人的娇颜,摸着她温软滑腻的腰际肌肤,不觉血气上涌,又想要她了。让她爬稳在床上,摆出能叫他用上力的姿势。
她纤腰弯下,雪臀高高翘起,露出羞处的柔软。他还未动,她就抓着褥子,埋首在被子里,准备和他欢爱了。砚泽见她这般,挑眉坏笑了两声,偏偏磨着她的边缘,吊着她的兴致,就是不进去。
她身子微微颤抖,熬不住他的逗弄了,双手支起身子,雪臀向后一送,让他进来一截。砚泽没料到她会这样做,情动之下不觉又胀大几分,扶住她的腰肢,猛地的全送进去:“咱们眉儿可不知羞……”喘着气在她身体内冲刺,自喃道:“我真是栽在你手里了?”
寄眉酥酥麻麻的,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一味的连连娇吟。毕竟是白天,她怕人听到,不敢大声呻吟,忍的极是辛苦。砚泽许久不碰她,尽兴折腾了几次,才心满意足的罢手。
她躺在他臂弯里,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好奇,她轻轻摸着他的脸庞:“不知道你和我想象中的,长得一不一样。”
这么一说,他猛地有些紧张,如果他长得不合她心意,该怎么办。
但转念一想,自己一表人才,寄眉不可能不喜欢,又将心放宽了。
—
翌日,砚泽醒来后,不愿意起身,赖着寄眉求欢。她又和他欢好了一回,然后把他打发出去探查蜂窝的事。他的行动越快越说明他对妻子的重视,哪怕抓不出使坏的人,但也能起到威慑。
当时在寺庙里,院里很多婆子进出,不可能没人看见是谁捣的鬼,只是不想惹麻烦才没声张而已。如今他回来了,使尽威逼利诱的手段,一定要将这个人挖出来。
小厮那边派天冬去打听,宅子里这边让自己的亲信的嬷嬷探查。他相信,一两天之内就能有结果,看看到底是谁跟寄眉过不去。
从外面带回来的香料衣料书籍等礼物,昨天通通送了出去,谁也没落下,大家都很高兴。只有九叔瞅着那套新书,道了一句:“是比之前买的印得清晰。”似乎是他应该孝敬他的一样。
砚泽吩咐完下人去办事,便去上房请安。昨天离开的时候,他娘不住的叮嘱他今日一定要过来一趟。于是他就来了。
一边往院内走,一边心想,昨日只顾着和她缠绵,连给她买的玉镯都忘了拿出来,赶紧给母亲请完安,回去拿出来讨她喜欢。
此时,他抬眸看向前面,就见屋檐下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弯腰在侍弄什么,细腰翘臀,身段窈窕勾人。萧砚泽在女人方向,向来不把持自己,见到此女背影合他的胃口,不觉扬了扬脸,向她走去。
原来那丫鬟正摆放屋檐下的几盆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惊觉回头,看到萧砚泽,竟羞涩的一低头,忙起身钻进了屋里。
虽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已经瞧见了她的长相,比起陆寄眉差了很多,但胜在眉眼间有股生机勃勃的活力,青春逼人,别有一番美丽。
他跟在那丫鬟后面,挑帘子进去。见母亲坐在榻上,一手搭在炕桌上,一手捻着一串佛珠。砚泽先给母亲请了安,然后笑道:“娘,您什么时候信佛了?”
“还不是为了你!”周氏没好气的道:“给你纳妾,你也不要!光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生养的陆寄眉,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砚泽赔笑:“您别动气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纳妾了,不是没合适的么。”
“一个妾,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你娶妻都乱七八糟的,挑了个瞎眼大脚的,轮到小妾你倒是讲究上了!”
“……”他无力的道:“在等个一年半载,寄眉肚子没动静再说吧。现在就着急纳妾,姑姑和姑父那里不好交代。”
周氏冷声道:“那我这里就好交代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费了多少心思?!”朝里面招呼了声:“雁荟——你过来让大少爷看看你。”
话音刚落,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窈窕的女子,正是方才萧砚泽在屋檐见到的那个。
周氏道:“这是给你买的,银子已经花出去了。你领回去,在我这放着不合适。”
砚泽低眸瞧了眼雁荟的脚,方才见她步伐颇稳,不像是缠过小脚的样子,他心里少了个疙瘩。又盯着她的面庞看,她的身段,他是喜欢的,模样虽比寄眉差,但也能叫他动心。于是他迟疑了。
周氏瞭了眼雁荟,对儿子道:“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姊妹几个各个能生养,可是难找的好姑娘。”
“……”他为难的道:“这样不好吧,寄眉才进门不久……庶长子什么的,说出去也不好听。”
周氏揪住儿子的纰漏,狠道:“你爹说出去也不好听吗?!”
说来说去,忘了他爹就是庶长子了。砚泽凝眉。
周氏道:“平妻并嫡,你嫌丢脸,纳妾生子你还丢脸,你又不是皇亲国戚,哪来那么多脸!真要脸的话,你在外面养那些个粉头作甚?晚上给你嚎曲子听吗?”
