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许愿韫变感肚子隐隐不适,去厕所一看,果不然,姨妈造访。
到第二节课间,小腹传来剧烈阵痛,肆虐着神经,许韫浑身疼的无力,焉焉趴在桌上,将脸埋于手肘间,捂着肚子蜷缩着,不住低低呜咽。
然后她感到似有什么凉硬的东西,在戳她的手肘,她趴过脸去看,视野里是陆嘉允那清俊的,略促眉头,带着问询的脸。
“怎么了?”他嗓音干净,说话柔缓,似春日清风拂过面颊,却压的极低。
“生理期。”许韫皱着五官,声音短促黏糊,她嚼紧下唇,圆而发的眼珠内正蓄闪着水光,看着格外破碎惹人悯惜。
陆嘉允对上少女微光氤氲的眼,愣了下,然后茫然反应过来,抿嘴思索着,接着亮起眼瞳,轻柔开口。
“把你水壶给我。”
“嗯?”像猫咪的呜噎,许韫有气无力从桌柜里拿出水壶,递过去,抬眸看着少年的样子,楚楚可爱。
陆嘉允不自觉的滚动喉结,迅速接过水壶起身。许韫大概知道,他应是给她去打热水,变软软的埋脸于手肘间。
许韫痛的无法感知时间,不知道他去了多久,感知他碰了她的手肘,她缓缓将脸从手肘中露出。
少年整个人急喘着气,面色通红一片,刘海有些微湿,贴附于额头,伸手递来水壶,他看向许韫的眼眸很清透,透着沉澈的干净。
“不是很开,可以喝。”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让它低稳而温柔。
许韫虚软着接过。“谢谢。”声音有气无力。
她微坐起身,拧开水壶,水壶内是冒着热气的浓黄色液体,上正荡漾起波澜。
“加了红糖。”少年气息还有些不稳。
“哪里来的?”许韫整个人软焉焉的,绵绵无力抬着眸。
“跑下去买的。”
“跑这么快?”
“嗯。”
许韫对着水壶呼呼,轻啜几口,吧拉吧嘴,而后仰头喝起来。
少年的浅眸注视着少女,不自知的沉浸,因为怕遇到那些人,他跑的很快,他想,或许方才实在跑的太快,以至现在自己的呼吸如此缓重。
许韫喝下好几口,盖上杯盖子,欲将再趴下时,陆嘉允又递来一个东西——一个正在缩挛的塑料水瓶。
许韫眉眼微抬,略显诧异,抬眼看眼少年,而后伸手接过。
“谢谢,你好知道。”
“我有个妹妹。”少年嗓音纯净动人。
“哦。”许韫将水贴放在肚子上,滚热的温度泌散进肌肤,温暖内里,舒释丝丝痛意,总算缓解些许。
这场痛经的持续久很长,后面的课,许韫都是浑噩的度着,到中午才稍稍不再折磨。
许韫趴在桌上,思绪是清明些许,整个精神仍然蔫儿吧吧,她哪也不想动,没去吃饭,也没去顾今晖那。
于是不久,那个大少爷就找上门来,整个气鼓鼓黑着脸,站在她桌前,暴躁开口。
“喂,小爷让你来找小爷,你把小爷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妈的,小爷在那等你,在这给爷睡觉,非要爷搞点手段整治整治你,才听话是吧?”
许韫头背着他趴在桌上,缄默不言。顾今晖的脸更黑了。
“妈的,给爷起来,看着小爷,好好给小爷解释解释。”说着踹了许韫的桌脚。
桌子在力的作用下,与地板产生小摩擦,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许韫轻舒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入眼的就是许韫那张羸弱苍白的脸,唇瓣发白无血色,眸光虚无而朦胧。
“你...你怎么了?”顾今晖怔愣几秒,而后扬起下巴,语气没有之前的凌利,声音却还虚扬着。
“生理期。”许韫淡然回答,声音绵软轻柔。
“哦,那你休息吧。”嘴还没闭上,立马有傲气的说,“你别以为这事小爷就算了。”
而后连看许韵好几眼,拽气的走出教室。
许韫将桌子移正,对上了陆嘉允深幽的瞳,抿了抿嘴。
“他一时脑抽。”
“嗯。”他淡淡的嗯声,没显露什么情绪,低下头继续做起题。
没多久,一个提着一大袋东西的女同学走到许韫桌前,声音甜美。
“许同学,这是顾同学让我拿给你的,收好哦。”
等许韫刚坐起身,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一大袋东西放在桌上走了。
“哎...”许韫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唤,便见她走出教室。
许韫翻看袋子,里面一堆暖宝宝、红糖、卫生巾之类,还有饭盒和药。
看着这些,想到送来的人,许韫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恶心,她将袋子扔掷在脚下,继续趴睡。
于是这袋东西,寂静的躺在桌角一个下午,至到放学后,被前来打扫教室的清洁人员,当做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就这样完整的跃向它命定的归处。
这天过后,许韫和陆嘉允之间像是破开气层,两人开始有了交流,不过通常是许韫主动,少年沉默青涩却温柔呆萌。
而后几天,许韫都没有去过顾今晖那,顾今晖竟也没来闹,只是一直找人送餐盒来,不过都被都许韫搁在一旁,无声无息。。
22、命定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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