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我闻到最讨厌的药水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何会在医院?我倒了一杯水给自己解解渴。我躺了很久了吗?我怎么会躺在这呢?看看自己身上的外伤,只有手臂上有着深深的破皮,可是那看起来好像不是新的伤口。算了,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深夜十二点半,我躺在病床上,却没有任何睡意。
「雨歆,你起来了。你爸妈刚刚才回去,他们叫你先休息。恩恩的事不用担心了,双方家长都谈好了,其实恩恩她后来……」
「谁是恩恩?」我茫然的看着阿霖,看着他一直提着我陌生的名字。
「陈雨歆,这一点都不好笑,还是我乾脆拿合照给你看。」阿霖从口袋拿出皮夹,给我看照片。
照片里,校庆的背景显得热闹,我站在中间,握着阿霖还有另一个女孩的手,笑得灿烂。阿霖比着胜利的v字,旁边那个女孩另一隻手还拿着热狗。我不懂,干麻给我看这个?是阿霖的朋友吗?
「欸那个女生是你朋友吗?为什么我都没看过?原来阿霖也有我不知道的事哦!」我看了好久,那个女生头发短短的,看起来很有个性。
「好了我知道你又在演戏骗我。」阿霖生闷气的抽走我手中的照片。
「欸你干麻生气?我都没怪罪你哪里认识这么正的人欸!」我生气的把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让自己全身都躲在被子里。
「你…你不记得杨沛恩了?」阿霖口气变得温和许多,把被子缓缓掀开。
「我们从来都没见过哪来的忘记。」我嘟着嘴。
阿霖愣了一下,就跌跌撞撞的跑出病房。
阿霖回来后说明天医生要帮我做脑部断层扫描,问他为什么,却也吞吞吐吐的说是医生要求的。做好断层扫描,我回到病房等着检验报告,恩恩到底是谁?她想跟我抢阿霖吗?她是个怎么样的女生呢?为什么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偷偷下了床,去了诊断室门口偷听,应该可以听出些什么吧!
「是失忆症。」医生缓缓说着,我惊了一下,阿霖跟爸妈也是。
「全名是心因性失忆症,又分为四大类,患者是属于选择性失忆。不过,现在的医学说法,应该算是偏重度的失忆症,患者遗忘了某部份受到极大刺激的意识,其他没受到外来影响的记忆并没有消失。」
「那,那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其实这种病没有所谓的方法,那都是要靠着患者本身去拾回自己所遗失的部份。」爸听完叹了口气,走出了诊断室。
我快步的回到病床上,盖好棉被、躺好。等着他们走过来。
「怎么了?每个人脸色都这么难看,我该不会得什么病吧?」我试探性的问一问,阿霖的耳根子动了一下。
「没事,只是轻微的撞伤。你接下来给我好好准备考试,要上高中了,不可以再那么糊涂。」爸说着,这可能是他的安排吧!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遗忘的那一个部份是什么,是恩恩那个女孩子吗?她跟我又有什么关係?想多了也没用,升高中的考试还是很重要,考完再说吧!
大家都拼命的k书,就连以往不认真的同学也开始唸一课算一课。我拼命的算数学,背书是没有太大问题,不过算数我得加强,时间似乎过的很快,阿霖没再提起恩恩这个人,而我也没心思去想这件事。或许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台北中上的学校没把握进得了,爸爸提议乾脆回南部选一间离老家近的学校读,就跟阿公的心愿一样,嫁个好丈夫就好,阿霖却是一匹意外的黑马,卡其色制服真有点刺眼,令人眼红。没想太多有关于相隔两地的感情问题,我一直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准备搬回乡下的那天,我收拾着行李,人果然还是会回到原点,桌上传来简讯声,阿霖叫我到楼下找他。
阿霖骑着脚踏车,往杯杯麵的方向,或许有很久一段时间回不了这里了吧!一进门,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准备把烟点燃,反射性的我拍掉他的手。
「你没听过吸二手烟比抽烟更毒吗?」没来由得我变得愤怒,那人先是看我而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疑惑。
「不好意思哦!」阿霖尷尬的笑然后拉我到角落的位置。
「你想起来了?」他兴奋的抓着我的肩膀,脸上充满着喜悦。是要想起什么,我有什么东西需要想起吗?