“……”他娘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激起了他的逆反心思:“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为我操心。可寄眉现在在治眼睛,我弄个妾回去,怕她添堵,一上火,眼睛更没救了。等她的眼睛有确切的消息,我再把雁荟收房,您看如何?”
周氏哼道:“我看你不是不愿意纳妾,只是偏和我对着干!”
砚泽道:“您冤枉儿子了,忙过这一阵,我就把雁荟收房。”
周氏道:“我可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不许赖账!”
他笑嘻嘻的道:“这是美事,我怎么会耍赖呢,就怕您生我的气,不把雁荟给我了。”说着,挑了眼雁荟,见她娇娇怯怯的,也有一番可人之处。
好比吃菜,总不能每日都是大鱼大肉,偶尔换换菜肴,吃点清淡小菜也好。不过,两厢取舍的话,自然选前者。他现在跟寄眉浓情蜜意,万一纳妾进来,让她跟自己之间生了罅隙,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要确定陆寄眉是不是真的贤惠大度之后,再做纳妾的打算。
砚泽从母亲这请安归来,本以为妻子还没起床,他正好借机再和她亲热亲热。不想一进门就见妻子梳洗打扮好了,穿的利利索索的坐在桌前。
他略显失望:“……你睡好了?”
寄眉笑道:“昨晚上有你陪我,再不做噩梦,一夜睡的香甜,当然不用睡到白日不醒了。”
原来自己对她这般重要。砚泽方才那颗躁动摇摆的心逐渐沉下来,心道还是妻子明艳漂亮,跟她一比,雁荟果然成了乡下大妞。他搬了个绣墩在她旁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亲昵的道:“刚才我去娘那,你猜怎地?她老人家居然给我买个黄花姑娘,要塞给我做妾。”
金翠在一旁站着,心里骂道,呸!改不了吃屎的玩意。
他见她似乎心不在焉,以为她被这个消息冲击的发蒙了,于是义正言辞的道:“被我当即断然拒绝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呵呵,‘现在’。不过寄眉自早晨起来,发现眼睛能感受到更清晰的光亮,这会只操心自己的眼睛,根本没闲心在乎他是否纳妾这点破事。
等眼睛好了,不用他说,她会亲自看明白的。
☆、43、第四十三章
在寄眉心目中,丈夫就是这种说话滴水不漏的人。他会说‘现在我最喜欢你’,等有朝一日,他变心了,你还不能责怪他不信守诺言,因为他压根就没承诺过。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这家伙对她这个妻子尚且如此,对别的女人恐怕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哄人。寄眉心里叹道,谁叫他是萧家少东家呢,本来就不需要甜言蜜语笼络女人。估计他在情浓的时候,会称赞这些女人几句,但应该没说过诸如‘一生不离,长相厮守’的话。
这厮心里清楚的很,这种郑重的许诺哪能随便说出口,万一做不到,岂不是叫女人拿着这个话柄打他的脸。
寄眉觉得自己就算猜的不甚正确,但离他的真实想法也不会太远。
期待眼睛恢复光明的一日,好好看看他的嘴脸,是不是跟他做的事一样可恶。说真的,当初失明的时候才五岁,早不记得表哥长什么样子了。
砚泽跟她说完拒绝纳妾的事,等着她的反应。可妻子低垂着眼眸,还是心不在焉,他忍不住推了推她的肩膀:“寄眉,你怎么了?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金翠以为少奶奶被他恶心的回不过神来,暗暗拧着衣襟,居高临下的向他投去厌恶的目光。心里骂道,这厮着实可恶,纳妾就纳妾,偏回来乱讲什么,以为少奶奶想听么!
