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撒夏听到消息踏入皇宫的大厅时,入眼的是高居再大位上的少年,身旁有几位身着轻薄的女子,却一脸惊恐的望着大厅的中间,描绘美丽图腾的大理石地板上躺着一具美丽躯体,一颗华美的头颅就在一旁,年轻貌美,只是一双眼写满了错愕,似乎前一刻还在享受少年的宠爱,下一刻却被斩落。
浓厚的血腥味,让撒夏皱起眉头,以白与金色规划的大厅却被大片鲜血破坏了唯美,佇立在大厅旁的大柱上,一一的被溅上鲜血,踏上一步,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裙襬,见撒夏眉头微微一皱,身旁的女官,急急忙忙的衝了过来,命人快速的将尸首清理乾净,一边小心翼翼的问撒夏要不要将衣裳换掉,撒夏只是冷然的挥了一下走,继续向前,眼前的场景看起来本该是糜烂的,但大位上的少年,却像不食烟火的天使一样美丽,跟自己相同的雪白发丝,一双接近透明的双眼,一样雪白的衣裳,只有用金线勾勒出庄严的图腾,与她同胞的弟弟萨冷。
撒夏只是皱着眉,淡淡的说:「你们都下去吧!」
萨冷身旁的侍妾如获释重,急急忙忙的行了礼就想赶快离开,萨冷想跟撒夏做对一样,故意这样说。
「本皇下令了吗?」他撑着脸冷然的问着,嘴角还掛着一抹嘲讽的笑,明明是盛夏,那些侍妾却颤抖的如冬日树上的落叶,摇摇欲坠。
撒夏一步向前,夏日的阳光从屋顶的彩绘玻璃射入,照耀她绝美的脸庞,她的唇如春季桃花般娇艳柔软,雪白的长发接近透明,她说:「连姐姐的话都不听了吗?」
那少年乖巧的看着她,他急忙的说:「走!你们都走。」
一群人,急急忙忙赶快离开大厅,深怕变成下一个冰冷的尸体,唯有一个女子在经过撒夏的时候,瞪了她一眼,随后踏着轻巧的脚步快步离去,撒夏只是淡然的继续看着走向她的少年,萨冷,她的弟弟与她共同统治这个国家的主人之一。
他走了下来,雪白的衣裳被风吹的鼓鼓的,她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庞,虽是同胞的弟弟,却长高了许多。
被她触碰,萨冷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急忙的握住她的手,但又怕弄痛她,小心翼翼的握着,开口就说:「姐姐,你还再生我的气吗?」
撒夏微微一愣,萨冷又说:「前几日杀了駙马是我的不对,但他讲话也太难听了,没关係,姐姐你喜欢谁,我都抓来宫中,让他来取悦你,你说好不好?」
萨冷讲话又急又快,当撒夏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几日前她的丈夫因为失言,被血刃于大殿上,说起来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只不过父王指派的,一个可怜的男子,她都几乎忘了他的存在,原来他死了吗?
看着萨冷孩子气的脸庞,想到那一晚,一样雪白的大殿上,却扑满了鲜血,父皇、母后、姐姐、哥哥、弟弟全成了一具具冰冷的躯体,唯有一个少年佇立在大殿中,他浴血伸出手,他说:「姐姐,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了。」
谁阻挡了我们?父皇?还是母后,他们阻挡了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从身旁拿出一个王冠,用染血的双手为我加冕,鲜红的血染红了我的发丝,他带着天真的笑说:「我们都成了波赛国的国主,这样就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了,谁都不行。」
他搂着我,我只能默默的回抱他,映入眼帘的,只有雪白的大殿,金光闪闪的王位与鲜红的血与冰冷的尸首。
他用鲜血与亲人的尸首将我拱入大位上,从那一刻开始,我理事,他管武,我们双双成为波赛国的国主,当时,在朝中谁对我有异议,下一秒都被拖出去斩了,从那一刻开始,他们越来越安静,我越来越沉默,他越来越开心。
明明在亲人的怀抱里,却感觉不到温暖,我只是微笑说:「姐姐不怪你,只是午时了,该用膳了。」
萨冷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他带着依然天真的笑说:「传闻寒冰国有一位臣子非常俊美,只要看过他的人,都无法忘怀,我请他来当姐姐的駙马,你说好不好呢?」
我愣了一下,本想反驳,但萨冷似乎找到目标一样,自顾自的说:「要到寒冰国,最快的方式就是从麟龙国过去吧!姐姐你等我,我马上找新的駙马给你。」
我微微一愣,想出声阻止,但那雪白的少年早已不见人影,我轻叹。
姐姐是嘴笨,但不代表我不聪明,萨冷你始终忘不掉她的身影吗?
第三十九章-雪白的花,再血泊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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