「恩恩啊?」见我没反应,阿霖又试探性问了一下。
「恩恩?吼!对欸!你还没跟我说她跟你到底是什么关係唷!」我狡猾的笑一笑,阿霖则是失望的表情。
「真的是大傻瓜欸!」阿霖用食指戳了我的额头,莫名奇妙吼了我一声,不是很高兴地我起身跑出去,麵也不想吃了。
阿霖追了出来,拉住我,我还是一脸不悦。
「你真的想不起来吗?」他声音有些放软,而我的脾气还是很硬。
「想什么啦?到底是要想什么?每次都要我想,我连要想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你们都有事瞒我一样,我早就知道我得了什么鸟失忆症,你们没有一个想跟我说清楚,恩恩是谁?恩恩跟我又有什么关係?你们都不说清楚,都不说清楚啦!」像是已经憋了很久的怒气我一次大骂出来,阿霖无奈摇摇头,拉着我走进公园。
摇椅上,我们俩面对面坐了下来,像是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似的。
「恩恩,应该说她叫做杨沛恩,是一个跟我们很要好的朋友……」阿霖说了很久,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听着,没有任何熟悉感,如果恩恩真的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那个恩恩,她后来…」
「哦!对!那时候你突然昏倒,大家忙得一团乱,本来要等你醒来跟你说这个好消息,我都差点忘了,恩恩的生命力跟她本人一样很旺盛,不知道为什么生命跡象又有了,后来急救成功囉!」听完我松了一口气,恩恩这个女孩,我得多知道她才行。
我跟阿霖刻意绕了一大圈才依依不捨的走回家。
「到家了。」我嘟着嘴,有些不情愿。
「是啊!到家了。」阿霖满脸不捨的,一把把我拉进他的怀抱。
「虽然南部是我们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但是也要会照顾自己,我知道伯母跟伯父因为工作关係不能陪你下去,我也很捨不得你,但相信我,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回去看你的,好吗?」阿霖把我抱得很紧,我能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声。
「我也是,会很想你。」我默默的流下眼泪,只要想到不能再随心所欲的见阿霖,就觉得全身很不舒服。
我们抱了好久好久,抱得好紧好紧。
到了阿公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大伯很兴奋的把那间空房留给我,他说阿公知道我要回来陪他,一大早就在等着我,完全忘了我是搭晚班车回来的,10点多的时候被阿嬤催了好久他才肯安心睡,还吩咐大伯说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叫他起床。听到阿公很大声的打鼾,我知道现在是叫不醒了。整理好行李,洗个澡,我躺在床上。再过一个礼拜就开学了呢!得赶快适应。
一个礼拜后,我准时的出现在新班级,大家好像都有认识的人,说说笑笑,显得我这个从台北来的但原本却是南部人来说,真的很孤单。
「小歆?」一个女生跑来拍着我的肩,笑笑的,脸蛋很可爱,我认识她吗?