寄眉如梦方醒,揉了揉眉心:“我听见了……表哥,既然是娘给你挑选的妾,你不收的话,多不好呀。”
“我现在最喜欢你,一时对别的女人还没什么兴趣。”
她早料到他会喜新厌旧了,但自己想的清楚是一码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忍不住直白的叹道:“哦,等我不招你喜欢了,你就会去找其他女人。”
他笑嘻嘻的揉着她的脸蛋道:“那你就多乖一点,把我牢牢拴住不就行了。”
“……”表哥这尊金矿,应该再挖掘挖掘,就这么放他去别的女人身边,确实亏了些。寄眉就势抱住他,仰头看他,撒娇道:“我不惹你生气,你别不要我……”
“我不要谁,也得要你啊。”砚泽抱着她笑道:“咱们眉儿这么漂亮,谁比得上。”
金翠实在听不下去了,端起桌上的茶壶闷声道:“我去换茶!”黑着脸出去了。待金翠走了,四下没人,萧砚泽更加大胆了,吮着寄眉的唇笑道:“我怕收下雁荟,叫你心里不舒服。上次你病了,不知我多担心。”
原来人家的名字你都知道了。寄眉轻轻摇头解释道:“砚泽,我怎么能独占你呢,你是长房长孙,子嗣越多越好,光靠我一个人能养育几个,还得要其他女人生养才行。像老太太一样,虽然自己无子,但能替萧家养大姨娘们的庶子,开枝散叶,延续香火,才是我这个嫡妻该做的。”说到这里,停顿许久,可怜兮兮的道:“至于其他的,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只要心里有个小小角落的留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也不敢再奢望其他。”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砚泽于心不忍,捧起她的脸,心疼的吻了吻:“瞧瞧把咱们眉儿委屈的,千万别这样想。你在我心里你绝不是只占一个小小的角落那么简单。”
其实寄眉根本就不想住进他心里面,因为那里面肯定挤了许多女人。
但她要让砚泽觉得她是大度贤惠的。
一来,她的确不会争风吃醋。为了留住他费尽心血,以至于耽误了睡懒觉、吃美食和弹琴下棋等生活的乐趣。二来,她不愿意再听他那副‘我不纳妾是因为你,所以你亏欠我’的腔调,仿佛他在施舍她一般。
砚泽心疼的抱着妻子,忽然想起给她买的玉镯还没拿出来,便放开她,起身把匣子取来,单取出一只套在她手腕上:“你摸摸看,看喜不喜欢。”
戴玉镯必须举止端庄娴静,否则容易磕碰碎掉,她眼盲,显然不适合戴。但她轻抚镯身,玉质光滑细腻,必然价格不菲,她十分喜欢。寄眉点头莞尔道:“喜欢。你出门在外,还惦记着给我买东西。可惜,我却没什么东西送你的。”
砚泽笑呵呵的道:“你得给我生个儿子。”
“好呀。”寄眉比他还期待孩子的降生。
他便抱起她,往床上一撂,又和她缠绵一处了。
之后的几天,眼睛的光感越来越强烈,她终于肯定这的确是恢复光明的迹象,派人将方大夫叫来,一五一十的把眼睛的状况告诉了他。当时砚泽并不在场,方大夫听了寄眉的话,连忙请萧赋清过来,激动的宣布,他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治好大少奶奶。
萧赋清听说寄眉的眼睛真的有救了,认为方大夫乃神医在世,请他继续按照他的想法医治寄眉。寄眉连连点头:“您不要有顾忌,放开手脚吧,无论好不好,我们只会谢您,不会怨您的。”
方大夫表示,医治到目前这一步,内调和外敷双管齐下。于是寄眉的眼睛上就敷了方大夫调的药粉,再用白纱布一层层缠起来缝好,仿佛眼睛受了重伤一般。
砚泽晚上归家一瞧,自己媳妇双眼上缠着一圈白布,只露着鼻子嘴巴在外面。他问清楚是在治眼后,笑着坐到她身旁:“这要是换成黑布,活像被绑了票。”
寄眉平日好歹可以眨眼,如今被双眼被蒙住,说不出的不舒服。她摸了摸这圈白布,对砚泽道:“方大夫只说有七成把握,希望我不是倒霉的那三成。”
“我早说过,老天爷已经叫你吃够苦头了,该你享福了。”他安慰她:“你不是说你能感到光亮了么,我看治愈在即了。”
现在不仅紧张,紧张中还掺杂着一丝丝的惧怕。毕竟有十年时间看不见东西了,冷不丁重见光明,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全新世界,是个难题。她笑道:“希望如此吧。”
他最爱看她笑的时候,弯弯的眉眼,现在她眼睛缠着绷带,把漂亮的眼睛遮蔽了,他略显失落。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叫他失望。探查蜂窝的事,迟迟没有进展。奇了怪了,当时院子里人员往来,偏偏没人看到究竟是谁做的手脚。
“丢蜂窝那件事,我还在派人查,你别急。”
听他的语气,似乎不满而且失落,想来没什么好结果。寄眉犹豫片刻,挽着他的胳膊笑道:“不顺利的话别就查了,不管是谁,有你大张旗鼓的调查,肯定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造次了。查不出来就查不出来吧,都是自家人,若是知错了,就原谅他吧。”
砚泽心里不舒服:“就是因为是自家人,却做这样的事才不可原谅!”妻子真是温柔贤惠,明明她最要人怜爱,却处处替别人着想,他没在家,叫妻子受了委屈,现在却连是谁动了手脚都查不出来,不免心里充满对寄眉的愧疚。
“自家人没有解不开的结。”她道:“我眼睛不好,平日里鲜少跟外面走动,可能有人怪我没礼数,想吓唬我一下,给我点教训。嗯……我想,等我日后眼睛好了,多跟婶子们小姑们走动,大家发现我是个好人,自然就不会再欺负我了。”
虽然没逮住作恶的祸魁,但妻子的话为他引明了方向,就是那帮心思恶毒的女人在欺负他的眉儿。不由得气道:“你这么好,她们还看你不顺眼,真不知道是谁瞎了眼睛!”
她笑:“其实我心里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看我好。”
砚泽低头‘傻乎乎’的笑了笑:“不是早跟你说了么,谁也比不上你。”
说句实话,砚泽对她也是没法替代的,除了他之外,谁能白天供她吃喝,晚上在床上耕耘让她快乐呢。而且,她没法自己怀孩子,需要他帮忙,所以她的生活万万少不了表哥萧砚泽,至少现在是这样。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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