「痾…你好…请问你是…?」
「你是傻了吗你?太夸张囉!才三年没见欸!我是温羽燁啊!」那女生瞪大双眼看着我。
温羽燁….,我想着。
「喂!叫你旁边鼻涕虫别再流鼻涕了,很噁心欸!」
「他叫林惟霖,不是鼻涕虫!」
「那你叫什么名字?」
「陈雨歆。」
「我大姐叫你。」那个兇悍的女孩子直指着前面,有个笑容很甜的女生对我招招手,我战战兢兢的走到她面前。
「不好意思,我妹有点兇,其实我跟她才差几个月而已,我叫温羽涵,她叫温羽燁,是我自己想跟你作朋友。」她伸出手,示意跟我握手,好成熟的女生,我想。那时我们才小学三年级,阿霖缓缓走来我身边,那时他还比我矮一点,像樱桃小丸子里的滨崎一直吸着鼻涕。
「想起来了没啊你!」她戳戳我的头。
「想起来了啦!恰巴巴!」她捏了我一下,我捏了她一下,打打闹闹后,我们相拥在一起。
「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啊?好想你唷!」
「我啊!慢慢再告诉你吧!」我调皮的说。
放学后,小燁带我到一个冰店,我们两个都点了芒果冰。
「小涵过得怎么样?」我边挖了一口冰塞进嘴巴里边问。
「好的不得了囉!台南女中不是考假的。」小燁也跟着挖了一口冰塞进嘴巴。
「咳…台南女中!?真的假的?」我差点没被冰噎到。
「真的呀!她可是很拼的。」小燁递了一张卫生纸给我。
「对了,林惟霖呢?你们还有在联络吗?」小燁也拿了一张卫生纸擦嘴。
「……」之后我故意大口吃了一匙的芒果冰。
「喂!快回答我呀!林惟霖那个鼻涕虫勒?」
「他才不是鼻涕虫勒!好歹也是人家的男朋友…」
「吼!招了吼!真的假的?那个鼻涕虫也可以当你男朋友唷!」小燁惊讶的瞪大眼睛,又若无其事的说:「也是啦!好歹他国小也是一直黏在你后面,总是要给人家一个机会嘛!嗯…这我懂。」
「不是啦!人家是真心喜欢他嘛!你不信吗?他还送我一条很不错的项鍊,叫做angeltears,你知道它从哪来的吗?他是法….」
「他考上哪?」小燁没等我讲完,就打断我的话。
「大便学校。」我没好气的说。
「你耍白痴吗?什么大便学校?世界上哪有大便高中?」
「植物园附近囉!」
「什么植物园附近,你讲清楚啦!哪所高职?」
「跟绿色制服同等级囉!」
「绿色制服?哪种绿色制服?」
「你是真不懂还假不懂呀?就是建……」等我一个一个字讲明白的时候,换她被冰噎到了。
「噗!真的假的?不可思议,鼻涕虫闯出一片天吗?」她又拿了一张卫生纸擦了嘴巴。
我们又聊了许多国小时发生的糗事,小燁直到离开冰店前还不相信我的话,一直觉得我是在说笑,可是这是事实啊!听小燁说,小涵在国二时交了一个坏蛋男朋友,骗了她的感情,国二那年听说她们家一直不得安寧,直到小涵认清事实,才卯起来在国三时拿下全校第一。还好我有阿霖这个比我还上进的男朋友,一定不会变坏。拿起手机,我拨了他的号码,没接。第二次,没接。第三次,您拨的号码未开机……
怎么?他很忙吗?
摇摇头,把不好思绪拋在脑后。
高中生活真的很多采多姿,为了让新生进入状况,总是安排很多活动,从来就不知道学园生活也可以如此精采,社团博览会让大家都high翻了,简直就像园游会一样,小燁的一句话懹我莫名奇妙的就成了热舞人,选社单上有了社长的签名后,我看到热舞社个个都是美女样,使我有些退缩,我并不是个美女啊!唉!第一堂的律动我感到些许熟悉,好像之前就有人教我如何摆动身体,学姊直说我有天份,小燁直夸我「黑柑仔装酱油」。
「看起来不是还蛮良家妇女的吗?深藏不露喔!」她是这么说的。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课业让我忙的没有时间,没有时间或许是藉口,或许是我不想面对相思的痛苦,林惟霖你这个大笨蛋,一点都不想我吗?手机的通话越来越不频繁,简讯一封一封都还比小燁传给我的少,不是我爱抱怨,不是我不懂体谅,只是这样的相思我苦到快疯了。
难得的连假,小燁叫我上台北去看看阿霖,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熟悉又陌生的台北街头,点点小雨下在我脸上,我并不想撑伞,搭车回家按了电铃,妈看到我开心的抱住我,不知怎地,我眼泪溃堤,虽说不是隻身在外生活,但是没有父母的陪伴似乎等于没有家一样。客厅的摆饰有些改变,我的房间竟然还是乾净整齐,妈说一定要一直保留着,以防回来会没房间住。餐桌上有很大碗的汤麵,是妈妈为了我回家特地煮得,吃着吃着,不知道是热气燻了眼还是如何,眼泪又掉了。
「怎么了?」妈抱着我问「受苦了?」
「不是,是想人了。」点点眼泪往下流,是啊!是想念,想念谁?又有谁?
放好行李,我出门,拨号。
阿霖的手机没通,我觉得有点难过又有点生气。连假自己偷跑去玩了吗?散步走到他家楼下,台北的是是非非,好像离我好远好远了,远到没感觉。就这么坐着坐着,路灯开了,照在我脸上,更显得孤单。
远远的有人影出现,阿霖吗?我站起来,全身力气快被使尽,熟悉的人影旁边站着一个人。两个走到我前面不到三公尺,我知道一个是阿霖,另一个是?如果不是女的,或许我不会那么吃醋,那个女生有美丽的长发,脸上画着淡妆,穿着很典雅,有说有笑的跟阿霖走了过来。阿霖看到我,张着眼睛笑着衝过来抱住我,其实我一点都不开心。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好想你!」抱得好紧,香香的味道,我想要拥有这份感觉很久很久,推开他,我看着,想道尽一切对他的思念。
「她是谁?」但看到那个女生,我一点都讲不出来。
「哦!她…她是…她是杨怀凌。」那个女生笑了笑,看了我的眼神就好像认识我很久一样,我想快步跑掉,却又跑不动,像被钉子钉在地上。
「我先走了。」她看着我们,自己走掉。
「林惟霖先生,其实你没有我也过得很好吧!」我看着他,在眼泪掉出来前转身,我不想跑掉,因为累了,好累好累。
「我可不这么想哦!」阿霖笑一笑,把我整个人抱起来,开了门,进去。
他的房间有满满的书,第一志愿一定要很拼吧!以前拥有的一堆电玩似乎都不见了,书桌上总是满满的讲义。
「知道吗?」他开了口,我们两个坐在他的床沿,他看着窗外,眼神飘到好远好远。
「知道什么?」我想握住他的手,可是还是想赌气,索性只拉了床沿边的被单。
「在考上建中的时候,一堆人跌破眼镜的惊讶,可是我一点都不,因为不只为了我自己,我想到的是我们的未来。」我震惊了,一直以来从没想过阿霖这么拼的原因是因为我。
「读书读得烦了,也会想着你然后咬着牙读下去。」他转向我,我们距离好近好近。
「只有你,是支持我的动力。」我看着他的眼珠子,黑色瞳孔中我只看见我的脸,他的眼睛实实在在的只有我,眼泪流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泪水怎么这么多?
他用手擦掉了我的泪水,唇碰了过来,相思真的太苦太苦,我想拥有的慾望太多太多。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好多好多童年的往事,我告诉他我遇到了小燁,但阿霖却没告诉我他跟杨怀凌是什么关係,似乎一点都没有心要解释,我也不想想太多,情侣之间没有了信任又怎能走下去呢?该是成长的时候,不能再无理取闹。聊着聊着,阿霖说他参加了热音社,想唱首歌给我听,他还没唱完,我已经睡着了。
早上我搭着外套,比阿霖早起,坐在床上,摸着他的脸,阳光照着他的脸上,有无比的俊俏,忍不住地,我吻了他脸颊,他一手把我抱着,笑容好迷人。
「被我发现你偷亲我了齁!」他笑了笑,摸摸我的唇。
「欸你偷偷起床我都不知道。」害羞还是会害羞的,我低下头,窝在他的胸膛,不敢看他的脸。
「我爱你。」突然地,他抱着我的感觉好实在,这句话,像是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什么都不用说,实实在在的。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在阳光照在我脸上时,我坚定的说着。
忘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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